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所說的單字十分不了解,但我還是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結果我所看見的,和他所說的話沒兩樣。
 
馬桶裡,確實是一滴水也沒有。
 
「冇理由架,水箱入面都冇水?」憤青抄起了水箱,還是未有發現。
 
「如果係咁既話,呢到會唔會係未準備好呢?」我回想起這裡的所見所聞,推論出一個不太可能的答案。
 
外面的飲品機,看似是被人全拿光,但也許是還沒擺放飲品。同樣,廁所和飲水機的道理一樣,不是裡面的水用光了,而是那壓根兒就還沒有水。
 




這裡的而且確是一個避難所,只不過還沒有完工。
 
「所以呢到先會乜野都冇!」我自以為編了一個可說是完美的解釋,誰不知他們眾人都沒有對我這解釋有所讚嘆的反應。
 
「呀叔我上個星期先響到游完水嚟,你同我講呢到未起好?咁我上星期去咗邊到游水呀?」扯袖男用著不肖的口吻答話。
 
「……」我未有回應,皆因我也對我自己的見解有很大的保留。
 
「等。」眼鏡男再次說道,而我們也合拍地閉上嘴巴,就連大氣也不敢吸,生怕誤了他隨後的發言。
 




「有聲。」眼鏡男死命的盯著那馬桶,彷彿裡頭真的有什麼奇怪事情等待著我們似的。
 
我細心地聽著……咦?好像還真的有風聲。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就是證明了馬桶底下別有洞天?可是……裡頭到底能有什麼?
 
「話唔定真正既避難所就響入面喎!」憤青當頭棒喝地指著馬桶:「算政府都叫有返啲腦,識得起響啲咁秘密既地方等冇咁多人知!」
 
「係唔係避難所都仲係未知之數,不過我地的確可以向住呢個方向調查,反正……」我呆望著玻璃窗外的天色,開始下了微微雨來,看來現在正是喪屍出沒的好時機。
 
「咁我地去搵埋女子組之後一齊討論吓啦。」扯袖男伸了伸懶骨頭後便流星大步的離開男廁……到底他是有多麼不在意眼前的景況?
 




「男廁馬桶入面有風聲,入面好有可能有一個空間,話唔定就係真正既避難所!」雖然找到了避難所對目前的生化危機可說是一點幫助也沒有,我甚至不知避難所裡頭有多少糧食,但至少能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總算有個依靠。
 
「我地女廁馬桶入面直頭見到有光,話唔定入面係打通咗!」學生妹把就連小學生也能推理出的事說得好像是重大事件般。
 
對不起,我總是對她有點偏見。
 
「所以……我地要入去馬桶入面?」Cynthia一副驚愕的樣子,彷似把「不要」兩字刻上額頭般。
 
「妹妹你唔好咁港女啦,個馬桶又冇水,呢到又乾淨到乜咁。分分鐘你屋企張床仲污糟過個馬桶呀!」女漢子果真是女漢子,壓根兒沒有半點害怕。
 
「你講就易啦……」扯袖男隨手推開了男廁門口:「馬桶個窿咁細,你入俾我睇啦。」
 
也對。
 
「話唔定佢根本就唔係入口,可能佢只不過係通風位等下面保持空氣流通。」憤青總算道出一句沒關政府的推理。




 
「如果好似你咁講既話,咁地下室既入口又會響邊到呢?」女漢子一臉不肖的樣子盯著憤青。
 
「我Q知咩?你咁叻你咪行入去馬桶個窿俾我睇囉!好心講兩句都俾你屌,仲惡過共產黨!」幸好這句話只是憤青喃喃自語道,要不是他們很有可能大打出手。
 
「夠啦,我地依家最緊要係團結,大家唔好再嘈啦!」學生妹再次站了出來當上自以為的主角:「我地有冇辦法可以拆咗個馬桶佢?」
 
「有既話就一早拆咗啦,洗等你講?我地乜工具都冇,你咪試吓剩係用隻手睇吓拆唔拆到出嚟!」我實在忽不住插了話。這女生,還真是有夠他媽的討厭!
 
「算啦……」Cynthia扯了扯我的衣袖,我也懂趣的沒把話給講下去。
 
「我地去機電房嗰到睇吓先啦,話唔定嗰到有咩開關可以打得開地下室道門。」扯袖男大步流星的步出廁所,其他人也緊隨在後。
 
但,眼鏡男依舊站在原地,死命的盯著那該死的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