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天台, 架直升機己經泊好哂係度等緊我地。 

「嘩, 真係發發發發發咁既聲喎。」發仔好雀躍。 

然後, 就有個帶住頭盔同黑超既男人係架機度落左來, 同我地道:「好高興再次為各位服務。」 

「咦, 識得咁家喎, 即係尋晚都係你做司機啦。」泥頭要大喊先可以蓋得住啲引擎聲。 

「揸車果啲先叫司機呀, 無啲文化!」發仔道。 





「都係一句者。」個機師可能招呼慣有錢佬, 好識做人。 

上到架機, 個機艙比我想像中仲要大,甚至可以容納多一倍既人數。 

唔計機師個位, 入面六張半臥式既真皮梳發排列得井然有序,艙後面既位置仲有一張小型既吧台, 上面放左幾杯己經斟好左既紅酒。 

「仲飲?! 未識死呀?!」大舊喝住泥頭。 

「一杯半杯, 驚條撚咩。 」 泥頭舉杯道:來,預祝我地早日搵留張飛! 」 





「好!最好搵到埋劉備同關公。」發仔企左起身。 

「哈, 哈, 哈」 我假笑左三聲 

紅棍對大舊道:「飲少少唔緊要啦。話哂成個晏晝頻頻撲撲, 一滴水都無飲過。 」 

大舊猶豫左一下,最後都決定加入我地。 

「飲杯!」 





我地全部都將杯酒一飲而盡。 

唯獨是大舊只係輕輕地淺嚐左一口。 

「哎, 做有錢佬真係爽皮。」發仔攤左落梳發歎道:「如果依家有埋幾條索女係度, 咁就真係無得頂。」 

直升機亦都係呢個時候開始起動。 

望住下面既景物越變越細, 我百感交集。 

大佬呀,一張飛既價錢, 差唔多係打工仔幾個月既人工, 而換來既只係剎那般既快感。

「你地睇, 個夕陽離我地幾近。」發仔樂此不疲。 


望住佢笑到柒下柒下咁, 我真心感受到發仔真係好鍾意搭直升機。 





我攤番落張梳發度, 再次攞番頭先果張一千蚊紙出來睇。 

無論係點, 唔好唔記得我 

我一定係唔記得左啲好重要既野。 

我問泥頭:「覺唔覺呢度好似有啲淚痕咁啊?」 

泥頭道:「防偽鈔既墨水印來家, 諗撚多左啦情聖。」 

發仔伸左個頭過來, 問:「傾緊咩呀, 我又傾。」 

「死開啦, 關你撚事咩。」泥頭擰轉過頭, 好明顯仲嬲緊發仔頭先唔老實。 





發仔無因此而覺得尷尬, 反而道:「見悶悶地, 不如問大家一個問題吖, 你地知唔知澳門呢個地方既名係點來家?」 

紅棍答:「聽講好似係以前啲葡國人上岸既時候, 問當地人呢度係咩地方,啲人以為佢問緊既係附近既媽閣廟, 咪答佢媽閣咯, 久而久之, 就變成左馬交, Macau 啦。」 

我點頭道:「係咯, 我聽果個版本都係咁。」 

發仔搖搖頭, 道:「錯啦錯啦, 你地無諗過啲葡國人識用中文問問題好唔合邏輯既咩?」 

「咁唔係點啊?」我問。 

發仔續道:「真相呢, 就係當個葡國人用葡文問果陣, 啲人一句都聽唔明, 就問番佢地:「乜鳩?」個葡國人以為佢答左, 就返番去話俾自己友聽。乜鳩前乜鳩后, 講講下就變左Macau喇。」 

「原來係咁。」我同紅棍茅塞頓開。 

「聽過好多次啦, 呢個都唔係最真實果個。」泥頭一邊欣賞紅酒既顏色, 一邊道。 





「又有另一個版本?」我問。 

「我果個係鮮為人知既版本。」泥頭故作神秘道:「當時上岸既其實係葡國啲水軍,個個都做gym做到鬼鏈咁大隻, 咁岩上岸問路果時遇著個無扑野好耐既中女, 條女見到成隊好似A&F 男模咁既大隻佬經過, 連條問題都未聽清楚就高呼:「Oh! Men!」, 久而久之, 就變左「澳門」喇。」 

「條中女無啦啦又會講英文既。」發仔懷疑道。 

「咁考究做咩吖, 橫掂你地都係鳩up家啦。」紅棍轉過身又坐番低。 

大舊突然道。「喂! 你地睇下機頂上面!」 

我地同時抬頭向上望。 

就好似啲人係巴士後座既塗鴉咁, 機頂上面寫住: 「六個戇鳩, 到此一遊。」 





但得人驚既係, 呢六個字, 係用血寫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