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赤, 孟古雪雪, 努爾哈赤三兄弟既已得勝, 便注視遠方莫欺和阿凡的比鬥, 見兩人招式快疾, 身法如風, 倏合倏分, 瞬眼間已不知交換了多少招數, 均禁不住拍手喝采。

走到百招之後, 孟古雪雪見莫欺遭到轟開, 她一心認為莫欺是她的師侄, 豈會就此撒手不管?  好在此刻她氣血已順, 內息通暢, 當即躍身下馬, 以天清碎步高速向二人奔去, 由於她動作實在太快, 努爾哈赤竟爾一無所覺, 兀自以為孟古雪雪在其身後。

阿凡轟退了莫欺之後, 旋即乘勝追擊, 飛身撲前, 雙手換印, 大喝道:「外獅子印。」  隨着他這一聲如雷暴喝, 一道錐形氣勁如槍尖前搠, 勢道急勁, 幸而莫欺心鏡清明, 身法快絶, 雖摔在地時略失身形, 但一感前方有強勁氣流, 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穩住身形, 急速後滑, 輕輕鬆鬆的避過攻擊, 毫髮無損。

阿凡見一擊不中, 卻不收手, 外獅子印連環伸出, 十數道錐形氣勁自不同方位逕攻莫欺, 這十數道氣勁皆方位刁鑽, 攻敵必救, 有些自四面圍刺, 有些前擊後補, 有些交义而攻, 可莫欺對每道氣勁的速度位置皆瞭若指掌, 連以詭異的身法在狹縫間穿過, 速度快得肉眼難見, 輕功精彩絶倫。

這時孟古雪雪並未知曉莫欺只是受了些許輕傷, 只知救人要緊, 更以快絶輕功拾回長劍, 欺近阿凡, 隨即長劍陡出, 一招「飛雪漫天」攻敵面門, 阿凡突見有人逼近, 大吃一驚, 當即雙手換成日輪印打出, 這日輪印在九大手印之中算是威力較弱, 但手印簡單, 可於倉卒間結成, 往往能出奇不意, 反敗為勝, 剛才莫欺正是被這一招突如其來的奇招打個正著, 算他有心眼之能, 也立遭轟開, 然而孟古雪雪在遠處已見他出過此招, 早已有備, 這招飛雪漫天本乃虛招, 一見對方結印, 馬上斜身滑走, 再使出一招「大雪紛飛」, 轉出數朵劍花, 劍招覆蓋對方側身上中下一十八處大穴, 劍招綿密, 毫不留手。





豈料阿凡的輕功亦是不容小覷, 一個轉身, 已到了兩丈開外, 孟古雪雪死心不惜, 搶步再攻, 一招「劍雪相輝」向前筆直刺出, 但見劍光耀眼, 宛若流星, 直攻阿凡中門, 阿凡冷笑一聲, 大喝道:「內獅子印。」  雙手再度結印, 當即有一堵護身氣牆在阿凡前方架起, 教孟古雪雪的劍招再難寸進, 凝住當場, 阿凡趕緊於孟古雪雪驚醒前由內獅子印轉為外獅子印, 立時便有一道錐形氣勁自印底生出, 直衝劍尖, 劍身竟抵受不住這股無匹勁力, 登時玎玎連聲, 片片碎裂, 孟古雪雪亦抵受不住那道勁力的衝擊, 向後彈飛,  倘若她重重撞落地下, 外內傷定然嚴重, 莫欺見救人之事刻不容緩, 上前將她一把抱住, 再向後旋轉, 以化去勁力, 但在戰場上眾兵士看來, 兩人卻似在草原上共舞一般, 場面旖旎, 羡煞旁人。

