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我地做左一樣從來冇做過既事,就係喺Tour中途離隊。

無他,因為個導遊實在太唔掂。佢講野既方式好似high school啲歷史老師一樣,照住課本讀,唔講我仲以為佢背緊書。

雖然中途離場並唔係啲咩罕見既事,我周不時都會見到有人會咁做,但令人討厭既係佢地多數喺Tour準備完結既時候先走,意圖好明顯就係唔想比tips,其實慳埋呢啲錢又何必呢。

當然我地並唔係為左想逃避比tips而走,但都充滿內疚感,怕比其他人見到會唔好意思。

不過無謂勉強自己去旅行時搞到好似上緊history堂咁,所以中場休息時,就趁機扮去洗手間走左。



好彩做左個正確決定,唔係就悶足兩個鐘。

隨便買左個Waffle醫肚後(唔覺意原來已經連續食左兩餐),喺開滿店鋪既大街漫無目的咁行,日頭既布魯塞爾確實係比琴日傍晚我地黎既時候多人,有返大城市既模樣。

可惜呢啲商業區,對我地黎講同行緊中環或者銅鑼灣冇太大分別。特別之處,就係布魯塞爾有一條頗有名氣既購物長廊——聖于貝爾長廊(Galeries Saint-Hubert ),其實都係貪佢夠靚先被吸引入去行,裏面不外乎名店之類既鋪頭,仲有裝修精緻既咖啡店同書店等等。而喺比利時,就當然唔少得朱古力。

本身諗過可以買黎當手信,但擺入行李箱帶著一包包朱古力飛黎飛去,始終唔係幾放心,覺得會比壓碎,諸如此類。所以最後只變成我地唔要面咁周圍試食。

我同Nick講,我最討厭既就係白/牛奶朱古力;朱古力同咖啡一樣,越苦我越鐘意。



佢笑我口味奇怪,平時咁鐘意食甜品,但居然會食70%純度或以上既朱古力。

「點解人天生就鐘意甜咸味而抗拒苦味?甜味就一定代表快樂?苦味就一定代表悲傷?」我反問佢。

佢嘗試由人體生理結構既方向解釋比我聽,甚至連進化論都提起。

其實我唔需要任何科學既解釋,我只係覺得,人生入面既甜酸苦辣都需要取得平衡,太多苦澀,亦能苦中作樂,但過多既甜份,最後可能只係糖衣毒藥。

×



喺差唔多既既地方兜兜轉轉,最後都係行到返去大廣場一帶,沿途經過左一棟建築物,我地都被眼前既景象所震撼。

之前都提過下,喺我地黎既前一段時間,比利時發生左一次恐襲,死傷眾多,民眾為表示哀悼,都送上鮮花同其他物品紀念死傷者,仲有好多發人深省既標語。

有人靜默企喺度,亦有人放聲嚎哭,令我無可能再對呢座城市存有厭惡感,只有一股心酸感湧上心頭。


Nick同我一齊企喺梯間旁,用平靜既語調問我:「你有冇諗過,你會突然出左咩意外,然後就消失喺呢個世界?」

我諗起喺阿姆斯特丹,最接近「死亡」既一晚。

「消失本身並唔可怕,可怕既係消失之前嗰一刻同之後發生既事。」

唔洗覺得困惑,因為我都唔知我當時講緊乜。



「咩意思?你無端端講野咁玄既?」

「你唔需要明,我好怕解釋。」其實我只係有心隱瞞住我既經歷。

「你嚴肅起黎個樣都幾吸引。」佢揚起嘴角輕輕一笑。

「或者呢個先係真正既我呢。」

「我覺得唔會,你仲係嗰個食野唔識抹嘴既妹妹仔。」

「我都想,人越長大諗野就越複雜,做一個不知人情世故既小朋友咪幾好。」

對於此話題,無論係生活裏邊一方面,我都可以有數不盡既論點,但我好驚,好驚自己會忍唔住喊。

望著面前因為失去家人或摯友而痛哭既人,起碼喺嗰刻,我認為我連唔開心既資格都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