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公義不屑的瞪了歸大鵬一眼, 道:「大鵬, 可別只顧着練武, 多在江湖上走動走動, 多見些人, 別要像個井底之蛙, 貽笑大方。」  歸大鵬連聲稱是, 卻不知自己到底錯在那兒, 叫師父如此生氣。

秦鑽返回大堂, 把岳公義試他武功之事說了, 錢致嘆道:「這個岳老兒, 就愛找麻煩, 誰惹上了他, 總給他纏個沒完沒了, 看來他已瞧出你是我的徒兒, 往後你要對他處處忍讓, 別要惹起事端才好, 知道不?」  秦鑽見師父也怕了此人, 此人定然難纏得緊, 便點了點頭, 自個兒幹活去了。

 
雪山寨的大廳中, 正有多人聚集, 醜臉雙怪和計豐正和各人交談, 人叢中但見一人雙手戴着鐵手套, 身形高瘦, 形容剽悍, 乃是計不從的左護法鐵指洪, 另有一人戴着鐵護腿, 身形矮胖, 雙目烱烱有神, 自是計不從的右護法鐵腿孫, 其餘的皆是各寨的小頭目, 馬老大亦在其內。

鐵指洪問計豐道:「少寨主, 老寨主當真是今天出關?」  計豐道:「沒錯, 爹他知道諾言城內有武當派高手, 因此乘此一個月的時間, 試試是否能把內功推上更高層次, 好把諾言城內的高手盡數殲滅, 咱們既已議定明早攻打諾言城, 爹自是於今兒出關, 洪兄大可放心。」

鐵指洪皺眉道:「那牛鼻子當真如此厲害? 要老寨主如此費神? 依我看, 只消我和孫老弟聯手, 那牛鼻子恐怕也接不了十招, 何須老寨主出手?」  計豐正容道:「可別小覷了這老道士, 我和他交過手, 即令我使出無堅不催神爪, 也破不了他的快劍, 料想功力和爹該在伯仲之間。」  鐵指洪和鐵腿孫皆知道計不從的厲害, 此刻聽說有人的功力和他相若, 兩人俱各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鐵指洪游目四顧, 瞥眼醜臉雙怪也有其中, 故意大聲的向計豐道:「少寨主, 上回攻打諾言城之時, 是否有那個甚麼出名的雙怪同行?  他兩人名頭如此之響亮,卻竟也敗陣, 看來江湖上名大於實者, 比比皆是。」  原來醜臉雙怪的名頭在江湖上無人不知, 但卻無人認識雪山寨的左右護法, 洪孫兩人常對此深深不忿, 如今狹路相逢, 自是趁機大大揶揄一番。

醜臉雙怪豈會無動於衷? 原無情首先按捺不住, 躍出來道:「鐵指洪, 我兩師兄弟前來助陣, 乃主子的意思, 你是否對此有所不滿?」  鐵指洪聽得主子二字, 心底下也透出一陣寒意, 但此刻眾多兄弟的目光皆向他射去, 豈能就此示弱, 當即挺着胸膛道:「主子的能力, 大伙兒是知道的, 我和孫老弟也對他尊敬得很, 只是我怕有人靠着名頭招搖撞騙, 主子日理萬機, 那會知道那些騙子的能力是真是假? 便這樣子給這些騙子瞞混過去, 也是有的。」

原無情勃然大怒, 噹的一聲拔出長劍, 大吼道:「到底誰有真本事? 誰是招搖撞騙? 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鐵指洪不住拍掌, 發出連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 隨即招手道:「就是等你這句說話, 來來來, 老子怕你不成?」

