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三十)

此時,有名守衛鼠看到盤洛倒在地上,立即上前慰問。待守衛鼠經過身邊,盤十才轉身回望,怒視盤洛,彷彿以眼神告訴對方:「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如果你亂說話,我一定會出手殺死你。」

不得不說,在眾守衛鼠眼中,盤洛已是棵識時務的搖錢樹,所以才如此關心。盤洛當然知道此事,而不是守衛鼠開始變得關心人們,看到盤十的眼神,不禁驚慄,只好苦笑:「沒什麼⋯⋯我剛才滑一滑,不小心跌倒而已,沒事沒事。」

盤十知自己安全後,見自己竟恢復自由一會,心急想:「盤古你在哪?我要趁現在這空檔找到你,告訴你這一切!」

正當盤十想快步離去,那守衛鼠語氣毫不似對盤洛般客氣,直吆:「盤十,你站著。」盤十一怔,心想此事不妙,若一打一而自己施以偷襲,或有一絲戰勝的機會,但正面戰鬥,恐怕自己將付上相當大的代價。牠查看盤十,問:「其他土鼠呢?怎麼你沒有土鼠看守便四周遊走?」





盤十實在語塞,心跳極快,口齒不清答:「我也⋯⋯不知道,我⋯⋯我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

盤洛此刻走來,在盤十正捧著的礦石中拿走一顆較為珍貴的原礦,交給守衛鼠,笑說:「就別理這傢伙了,讓他一直留在礦洞內,乖乖地做當初承諾的工作不就好了嗎?大哥,你就偷偷拿去這個,這原礦有機會可以直接換一瓶上不俗的威士忌酒!」

守衛鼠尚算熟悉礦石,但知盤洛獨具慧眼,不只為守衛鼠提供不少財產,先前更私下給予上好的珍貴原礦。牠手握這原礦,想起那入口香醇的美酒,臉露喜悅,大聲叫好。盤洛看著盤十,乾脆用力推後者返回礦洞,大喝:「還不快滾回礦洞中?做你該做的事!」

盤十內心充滿怒火,實在後悔剛才未有一拳了結眼前自恃有守衛鼠撐腰,狐假虎威的盤洛。守衛鼠見他如此不滿,實在大煞風景,怒喝:「你聾了?還不給我滾!」話畢,其餘的守衛鼠也來到,繼續看守盤十,而盤十只好啞忍。

盤洛望向礦洞的四周,又看著盤十的背影,皺起眉頭,暗忖:「兩樣還未夠。」





不過一會,六隻守衛鼠怒氣沖沖走回礦洞,見人就打,嚇得所有人不敢上前。牠們剛好看到盤洛,其中一隻單手捉著後者頸部並將之提起,怒說:「我們昨夜可什麼都看不到呀⋯⋯你卻見到?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要不是另一隻守衛鼠出手阻止,盤洛已窒息而死。伴君如伴虎,尤其當所謂的「君」視你如奴隸,性命不值一物。盤洛被掉在地上,四肢撐地,幾乎無法呼吸,上氣不接下氣,勉強說:「那⋯⋯那你們應該相信我的說話了吧?難⋯⋯咳,難道我會說假話?難道我會說謊欺騙你們嗎?即使我說謊,也沒可能做到那些痕跡吧。」

眾守衛鼠忽地無言以對,想來想去也覺得事實如盤洛所言;那道高牆高約十米,任盤洛怎跳也無法碰到如此高處,更遑論在數米高的地方刻下如此指痕。其中一隻守衛鼠蹲下,問:「那你看到『牠』去了什麼地方?」

盤洛坐在地上,搖頭不知,心想面前的守衛鼠明顯被木月鼠大罵一頓,甚至有所責備,只好苦笑:「我看到就馬上躲起來,怎敢再多望一眼?而且,我也以為你們也看到並通知了木月鼠。我⋯⋯我又沒可能與『牠』對抗,除了躲起來,還能做什麼?」

那守衛鼠臉上掛起奇怪的笑容,心想:「膽小怕事,不愧是木月鼠的人選。」牠站起,伸手拉盤洛起來作友善的舉動,說:「好,我們信你。下次如果留意到什麼,直接和我們說。我也想知道『牠』到底是何方神聖。」





盤洛左望右看,見周遭只有零星數人,輕聲說:「我依然覺得盤十非常可疑。既然『牠』有第一次,就必有第二次。而且,十那傢伙身型不就比其他人也健碩得多嗎?會不會是『牠』的關係才會這樣?又或者是說,就是因為他這樣健碩,『牠』才可以這樣做。」

盤洛看著面前的守衛鼠眼神猶豫不定,續說:「難道木月鼠沒有這樣的想法嗎?我倒覺得這可能是一大線索。真可惜木月鼠沒想到,那我先去工作。」話畢,守衛鼠爭先恐後離開,盤洛只一笑置之,拿起鋤頭認真地挖掘,更利用特權命令其他人向某處挖掘。

自此日起,盤十就連睡覺也會感到那些惡意的目光而驚醒,只因現時,守衛鼠竟會輪流走進地洞之中進行監視。他殊不知道過往的只不過是一場熱身,現在才是惡夢真正的開始;每一秒也似一小時般漫長,每呼吸也像大石壓胸般難受,也不知守衛鼠會否對自己出手,亦不知守衛鼠何時會出手,完全活於恐怖之下,被如此龐大的壓力狠狠壓著,實在難以休息。

同樣,因守衛鼠重重監視,盤十無時無刻也把五感放至最大,深怕自己會錯過任何事物,身心也疲憊不堪。即使他在礦洞偶然與盤古相遇,也不敢打一聲招呼,深怕會連累對方。他只敢以餘光望向盤古,發覺對方似變駝背,一直埋首工作,大感奇怪;但當他低頭,見礦洞通道比起過往狹窄不少,細想一層,不禁大驚,暗忖:「不會吧⋯⋯這是什麼一回事?難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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