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溢智未等錢致再說下去, 便搶着道:「我再問你, 海老闆身上的傷, 是否這個醜女打的?」  錢致道:「是小月打的, 但……」 孫溢智連忙道:「這實在再明白不過, 分明是你們眼紅福來客棧的生意做得比你們好, 因此對海老闆心生怨恨, 便叫你的兩名茶博士和廚役打傷他們的人, 端的是歹毒得很。」

小月拍桌叱道:「我明白了, 你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錢老闆, 不用再和他們多說道理, 要打便打, 難不成怕了你們麽?」 秦鑽也上前道:「久聞諾言莊孫莊主是個正氣之人, 料不到他的兒子竟昏庸如斯, 江湖傳言, 實不可信。」

孫三公子聞言大怒, 暴喝道:「放肆。」 刷的一聲, 拔刀出鞘, 一把金刀便向秦鑽攔腰斬來, 秦鑽手無寸鐵, 那能擋招? 當即拔空而起。  孫三公子料不到一名茶博士的身手竟能迅捷如斯, 這一手並未用上全力, 金刀只能在秦鑽的腳底掃過。  秦鑽在半空向後一翻, 身子落在桌子之上, 隨即右手一抄, 把數十根筷子抄在手中, 揚手發出, 數十根筷子登時有如離弦之箭, 激射向孫三公子。  孫三公子見筷子來勢凌厲, 當即舞動金刀護身, 但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絶於耳, 數十根筷子全數被擊落, 秦鑽接着張口一吐, 一抹唾液隨即射出, 粘附在孫三公子的金刀之上。  孫三公子橫刀一瞧, 見自己心愛的金刀被人弄髒, 心下如何不怒?  便要向前使出殺手。

小月忙道:「阿先, 你武功雖能勝過孫溢禮, 但諾言莊專欺手無寸鐵之人, 你手中無劍, 難免吃上大虧。」  原來孫三公子的名字叫孫溢禮, 此刻他一聽小月之言, 登中激將之法, 叫道:「海老闆, 叫你的人給這廝一把劍, 我就不信堂堂諾言莊的三公子, 會打不過這低下的茶博士。」  秦鑽受到此等侮辱?  怒不可遏,瞥見一柄劍向他扔來, 立時伸手接過。

秦鑽左手揑了個劍訣, 右手一抖, 劍鞘向孫溢禮激射而出, 孫溢禮金刀一斫, 把劍鞘斫為兩段。  秦鑽便在此時, 身隨劍起, 向前挽了三朶劍花, 分刺他唇下「承漿」穴和兩肩「肩井」穴。  此招為寒江劍法的「雪花漫天」, 專攻敵人上路, 如今秦鑽站在桌上, 居高臨下, 因此先出此招, 以便取得先手。





孫溢禮素來輕敵, 猛然見到對方使出如此精妙的劍招, 那有不驚之理?  但苦於身後滿是桌椅, 難以後退。  當下金刀圏轉, 反削秦鑽的右腕, 以攻為守, 連消帶打。  孫溢禮雖破得甚為巧妙, 但秦鑽早有後著, 但見他手臂一沉, 長劍搭在孫溢禮的刀身, 隨即運起驚雷心法, 向下力壓。  這時孫溢禮感到手中如提千斤重物, 金刀險些兒拿不穩, 當下本能的運勁相抗。  豈料剛一運勁, 壓力頓時消失, 金刀一下子無處著力, 只得虛空向旁一劈, 以洩刀氣, 免於刀氣反傷自身。

這下子正中秦鑽下懷, 孫溢禮金刀旁劈, 中門大開, 秦鑽那會失此良機?  長劍一抖, 連刺七劍, 劍如匹練, 絶不容情。  豈料孫溢禮人急智生, 左手一抄, 抄起身旁長椅橫胸一擋, 長椅連中七劍, 登時四分五裂, 木屑四散。

這時秦鑽舊力而盡, 新力未生, 孫溢禮已有足夠時間重立門戶, 秦鑽料不到他會有此一著, 深恨時機已失。  但孫溢禮瞧着四分五裂的長椅, 也不由得暗揑了一把冷汗, 心想倘若中劍的是他自己的胸膛, 此刻那裡還有命來?