原無情自忖功力應當在鐵指洪之上, 且也顧念着對方是計不從的得力, 雖於盛怒當中, 出招還是保留幾分功力。  反之鐵指洪有意在眾兄弟面前耀武揚威, 一出手便毫不留情, 雙掌霍霍的向前拍打, 因此第一招便高下立見, 把原無情震得虎口生疼, 登登登的連退三步, 鐵指洪搶得先手, 不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搶步上前, 雙掌翻飛, 掌勁逼人, 原無情和他近身纏鬥, 劍勢施展不開, 只能採取守勢, 無隙反攻。

胡作為見師弟勢危, 挺劍便刺向鐵指洪, 鐵指洪哈哈大笑:「好啊! 怪不得你倆如此出名, 原來喜歡以二敵一, 也好, 讓我領教你們的雙劍合璧。」  說罷沉腰立馬, 催動掌力, 把來劍盡數擊得盪開一旁。  胡作為見鐵指洪掌勁驚人, 向原無情使了個眼色, 原無情會意, 陡然間劍交左手, 右手抵看胡作為的劍柄, 兩人一同發勁, 長劍直刺, 劍勁硬撼鐵指洪的無匹掌勁。





鐵指洪料不到雙怪有此奇招, 來劍劍勁渾厚沉洪, 已和他的掌勁接上, 那方一旦退縮, 不只會遭對方勁力所傷, 自身的勁力也會反震。 雙方皆知道其中利害, 登時不敢怠慢, 提升十成功力, 把自身氣勁向對方重重壓下。  頃刻間, 兩人全身冒煙, 豆大的汗珠爬滿臉面, 暗地裡叫苦連天, 深悔和對方交手。  旁觀眾人更是受到兩股勁力相抗的影響, 頓感呼吸不暢, 鬱悶難當, 功力稍弱者, 更是當場暈了過去。

雙方倘若有一方倒下, 對雪山寨也是大大不利, 計豐走近鐵腿孫道:「孫叔叔, 雙怪終究是大師伯派來的人, 如若有何傷亡, 我雪山寨脫不了關係, 你看有何妙法, 可把三人分開而又毫髮無損?」  鐵腿孫冷笑了一聲, 輕描淡寫的道:「這個簡單。」  說罷縱身上前, 雙腿一夾雙怪的劍, 雙掌向地上一拍, 借勢扭身, 雙怪禁不住這一扭之力, 長劍脫手, 虛脫坐倒。  鐵腿孫在空中轉了一圈, 雙掌復又向地上一拍, 隨即在空中急旋, 竟把掌勁和劍勁於旋轉間盡數消弭於無形, 真可謂神乎奇技。  鐵指洪壓力頓消, 吁了一口氣, 但竟還能直挺挺的站立當場, 和醜臉雙怪此戰的勝負, 實是顯而易見。

雙怪集二人之力, 竟也挫不下鐵指洪, 雙方已分高下, 直教二怪羞愧難當, 鐵指洪和鐵腿孫二人一剛一柔, 功力洪厚, 難怪能成為計不從的左右護法。  鐵指洪雖然得勝, 但胸口翳悶, 極其難受, 本想開口揶揄醜臉雙怪一番, 但口張大後, 竟是發不出聲來, 心中暗驚, 不敢再看扁這二人了。

猛聽得一把蒼老的聲音自內堂傳出:「明兒便要大舉攻打諾言城, 你們四人竟先自在此私鬥, 虛耗功力, 成何體統?」  但見計不從自內堂緩緩步出, 凌厲的雙眼掃向左右護法和醜臉雙怪, 四人登時低下頭不敢做聲。  計不從攤開右手, 露出四顆火紅紅的丹藥, 森然道:「你們每人各服一顆, 此丹可補元氣, 服後要馬上聚精匯氣, 意聚丹田, 抱元歸一, 明白否?」  四人點了點頭, 各取了一顆丹藥, 便仰頭吞服, 過不多時, 四人皆感到一股熱流自胸口往下直衝, 立時便依計不從之言, 坐在地上引該道熱流匯聚丹田, 化為己用。

