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佢俾喪屍咬中咗,如果唔殺佢既話,佢只會變成喪屍然後再咬我地。」張森堡麻木不仁的望著我暗道。
 
儘管他說的全是真理,但我還是感到不憤:「你知唔知你殺咗嗰個係人類嚟架?我地唔係要自相殘殺呀!」
 
「你到底明唔明我地諗緊咩架?」這時候,呀峰也忍不住而插話。
 
「你地到底有冇人性架?」我無力的跪在陳sir屍體旁邊,找來了插在腰間的化驗報告……想必是他生怕別人搶走,才把它放在一個除了自己,沒人拿到的地方。
 
「我知佢可能係你身邊好重要既人,但係事實就係事實,佢已經俾喪屍咬咗。我已經冇響你面前殺咗佢,你仲想點?」可能是張森堡壓根兒不懂如何安慰別人吧,我完全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他的話讓我想吐了。
 




「你地兩個都係傻架,冇人性既殺人兇手。」我冷眼的盯著他們,一步一步的後退至後門。當我閉上門後,便再也沒看到這二人的蹤影了。
 
我頂唔順,我要走。
 
也許我真的不太懂這遊戲規則吧,可能他們兩人才能在這遊戲當中活下來。但我還是不會跟這一切一切屈服,我還是要保留人類獨有的……
 
人性。
 
儘管,我在這遊戲當中是亳無勝算,但我還是要保留這絕無僅有的人性。
 




回到戶外,天空又變得灰灰陰陰的,因此喪屍們也開始在街外出現並找尋可口的人類。
 
幸好我現在已經完全掌握到轉換身份的方法,因此我能在大街小巷中行走。街上已找不到活生生的人類,有的都只是喪屍。街道已變得頹垣敗瓦,就像打過了戰爭般的,沒有一片土地是完整的。物資都被生架者所搶奪,商店全都關上,不知裡面存活的是人還是喪屍。
 
你問我漫無目的咁,到底有咩打算?
 
我要回去西貢,Cynthia的家裡。一來我很擔心Cynthia的人身安全,二來我之前與她所購買的食物全放在她家裡,因此我想把她家當作是現時的基地,等到糧食都給吃完之後再作打算。
 
我現在身處於坑口厚德商場西翼門外,從這裡要步行到西貢,大概也要一至兩小時吧。「麥俊傑,你係呢個世界既Alice,你要拯救呢個世界!」我嘗試自我催眠,沿著101M小巴的路線走著。
 




沿路,我一直把剛發生的事全寫進單行簿當中。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回看自己之前所寫的事情,發現了一件很奇怪,但我卻無法說出怪在哪裡的事。
 
總是覺得……那群喪屍不像平時我從電影或電視般的來得簡單……
 

 
當我翻至其中一頁時,我便發現原來我早已把問題寫進了簿子當中。
 
「傻啦,喪屍又點會諗野呢?佢地已經死咗架啦嘛,死人又點會……」
 
對了,現實生活的喪屍都會思考,不像電視般的無頭無腦的在街上行走。打從在學校時,我已經發現了這問題,只是沒說出口。我還記得那隻喪屍懂得去閃避我的掃把,我還記得更多,更多有力證據去證明這一切。
 
我唔係面對緊普通既活死屍,而係一隻有智慧既生物!
 
可是無論現時的情況是多麼惡劣,我還得去面對,儘管還是沒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但是陳sir說得一點都沒錯,現在真的只能見步行步了。




 
寫著寫著,不知不覺間已回到了Cynthia的家門前,門是上鎖的,因此不能從門口走進家裡。我嘗試圍著她的家走了一圈,發現主人房的窗戶是開著,這代表我能從這進入家裡了。
 
「上帝關了一扇門,必會再開另一扇窗。」我暗暗一笑,雖然我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但這一切也許都是上帝給我的一個玩笑吧!
 
「呀!」
 
Cynthia手持玻璃瓶,慌惶不安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