孫溢智見孫溢禮分明在招式上不如秦鑽, 當即一躍而起, 大叫道:「三哥, 我來助你。」 豈料剛一躍起, 一枝木棒已點到面門, 孫溢智不禁大驚, 忖道:「誰人出手如此快疾?」 當即以摺扇架開木棒, 豈料他的內力竟遠遠不及對方, 摺扇非但架不開木棒, 反遭對方勁力彈開。  這下子孫溢智登時慌了手腳, 危急中只好以「鐵板橋」避招, 這一招「鐵板橋」原本該當於平地上使用, 這時孫溢智身在半空, 驟遇險招, 無暇再作細想, 便把這一招使了出來, 但卻因此失卻了重心, 重重的摔在地上, 樣子好不難看。

孫家兩兄弟和秦賈二人短兵相接, 皆先後吃虧, 旁觀眾人無不瞧得瞠目結舌, 呆若木雞。 要知孫家兩兄弟的武功乃諾言莊莊主孫諾言所親授, 而孫諾言是居民心中數一數二的人物, 如今他的兩個兒子竟敗在兩個茶博士的手上, 教他們如何能相信這事實?





猛聽得孫溢禮大喝一聲, 刀法陡變, 轉守為攻, 霎時間刀鋒霍霍, 金光激盪。  秦鑽早有準備, 右腳在後方的長椅上猛力一蹬, 縱身躍起, 隨即左掌向橫樑一拍, 借勢俯衝, 一柄劍直指孫溢禮頭頂的「百會」穴。  這幾下快如驚鴻, 連福來客棧在內, 所有人無不叫好, 孫溢禮見來勢急勁, 其勢不得不擋, 當即舉刀上撩。 豈料這正是秦鑽的誘敵之計, 他登時大喜道:「你死定了。」 隨即右腳向橫樑一蹬, 身子斜飛, 在半空中一個扭身, 長劍竟改為指向孫溢禮的胸膛。  孫溢禮只道他在半空中難以變招, 這向上一擋便用上了全力, 如今中門大開, 刀勢將發未發, 對手的長劍卻已及至他的胸口, 教他如何能廻刀擋招?  他登時嚇得面無人色, 一泡尿頓時撒滿了一地, 心想此刻定然必死無疑。  小月當即大呼道:「阿先, 夠了, 別要殺他。」 但秦鑽分明毫無收手之意, 眼看這劍便要穿胸已過, 孫溢禮勢必血濺當場。

秦鑽的劍離孫溢禮的胸口尚餘不足半寸, 驀地勁風颯然, 秦鑽的劍竟被勁風打得歪向一旁, 準頭登時偏了, 只能在孫溢禮的臂上劃了道長長的口子。  只聽得一把洪壯的聲音道:「這位兄弟既已贏招, 竟不收手, 卻非要奪取人命不可, 心腸忒煞狠毒。」

秦鑽轉頭一瞧, 赫然便見一個氣宇軒昂的漢子站在面前,這時這漢子已一手扶起孫溢智, 另一手把孫溢禮拉過一旁, 向兩人狠狠的橫了一眼, 孫溢禮和孫溢智登時低頭道:「大哥。」

來者正是諾言莊孫大公子孫溢仁, 他厲聲道:「你兩人學藝不精, 竟在此處丟人現眼, 墮了諾言莊的威名, 你們知道羞愧不知?」 孫溢禮和孫溢智登時噤若寒蟬, 連大氣也不敢呼一口。

孫溢仁上前向錢致抱拳道:「我的兩個弟弟不分青紅皂白, 胡亂出手, 還望不要見怪。」 說罷從袖中拿出一錠金來, 塞進了錢致的手中, 錢致忙不迭道:「孫大公子, 我怎能要你的錢?  只消把事情說個明明白白, 免生誤會, 那就成了。」  孫溢仁微笑道:「你和福來客棧的恩怨, 我自會處理, 但吾弟打破貴店的桌椅, 嚇走貴店的客人, 這確是敝莊的不是, 還望錢老闆把這錠金收下, 否則我於心難安。」 孫溢仁向來說一不二, 錢致只好道了聲謝, 便把這錠金收下。