孟古雪雪摟着莫欺的粗頸, 心中不知何故竟自怦怦跳動, 直如小鹿亂撞, 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莫欺, 但覺他濃眉大眼, 毫不英俊, 想女真族中不乏雄壯高大的英偉男兒, 可孟古雪雪卻從看不上眼, 只道世上只有如阿瑪般才貌雙全之士, 方能得其青睞, 然而莫欺面相平庸, 毫不起眼, 卻教他方寸大亂, 如小石投入平湖, 在她芳心之中泛出陣陣漣漪, 叫她霎那間不知所措, 心慌意亂,  此刻她的俏臉彷如燒旺了的白鐵一般, 鮮紅如血, 嬌艷欲滴。

這時莫欺軟玉在懷, 芳香撲鼻, 觸手處柔若無骨, 舒服受用, 這是莫欺頭一遭瞧清孟古雪雪的容貌, 真可謂沉魚落雁, 閉月羞花, 莫欺究是血氣方剛的少男, 抱着如斯難得一見的美人, 豈能不情迷意亂?  登時面如火炙, 心如雷鳴, 也是人之常情。

阿凡見莫欺手中多了負累, 正是克敵制勝之機, 拔步上前, 莫欺見阿凡撲至, 神智登時清醒, 當即向後一甩, 把孟古雪雪甩出了數丈之外, 再抖擻精神, 提氣發勁, 雙爪呼呼攻出, 阿凡見對方爪勁厲害, 不容小覷, 當下大喝道:「大金剛輪印。」  一股較之前他用過的三式手印更強的氣勁向前轟出, 威力有如排山倒海, 莫欺感到前方勁力驚人, 不可等閒視之, 當即面現藍氣, 雙爪挾着九重靈天氣打出, 猛聽得一聲震天價巨響, 兩人均向後連退十步, 卻是鬥了個難分軒輊。

阿凡大為震駭, 這大金剛輪印是九大手印中第二強手印, 技成而來, 從未有人能在此招底下生還, 如今面前這名少年怎看也未及弱冠, 何解內功修為竟與己無差?  倘若再過十年, 自己年老體衰, 莫欺如日方中, 其時如何能敵?  思念及此, 殺意頓生, 決意使出第一手印殺敵取勝。





這時莫欺也是思潮起伏, 自與阿凡交手, 敗者棍法, 天清碎步, 擒龍爪法, 無堅不摧神爪, 九重靈天氣皆已使出, 可說是出盡了渾身解數, 卻盡皆無功而還, 看來這個阿凡的功力絶不在崑崙掌門尹蒼天之下, 自己若非得二貝勒所救, 功力略見增長, 此刻早已敗陣, 但九重靈天氣已出, 尚未能勝過對手, 自己已再無強招, 強敵在前, 卻是如何能全身而退?

驀地強風獵獵, 飛沙走石, 但見阿凡沉腰坐馬, 氣勢驚人, 功力竟不住攀升, 莫欺大吃一驚, 知道阿凡尚有強招, 自己根本難敵, 此時無暇細想, 只能當機立斷, 莫欺當即一個轉身奔向孟古雪雪, 一把握着孟古雪雪的手, 向己方陣營急奔, 孟古雪雪急道:「這惡僧雖是厲害, 但此刻逃走已是無濟於事, 不若和他拼死一戰, 或能取勝也未可知?」 

莫欺隨口答道:「和他一戰無妨, 但總得先把你安置在一處安全地方, 我才能放手一戰。」  孟古雪雪聽了他的這一番說話, 不知為何, 心生甜意, 這時方覺莫欺正牽着自己的纖纖玉手, 一股熱氣自他手心間傳來, 温暖洋溢, 渾身受用。

阿凡見兩人逃走, 施展輕功追趕, 可莫欺和孟古雪雪的輕功高絶, 兩人倏忽間已回到己方陣營, 這時白虎赤等人業已整合己方陣形, 軍容強盛, 莫欺牽着孟古雪雪一到, 即向努爾哈赤急匆匆的道:「好生照看着她, 我去擋住他一忽兒。」  努爾哈赤急道:「莫兄弟, 何需如此?  咱們放箭把他趕退, 也就是了, 不須和他硬碰。」  白虎赤拍手道:「對, 還是你聰明。」  隨即發令放箭, 無數箭矢向前疾射, 如蝗似雨。

