經過兩個星期的部署,這個間諜小組出發到他們的目的地:阿裔富商阿拉發先生的別墅實行計劃。

 當晚,真理雄打上蝴蝶結,穿上無尾禮服。而設定為日本人的美穗身穿和服,打扮成日本婦女。由健次駕車。

 到達別墅門口,健次把請柬交給守衛。守衛檢查過後就讓車子駛進別墅範圍內。

 「真哥,美穗姐姐,你們一有機會就要開始行動。希望晚會結束之前可以完事。」

 「這一個目標應該可以達到。」美穗再一次檢查裝備道。





 「别墅的藍圖已經存入於你們的智能電話裡。我會在將車子泊好之後盡快奪網,監視屋內的系統。」

 「明白!」美穗回道:「如果你要抽煙,就要開窗!」

 「我今天有特別買來特大裝紅牛。」

 「都是不甚健康,不過比抽煙好一點...」真理雄湊前道:「健仔。」

 「怎麼樣?」





 「還是覺得你最好!」

 「哈!」健次被真理雄這句俏皮話逗樂。

 「這是我倆的心聲!」

健次回敬:「你應該為美穗姐姐唱《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真理雄寬心一笑。健次舉起拳頭,真理雄見狀,就握拳與小弟碰拳。
 




健次緩緩將車子駛到别墅入口。停車之後,接待人員為他們開門。
 
兩人在接待人員帶領之下進入別墅。真理雄環顧這幢華麗的別墅:一切都是西式設計,只有一張掛在玄關的手織波斯地毯才將主人的中東背景透露出來。
 
同時,他仰望這樓高兩層的建築物。作為行動的主力,真理雄在這之前已經別墅的藍圖記在腦裡。不過找尋攻入點仍要依賴在現場的直覺。
 
美穗緊緊地拿著她的小手袋,表現含蓄與丈夫同行。她也細心地觀看四週的一切。有些骨節裡的細節,真理雄和健次仍得依賴她的細心。
 
在外,健次將車泊好之後,就下車找尋電箱或插座,伺機偷電之後就坐在車子後座,將電腦開啟。接著,他的手指就在鍵盤上飛舞。他得要盡快侵入負責監視這別墅保安的電腦。作為真理雄和美穗的後眼,他更需要比兩人「捷足先登」窺視內裡一舉一動。
 
宴會就在庭園中舉行:那兒聚集了世界各地的名流富商,可謂衣香儐影。
 
真理雄從侍應的盤上拿下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遞給美穗之後,兩人以放鬆的姿態進入宴會之中。
 
有一個年約四五十歲的日本男人上前--與他同行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女子。她所穿的法國名家設計的淡橙色的輕便晚裝,表現出其清秀之美。




 
「你好!我是立花株式會社的代表立花瞬。」
 
真理雄與立花握手:「炫明電子集團的副總裁全斗輝。這是我的妻子悅子。」
 
美穗微微欠身:「立花先生你好!」
 
她望一望立花身旁的女子,心裡有一絲震動。
 
「她不就是之前我們在舊植物園及大教堂遇到的兄妹之中的妹妹?」
 
不過扮成其他人的美穗沒有將這一絲驚訝表露出來--只是輕輕地微笑。
 
「這是我的世姪女加賀優子,是夜作為我的伴侶。」
 




「全先生,全太太,你好!」
 
真理雄掛上紳士微笑。他也認出眼前的年輕女子,與美穗一樣,他沒有表露認到熟人的神情。
 
而兩人心裡的疑問是:為何不見哥哥?
 
