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禮把我贏回來的蘋果吃得很是滋味,我就順勢說:「睇嚟附近都冇乜好行。」


「唔‧‧‧」又再吃得兩腮是鼓的阿禮,口齒不清地說:「不‧‧‧過,唔行呢到就冇嘢行‧‧‧」


「上你屋企?」


「做咩啊?」阿禮立即面紅如妝。






「只係去飲杯‧‧‧咖啡。」我隨便說個籍口。


「飲咖啡!?」阿禮臉色更紅。


「即溶嗰隻,有?」我問。






「即溶就冇,不過可以慢慢沖嘅。」


如是者,我就用了喝咖啡的籍口有機會去到阿禮的家中。


路上我打探了一下瓦安的消息,她說她爸去了皇室老臣子的年宵飯局,所以不在家中。






望住阿禮住在新都城二期其中最高的幾層,不禁回想起那隻小老鼠叫我用手用腳爬上去。


上去阿禮的住宅十分麻煩,要左穿右穿又要行上行落,上到最高層的時候已經沒了一半氣。



一樣氣喘的阿禮跟我說,平日地下會有僕人幫忙托上去,不過今天見有我的存在,所以無謂驚動到他們。


「喀」的一聲,大門被阿禮打開了。


是一間跟日常家居沒太大分別的住宅,沒有過份奢華的裝潢,只有很寬闊的空間,來自於這層所有單位都被打通了。






「你隨便搵個地方坐啊,整咖啡需時。」說著,阿禮已經步向廚房。


要在短短的時間內,借由阿禮進入瓦安的家中,今天討好的戲碼是免不了。


趁阿禮沖製咖啡期間,我在屋中快速循視一周,發現了唯獨有一間是被鎖住的。我從袍內取出3號手術刀,是我在進行解剖時會用到的最小型刀子,一般只用在處理血管和神經都極為精密的肉體上。