阿凡見前方箭矢密集, 使出內獅子印, 架起護身氣牆, 但見來箭盡於一尺之間斷折, 無法近身, 白虎赤見阿凡如此神功, 嘖嘖稱奇, 慨嘆道:「此惡憎如斯厲害, 怪不得我軍無法戰勝, 看來不除此惡憎, 難以和哈達部一戰。」





阿凡見己方陣營早已收兵, 而敵方陣營人多勢眾, 自己孤身作戰, 打將下去, 絶難討好, 當下狠狠的橫掃了莫欺和孟古雪雪一眼, 再打出「智拳印」轟開四方來箭, 這智拳印威力雖不甚強, 但自身氣勁能借此印自四方八面轟出, 能以寡敵眾, 阿凡以此轟散四方來箭, 旋即向後飄飛, 轉眼間已離開了箭矢的射程範圍, 身影亦越來越小, 直至消失不見。

打退了孟格布祿和阿凡, 亦表示此戰報捷, 葉赫那拉軍歡聲雷動, 白虎赤得以一雪前戰戰敗之恥, 心中大喜, 摟着莫欺和努爾哈赤三兄弟, 大呼道:「幸得有你四人坐陣, 方能殺了哈達部兩員大將, 同時擊退孟格布祿, 智退阿凡, 你們四人功勞不小, 我回去定必稟報大貝勒, 叫他論功行賞, 努爾哈赤暗想大貝勒定又打賞甚麼財帛布匹, 登感無趣, 但面上卻堆滿笑容, 假裝歡喜, 不讓白虎赤瞧出他的不滿, 可其餘兩兄弟卻將不滿之色表露無遺, 教白虎赤好生奇怪。

舒爾哈齊見莫欺的手兀自牽着孟古雪雪不放, 心生妒意, 故意從中推開二人, 孟古雪雪見莫欺鬆開了手, 秀眉微蹙, 依依不捨, 努爾哈赤把一切瞧在眼裡, 登感心痛, 只恨自己武功不濟, 不能救美人於危難之間。

 
白虎赤班師回城, 向大貝勒清佳砮述說眾人戰功, 說得口沫橫飛, 手舞足蹈, 清佳砮聽罷, 不由得歡喜無限, 向努爾哈赤三兄弟和莫欺道:「你們四位皆非我葉赫那拉部的人, 卻救了我們整個葉赫那拉部, 實教本貝勒感激不已, 聽聞你們其中三人乃是來自東海女真, 而這位莫兄弟則明顯是一名漢人, 你們四人遠道到此, 定有所求, 有何意願, 但請說來, 只要本貝勒力之所及, 定幫你們辦到。」
 
卻有一把聲音從清佳砮背後傳出:「這三位自稱來自東海女真?  但在本貝勒看來, 只怕並非實情。」  隨即有一人自清佳砮身後轉出, 卻是二貝勒楊吉砮。

原來當眾人出外大戰之際, 他已功成破關, 甫一出關, 便聽得自己的大女兒正隨軍出征, 對手便是孟格布祿旗下第一高手阿凡, 他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 他自知女兒實力, 深恐她並非阿凡敵手, 便要出兵救援, 幸而有人及時回報此戰大勝而歸, 大軍回入西城, 楊吉砮方始放下心頭大石, 逕自往西城探看女兒狀況, 見了女兒後自是不免叱責一番, 氣沖沖自內進步入大殿之際, 卻聞得大阿哥清佳砮道出四人身分, 楊吉砮對四人身分早已存疑, 便忍不住在這當兒開口質詢, 問過明白。

