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雪雪見父親眼神堅定, 便向他點了點頭, 翩然出外打點一切。

莫欺在楊吉砮房內被扶直坐好, 楊吉砮連點他數個穴道, 隨即縱身而起, 頭下腳上俯衝莫欺, 一掌擊向他的百會穴, 這卻是天山派的醍醐灌頂之術, 他把功力源源不絕的貫入莫欺體內, 強行衝破他的奇經八脈, 楊吉砮想收事半功陪之效, 便以傳音入密向莫欺道:「莫欺, 倘若你聽得見我所說的話, 該當知道本貝勒正為你運功治傷, 你既懂得靈天罡氣, 更容易納入我的功力為己用, 快和我的功力兩相呼應, 匯集成海, 如此本貝勒方能救你性命。」  楊吉砮剛把話說完, 便見莫欺面上滿佈藍氣, 顯是正運用第九重靈天功力, 楊吉砮大驚:「此小子年紀輕輕, 竟已達到九重境界, 比我女兒還高上一重, 前途不可估量啊。」  當下不敢怠慢, 全身散發藍氣, 使出十重功力, 和莫欺的九重功力兩相融合, 霎時之間, 一房藍煙, 裊裊而升。  經過一番搶救後, 楊吉砮真元耗盡, 閉關靜養, 並告知女兒在這一月之內, 他不會出關半步, 而莫欺則蘇醒了半天, 向努爾哈赤三兄弟道了聲謝, 但一想起覺昌安和塔克世之死, 又哭了一會, 便復沉睡, 這一睡竟足足睡了三天方醒。

 
過了快近一月, 楊吉砮出關在即, 這日風清氣爽, 莫欺正和努爾哈赤三兄弟在楊吉砮的府中齊用早飯, 忽有一名家僕闖了進來, 在努爾哈赤耳邊說了幾句, 努爾哈赤登時面色大變, 和舒爾哈齊兩兄弟打了個眼色, 隨即拱手和莫欺道:「莫兄弟, 你重傷初癒, 用過早飯後, 須當回房多作休息, 我三兄弟尚有要事要辦, 少陪了。」  說罷長身而起, 和其餘兩兄弟匆匆而去。

莫欺見三人神色有異, 便展開天清碎步在後跟隨, 三人齊進大殿, 孟古雪雪早在殿內等候, 見了三人便道:「事情不好了,孟格布祿不知如何得知阿瑪於這個月內失去功力的消息, 果真引兵來犯, 現在距西城不遠, 白虎赤叔叔已領兵施襲, 豈料對方有一人武功高強, 頃刻間便殺敗了白虎赤叔叔的軍隊, 好在白虎赤叔叔及時脫逃, 拾回一命, 可其手下兵將卻全軍覆沒, 無一生還。」

這時莫欺在門後偷聽, 他伸頸向內偷望, 卻只能見着孟古雪雪的背影, 心中忖道:「不知這女子是何人?  但聽來像是她們有了麻煩?」  隨即便聽得努爾哈赤道:「莫非那人便是二貝勒所說的阿凡?  聽說這個阿凡的武功比之上回我三兄弟和白虎赤大人圍攻的那人更高出幾倍, 若是如此, 大貝勒危矣。」  孟古雪雪急道:「我也猜想那人便是阿凡, 如今阿瑪功力未復, 想來葉赫那拉部中只有本格格可和他一戰, 事不宜遲, 咱們便領兵去西城, 先和大伯匯合, 再籌謀法子擊退孟格布祿。」  四人商議定當, 便一同出外召集兵馬。





四人帶同百來兵馬趕去西城, 清佳砮的士兵見來軍領兵者是孟古雪雪, 連忙開城放行, 清佳砮得知孟古雪雪進城, 連忙偕同白虎赤出殿迎接, 清佳砮一見孟古雪雪, 劈頭便問:「你阿瑪呢?  他人在何處?  倘若有他坐陣, 我們便不用怕阿凡那惡僧了。」  孟古雪雪道:「阿瑪正閉關練功, 無法出戰, 大伯但請放心, 姪女已盡得阿瑪真傳, 那個叫阿凡的便由姪女來對付。」  清佳砮也深知孟古雪雪功力不低, 當下命白虎赤連同孟古雪雪帶來的東城軍, 再次出城迎戰孟格布祿大軍。

