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呀媽係冇邏輯,又冇道理,但件事完左之後,我心入面都冇怪佢,亦都冇怪細佬。因為我知道媽咪既出發點係好既,想我地兩兄弟,唔係,係兩姊弟相親相愛。不過就用咗個白痴啲同低能啲既方法。但係佢對我都算好,投放咗好多資源係我到,我話想學鋼琴,佢二話不說就幫我報咗班,過咗冇幾耐又買咗個鋼琴返屋企,方便我返到屋企練。其實我上世個時有自學過下鋼琴,平日收工無聊就練下彈下,解下悶咁!前世細個個時,屋企冇咁既條件俾我學,到我出嚟做野,有餘錢有時間可以自學下既時候,我老豆就話我做埋啲唔等駛既野。不過係佢眼中,只要我地兩兄妹唔順佢意,我地做咩都係唔等駛。今世終於可以可以學返啲自己想學既野,又冇俾父母否定,佢地都好支持,我都好開心,好俾心機學。於是我有別於其他同齡既小朋友,唔駛父母催或者講,我都會自己走去練琴,我自己都練得好開心。媽咪見到我咁又覺得好開心。
而學琴不外乎由個幾首出名既樂譜學起,當我學到"Canon in D”呢首歌既時候,我又諗起我呀妹。以前係屋企,我每次一拎部電子琴出嚟練既時候,呀妹就會坐過嚟講:「大佬!大佬!我想聽"Canon in D"。」我都會彈俾佢聽,所以個時我彈得最熟既歌就係呢首。「彈多次!彈多次!」
「好!點解你每次都要點呢首歌既?冇其他歌想聽咩?」
「我都唔知!我淨係覺得呢首歌既旋律好好聽,聽極都唔厭!」
「咁我教你彈呀!」
「唔制!唔想學,反正有你彈俾我聽!」
諗起呀妹成日都表現到好懶咁既樣,我笑咗出聲。但笑聲亦將我既思緒帶返嚟現實,而家既我已經再冇辦法彈"Canon in D" 俾佢聽。琴聲依舊,人面全非。時光匆匆,又過咗3年,我已經9歲,讀緊小學3年級。我細佬就6 歲,就嚟幼稚園畢業。有一晚,我感覺到屋企入面既氣氛唔係咁好,我父母好似係到冷戰緊,但我唔知佢地因咩事冷戰。9歲既我骨子裏係一個32歲既大人,呢點既眉頭眼額我都好識睇。為免捲入佢地既紛爭,我食完飯之後就拎咗本書坐埋一邊睇。但我個個細佬年紀尚小,完全察覺唔到一場腥風血雨即將來臨,佢仲走去搵媽講故仔俾作聽。「媽咪!媽咪!我想聽呢個故仔,讀俾我聽呀!」
媽咪好唔耐煩咁揮揮手,講:「唔讀呀!我冇心情呀!」
「讀啦!讀啦!我好想聽呀!」細佬又再問,我係旁邊都聽到好焦急,希望佢唔好再咁不識時務啦!以我前世咁多年係畸形家庭長大既經驗,再咁落去,媽咪就發火架啦!好多大人都係咁,有氣就撒係小朋友身上。
「都話唔讀咯!自己行埋一邊玩啦!」媽咪既語氣加重咗好多。「媽咪......」




「細佬,過嚟呢到,我讀俾你聽啦!」正當細佬諗住再纏住媽咪既時候,我細細聲叫住佢。我真係唔想有人引爆個炸彈呀!
我同細佬係一邊靜靜地咁睇書,而我父母就係廳到不發一言,呢種壓迫既氛圍真係逼到我好緊張,前世既我就係每日生活係呢種氛圍入面。係今世,雖然我父母都有時都有小爭吵,但氣氛咁凝重都係第一次。我一面睇書,一面係心入面同自己講:冷靜啲!都未有事就緊張成咁!可能係我諗多啫,唔好成日俾前世既記憶影響自己既情緒,咁樣我成世都唔會擺脫到前世既陰影。但現實往往事與違,戰爭不觸亦發。「你而家算點呀!」媽咪先企起身對住爸爸講。
「唔係我想點呀!係你想點呀!一日都黑淨係識得係到噪噪噪!」
「唔係因為你咁我會噪你!@#$%%@」
我同細佬都將視線由書到轉移到佢地身上。
我一路聽,佢地互鬧既野都係冇營養,冇內容既,聽完都唔知佢地因咩事噪!鬧鬧下開始講粗口,講講下粗口開始掟野。
而細佬就喊咗出嚟,一面喊一面講:「爸爸、媽咪.....嗚...嗚...唔好鬧交啦!唔好呀!媽咪呀!」
相比於細佬既反應,我比較冷靜,我只係企係到望住佢地,比起佢地受傷,我更擔心佢地會掟到我。唔知係聽唔到,定根本唔在乎,佢地無視細佬既呼喊,繼續鬧,繼續掟野!我拖起咗細佬隻手,拉咗佢入房關埋到門,叫佢上床瞓。但咁既情況,佢邊瞓到。佢一面喊,一面問我:「佢地會唔會死架!」
「唔會既!陣間就冇事架啦!」我唔知應該點同細佬解釋,就係佢地真係要打死我地都阻止唔到,只能靜靜地等佢地完。況且,佢地而家最多都只係掟野,應該冇咩事,比起我前世所經歷個啲,算係小毛見大毛!
以前「佢地」打交既時候,我都係到擔心「佢地」會唔會死。不過,「佢地」由我細個打到大個,都冇死到。而家回想起當時,我同呀哥係佢地旁邊喊同尖叫,想阻止「佢地」,「佢地」都視若無睹。而家既我已經明白大人鬧交,小朋友做咩都係徒勞,與其擔心,不如唔好投放咁多感情,自己先唔會受傷。望住細佬不停喊,不停喊,我感覺到自己手背有溫熱既濕潤感,我摸下自己塊面,我竟然流咗幾滴眼淚。我嘴角輕輕提起,無奈咁笑咗笑。我32歲仔,又唔係第一次見到呢啲場面,點會無啦啦流眼淚呢?以前聽人講女人天生比較感性,係基因入面就設定成咁。原來當真如此!個晚唔知佢地噪到幾點,但之後過咗幾日佢地就冇事啦!真係不幸中之大幸!但呢件事之後,佢地亦冇向我同細佬解釋過任何野!大概佢地認為冇必要解釋啦!不過如果係咁的話,佢地最好唔好係我地面前噪,對於我久經歷練既「金鋼身」當然冇問題啦!我只係怕細佬會留底陰影啫!畸形人一個都嫌多,而且畸形人又會生成更多既畸形人。我真係好唔明白點解啲大人情緒管理咁差,佢地既個種鬧交方法根本就無助解決問題,只會令問題更惡劣。不過我又覺得我冇資格批評佢地,我未必比佢地做得好,而且每個人都係第一次做父母,都係係到學習緊。現實總係咁,有啲人會越學越好,有啲人會越學差,但無論好定差,佢地都會覺得自己係岩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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