孫溢仁隨即轉身走向海大通, 只見他虎目圓睜, 鬚眉皆張, 厲聲道:「海大通, 你莫道我不知道你平日的所作所為, 諾言城上人人安分守己, 奉公守法, 而你偏生聯同惡霸阮浩虎和這外來的張晉在此欺壓良善, 作威作福, 是否不把咱們諾言莊放在眼內?」  海大通嚇得跪下道:「孫大公子, 我是殷實商人, 平素連蟻也不敢踩死一隻, 只懂得埋首苦幹的做生意, 倘若不是被逍遙客棧欺壓得緊了, 也不敢向孫三公子和孫四公子求助, 如今孫大公子竟反指我是惡人, 這話卻是從何說起?」

孫溢仁冷笑道:「海大通, 你還在此不知悔改, 裝模作樣, 好, 你若肯乖乖的招認你的惡行, 本公子還可放你一條生路, 如今你既是如此不知好歹, 說不得, 只好當場斃了你, 以一儆百, 殺雞儆猴。」 海大通登時躊躇不定, 不知是招認好還是不招認的好, 這時張晉搶上了兩步道:「海老闆, 怕這人作甚? 老子就不信他的本領真有如斯之大, 我張晉打遍了大江南北, 怕個誰來?  你既是如此厲害, 就在此劃下道兒, 好教我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孫溢仁向天打了個哈哈, 道:「好, 你出盡全力的打來, 本公子就站在此處, 不閃不避, 只用一隻手接招, 如何?」  張晉做了打手這麼多年, 幾曾受人如此輕視? 當下不怒反笑, 道:「好, 你既是不想活了, 我便早點送你到閰王處報到。」  孫溢仁向他的兩個弟弟道:「溢禮, 溢智, 倘若今兒張晉真有本事能打得死我, 諾言莊任何一人皆不得追究, 明白否?」  孫溢禮和孫溢智深知大哥絶不會敗, 當下連聲稱是。

驀地聽得張晉大喝一聲, 但見他紮穩馬步, 運氣上提, 力貫雙掌, 隨即身子向後一翻, 右腳在牆上猛力一蹬, 整個身子登時如一枝急箭般直衝向孫溢仁。  孫溢仁登感面前如有狂潮湧至, 勢不可當, 但他卻毫無懼色, 從容的反手一掌拍出, 對上了張晉的雙掌, 只聽得一記悶雷聲響, 勝負立分。

只見孫溢仁雙手背負在後, 一步也沒有後退, 依舊神威凜然, 不怒自威。  反觀張晉, 竟如斷線風箏般向後平飛, 口中鮮血狂噴, 重重的摔在客棧外頭, 此刻他雙眼業已反白, 人事不知。

海大通見孫溢仁如此神威, 那裡還敢再耍花樣? 立時跪下道:「孫大公子, 請你饒過小人, 確然如你所說的, 是我無風起浪, 欺善怕惡, 我甚麼都肯招了, 你就放我離去吧。」 孫溢仁目光掃了他一下, 森然道:「死罪可免, 活罪難饒, 限你今天之內離開諾言城, 終生不得入城半步, 否則格殺勿論。」  海大通那敢再多說, 連連叩謝, 也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張晉, 和他的人馬逕回福來客棧。

秦賈二人見孫溢仁處事公正, 正自放心, 豈料孫溢仁的一雙目光已向二人掃來, 二人心中一凜, 只見他緩緩走了過來, 道:「剛才我在外頭已把所有的事情瞧在眼裡, 我的兩個兄弟在此事上確是處理不當, 我在這兒向兩位賠罪。」 說罷向二人深深一揖。  秦鑽放下心道:「孫大公子既已賠罪, 衝着你的面子, 咱們也不再追究, 還望公子回去好生管教你的弟弟, 以免兩人在城內胡亂闖出亂子。」