東西城兩軍會齊, 浩蕩出城, 孟古雪雪穿上戰甲, 騎上戰馬, 英姿勃發, 威風凜凜, 氣勢驚人, 遠勝七尺昂藏, 白虎赤和努爾哈赤在其身後, 亦不免黯然失色, 士兵見是女真第一美人領軍, 更增士氣, 大軍戰意高昂, 逕奔孟格布祿大軍, 決意要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孟格布祿的斥候見白虎赤軍去而復返, 更吹號角示警, 孟格布祿和阿凡連忙出營迎敵, 這個阿凡光頭紅袍, 五嶽高聳, 手執金剛杵, 腳登尋常草鞋, 可他騎在馬上, 竟比常人騎在馬上還高出了一個頭, 且殺氣凜冽, 戰意強橫, 東西城兩軍一見他如此氣勢, 不論內外均感比此人矮了一截, 當下未戰先怯, 士氣頓挫。

白虎赤見對方大軍正在前方, 便想上前進攻, 但努爾哈赤發覺前方地下土色有異, 登時叫住了白虎赤, 並告知他敵軍或已在前方挖了大坑, 好教我軍誤墮其中, 再將我等一舉殲滅, 白虎赤暗叫好險, 馬上着大軍繞路掩向敵軍。

孟格布祿見白虎赤軍竟不上當, 不禁頓足, 阿凡道:「看來敵軍有深諳兵法的智將, 這回可不好對付。」  過了一會, 白虎赤軍已繞到了敵軍左方, 再作攻擊。





孟古雪雪自習天山派武功以來, 未嚐一敗, 此刻雖感阿凡的氣勢較己為強, 可初生之犢, 豈會畏虎?  當即拍馬上前, 直攻阿凡, 努爾哈赤三兄弟和白虎赤見對方的氣勢如惡靈天降, 深恐孟古雪雪會有何閃失, 便拍馬尾隨。

孟格布祿軍兵見對方領軍者如此美貌, 頓變癡呆, 可阿凡密宗修為奇高, 目不斜視, 並未為其美色所惑, 見孟古雪雪揮動長劍, 一道銀光劃空已至, 當即橫起金剛杵來擋, 孟古雪雪所使的劍招為寒江劍法的「劍破風雪」, 劍招既快且勁, 可一與對方金剛杵相碰, 登遭轟開, 連擬定的四四一十六招後著竟也無法施展, 阿凡冷笑一聲, 得勢不饒人, 橫杵進招, 直攻她的心胸, 孟古雪雪見來招隱含風雷之聲, 深知來招非同小可, 那敢怠慢?  左手橫掌使出八重破冰勁, 但見掌杵相交, 阿凡連同坐騎只滑後一寸, 然孟古雪雪卻抵受不了對方洪渾的內力, 雙腿離鞍, 摔落馬下。

阿凡見對方落地, 正是施行殺手的大好時機, 當即飛身離騎, 舉杵下劈, 孟古雪雪剛摔落地, 身形未隱, 卻見阿凡猛招已到, 心中忖道:「我命休矣。」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努爾哈赤業已趕到, 他俯身一拉孟古雪雪的後領, 向上一提, 於生死一線間把孟古雪雪救了出來, 孟古雪雪暗叫好險, 隨即安安穩穩的坐在努爾哈赤身後, 雖毫髮未傷, 卻仍心有餘悸。

正當孟古雪雪舒了一口氣之際, 阿凡飛奔而來, 杵擊馬腹, 努爾哈赤坐騎登時歪倒一旁, 孟古雪雪挽着努爾哈赤的手, 飛躍下馬, 施展天清碎步連換身位, 避開了阿凡數招凌厲的攻勢, 努爾哈赤尚未弄清發生何事, 已離馬一丈之外, 卻不知自己已曾多次和死亡擦身而過, 只須孟古雪雪的腳步慢上一分, 此刻他便有七孔流血之危。