「沒想過閣下的太太是日本人。」立花繼續談笑風生。
 
「我在日本留學時候認識悅子。」真理雄回道:「幸好家人沒有多大反對。我可以說是幸運。」
 
真理雄乘此機會表示:「其實我想拜會一下這個宴會的主人...」
 
「沒問題!」立花爽朗回道:「我和阿拉發先生是老朋友。跟我來!」
 
在立花的引領之下 ,真理雄與美穗得以拜會宴會的主人:阿拉發.阿拉發先生。




 
與一般的中東人一樣,中等身裁,高度與真理雄差不多,頭部有點微禿的阿拉發留有濃密的鬍鬚。身穿西裝的他沒有兩人印象之中的中東人的形象,反而像一個西方紳士。
 
當然,真理雄和美穗清楚明白「衣裝也是偽裝的一環」這一個道理。
 
「阿拉發先生,這是南韓炫明電子集團的副總裁全斗輝先生及他的太太悅子。」
 
真理雄掛上笑容伸出手來:「阿拉發先生,幸會,幸會!」
 
「原來你就是那個剛在南韓超越三星集團,在智能手機開創成為首席的集團的副總裁。想不到年紀輕輕就當上這一個重要職位!真是不簡單!」
 
「承蒙上司的錯愛及前輩的教導,我才僥倖可以發展所長。」真理雄謙虛道。
 
阿拉發有禮地打量身穿和服的美穗。
 




「全太太更是美人中的美人,你倆可謂郎才女貌。」
 
「阿拉發先生過獎!」
 
五人交談一會,過後阿拉發因要招呼其他客人而先行離開。真理雄望一望手錶,再一次打量四周環境,然後與美穗交換眼色。
 
美穗點頭回應。
 
「立花先生,十分高興能夠認識你!」
 
「別客氣!我也十分高興認識你們。」
 
兩人一前一後再進入別墅,向僕人詢問洗手間的位置。依著指示,真理雄向東翼的二樓進發,而美穗則往南翼的偏廳去。
 
進入洗手間之後,兩人將門鎖上,然後迅速將晚禮服褪去。真理雄從腰間抽出兩條尼龍帶,將褲管束好之後就打量洗手間的一切。
 
「美穗,你的進展如何?」
 
已將和服脫下的美穗在穿上一對便鞋:「我可以開始行動。」
 
「健仔,計時!」
 
「明白!」健次回道:「總倒數三十分鐘,進入秘道之後再通話!」
 
「明白!」真理雄回道:「找尋秘道入口倒數:三十秒。」
 
「一分鐘!」健次回道:「給大家一點彈性。」
 
「就一分鐘!」真理雄回道。
 
「看看四週有甚麼可以動,或是甚麼可以作機關的東西。」健次指示著。
 
隨即,兩人就在起點找尋秘道入口。
 
美穗以洗手盤為起點。她仔細掃視一切在牆上的飾物,猜測哪一個最有可能是打開秘密通道的機關。
 
她的目光落在一個安裝牆上,鏡子旁邊的銅製鳳凰飾物,就伸手去觸摸飾物上的羽毛--發現飾物可以扭動。
 
她小心翼翼地拉著羽毛去扭動,在旁的牆壁退開。
 
「我找到入口!」美穗戴上夜視鏡,跳進入口,然後回覆健次。
 
「真哥呢?」
 
真理雄仍在手忙腳亂地摸著:「仍在找尋。」
 
「真理雄,看看有沒有鳳凰圖案的東西。」
 
真理雄四處張望,無意之中將放在一個手工精緻的毛巾盤上的毛巾撥開。
 
驚鴻一瞥,真理雄見到毛巾盤上的圖案。
 
「鳳凰?」真理雄驚訝,就急忙用手拿拿按按,又用力地扭動著。
 
「逢!」一道牆瞬間打開--內裡是一道旋轉型樓梯。
 
「健仔,美穗,我也找到入口!」
 
「訊號清楚!」健次回道:「這些秘道的目的就是前往收藏秘密文件的地庫,你們跟著行就可以會合。」
 
「明白!」兩人回覆。
 
「保持對話。」健次再說:「美穗姐姐,你多走幾步就會見到真哥。」
 
「Okay!」美穗加快腳步。不一會,她見到一道旋轉型樓梯--真理雄也徐徐下來。
 
「健仔,我們會合了!」真理雄說。
 
「好!真哥。」健次的語氣正經起來。
 
「係?」
 
「先親親你的老婆仔!」
 
「健仔!」美穗立刻罵道:「現在我們在做正經事!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
 
「我現在攻入地庫的保安系統,也可以讓我輕鬆一下吧?」
 
真理雄望望手表:未踏入五分鐘點。不過他們也要在這三十分鐘之內回到洗手間;然後離開別墅--其實是十分緊湊。
 
「如果你們背向樓梯,就往左邊走。以真哥的步伐大小行三十步就會到達目的地。」健次回道。
 
按著健次的指示,真理雄開始認真地行路,並且數著自己的步伐。
 
三十步之後,兩人找到一條往下的樓梯。
 
他們拾級而下,往前一望,見到一個拱形入口。
 
「健仔,我們在地庫的入口。」
 
「好!我已經將百分之七十五的系統攻破。」健次回道:「你們看看有些甚麼東西?」
 
兩人眺望著地下室:如果只用電筒照明,這一個地下室只是一間平平無奇的房間。不過,在夜視鏡之下,就會見到十數道紅外線以高速縱橫移動--任兩人身手如何好,都沒有辦法前進。
 