「喀‧‧‧喀喀‧‧‧喀‧‧‧」可是,在第二種情況下它也有著另一種用途。


「噠」鎖被刀尖扭開了。






還好屋子很大,開鎖的聲音也沒有傳到阿禮的耳中。


我推開了門,是間書房似的地方。



兩邊都放住了書櫃,放著各種關於經濟的書,而瓦安的辦公桌則放在房間中央處,身後的牆壁掛住一幅他和老婆年輕時的結婚照。


我走到辦公桌前,凝看了一番。


空空的茶杯、一隻名錶、一張地圖、現今沒有用處的手機和一樽放滿港幣的錢瓶,看來是個對過去還未放得下的人。






而桌上那張地圖,被人用膠紙貼好在桌子上,看得出是重要的事物。我專注地凝視了一番,發現是張商團路線圖。


上面是整個寶琳區的地圖,在上面標記了瓦安自己的商團由哪個出口出發,會是去哪一個倖存區,再用什麼路線回來,都一一記錄在上。


我才發現,原來各地的倖存區比我意想中的多,只是規模沒這兒大。


最近艾寶琳倖存區的地方有兩個,分別是松木村和翠林邨,我相信血酒也肯定是在其中一個地方運過來。


之後我又翻尋了一下抽屜,終於見到了商人應該擁有的物品──帳簿。






在裡面,我查詢到近期瓦安的收入與支出,分別有一大批艾幣收入,上面更記錄著給錢的人是艾康王子。


同時地,亦記錄住另一筆大額支出,記錄上是支出給翠林邨的倖存區。



無異地,兩者之間肯定有著什麼關連。


不然,倖存區的直屬皇室成員怎會跟一大筆資金予瓦安?這不是官商勾結會是什麼。


再根據艾匡當初的說話,早已隱約猜到自己的兄長會是引發暗殺陰謀的人,恐怕當中存在著千絲萬縷。


但要查出來,還是需要一步一步去推證。


我的目標,只有摧毀那個「病者和平協會」。


「搞掂!」阿禮的聲音傳來。


我亦馬上回到客廳中,裝作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你嘅咖啡。」她雙手奉上。


「唔該。」我接過後,就不管燙熱的喝下。


「仲‧‧‧好熱喎‧‧‧」阿禮想提醒我,但我已經「骨嘟骨嘟」地喝下肚了。


「仲有冇多一杯。」我放下杯子。


「有啊‧‧‧」


我點頭。


會意的阿禮收起杯子,再去沖一杯咖啡:「哈哈‧‧‧你又會咁鐘意飲嘅。」


望住阿禮逐漸離遠的背影,我心下默然。


繼續去到瓦安的書房,尋找出有用的線索。



是時間告訴我,日子不能過得太幸福。


能夠在短短幾天,認識到這個傻、甜、白的女孩,也算是一點的幸運。


畢竟,每天在身邊擦過的人很多,但能令你視線停下的沒有幾個。


這一次,我在瓦安的房間中,尋找到另一項重要的線索。


是瓦安,跟一個人以信件交流的內容。


不止一封,有好幾十封,看來瓦安不是第一天派人去送信。


我看了最近的幾封信


「上次你的送信員把我們翠林邨搞得一團糟!」

「抱歉哈哈!說回正題,協會支助計劃條件之一,成功奪得艾匡性命──瓦安」

「接受大額支助!三腦讚成,將會派出班尼──老鄧」


在三秒略看一封信的速度下,我留意到最近幾封信有著如此的內容。



恰好此時,傳來開門的聲音。

要我現在把瓦安的信件全都收回入抽屜,再出去裝作若無其事已經是不夠時間了。


「阿禮~你返咗嚟啊,你對鞋喺到嘅。」是瓦安的聲音。


「係啊,我帶埋滿天嚟呀!」在廚房的阿禮,答。


「滿‧‧‧滿天?」瓦安有點猶豫。


「係啊‧‧‧佢坐緊喺梳化喎,你見唔到咩?」阿禮說。


「喔‧‧‧見到‧‧‧‧‧‧見到。」瓦安聲音沉壓下來,說:「不過睇嚟佢訓咗‧‧‧‧‧‧」


「哈哈哈~咁易訓著?」


瓦安,已經發現不在客廳的我了。


「噠‧‧‧噠‧‧‧」謹慎的腳步聲,正步向來書房這兒。


我亮出了手術刀,埋伏在牆邊。


手持高爾夫球棍的瓦安謹慎地步入書房,一見到自己抽屜中的信件被翻光出來,馬上失了神的睜大雙眼。


早已埋伏在牆邊的我,馬上欺近到其身後,再一手掩嘴一手持刀的架在頸喉上:「唔想你出賣艾氏皇室嘅證據公諸於世,就唔好大叫。」我低聲說。


「唔‧‧‧!」瓦安畏懼的瞳孔增得極大。


然後我一腳把他踢到桌前,並把書房的門關上、鎖住:「比起搵嚟搵佢,直接問你應該更加方便‧‧‧‧‧‧」


「嘿‧‧‧嘿嘿嘿,哈哈哈嘿‧‧‧」畏懼過後的瓦安,忍不住笑起上來:「我就估到‧‧‧我個女睇得上眼嘅人,唔會係咩小人物。講!係咪皇室派你嚟調查我,你想要幾多錢‧‧‧‧‧‧」


「如果我話,我純粹係因為正義感而嚟調查你。」我繼續用手術刀指住瓦安。


「嘿哼‧‧‧唔好講笑‧‧‧世上邊會有呢種人?」肥頭胖耳的瓦安,緩緩地站起身:「錢我大把,同埋‧‧‧你唔會想我個女‧‧‧阿禮傷心啊?未來外父入獄,阿禮佢肯定喊到收唔聲‧‧‧‧‧‧」