清佳砮奇道:「二阿哥何由得知?」  楊吉砮道:「我聽聞前些陣子, 明廷總兵李成梁聯同圖倫城主尼堪外蘭, 誘使赫圖阿拉城的覺昌安和塔克世往阿古勒山城, 當場殺了二人, 但塔克世那三個兒子卻得以在大戰之中僥倖逃脫, 你們又正好是昆仲三人, 倘我所料不差, 你們正正便是塔克世的三個兒子, 是也不是?」 





舒爾哈齊兩兄弟聽得楊吉砮述說瑪法和阿瑪身死經過, 怒憤填胸, 目眥欲裂, 如此表情, 已等同自承身分, 努爾哈赤知再瞞不過, 便坦然認之, 問道:「二貝勒好生聰明, 竟能察知我們身分, 但明廷和女真族大大小小戰役, 沒有一千, 也有數百, 二貝勒何以會對此戰如此留意?」  楊吉砮不禁一愕, 料不到努爾哈赤如此心細如塵, 便胡謅道:「我和塔克世兄弟曾有數面之緣, 自然關心他的動向, 這又何足為奇?」  然而實情卻是他得到消息, 知曉這次明廷找上了崑崙派的尹蒼天, 目的便是他和他的女兒, 可他心知努爾哈赤並不知曉此事, 也怕他們三兄弟漏了口風, 洩了他們的行蹤, 因此並未說出真話。

努爾哈赤鑑貌辨色, 已知楊吉砮大話連篇, 可此刻也不便說破, 以免追問下去, 傷了兩族感情, 自己目下勢孤力弱, 尚要仰仗葉赫那拉部為己報仇雪恨, 當下便開出條件:「兩位貝勒爺既知我們三兄弟身負血海深仇, 不能不報, 大貝勒如欲報我等救了葉赫那拉部之恩, 便請送我們一隊兵馬, 以此報這不共戴天之仇。」 

清佳砮爽快答應:「本貝勒一言既出, 自會遵守諾言, 明兒便送你一隊兵馬, 共你回歸赫圖阿拉, 可是世侄, 你的仇人除了尼堪外蘭外, 尚有李成梁, 即算我送你一隊兵馬, 卻又有何為?  明廷兵多將廣, 城池堅固, 你與他們為敵, 無疑以卵擊石, 算你有諸葛之智, 項羽之勇, 恐怕只有師老無功, 難有勝望, 不若要些金銀財帛, 醇酒美女, 從此放下仇怨, 在我麾下效力, 豈不妙哉?」  努爾哈赤三兄弟同時想起孟古雪雪, 但努爾哈赤還是堅持道:「不報此仇, 枉為人子, 我此生和明廷不能共存, 不是他死, 便是我亡。」  清佳砮見他如此執拗, 只好搖頭嘆息。

莫欺和三兄弟用過晚宴, 便各自回房收拾行裝, 莫欺方進房間, 便聽得有剝啄之聲, 開門一瞧, 卻是努爾哈赤, 莫欺把他迎了進房, 端上了茶和他相對而坐。

努爾哈赤愁眉深鎖, 道:「莫兄弟, 明人不說暗話, 莫兄弟此行女真目的, 本為救援諾言城, 我阿瑪亦曾答允出兵幫忙, 可惜今非昔比, 現下我們三兄弟的情況, 莫兄弟你是親眼目睹的, 如今我無兵無勢, 已無力派兵救援, 兄弟我在此跪求莫兄弟能寬恕違背諾言之罪, 一路上莫兄弟曾多番出手義救我等, 否則我三兄弟早已喪命, 此恩此生難報, 求莫兄弟你明白我等處境。」  說話間聲淚俱下, 撲地跪倒。

莫欺連忙扶起, 嘆道:「兄弟你變生不測, 身負大仇, 尼堪外蘭, 李成梁, 尹蒼天皆非易與之輩, 前路荊棘險阻, 如何還能抽身救援諾言城?  救援之事, 我自有計較, 兄弟不必過於操心。」  努爾哈赤嚴肅地道:「我的仇人豈止這三人, 尚有一人, 兄弟剛才沒有把他道出。」 