阿凡和孟古雪雪這幾下換招只是一眨眼間的事, 這時白虎赤和舒爾哈齊兩兄弟亦已趕到, 三人見孟古雪雪和努爾哈赤勢危, 三件兵器不由分說便向阿凡的背心招呼, 阿凡如有後眼, 也不向後一瞧, 金杵後揮, 三件兵刃同時脫手, 飛出老遠, 三人皆瞧不清對手如何出招, 只感到陡然間如遭電擊, 身軀一震, 手中兵器便自不見, 三人面面相覷, 驚駭不已。





孟格布祿見對方三人手無寸鐵, 當即帶同兩員將士乘隙而攻, 白虎赤三人苦無兵器, 只有靠騎術在對方身周游走, 舒爾哈齊卻瞧出對手其中一員的破綻, 乘對方招數而老, 出手一擒一扭, 卻是老況往時所教的擒拿手法, 此刻以此空手奪刃, 再反手一刀, 瞬間結果了對方一員, 孟格布祿和另外一員見己方大將大意送命, 更形謹慎, 不給對方再有奪刃之機, 可舒爾哈齊業已奪刀在手, 刀招展開, 快狠綿密, 和對方二人戰了個不相上下, 兼之己方有白虎赤和雅爾哈齊在旁以拳招擾敵, 更增優勢。  總算白虎赤二人忌憚對方有兵器在手, 不敢過於強攻, 但也教孟格布祿二人處於下風, 叫苦連連。

阿凡打脫了白虎赤三人的兵器後, 也不再理會三人, 逕自攻向孟古雪雪, 孟古雪雪施展寒江劍法, 霎時間劍光繚繞, 教人目眩, 可阿凡毫不畏懼, 不退反進, 金光疾進白光間的隙縫, 狠狠點中了孟古雪雪的右肩, 登教她長劍脫手墜地, 孟古雪雪雖敗不亂, 額角陡現藍氣, 左掌疾出, 此掌乃十重破冰掌混合八重靈天氣, 實乃孟古雪雪的全力施為, 阿凡陡遇強招, 見右手杵招數已老, 只得以左掌擋招, 一聲巨響, 兩人皆後退十步, 孟古雪雪更滑倒在地, 口吐鮮血, 反觀阿凡。 卻早已拿樁站穩, 未見損傷。

阿凡深吸了一口氣, 再長呼了一口氣, 便拔腿再攻, 努爾哈赤見孟古雪雪已是受傷極重, 對她關愛之心蓋過一切, 也不理會自身安危, 舞刀擋在兩人之間, 雖明知此舉實是螳臂擋車, 可叫他眼巴巴見美人被害, 說甚麼也做不出來, 英雄難過美人關, 大概便是這般境況。

眼看努爾哈赤形勢凶險, 生死一線, 遠方一人手執粗樹幹, 沒命價的狂奔而來, 那人見阿凡氣勢強橫, 分明是武林高手, 努爾哈赤萬不能敵, 當即右手拉弓, 猛擲手中樹幹, 那樹幹挾勁前衝, 尤勝砲彈, 阿凡聽得右方呼呼巨響, 登時動容, 未及細想, 猛然後躍, 饒是他避得及時, 也嚇得他滿身冷汗, 以他修為, 要他動容已是千難萬難, 此刻竟教他冷汗直冒, 全身打顫, 卻是從所未有之事。

但聽得轟隆一聲, 霎那間沙土飛揚, 灰塵敝天, 過了一會, 眾人視野總算清晰, 竟見眼前半截樹幹斜插地下, 兀自搖幌不定, 而樹幹旁有一名十七歲上下的少年兀立當場, 努爾哈赤一見這名少年, 登時喜叫:「莫兄弟。」  孟古雪雪也認出眼前少年, 訝道:「師侄?」  當前這個神功驚人的少年, 自是莫欺無疑。