「唔好搵佢嚟大我。」孤高冰冷的手術刀,其鋒光反射在我冷峻的臉上:「結果只會一樣。」


「咁你‧‧‧‧‧‧」瓦安咬牙切齒,顯得有點不憤:「想點~?」


「你只要答我一條問題,我唔阻止你繼續喺到發達‧‧‧‧‧‧「病者和平協會」喺邊。」我說出自己的推測:「翠林邨?」


此時,阿禮的聲音在客廳外傳來:「咦‧‧‧‧‧‧你哋喺邊啊?」


「阿‧‧‧阿禮,老豆同緊滿天傾計,你做住自己嘢先‧‧‧‧‧‧」瓦安大聲地說。

很識趣。


「吓?!」阿禮有點懵然。


「總之我哋兩個傾緊計‧‧‧‧‧‧」瓦安盯住我。


「答我問題吧。」我說。


「當‧‧‧然唔係。」瓦安答。


「唔係?如果你呃我咁點。」我捉起瓦安的手掌放到桌子上,再用手術刀舉在上方:「一句大話,一隻手指。」


「係咁遊戲開始。」我這種拷問方式,是從某人身上習得:「有啲答案我一早知都會照問,係用嚟試探你,所以身為商人嘅你‧‧‧‧‧‧好好評估下風險。」


到底冒著斷指的風險來說謊瞞過我,還是安然無恙地吐出所有真相。


「呃‧‧‧‧‧‧!」瓦安面上浮露出緊張無比的神情。


「繼續頭先嘅問題,「病者和平協會」係唔係喺翠林邨。」我續問。


「‧‧‧呃,係‧‧‧係。」瓦安緊張得要吞喉。


「第二條問題,打算暗殺公主嘅班尼‧‧‧‧‧‧係你有預謀嘅暗殺計劃。」


「都係‧‧‧‧‧‧」


「第三條問題,三腦係邊個。」


「係‧‧‧係翠林邨嘅首領人物,亦都係‧‧‧‧‧‧「病者和平協會」嘅領導人‧‧‧」瓦安對我手上的尖刀顯得又怕又恨。


「係唔係去翠林邨,就可以搵到佢。」


「係‧‧‧」


「你個女嘅名。」


「瓦‧‧‧禮。」


我用膝蓋往他腹部一頂!


「‧‧‧‧‧‧嗚啊!」瓦安他痛苦地按住肚子。


「好好記住你個女嘅名,佢係一個值得你守護嘅人。」我冷中帶怒的,盯住瓦安:「你依附權力,身陷險境只會害到佢。」


「我‧‧‧我只不過‧‧‧‧‧‧係做人‧‧‧人都想嘅事‧‧‧」瓦安按住腹部,痛徹地說:「滿天,貪念係無窮無盡‧‧‧就算我唔咁做,都會有其他人咁做‧‧‧‧‧‧」


「但你所做嘅一切,喺我把刀面前,都只會變得一無所有。」我盯住瓦安,說:「死亡,每個人都擁有,就算你坐上咗最高嘅位,等住你嘅都只會係同依家一樣嘅暗殺。」


「呃噫‧‧‧」


「唔好再亂打任何主意。」我把瓦安的罪證信件,收入袍內:「否則一封一封公開。」


「呃‧‧‧唔好‧‧‧!」瓦安激動地說。


「你哋呢種中飽私囊嘅商人,喺死亡面前都係不堪一擊。」我抓住瓦安的頸領使其起身,再直視住他,說:「一陣出去佢同阿禮講,你拒絕我哋發展落去,明?」


「點‧‧‧點解‧‧‧‧‧‧」


「唔係任何嘢都似你咁,一定要得到手。」我推開瓦安,就轉身離開。


身在客廳的阿禮,還捧著杯咖啡想給我喝。


不過‧‧‧


我是無緣再喝到的了。


「呯──」我用力地關上了門,刻意在她面前特顯出自己的憤怒。




但我心中,卻只得一片酸澀。


「滿‧‧‧天‧‧‧‧‧‧」阿禮想叫住我。


「我拒絕你哋再一齊!」瓦安走出客廳,憤怒地大喊。


「老豆啊‧‧‧!」


「佢係個花心男嚟嫁!有未婚妻、有埋仔女啊,你醒未呀禮!!」瓦安怒喝的聲音,大得走廊外的我也聽得到:「我只係俾咗一萬艾幣佢,叫佢離開你,佢就即刻應承咗!你話你係唔係蠢!」