計不從在旁道:「此丹乃師兄派人所贈, 我早已服用, 待會也會給豐兒一顆,此丹大有增進功力之效, 聽着, 明兒之戰, 許勝不許敗, 你們可清楚其中利害?」  四人此刻精神飽滿, 面色紅潤, 更是士氣高昂, 一同大聲道:「明兒之戰, 絶不會敗。」  計不從面露滿意之色, 續道:「據細作回報, 諾言城的高手之中, 有一個叫錢致的, 上回便是他傷了豐兒, 以他的武功家數, 相信是武當派的老道, 現下正假扮成一個客棧老闆, 不知意欲何為?  還有三人的武功亦是深不可測, 本座相信他們三人皆是那叫錢致的徒兒, 三人分別叫金貝先, 莫欺和賈日月, 金貝先劍法飄忽, 莫欺內力深厚, 而賈日月則棒法精妙, 上回雙怪和豐兒該當已領教了此三人的厲害,  我說的對麽?」  說罷便向雙怪和計豐掃了一眼, 胡作為上前道:「上回只是我方過於輕敵, 才著了他們的道兒, 倘若再次交手, 管教他們無法招架, 身首異處。」  鐵指洪冷笑了一聲, 雙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礙於計不從的面子, 不好意思發作。





計不從又道:「尚有一點必須留心, 華山派掌門岳公義領了其門下弟子五十人, 前來相助諾言城。」  大廳中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些人似乎都在岳公義的手底下吃過苦頭, 這也難怪, 岳公義出名是愛惹事之徒, 美其名是行俠仗義, 底裡卻是沒事找事幹, 以提高其華山派的名頭, 此是眾人皆知之事, 誰要是惹上了他, 不是給他打死, 便是給他煩死。

鐵指洪嘿的笑了一下, 看來並不把這岳公義放在眼裡, 這回輪到醜臉雙怪發出冷笑,  鐵指洪心下惱怒, 但也不好發作。  計不從道:「明兒我方的細作會在城內生事, 造成騷動, 咱們趁諾言城內亂之際, 大舉進攻, 其時對方首尾難以呼應, 軍心大亂, 咱們的勝算便大大增加。」  眾人料不到計不從早有全盤計劃, 並非只會一味強攻, 見他如此有勇有謀, 敬重之情油然而生。

計不從續道:「明兒一攻入諾言城, 彼方必定頑抗, 其時由我對付錢致那老道, 而他的三個徒兒和華山派掌門岳公義, 便交由左右護法, 雙怪和豐兒把他們正法, 想他們只是沒沒無聞之輩, 萬萬不是你們五人對手。」  眾人拍手叫好, 計不從躊躇滿志, 着人拿出數十埕好酒, 和眾人觥籌交錯, 以預祝此戰大捷。

 
天空正泛起魚肚白, 小天一大早便穿好軍服, 到各處巡視。  自上回諾言城之戰後, 小天已被擢升為吏目, 因諾言城正面臨大刧, 而小天又能為康料正出謀獻策, 康料正是個沒主見之人, 見小天能幫他排難解紛, 便破格提升, 再把所有煩瑣事皆推給小天去辦, 小天生於斯, 長於斯, 為了諾言城的存亡, 即使工務煩重, 也願意扛起這重擔, 望能救諾言城於水火之中。

這當兒他正走到南門巡視, 士兵們見了他都向他肅立行禮, 小天正想問士兵們有何異樣?  猛聽得銅鑼聲四起, 四處突地冒起無數火頭, 火乘風勢, 城南火勢猛烈, 把半邊天照得通紅。  小天不由得大駭, 忙傳令所有士兵到各處取水, 以求滅火。

小天調度完畢, 自己也奔往最近處的一口井, 一股腦兒的打水, 陡然間, 一道白光在面前搖曳閃爍, 小天暗叫不妙, 本能地向旁一滾, 正好避開了奪命一刀, 小天連忙站起, 倉猝間拔刀護身, 正好噹噹噹的擋去了敵方三刀, 見對方稍一停歇, 便立時回刀進攻, 反客為主, 對方亦非庸手, 舞動白光, 把全身守得密不透風, 把小天的攻勢全數格開。