莫欺苦思細想, 卻想不出尚有何人和他爺父之死有關, 登表茫然之色, 努爾哈赤咬牙切齒道:「還有萬曆那狗皇帝。」  莫欺當即離坐跳起, 失聲道:「此事怎地會和皇帝扯上關係?」  努爾哈赤於是便把李成梁受皇命之事說了。  莫欺聽得努爾哈赤要和皇帝討回血債, 霎那間張大了口, 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不知多久, 莫欺方始冷靜下來, 嘆了口氣道:「努爾哈赤兄弟, 你要和皇帝作對, 少不免大動干戈, 其時受苦的還是邊陲兵將, 我與你曾多番共歷生死, 實不想你為了一己私恨, 教眾多百姓受戰亂之苦, 我娘親時常言道, 戰亂方是百姓受到欺侮之源, 我名字叫作莫欺, 正是我娘不欲別人受到欺辱之故, 方為我取了這名字, 但盼兄弟和我心意一致, 放下仇怨, 消弭戰禍。」





努爾哈赤面容堅決, 沉聲道:「我瑪法和阿瑪豁達爽朗, 卻無故遭人殺害?  諾言城百姓生性淳樸, 還不是無端受賊寇侵略?  莫欺莫欺, 不受人欺負之本, 便是成為更厲害的強者, 方保無人欺侮, 只有成為最強民族, 更無人敢向自己挑起戰爭, 那如何還會再有欺辱之事?  這才是你娘親所嚮往的理想國度。」  莫欺但覺他所說的不無道理, 但又略感不妥, 可一時又想不出如何反駁, 為之語塞。  努爾哈赤再和莫欺再閒談了一會, 便自回房, 莫欺聽了努爾哈赤的一番言論後, 思緒紊亂, 難以自遣。

 
努爾哈赤和莫欺各有心事, 一夜難眠, 次晨破曉, 兩人攜了行裝, 正準備去西城迎接清佳砮所贈之軍隊, 卻突然收到二貝勒楊吉砮邀請, 到東城共進早飯, 四人猜度楊吉砮定是想臨別一聚, 也好相謝救女兒之恩, 均感盛情難卻, 便應邀前往, 這日楊吉砮科頭布衣, 甚為簡樸, 一見四人便迎了上來, 更握着莫欺的手, 好生親熱, 此舉倒教莫欺受寵若驚, 楊吉砮和四人圍桌而坐, 不久更有僕役端上飯菜, 眾人說了些客套話, 便起筷進食, 一席間有說有笑, 倒也融洽。

五人飽餐一頓後, 楊吉砮便開始切入正題, 他向努爾哈赤道:「努爾哈赤世侄, 我也不再轉彎抹角了, 我見你相貌堂堂, 智勇兼備, 是草原上難得的好漢子, 實不相瞞, 我女兒對你非常歡喜, 今兒便由本貝勒作個主, 為我兩族定了這門親事, 不知你是否應允?」  舒爾哈齊兩兄弟在一旁聽罷, 妒火中燒, 怒形於色, 莫欺也眉頭一揚, 但隨即想起自己心中已有小月, 便轉妒為喜, 連連催促努爾哈赤快些應允這門喜事。

努爾哈赤早對孟古雪雪暗生情意, 當下心中竊喜, 但面上還是不露聲色, 只拱手道:「如今小子落難之身, 得蒙二貝勒不棄, 將女兒委身下嫁, 實乃小子幾生修來的福氣, 令嬡天姿國色, 小子早有提親之意, 只是身分懸殊, 不敢冒昧提出, 既是二貝勒亦有此意, 小子焉有推搪之理?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兩族結成姻親, 締結秦晉之好, 從此葉赫族的事, 便是我蘇克素護部的事, 唇齒相依, 無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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