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把蔡思晴帶回家後,程釋源拿出一條毛巾替她擦乾身體,再隨意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型。她在女生來說算長得高,跟自己的身高相差不遠,既然如此,那自己的衣服應該會合她的身。
  「等我一陣。」
  他把自己的休閒服和毛巾放在浴室裡,然後做了個手勢,示然讓她進去洗澡。
  少女一言不發的脫下濕漉漉的鞋襪,走了進去。
  「記得閂門呀。」
  「係。」
  雖然她把門關了,但裡面依稀傳出了衣服磨擦和扭開花灑的聲音,這提醒了他,門裡面的是個一絲不掛,曾經朝思暮想的少女。  
  心跳不其然加速,噗通噗通的,都快要跳出來了。
  剛才只是覺得不能就這樣把她丟下不管,情急之下才叫她來自己家洗澡而已。但這樣,是不是太衝動了。
  按事態的發展,是不是等下會做什麼呢。


  身為IT狗,像這樣接近破處的機會,應該不會有第二次。
  呃,可是家中沒有保險套呀。畢竟,在一個小時前,也沒有預想到自己會有機會跟女孩子上床什麼什麼的。
  唉。
  就在這個時候,蔡思晴沐浴完畢,從浴室走了出來。
  女孩冒著水氣,身上只是套著一件大碼T恤,玲瓏浮凸的身材與修長的長腿一覽無遺。
  套網上術語一用,是男人,絕對不可能不狗衝她的。
  程釋源不由得吞嚥口水。
  「……唔該。」蔡思晴率先開口。因為剛剛洗完澡,臉也是紅紅的,看上去更加動人。
  「唔駛。岩岩淋完雨,有冇凍親呀。」
  「冇。」


  微濕的髮絲隱約傳來洗頭水的香味。
  「好喇,咁我係時候問妳今日既事。妳坐低先。」
  審問時間開始。她坐直身子,擺出一副認真專注的模樣。
  「妳係咪企左係原地成日?」
  她點點頭:「由你叫我企係度到接我為止,總共企左十二個鐘頭十二分鐘三十六秒。」
  站那麼久,腳應該酸得要命吧。但看她也不像很疲倦的樣子?搞不好她的體力比外表看來強。
  ……不,那不是重點吧。
  「喂,人話做乜就做乜。唔通我叫妳跳樓妳就去呀?」
  「如果你想既話……」
  她突然站了起來,程釋源慌忙把她按下,慶幸阻止了一場命案發生。看樣子,跟她的每一句話,都必須經過一番考量。


  「我唔係咁既意思。我係話,點解妳咁堅持要將我既說話當成命令……妳根本冇必要咁做。」
  「因為呢個係我存在價值……」
  聽到她這樣說,無名火起。
  這才不是人的價值。如果她活著只是為了這種莫名奇妙的理由,那麼戴芷瑜如此努力的生活著,為什麼會被她口中的「神」當成沒有存在價值的人呢。
  戴芷瑜,明明是一直支撐自己的存在。
  在盛怒之下,他突然有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妳話,只要係我講既任何事,妳都會幫我實現,係唔係?」
  「係。」
  「咁樣,如果我想做可能會令妳唔高興既事,妳都唔會介意?」
  「係。」
  「咁樣呢。」
  搶先吻住了少女的唇。嚐到了少女嘴唇的溫熱觸感,然而她親吻時沒有迎合,只是注視著自己。
  「咁樣呢。」
  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胸部。雖然隔著毛衣,但依然可以感受其重量與彈性。她沒有抗拒,也沒有臉紅耳赤,任其撫摸。
  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他就會從處男畢業。對象,還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女孩。


  本來是如箭在弦的。
  「……算啦。」
  停止了動作。然後後退了一步。
  「點解?」
  「唔好問。呢種事唔應該由我講出口。」
  並不是因為怕事,而是因為對方如人偶般毫無反應而全無興致。
  所謂的感情,其實是從互動之下而衍生。當你表露出喜歡那個人的情感時,哪怕對方露出厭惡,某程度上也在情感上作出了回饋。也就是說,這番情感,是為了你這個人而衍生出來的。
  但是沒有回饋,感覺就像自己在對方心目中,毫無重量。對此,程釋源無法接受。
  「你唔想繼續?」少女問。
  「倒不如我問妳,妳頭先到底有咩諗法。」
  「咩意思?」
  「頭先如果唔係我懸崖勒馬,妳就畀我食左啦。如果妳唔鐘意,妳就應該講唔好。要我知道,妳唔鐘意我既行為。」
  「我冇唔鐘意呀。」
  「但係,妳都唔係真係鐘意我啦,係咪?你答我。」
  蔡思晴沒有即時反應過來。半晌後,才徐徐說道:「我既情感唔重要。我係你既工具,如果你需要用我既身體,我隨時都冇問題。」


  這是她的信仰,在她來說是理所當然,只要能為他做任何事,應該會讓他感到高興吧。
  程釋源卻一反常態,激動地怒吼。
  「唔好講笑啦!你係人黎架,唔係咩工具!人係有喜怒哀樂,點解你要夾硬抑制自己既心情呀!」
  嗯?抑制?
  她自知自己缺乏情感。要是說她沒有喜怒哀樂的情緒,跟人偶一樣,她絕對不會否認。
  但是抑制嗎。
  那是指,把與生俱來的情感硬生生的隱藏。
  她自己曾經也會有這種情感嗎。明明只是一個工具,為了造就「那個目的」而存在至今的角色。
  「但係,呢個本來就係我既生存意義……」
  未待她說完,他就打斷了話語。
  「好煩呀妳。呢啲算係咩生存意義呀?我地大家都係對等既人,一個人,係唔應該完全為另一個人而生存架。」 
  蔡思晴只是怔怔地看著程釋源,就像電腦當機般一動不動。因為這番話,無疑跟她的本身的認知南轅北轍。
  程釋源又說:「我希望妳唔好再當自己係一個工具,妳要為自己設想,為自己而生。呢個唔係命令,而係一個請求。」
  良久,她似乎得出結論,用力點了點頭。
  「我會嘗試。」


  程釋源笑了笑。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名叫蔡思晴的女孩,將會不斷走進自己的生命裡,在他的人生中佔據一個重要的位置。
  然而,戴芷瑜在他心目中無可代替,就算再過多少年,直到他死的一刻,他也不會忘記年輕時,曾經有一個最親近的人,教曉了他生命的意義。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為她做點什麼。
  「其實我有一個心願。如果可以,我希望妳可以幫我。」
  「當然可以……」
  蔡思晴語音剛落,程釋源再次中斷話語。
  「並唔係以妳口中作為工具既義務,而係我想發自內心,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我明。我本身都想幫你。」  
  這些日子裡,這個想法一直揮散不去。某程度上蔡思晴的干預,讓他下定了決心。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出了他的心願。
  「我想,查清戴芷瑜自殺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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