不一會,這些紅外線停下來。
 
「紅外線陣停下來。」真理雄道:「我們前進!」
 
「其實我想把它們解除。無論如何,保存秘密文件的保險庫就是在這個紅外線陣的後面。」
 
「Okay!」
 
說罷,美穗率先進入紅外線陣。當她穿過幾道之後,真理雄也小心翼翼跨過第一道紅外線。
 
另一方面,在車上的健次施展他的渾身解數去破解控制紅外線陣的保安系統。
 
兩人穿過紅外線陣之後,終於到了保險庫之前。美穗立刻與健次聯絡。
 
「健仔,我們已經在保險庫的前面!」
 
可是,健次良久沒有回答。
 
「健仔?」美穗再一次和他對話,但依然沒有回答。這個沉默令兩人越來越擔心。
 
「難道他已經被發現?」兩人心中暗忖。
 
兩人亦因這個令人不安的沉默而開始緊張。他們知道除了等待健次的回覆這一個結果外,另一個結果便是等待這別墅的保安人員的腳步聲。
 
「美穗姐姐,已經到保險庫?」
 
聽到健次的聲音,兩人的心才可以放下來。
 
「健仔!你剛才幹什麼?我倆以為你被人發現呢!」
 
「不好意思!讓你倆擔心。真哥,你先撬開密碼鍵。然後按照我們以往的做法,將藍芽訊號裝置插在底板。」
 
真理雄依言將密碼鍵弄開,然後謹慎將底板抽出來,插上藍芽訊號裝置。
 
「Nice and slowly...」
 
健次加把勁,將保險庫的密碼破解。
 
雖然保險庫的外門打開,但是還要通過最後一關才可以真正把它打開。
 
真理雄脫下他的右手手套,用手按在內門上。不一會內門亦被打開。
 
「那掌紋複製器真是有用!」真理雄讚道。
 
「Of course!」在外的健次笑道。
 
美穗笑道:「不跟你聊。我們先找那份文件。」
 
「Okay! Have fun!」
 
兩人將夜視鏡脫下,改用手電筒。接著他們把保險庫內的文件抓出來,逐一細閱。
 
「美穗,你看看是不是這一份?」
 
真理雄將一份文件交給語言專門的美穗。美穗接過後翻了幾頁看看後再翻到前面細閱。
 
「無錯!就是這一份!健仔,任務完成!」
 
「而我也有一份禮物送給你們!」
 
兩人將一切安頓,將夜視鏡戴上。但是,當他們轉頭一望的時候,發現那紅外線陣已經消失。
 
「這份禮物不錯!」美穗滿意一笑。
 
真理雄望望手表。
 
「二十三分鐘!剛好!」
 
兩人迅速回到起點的洗手間,將禮服穿好--負責保管文件的美穗將文件收在和服的束帶的暗格中,就離開洗手間,回到庭園會合。
 
兩人會合,首先見到的就是宴會的主人阿拉發先生。
 
美穗用手按著頭,佯裝不適。
 
「老婆!」真理雄扶著她。
 
「我的頭痛得好利害...」
 
「全太太,不如讓我安排房間讓你休息。」
 
真理雄趕忙接道:「我們的居住地方距離這兒不遠。而我們也不想打擾你,我們還是先行回去。」
 
接著,美穗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竟然令大家掃興。」
 
「不打緊!」阿拉發客氣回道:「全先生,我們日後有機會的話再聊!」
 
「謝謝款待!」
 
真理雄扶著美穗到別墅門前。由於之前真理雄已經打電話給健次,著他到來。是以他們在門前等候不久之後,健次就駕著車徐徐駛進門前。
 
兩人上車時,仍在裝不適的美穗察覺健次的面色有點不對勁。
 
「健仔,你沒事嘛?」
 
「我有甚麼事?」
 
接著,健次踏著油門離開。
 
車子在一條位於平原中的小公路上奔馳。而太陽仍未告別蘇黎世...
 
不過三人都未敢鬆懈。
 
健次望望倒後鏡,也看看四周。
 
「我想我們安全了。」
 
於是他將車停在路肩,然後下車。
 
真理雄及美穗也下車。
 
「健仔,幹甚麼?」真理雄好奇問道。
 
健次沒有答腔,只是掛上一個無邪的笑容。他將車尾箱打開,拿出一個銀色小行李箱:裡面有一支香檳及三隻香檳酒杯。
 
「我們就在這兒祝捷!」健次回道。
 
「這兒?」美穗對健次的即興有一點不適應。
 
「當然!赴還有日光時做吧!」
 
健次笑著點點頭。隨即,他拉開包在樽口的錫箔紙。「吱」的一聲,香檳的木蓋被拉開。
 
真理雄和美穗拿起酒杯,讓健次添酒。
 
「Cheers!」健次率先舉起酒杯道。
 
真理雄及美穗也舉起酒杯。
 
「這應該是咱們最後一次任務。」真理雄呷一口酒道。
 
「真是要跟爸爸提出退休的事?」健次問。
 
「嗯!」真理雄點點頭:「我們還要跟你一起去開牧場!」
 
「不過,我覺得你們下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結婚!」健次雀躍道:「我之前聯絡大教堂的人員,可以...」
 