孫溢禮和孫溢智見一個只得十六七歲的小子竟在他們的大哥面前擺出前輩模樣, 正想發作, 但見孫溢仁向兩人瞪了一眼, 兩人登時不敢做聲, 孫溢仁鐵青着臉道:「管教之事, 我自有分寸。 但你兩人多次出言辱罵本莊, 又險些兒奪了我三弟的性命, 此事我卻不能就此作罷。」





小月淡淡的道:「那你的兩個弟弟多次稱我為醜女, 這筆帳又怎生算法?」 孫溢仁道:「這我剛才已向兩位賠個罪了, 但兩位侮辱諾言莊, 卻是饒你們不得。」 秦鑽冷笑道:「說來說去, 還不是要護着你的兩個弟弟, 你既要出手, 我自當奉陪, 進招吧。」 孫溢仁傲然道:「剛才我聽得這位姑娘曾經言道, 說我諾言莊專欺手無寸鐵之人, 如今我便以一雙肉掌對上你們的木棒和長劍, 來破這無稽之談。」 說把雙手向前一招, 意思是叫秦賈二人一同出手, 秦賈二人互望了一眼, 心中皆忖道:「這孫大公子太也小覷人了, 以一敵二也還不止, 竟還說要以一雙肉掌對敵, 口氣未免太大了。」

秦鑽面朝小月道:「小月, 這一戰只需我出陣即可, 瞧他的兩位弟弟如此膿包, 料想我一個人對他們的大哥也是綽綽有餘。」 這一番話雖是向小月而說, 但分明正在譏諷孫家兄弟, 秦鑽這一著一來是想單獨應戰孫溢仁, 以免小月受傷。  二來是要激怒孫溢仁, 要知發怒是習武者之大忌, 一旦急怒攻心, 真氣便容易走岔, 且發怒之人出招難免急進, 那便易於從中找出破綻, 一招破敵。

孫溢禮和孫溢智聞言登時怒不可遏, 但他們的大哥既已有言在先, 要以一敵二, 兩人卻不好貿然出手, 生怕大哥怪責。  孫溢仁聽了秦鑽之言, 竟木無表情, 只道:「多說無益, 我話既已出口, 你們一個人上或是兩個人上, 也是一樣, 反正我敗了你之後, 會再找這位姑娘過招。」

秦鑽見孫溢仁竟不發怒, 已知此人絶非泛泛, 當即心神合一, 暗運真氣, 凝神對敵。  小月在旁見秦鑽氣勢逼人, 知他必將全力出擊, 當下也不敢怠慢, 沉腰坐馬, 運氣三轉, 以便掠陣。

孫溢禮和孫溢智見秦賈二人如此氣勢, 俱各一驚, 倘若秦賈二人全力一擊, 他們兩人自忖決計不敢接招, 但他們深知大哥已得父親傳授諾言莊絶技「破冰掌」, 即令遇上了一等高手也未必戰敗, 更何況只是兩名茶博士?

這時劍拔弩張, 決戰一觸即發, 氣氛沉重之極。  猛聽得秦鑽一聲暴喝, 長劍抖出, 一招「大江東去」直指孫溢仁咽喉, 此招乃是秦鑽全力施為, 劍如長虹, 銳不可當。  兼之此劍既快且狠, 孫溢仁只要一個處理不當, 此劍便會穿喉而過。

孫溢仁本擬以一重破冰掌來對敵, 但見來劍兇猛, 當即改變主意, 改為使出二重破冰掌, 這破冰掌乃是孫諾言的成名絶技, 共分十重, 孫家四兄弟只有孫溢仁得其父親授此掌法, 但無論他如何苦練, 也只能練至第五重, 雖是如此, 憑着諾言莊的威名和他深厚的內功根底, 已是縱橫江湖, 無人敢敵。