聽著瓦安這種商人高超的說謊技巧,我亦帶住半點安心半點黯然的離開這裡。


這幾天在倖存區經歷的事,現在回想起真的又可笑又悲傷,但今晚‧‧‧‧‧‧就要有個結束了。


離開新都城二期的我,前去到賴桑所在的病房,把剛才一切的情報都告之了他。


「你已經‧‧‧搵出「病者和平協會」嘅地點‧‧‧‧‧‧同領導人?!」賴桑有點驚訝。


「翠林邨,似乎係一個叫「三腦」嘅人領導住。」然後,我把瓦安的罪證信件都交給他:「仲有,以後瓦安再有咩動作就拎出嚟,但你要確保阿禮佢唔會受到牽連。」


「嗯‧‧‧‧‧‧你竟然幾日內做完我查足半年有多嘅事情‧‧‧」賴桑不禁搖頭,說:「之後‧‧‧‧‧‧應該唔洗繼續查落去,等我哋傷好又搵到足夠人馬之後,就潛入去翠林邨暗殺「三腦」。」


「唔需要,今晚就一次過結束哂佢。」我淡然地說:「我都唔會再留喺呢到太耐。」


「咩話?!」賴桑對我說話意想不到。


「我今晚,會做個了斷。」我說。


「即‧‧‧即係我會係最後一次見你‧‧‧‧‧‧?天兄。」白魂說。


「唔‧‧‧」


「你要自己一個對付信奉病者嘅地下組織‧‧‧‧‧‧」賴桑急切地提醒我:「佢哋唔係倖存區嗰啲爛仔啊‧‧‧!」


「天兄!呢個行為簡直係送死啊,就連不良人同病者平權組織對戰嗰陣,都只係五五波!」白魂也參一嘴,說。


「我做嘅單純係暗殺,唔係以一敵百。」這種事,我能應付得來。


之後,我把皇室通行證交回給來探訪白魂的艾匡公主。


「滿天先生‧‧‧你真係要自己一個去?」艾匡再問一次。


「嗯。」


「咁有啲咩‧‧‧我哋係幫到你。」



「一個腦波測量器,」我對艾匡公主,說:「十把以上唔同號碼嘅手術刀。」


艾匡公主運用自己的身份,弄來了數十把手術刀和我此行想要的腦波測量器。我逐一地把不同大小型號的手術刀放入白袍內套時,他們都只靜靜地看著,默不出聲。


沉重無比。


在我整裝待發後,就不句留地步出病房,是我向來的風格。


「喂,滿天。」臨離開前,白魂罕有地用著認真而嚴肅的聲線,說:「我知道,個件事唔係真。」


我沉默良久,答:「你,果然認得出我。」


「喺不良人個陣嘅一個夜晚‧‧‧‧‧‧身上帶住手術刀同一袋武器庫嘅瓦斯彈,去滅咗一個中立倖存區四十八條人命。」白魂不苟言笑:「你冰冷但係悲傷嘅臉孔,都已經烙印哂喺塊臉到,我睇得出。如果你今次係為咗贖罪,咁我都好明白你嘅動機。」