這時小天已瞧清敵人的臉面, 這一瞧直教他氣憤難當, 來人竟是之前力主投降的雄鷹, 小天大喝道:「雄鷹, 你我皆生於諾言城, 理當團結一致, 對抗外敵, 怎地沒來由的反對我作出攻擊?」  雄鷹獰笑道:「我是諾言城的居民又如何? 諾言城甚麼好處也給不了我, 我討厭這兒, 反之少寨主願意收我為徒, 授我武藝, 只消今天我把你殺了, 更奪頭功, 必能討得少寨主歡心, 假以時日, 他必傳我無堅不催神爪, 其時我神功大成, 還愁沒有功名利祿麽?」  小天聽得啞然失笑, 不知笑他天真還是好高鶩遠, 只好暴喝道:「發你個春秋大夢。」  刀勢更趨嚴密, 和雄鷹戰了個旗鼓相當。





 
這邊廂莫欺正在湖底捉蝦, 驀地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逐漸逼近, 教他不寒而慄, 尋思:「來人氣勢好不強橫, 看來功力遠在我之上, 應當來自計老寨主, 此刻必得馬上趕去城北, 和大哥小月會合, 瞧瞧如何抗敵。」  想罷右腳重重的向湖底一蹬, 沖出水面, 但聽得轟的一聲巨響, 水面爆出好大一團水花, 水花濺上三丈來高, 形成一個巨型的水花球, 莫欺從水花球中翻身而出, 抄起湖邊的衣衫, 也顧不得先抹乾身子, 便胡亂穿上衣衫, 滿身濕透的快步向城北直奔而去。

 
小月正在山上和二十多頭巨犬廝拼, 群犬陡然停手, 瑟縮着不敢再鬥, 小月也同時感到一股強大氣勢自城外而來, 只是犬群比她更為靈敏, 知道大難臨頭, 登時大感驚懼, 連吠一聲也是不敢, 小月忖道:「此氣勢必是來自計不從那老賊, 料不到他的氣勢竟比我想像中來得要強, 如此看來, 今兒必是一場苦戰, 只不知錢老闆是否應付得來?」  小月也無暇多想, 邁開步法逕往山下狂奔, 望能盡快和莫欺等人會齊。

 
錢致和秦鑽正在大堂笑容滿面的招呼客人, 卻同時感到計不從誇張的氣勢, 兩人登時收起笑容, 秦鑽本來藝高膽大, 但這時身子竟不聽使喚的顫抖, 兩人連忙丟下眾茶客走進天井, 一離開大堂, 秦鑽立時對錢致道:「師父, 敵人如此強大, 你有信心抵得住麽?」  錢致雙眉打結, 沉聲道:「萬料不到計不從的功力竟是如此強橫, 保守估量, 只能打成平手。」  秦鑽知道錢致的功力已是登峰造極, 但此刻語氣竟是毫無把握, 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秦鑽道:「不打緊, 其時我們集眾人之力, 圍攻那計老賊, 必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錢致一聽, 陡然雙眉一緊, 厲聲道:「待會為師和計不從交手, 所有人皆不得插手, 知道沒有?」  錢致甚少如此聲色俱厲, 登把秦鑽嚇得全身僵直, 錢致也覺自己失態, 面色轉為温和, 柔聲道:「鑽兒, 此戰禍福難料, 倘若我有個甚麼不測, 你得速速帶你師娘離開, 說甚麼也要保護她們兩母子周全, 可答應為師麽?」
 