原來莫欺自東城一直尾隨努爾哈赤等人去西城, 見眾人入了西城, 也不進城, 逕自在城外等候,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 方見努爾哈赤等人出城, 並隨大軍出發, 料想他們要去對付那個名叫阿凡的高手, 深恐他們會有危險, 便隨軍尾隨, 過了一頓飯時間, 便遙見前方敵軍軍營, 且倏忽間聽得號角聲大作, 敵軍盡出, 和葉赫軍大打出手, 莫欺見兩軍交戰, 兵荒馬亂, 一時間找不到努爾哈赤三兄弟的蹤影, 便欲深入前軍尋找, 但又覺自己手中無兵器, 貿然入陣, 甚是吃虧, 當下在路邊揀了一段頗為粗壯的樹幹, 以此作棍, 閃身入陣, 在亂軍中到處尋找三兄弟的身影, 正好在努爾哈赤要和阿凡交手之際趕到, 救了努爾哈赤一命。

莫欺凝神和阿凡對望, 雖聽得背後似有人稱呼自己為師侄, 卻也沒空向後瞧上一眼, 阿凡亦是戒慎恐懼, 不敢有絲毫怠忽, 兩人的氣勢瞬間颷升, 似是想先以氣勢壓倒對手, 以收先聲奪人之效。
孟古雪雪見這位師侄的氣勢竟如此強勁, 心道:「阿瑪明明說他是我的師侄, 按理說他的功力該比我為低, 怎地他的氣勢如此逼人?  此刻看來, 他的功力似比我高出一籌也還不止, 莫非他的師父已盡得阿瑪真傳, 功力足以和阿瑪並駕齊驅?」  他卻那知道莫欺曾得老況指點, 又屢有奇遇, 兼之經歷了連番苦戰, 經驗漸豐, 方有今天之進境, 否則若只照他娘親之方按部修練, 如今的功力必然遠遜於孟古雪雪, 更別說要和阿凡一戰了。





孟古雪雪正自思忖間, 莫欺已自出手, 但見他右手一伸一抓, 已是抓緊樹幹末端, 隨即聽他大喝一聲, 運氣一拉, 樹幹應聲而起, 但見他舞動樹幹, 越舞越快, 把身子重重包裹, 卻是要使出老況的得意招式 – 敗者棍法。

阿凡知道將有猛招臨門, 右手握緊金杵, 凝神聚氣, 望能從中瞧出破綻, 此時兩軍雖是戰情激烈, 呼罵叱喝, 兵刃交擊, 甚是嘈吵, 可在兩人的意念之間, 四下裡卻是恬靜無聲, 寂靜如死。

孟古雪雪和努爾哈赤這時大氣也不敢呼上一口, 靜看兩人之戰, 首先打破僵局的卻是阿凡, 但聽得他的大喝聲首先劃破沉默, 竟比莫欺先行一步出招, 一道金光如流星般直取莫欺左腰, 卻端的是莫欺此招的破綻所在, 阿凡於片刻之間便已找了出來並作出攻擊, 天資之佳, 教人咋舌。

莫欺見阿凡攻己破綻, 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 危急中以天清碎步連番急轉, 方能堪堪避過阿凡此雷霆一驚, 這次卻是換了莫欺大驚失色, 嚇出冷汗, 對方的修為之高, 實非莫欺始料所及。  阿凡一招擊潰對方的招數, 信心頓增, 當下乘勝狙擊, 金杵飛舞, 連環出招, 招數籠罩莫欺身上六六三十六處大穴, 中者必斃, 莫欺識得厲害, 樹幹前伸, 向前圏轉, 使出敗者棍法第二式, 阿凡見他忽出奇招, 正感奇怪, 陡然感到自己招數受到對方吸力牽引, 攻招一窒, 莫欺覷準時機, 猛然出招, 逕攻敵方右手, 以此打脫對方手中金杵, 只要對方兵器一失, 自己勝算自增, 亦能大挫對手, 一石二鳥。  可對方反應奇快, 手腕一翻, 金杵迎向來棍, 棍杵相交, 發出沉雷悶響, 總算莫欺比對方先行出招, 論招數的快狠勁均較對方為強, 只後退了三步, 而阿凡則後退了六步之多, 足足比莫欺多上了一倍。