「我滿天,」閉著眼,說:「唔再係大本營嘅束縛、唔再係不良人嘅棋子,只有我‧‧‧‧‧‧先係自己嘅主人。」



即使要悲傷地活著,



我也想要放肆地狂笑。


賴桑也加插一嘴:「我無幾耐之前,都已經聽白魂講咗‧‧‧滿天你真係背負住四十八條人命‧‧‧‧‧‧?」


我推開門,深深呼吸:「困喺籠裡太耐,我都差啲唔記得咗自由嘅空氣。」


然後,便徑自上路。



我再次用奎斯的身份,離開了倖存區。


外面一如我所料,陰風陣陣、寂靜無人,只有密密麻麻的樹影和風聲,整條街黑得不見前路,只能依靠月光的明亮來補償。


路上不時傳來陣陣竊笑聲,我就知道自己被病者跟住了。


隨住這把女人的笑聲漸近,我終於要掏出來手術剪刀應付‧‧‧‧‧‧


「好耐無見。」我轉身,面向一隻偷偷跟蹤住我並笑過不停的舌女:「我果然都係同番病者相處比較自然。」


「嘻‧‧‧唔哈哈嘰嘰‧‧‧嗄‧‧‧!嘎嘎嘎‧‧‧」披頭散髮的舌女,吐著大舌的狂笑並爬到我面前,想要隨時突擊。


「嘰嘿嘿嗄哈哈‧‧‧!!!!」舌女以快速的步伐爬到我面前,想要用力一舔。


我側身避開,再無情地用手術剪刀一剪!


「咔嚓──!」肥滿的舌頭斷裂。


「嗚呀‧‧‧嘎嘎嘎!!啊呀嘿嘎嘎‧‧‧‧‧‧啦啦咇唦唦‧‧‧」斷舌女抓住我雙腳發狂,作出垂死掙扎。


「嘿哈哈哈哈哈哈──」不遠處的寶琳加油站,穿住加油職員服的大眼病者對我的行為大聲放笑。


我一腳把那隻舌女踢開,它應該過不久就像隻蟑螂翻肚死。


初時我對病者的笑聲是帶住抗拒,但不知不覺間都習以為常了。一般來說,除了病爪、病童、病翼這三種之外,我都來者不拒。


「咳‧‧‧咳咳咳‧‧‧咳‧‧‧!」嚴重的咳嗽聲。


在晚上,聽到用力地咳嗽的人要加倍小心。因為對方可能是帶有數百種神經毒素的大鼻,一旦吸入了幾乎跟死去無異。


但論病者之中,誰是殺人之王,就肯定是舌女,基於它能夠如同狗般奔跑。


根據我研究多時,其實病者的變化,都是生前有病的人異變而成。


例如生前有呼吸道疾病,感染後就會變成大鼻。


生前咽喉有疾病,感染後就會變成舌女。


但我相信還有很多因素而成。
 無異地,兩者之間肯定有著什麼關連。


不然,倖存區的直屬皇室成員怎會跟一大筆資金予瓦安?這不是官商勾結會是什麼。


再根據艾匡當初的說話,早已隱約猜到自己的兄長會是引發暗殺陰謀的人,恐怕當中存在著千絲萬縷。


但要查出來,還是需要一步一步去推證。


我的目標,只有摧毀那個「病者和平協會」。


「搞掂!」阿禮的聲音傳來。


我亦馬上回到客廳中,裝作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你嘅咖啡。」她雙手奉上。


「唔該。」我接過後,就不管燙熱的喝下。


「仲‧‧‧好熱喎‧‧‧」阿禮想提醒我,但我已經「骨嘟骨嘟」地喝下肚了。


「仲有冇多一杯。」我放下杯子。


「有啊‧‧‧」


我點頭。


會意的阿禮收起杯子,再去沖一杯咖啡:「哈哈‧‧‧你又會咁鐘意飲嘅。」


無異地,兩者之間肯定有著什麼關連。


不然,倖存區的直屬皇室成員怎會跟一大筆資金予瓦安?這不是官商勾結會是什麼。


再根據艾匡當初的說話,早已隱約猜到自己的兄長會是引發暗殺陰謀的人,恐怕當中存在著千絲萬縷。


但要查出來,還是需要一步一步去推證。


我的目標,只有摧毀那個「病者和平協會」。


「搞掂!」阿禮的聲音傳來。


我亦馬上回到客廳中,裝作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你嘅咖啡。」她雙手奉上。


「唔該。」我接過後,就不管燙熱的喝下。


「仲‧‧‧好熱喎‧‧‧」阿禮想提醒我,但我已經「骨嘟骨嘟」地喝下肚了。


「仲有冇多一杯。」我放下杯子。


「有啊‧‧‧」


我點頭。


會意的阿禮收起杯子,再去沖一杯咖啡:「哈哈‧‧‧你又會咁鐘意飲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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