健次突然之間止住說話,向前微衝。
 
而他的右肩也開始有血滲出來。
 
「健仔!」美穗驚叫。她立刻將香檳丟下,撲上前扶著中槍的健次。
 
真理雄旋即提高警覺。他緊張地四週張望:一想鎖定狙擊手的位置,二要知道有沒有敵人在附近。
 
由於身處於毫無遮蔽的空曠地方及仍有日光,儘管有沒有敵人在視線範圍之內以及他會不會再射出另粒子彈,唯一的選擇就是盡快離開。
 
真理雄往後一看,見到在幾部房車在公路的另一方,逐漸追來。
 
「上車!」
 
美穗立刻扶著健次到車的後座--真理雄也跳上司機座,二話不說就扭動車匙,踏上油門在公道上狂奔;希望在那些房車未追來之前離開。
 
美穗以真理雄的外套用力按著健次肩上的槍傷。
 
「美穗,健仔的情況如何?」
 
「一定要找一個地方為他療傷!」
 
健次微微地抬著頭:見到左手邊是一片森林。
 
「真哥,轉入去這個森林!」
 
「啊!」
 
真理雄依照健次的指示,駛進森林。健次坐起來遠眺著前方。
 
「在這兒停車。」現刻的健次氣若幼絲。
 
真理雄踏著煞車板,將車泊在樹叢之間。他望一望在後座的美穗及健次:見到健次的臉色明顯蒼白起來。
 
他打開副司機座的手套箱,拿出健次的香煙及一包大麻煙。他從袋中抽出一支大麻煙出來。
 
「給我!」美穗急道。
 
真理雄將大麻煙遞給美穗之後從座位躍出來,將車尾廂打開,抓起急救箱。
 
在車廂之中,美穗點著大麻煙,輕輕吸一吸之後就將煙放在健次的唇中。
 
健次緩緩抽著大麻。美穗將他抱起,讓他枕在自己的肩上。
 
「健仔,你不要有事啊!」美穗急得快要哭。
 
真理雄打開在健次身後的車門,接著將幾包紗布交給美穗。
 
「讓他咬住!」
 
美穗將健次微微拓起來--這時,大麻的效力在健次發展作用。她從健次的唇中將所剩無幾的大麻煙抽出來。接著美穗將紗布卷好。
 
「乖!咬住它!」
 
健次在半清醒的態度張開口,讓美穗將紗布塞進他的口上。
 
在健次身後的真理雄迅速將健次的衣衫拉出來,然後用瑞士軍刀將其割開,將傷口曝露出來--擔當健次的人肉托架的美穗幫手將衣服拉開。
 
真理雄小心翼翼將子彈撬出來--健次痛得緊緊咬住紗布及捉緊美穗。
 
接著,他用煙草堵住傷口,再用火消毒,最後縛上繃帶。
 
兩人合力將健次安躺在座位上,然後下車納涼。
 
這時候,夜幕徐徐落下。不過真理雄決定將汽車引擎關捍──主要的原因是為了免得再起程時,車子因為耗油或耗電而不能發動。
 
「到底是甚麼人伏擊我們?是爸爸?還是以前跟我們有過節的人?」真理雄抽著煙想著。
 
想到「仇人」,真理雄心裡有一盤數。只是被伏擊的是健次,而且槍手只是打傷他卻沒有殺死他--這也是令他疑惑的事。
 
「真理雄...」美穗拿著電筒,輕聲呼喚。
 
「美穗,怎麼樣?」
 
「我們真的可以退下來嘛?」
 
真理雄呼出一口煙--他完全不知道如何解答這一條問題。
 
「可惜我們不知道這一次的委託人是誰。否則我們可以繞過爸爸,直接交收...這樣也許可以與那人劃清界線。」
 
「雖然自少就在這一個爾虞我詐的世界拚命,可是我總不想一直都在這一個世界生活。」美穗幽幽道。
 
真理雄將臂膀放在美穗肩上,輕吻著她的太陽穴。
 
「我會好好想辦法。」
 
過了好一會,健次虛弱叫著:「真哥,美穗姐姐!」
 
兩人聽到健次的呼喚,就像一對為在急救室被搶救的孩子而心急如焚的父母撲過去。
 
「健仔,你還在痛嘛?」
 
「還可以!」健次努力擠出一個從容的笑容:「這只屬於小兒科吧!」
 
他用力撐著自己站起來,行去司機位,將汽車扭動。然後健次扭開車頭燈,依賴著車頭燈的光線觀察四周。
 
「我們還是分開走吧!」健次說:「不知道伏擊我的人會不會仍在找尋我們...」
 
他指著車頭的方向:「我知道爸爸在那兒藏了一間四驅車。你們就用那一間車回酒店!」
 
「你又如何?」美穗著急問。
 
「放心!我仍可以照顧自己。」
 
「不!」真理雄叫道:「讓美穗跟你一起!好讓她照顧你!」
 