眼見秦鑽此劍快將刺到, 孫溢仁右掌翻滾拍出, 秦鑽的劍登時無法前進, 胸口有如遭受重擊, 頓感呼吸不暢, 極其難受。  豈料這只是破冰掌的第一重勁力, 第二重勁力有如後浪推前浪般湧至, 秦鑽的劍立時脫手飛出, 身子也向旁滑開了數尺, 方始停下。  秦鑽待身子站穩, 當即運起驚雷心法游走身上經脈, 豈料甫一運勁, 陡地口中一甜, 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孫溢仁也不由得由衷地道:「這位兄弟果真了得, 我只道這一掌便能斃你於掌下, 豈料你應變得宜, 且功力不凡, 教孫某好生佩服。」  原來剛才第二重破冰勁力湧來之時, 秦鑽已然識得厲害, 深知此掌絶不能硬接, 當即以他的父親所教的卸勁方法, 身子微側, 左掌圏轉, 把部分掌力卸於一旁。  但饒是如此, 秦鑽也受了不少勁力, 受傷亦是不輕。  要不是他平時疏於練功, 秦木定所教的卸勁之法便能把掌力盡數卸走, 就如當日秦木定卸開明月大師的掌力一樣。

小月早就蓄勢待發, 見秦鑽一退, 隨即猱身而上, 木棒分點孫溢仁的「紫宮」「膻中」「巨闕」穴, 此招為「猛虎破柙」, 乃乞兒棒法的殺招之一。  孫溢仁不由得大感驚詑, 忖道:「此女的功力竟還高於剛才那小子, 且使出的赫然便是乞兒棒法, 料不到這一間小小的客棧竟是卧虎藏龍。」

孫溢仁心念電轉, 手底卻絲毫不慢, 左掌拍出, 又是一記二重破冰掌, 小月但感前方如有一道氣牆堵住, 棒招登時施展不開。 未幾第二重掌勁已如舖天蓋地般湧至, 小月識得厲害, 連忙以左掌接招, 猛聽得砰的一聲, 小月登登登的退開三步, 而孫溢仁則不動如山, 穩如淵岳。

孫溢仁微詫道:「姑娘竟懂得使路家霸王掌, 不知你與笑面霸王路蒙怎生稱呼?」 小月這時胸口如受重壓, 正運氣調息, 那裡還能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錢致見狀, 急步上前向孫溢仁抱拳道:「孫大公子, 他們兩人年少無知, 你老成恃重, 大人不記小人過, 饒過他們兩人吧。」  孫溢仁惡狠狠地道:「饒過他們的命可以, 但此兩人亂嚼舌頭, 說話不知輕重, 本公子要把他們的舌頭割下來, 好叫他們不能再侮辱諾言莊。」

正說話間, 突見秦鑽如巨鳥展翅, 沖天而起, 把插在橫樑上的長劍拔了出來, 劍走輕靈, 向孫溢仁的左右兩耳各刺一劍, 小月深知單憑一人難以退敵, 見秦鑽攻敵上路, 立時揮棒攻敵下路, 好教孫溢仁上下難以兼顧。

好一個孫溢仁, 食中兩指一夾秦鑽的來劍, 運勁一甩, 秦鑽的劍竟改為刺向小月, 小月這一驚非同小可, 倉促間廻棒架開來劍, 豈料孫溢仁正於此時出手, 二重破冰掌兜頭劈向小月的天靈蓋, 小月登時舉掌相迎, 豈料孫溢仁掌力無匹, 第一重掌勁已把小月的左掌硬生生的盪開, 第二重掌勁傾刻便至, 小月深知難以招架, 此一掌定然要她腦漿迸裂, 只得閉目待死。

孫溢仁正慶幸得手, 陡見一人如鬼魅般在旁現身, 他登時大駭, 以他的聽風辨器的能力, 即令他的爹爹走近他的身旁, 他也決不會毫無所覺, 當下本能的把打向小月的右掌改為打向此人, 豈料那人滴溜溜一個轉身, 非但避開了孫溢仁的一記快掌, 還抱起了小月, 孫溢仁的破冰掌從未失手, 此刻竟被人輕輕鬆鬆的避過, 不由得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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