阿凡輸了一招, 已有計較, 再次重整旗鼓, 向前攻敵, 莫欺見對方攻招又至, 重施故技, 樹幹前伸, 對敵圈轉, 這次阿凡早有準備, 見對方又出此招, 橫過金杵, 吸氣發招, 金杵竟在他手中如車輪般急轉, 瞬間生出巨大漩渦, 逕攻莫欺棍圏, 兩道漩渦相碰, 產生更強吸力, 莫欺和阿凡無法抗衡此吸力, 右手手腕被這漩勁強行一扭, 手中兵器雙雙脫手, 樹幹金杵同時急轉, 霍霍的飛出數丈之外, 嗆啷砰砶的落在地上, 莫欺正想奔出拾回, 可阿凡焉會讓他得逞?  一掌轟出, 阻截了莫欺的去路。

莫欺見來掌急勁, 後退避招, 阿凡見對方身法詭奇, 快疾無倫, 出掌更快更急, 可在莫欺的天清碎步之下, 通通無功而還, 孟古雪雪在一旁大感詑異, 忖道:「師侄的天清碎步竟能快疾如斯, 連我也未必能練到這個地步, 他到底是如何練就的?」  這時努爾哈赤在旁把她扶起, 雙手觸及她的胳膊, 只感軟若無物, 甚感受用, 不由得心神一盪, 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努爾哈赤把她扶起後, 依依不捨的放開雙手, 好在此刻孟古雪雪正注視場中莫欺和阿凡的比鬥, 並未發現努爾哈赤的異樣神態, 努爾哈赤在敵軍中搶來了一匹馬, 把孟古雪雪也拉了上馬, 努爾哈赤向她道:「我們先去相助白虎赤大人和我的兄弟, 這兒便交給莫兄弟吧。」  孟古雪雪道:「也好, 且先讓師侄和他戰幾個回合, 但料想師侄非阿凡之敵, 待本格格休息一會, 氣血通暢之後, 便回來助師侄一臂之力, 殺了這個惡僧。」





這時莫欺和阿凡翻翻滾滾戰了百招開外, 莫欺知道一直避招難以破敵, 便施展擒龍爪法抓向阿凡手腕, 豈料阿凡竟識得厲害, 每每能在間不容髮間避開他的來爪, 莫欺乘着他每次收掌之際順勢出爪, 卻盡數抓之不著, 心中暗暗驚佩這藏僧的聰明睿智和武學修為。

當下莫欺再次乘阿凡收掌之勢出爪, 當然也是徒勞無功, 然莫欺卻早有後著, 竟趁其避爪之際, 突然變招, 陡使無堅不催神爪, 逕抓他的面門, 這無堅不催神爪和擒龍爪法是兩種迥然不同的爪招, 擒龍爪法因順敵之勢而出, 爪招快疾, 往往能收後發先至之效, 但擒龍爪法的要旨講求以快速爪招抓緊敵人, 因此不求爪勁強弱, 這亦是為何老況要莫欺在湖底抓蝦捉魚而不能將其抓斃之故, 然而無堅不催神爪卻正好相反, 爪招不求快疾無倫, 只求剛猛狠勁, 因抓招不快, 出招者施展時只能出奇不意, 攻敵不備, 方能一招制敵。  此刻莫欺正是於阿凡料想不到之際變招, 正合無堅不催神爪的要旨, 阿凡身法雖也不慢, 但莫欺近身出招, 萬難趨避, 眼看猛招臨門, 實是凶險萬分, 可阿凡卻毫不畏懼, 冷靜如恆, 但見他後移兩步, 沉腰坐馬, 雙手結印, 大呼道:「日輪印。」  猛然間, 一股巨力自日輪印中轟隆生出, 竟把莫欺重重彈飛, 摔倒丈外, 莫欺中招後陡覺喉頭一甜, 吐出一口鮮血。

那邊廂孟格布祿二人和白虎赤三人鬥得正酣, 豈料努爾哈赤倏忽趕到, 乘孟格布祿身旁的那員大將和舒爾哈齊戰得火熱之間, 手起刀落, 那員大將登時斃命, 孟格布祿見大勢而去, 擲出手中兵器, 乘眾人閃避間, 仗着精湛騎術, 兔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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