「不!」健次強硬道:「美穗姐手上有被委託偷出來的文件。你得要與她一起,保護她!」
 
真理雄望著健次那雙年輕的眼睛,看到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倔強。
 
他就知道他沒法說服這個弟弟。
 
「就這樣決定!」健次回道:「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
 
說罷,健次就坐上車子,向著公路的方向駛走。
 
真理雄與美穗無奈地依著健次的指示往樹林深處去。步行了約數十分鐘之後就找到健次所說的汽車。真理雄從左前輪上面的車身拿到鎖匙,兩人坐上車子,依著車內導航系統的指示離開森林。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安全回到酒店。
 
不過,比他們更早離開的健次還未回來,令美穗感到極度不安。
 
「健仔應該比我們更早回來...為何不見他?」
 
「我也十分擔心他。尤其是他受傷...」真理雄保持樂觀:「他一定會回來!」
 
兩人就以樂觀的態度等待健次回來。
 
可是他們一直都在等待著,都未見弟弟的蹤影。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真理雄按耐不住,用手提電話打電話健次。
 
卻沒有人接聽。
 
可是,不一會真理雄的電話響起來──是一個私人號碼。
 
真理雄不顧慮些甚麼,立刻接聽:「你好!」
 
「我是蘇黎世市警察法克。我相信你是找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日本籍男子吧?」
 
「沒錯!」
 
「你是他的親屬?」
 
「我是他的哥哥。」
 
「先生,十分抱歉!你的弟弟在市郊公路發生嚴重車禍。我們將他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行。」
 
真理雄聽到這個消息後大為震驚,身子不由得戰抖。美穗見他神色大變,便預料健次已經遭遇不測。
 
「先生,節哀順變。我們會通知你來辦理認屍手續。」
 
真理雄收線之後望著美穗,咽鳴道:「健仔死了...」
 
美穗聽到這消息後顯得木然。
 
「不可能...不可能!」
 
激動的情緒很快從美穗的內心湧出來。
 
「他說過他一定會回來!他是一個遵守諾言的人!為甚麼他現在會如此一走了之?」
 
美穗越來越激動,眼淚從眼眶裡不斷湧出來。真理雄見到愛人如此,不由得心酸起來。他擁抱著愛人,讓她盡情發泄她的激動。
 
大約接近中午的時候,法克警官到酒店接送兩人到殮房。他領兩人到一間房:牆壁被塗上淡綠色的油漆。雖然燈光通明,但仍有一種令人抑鬱的感覺。房中間有一張解剖用的鐵板床,躺在上面的屍體以白布蓋著。
 
「由於令弟不是自然死亡,我們在這之前進行解剖,以確定死因。」
 
真理雄無言點點頭。殮房的工作人員將白布揭開。
 
映進兩人眼裡的是面無血色的健次,躺在解剖台上。
 
「是你的弟弟嘛?」法克問。
 
「我弟弟的左臂上有一個紋身,可以讓我看看?」
 
法克向工作人員點點頭。工作人員就被白布往下揭,將健次的上半身露出來。
 
真理雄仔細望著遺體的左臂:見到那個「在烈焰中呼嘯的野狼」紋身。
 
即使真理雄不想相信這是現實都好,他還是不得不接受健次已死的事實。
 
「沒錯。他就是我的弟弟。」
 
在旁的美穗悲慟不已:「健仔,回來啊!回來啊!」
 
將健次的遺體認領之後,真理雄與美穗留在蘇黎世辦理他的身後事;及後將他的骨灰帶回東京安葬。
 
他們仍對伏擊健次的事耿耿於懷,希望藉著間諜網絡查明當中的真相。真理雄及美穗唯有打消退隱這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