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華吻著女孩有些淩亂的瀏海,大掌在被子下不著片縷的女孩身上游移。
他聽著身下傳來的可愛鼾聲,心頭盪漾著一股化不開的甜蜜。

大掌從被窩裏退了出來,改為捧著女孩巴掌大的小臉靜靜細看。

隨著呼吸一鼓一鼓的臉頰紅潤飽滿得可愛誘人。
只是,軟軟的唇瓣有些腫,也怪他昨晚控制不住。

彭慧昨晚很乖。
昨晚他沒有用藥,但她卻一改冷淡比往常來得熱情得多。



她這樣的轉變有些突如其來,莫名得讓他半點也摸不著頭腦。

他不知道,她是想通了,還是因為出外走走後心情特別的好。
反正,他想玩的她都乖乖聽話配合。

要不是憐惜她,怕她醒來後太難受。
他都不想停下來。

侯文華指尖撫著女孩白嫩的臉頰,心裏卻忍不住臆想。


從鴻發回來後她是不是想起了他們間曾經的美好?
想起了自己是曾經義無反顧的深深愛著他?

如果是真的話,那多好。
他笑了笑,撥開她的瀏海低頭吻了下她額前淺淺的傷疤。

不過,他還是把那手術叫停了。
她的態度是真也好,是假也罷,他始終過不了自己的心。

這個小女孩很聰明。


懂得把他帶進那段柔軟細膩的回憶裏。

那段時光,那段回憶,他一直也記住。
在那沒有她的日子裏,他一遍遍的拿來細味回憶,深怕有半點忘卻。

他都不敢忘卻的東西。
他又怎會准這個女孩忘記得一乾二淨。

要控制她,他還有別的方法。
情況還不至於壞到要他走最極端的那一條路。

「文華~」黑溜溜的小腦袋抵在胸膛上蹭摸著。

侯文華身體一怔,低下頭感受著從胸口傳來淘湧的暖意。
看著這樣乖巧粘人的她,他有種錯覺,有種彷彿他還在五年前的錯覺。



只是,他的女孩還是騙了他。
先是假死逃了五年,然後再密謀逃離他身旁。

一陣熟悉的抽痛突然而至,他伸手把女孩按了進懷裏。
他重重的呼著氣,試圖平息那股窮兇極惡的狠意。

忍住!
他要忍住。
侯文華看著那扇彷佛在引誘著他走進去的暗門,合上眼咬著牙用力得牙關也生疼。

他不想,不想再傷害她。
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一點。
他不甘心就這樣打回原狀。



「文華~不如我做早餐給你吃~」女孩淺淺的笑著,瘦削了不少的小臉露出了可愛的小梨渦。

鳥黑柔亮的長髮被束了起來綁了個鬆垮垮的低馬尾,露出了線條優美的頸項。
彭慧垂著眸一臉專注的切著菜,一邊抵禦著身後傳來的滋擾。

「你這樣我不能專心~」彭慧扔下鋒利的小刀,委屈的瞪著男人。

她就只是想好好的做頓飯給他吃而已。
他就連這樣也不能讓她如願。

侯文華看著眼裏有著霧意的女孩,目光頃刻幽深下來。

「乖,我讓傭人來做。」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卻有種深藏不露的氣勢,讓人下意識的想要遵循。

「我只是想給你做頓早餐,你答應過我的...你明明...答應過我的」軟軟的聲音哽咽起來,那一直凝在眼眶的淚珠終於滑破了臉頰。



「是我錯~我們一起做好嗎?」侯文華一手環上女孩的腰,一手按住她身後雲石台上鋒利的小刀,埋首親著她可愛的耳垂。

沉甸甸的鑊蓋被男人隨意的放在一旁,彭慧看著鑊裏熱氣騰騰的餸菜,眼睛靈動的一貶一貶著。

「看樣子好像挺不錯~」她轉過身,眉眼彎彎的笑道。

男人挑眉看著她,薄唇上掦的弧度竟顯露幾分少有的邪氣。
大掌掃開雲石桌上的雜物,侯文華從後解開她身後圍裙的束帶,隨即便把嬌小的女孩放了在上面。

「那我們下次做奶黃糕~」鋒利的牙齒抵在敏感的乳根上,惹得女孩難受得抓住男人的黑髮。

髮間傳來的牽扯突然消失了,女孩纖細的蔥白滑落至男人的肩上。
侯文華抬頭看著情緒突然低落起來的女孩,手重新環上她的腰低頭一下下的吻著她的軟軟的髮絲。



「怎麼了~」他柔聲的哄著,但眸裏的神色像潑墨般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是想到了甚麼嗎?
是那些可怕的淩虐?
還是,心裏想要逃離他的念頭?

這個小女孩的一舉手一投足,也能觸動到他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你咬疼我了~」彭慧把臉埋在眼前的胸膛,軟軟的聲音在撒著嬌,只是那彎彎的嘴角此刻有著尷尬慌張的生硬。

侯文華笑了笑,手下卻揪起下一波的索取。
狹小的廚房裏,壓抑的低吼和破碎的嬌喘一遍遍的劃破曖昧潮熱的空氣。
「文華~我愛你~」在做到最激烈的時候,女孩難受得咬上男人的肩膀放聲哭了出來。

腰錐處傳來的快感順著心底的狂喜直直的往上湧,侯文華腰間一緊,抱住體力透支的女孩雙雙攀上了情慾的巔峰。

寬大的床上躺了個嬌小的女孩,身體被薄被包裏得嚴嚴實實。
唯一外露出來的就只有一張才巴掌大的小臉,臉上透著被情慾滋潤過後的潮紅。
穿著一身整齊西裝的男人坐在床邊,以指作梳梳著女孩沒有半點濕意的髮絲,沉靜的眸下深埋著一片溫柔。

「侯先生,已經點好了,廚房的利器一件也沒有少。」阿昌垂著眸恭敬的向男人稟報著。

他跟在侯先生身邊這麼多年,他很清楚他對彭慧的佔有慾有多瘋狂。
不該看的他絕不會去多看一眼。

他有點意外的是,侯先生竟然叫停了那個手術。
要知道,所有的人員配套已經到位,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這個女人,有家族精神病史。
她的堂姐也是精神病發跳樓自殺的。
那個手術不僅能讓她從此聽聽話話,還能把問題一併解決。

最重要的是,能讓侯先生的掌控欲得到極致的滿足。
他都想不到,侯先生還有甚麼理由去叫停。

「她醒了後,讓白醫生帶著人過來。」男人從床上站起來,伸手理著微皺的袖口,淡淡的吩咐道。

鏡裏的是一個眉間流露著慵懶嫵媚的女人,她細白的頸項上滿佈曖昧的吻㾗,多的讓人有點觸目驚心。

她不認識她。
但她卻知道,在那件薄薄的浴袍底下還有更多。

彭慧看著鏡子,目光困惑的搖著頭。

但為甚麼?
為甚麼她的心會這麼疼?
為甚麼喉間苦澀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明明,明明昨晚的她還是那樣的平靜。

彭慧笑了笑。
她看到鏡中的女人也跟著她一起在笑。
不同的是,她笑得淚流滿面。

哐的一聲,鏡子隨即應聲四分五裂,

To live as a monster, or to die as a good man.
Which would be wor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