秦鑽見師父說得嚴重, 更感此戰凶多吉少, 如此情況, 焉能讓師父獨個兒接戰, 自己卻苟且偷生於世?  當即昂然道:「恕徒兒不忠不義, 不能答應師父的要求, 咱兩師徒便聯手對敵, 再加上莫欺小月, 管教他血濺諾言城, 咱們這就……」  秦鑽尚未說完, 已感胸口一痛, 錢致出手快疾, 再點了他幾個穴道, 登時教他暈倒在地。  錢致嘆了口氣, 道:「這幾個穴道於半個時辰後自解, 以我的功力, 當可抵住計不從半個時辰以上, 鑽兒, 別教我失望, 好生保護你師娘離去。」  說罷逕自回房, 一見錢夫人便把她點倒, 深情地瞧了錢夫人一會後, 便拿着佩劍直往城北而去。

錢致離開後不到一盞茶時間, 秦鑽突感一股暖流游走他的經絡, 把窒礙的穴道強行衝破, 秦鑽登時醒轉, 卻見面前一道黑影晃了一下, 以秦鑽目力之強, 竟也瞧不清那黑影是人是鬼, 那黑影便自消失得無影無踪, 秦鑽好生驚訝, 心想:「剛才師父以重手法把我點暈, 尋常人決無可能輕易解穴, 莫不成是師父回來為我解穴?」 但轉念又想:「不, 決沒可能, 倘若是師父解穴, 卻又何必把我點倒呢? 莫非解穴者是二弟或小月?」 





心念急轉, 又覺得無此可能, 退一萬步說, 即令他們的功力可解我身上的穴道, 卻又何須避而不見, 故作神秘?  反復思量, 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目下情勢危急, 也不容他多想, 當即回房取回佩劍, 再到佘綺綺的閨房, 見她橫卧在地上, 慌忙上前察看, 一探鼻息, 但感呼吸均勻, 並無不妥之處, 細看之下, 知是師父怕她出外助拳, 事先把她點倒, 秦鑽見佘綺綺暫無危險, 略感安心, 把她抱回床後, 拉被蓋好, 便快步奔出大堂, 也不管客棧中的茶客, 便自趕往城北, 望能及時助師父一臂之力。

 
錢致剛到城北, 已聽得號角聲大響, 知道敵軍已到, 連忙三步併作兩步的向城門處急奔, 此時城外氣勢更是逼人, 錢致心下尋思:「奇怪, 以計不從如斯高強的功力, 雖說冰川派的秦木定和諾言莊的孫諾言分別習得天山派的絶學寒江劍法和破冰神掌, 但也決計不是計不從的敵手, 卻為何他一直不攻打過來, 而要等到此時呢?」  心中想著, 不覺已到城門。

一到城門, 錢致已大感驚詫, 在此兵臨城下之時, 城門竟然大開, 那豈非和自殺無異? 忙不迭捉了一個士兵問個究竟, 那士兵囁嚅着道:「是那華山掌門逼我們打開城門的, 他和他的弟子都出了城, 說是有信心擊退雪山寨, 叫我等千萬別關上城門, 否則他回來時便進不來了。」  錢致聽罷不禁頓足, 暗罵這個岳公義好事多為, 然而此刻若關上城門, 等於是把岳公義棄之不顧, 但若不把城門關上, 只消雪山寨的人馬一湧而入, 其時定必生靈塗炭, 霎時間不由得感到進退維谷, 好生為難。

錢致連忙奔出城門, 遠遠便見華山派的人馬和敵軍打將起來, 岳公義正展開華山劍法, 單身一人力戰醜劍雙怪, 而華山眾弟子則正和其他雪山寨的賊寇廝殺起來, 看來正佔上風, 錢致瞧了一陣, 忖道:「華山派不愧為九大派之一, 若論實力, 他們遠遠勝於雪山寨, 且華山弟子進退有致, 有條不紊, 功架十足, 然而雪山寨的賊寇畢竟為數眾多, 華山派弟子不過五十人, 久戰必對華山派不利。」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