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歸興奮,眾人休息了十分鐘便再次起行,畢竟這次的煉獄還沒完結。不過就剛剛一役,確實給大家都打了一枝強心針,讓之前壓抑在心裡的那股情緒都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唯獨只剩下信傑一人感到悶悶不樂,始終他跟阿恩同時獲得了能力。此刻阿恩已經使用了出來,開始運用能力幫助大家。而他自己,依然只能依靠槍械提供一點支援。這一點讓他郁悶到一個頂點,畢竟沒有跟有但用不了是很大的差別,明知道自己有能力做更多,卻怎樣都做不到的感覺還不是一般的好受。

信傑邊走邊沉思著,又是嘆氣又是搖頭。好一會文哥終於大力的拍了他的背一下才說:「唔好諗咁多喇!用唔到咪用唔到囉,洗死咩?學阿正話齋,諗下點樣過今次煉獄,番武器房問主人仲快啦!」

信傑被拍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邊搓著背邊抱怨的看著文哥說:「雖然係咁講,但係個心始終有啲銀住囉……」

阿正走在信傑旁邊,輕嘆一聲才說:「正常嘅,我當初都一樣經歷過呢啲情感上嘅起伏。不過相信我,當你發揮到能力幫到團隊手嘅時候,果種感覺絕對可以填滿番你依加嘅失落感!」





聞言信傑也總算提起了一點的精神,拍了拍面再說:「咁又係,都係唔好再諗埋一邊好啲!」
「哈哈,咁就啱喇!」文哥又是大笑幾聲道並再次帶頭走著。

又是走了好一會,只見今次是日龍靠近了信傑輕聲說道:「傑仔,關於你嘅能力我有小小推測,你有冇興趣聽?」

聞言信傑立即提起了興趣,連忙點頭說:「梗係有!」

日龍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你能力名係「亡感」呀嘛?每個能力名都應該暗示緊能力嘅用途或者同能力有關嘅野。譬如好似阿正嘅「禦紙」、文哥嘅「肌肉人」、我嘅「閃」,都係同能力上有直接相關嘅能力名。至於你嘅能力,「亡」一字我相信可以聯想到嘅野只會係死亡,咁就簡單又麻煩喇。」

「簡單又麻煩?」信傑歪了歪頭,呆呆的問道。





「簡單嘅原因就係死,直接導致死亡嘅因素應該激發到你嘅能力。麻煩亦係因為……死。命就得一條,唔通下下搵命搏咩,畢竟呢一切都只係推測。」

日龍頓了頓,皺著眉說:「如果「亡感」係指死亡嘅感覺,大致就可以理解成為如果感覺到死亡,自然就會發動到能力。甚至,直接……死。呀,就算唔直接死,淨係所謂「死亡嘅感覺」都好難拿捏,好抽象。」

信傑微微張開了口,聽完日龍的推測他完全沒有釋懷。反之是更加迷惘,如同日龍所說,命只有一條。該如何去測試自己那疑似要靠死亡激發的能力呢?又該如何讓自己有死亡的感覺呢?衍生出來的,只有更多的問題。

「你嘅意思都幾明顯啵,你想叫佢去死?」

琳琳的聲音不大不細的從一旁傳來,二人立即看向她的方向。原來她不知不覺間靠近了二人身後,現在倒是一臉不屑的看著日龍。





信傑還沒來得及回話,日龍已經冷冷的說:「我只係合理地推測,有問題?」

琳琳冷笑一聲才說:「合理地推測?你次次字面上都係咁講架啦。實際上可能係合理地推對方去死都唔出奇,任你吹姐!」

日龍直接不看她,聲音壓得低沉地說:「隨便你點諗,我只係一心為佢好。如果我啲推測又一次辣親你啲龍毛,我都冇辦法。」

龍毛………

信傑聽到這裡不禁苦笑起來,始終這二人曾經有磨擦已經不是秘密,這次的冷言冷語也是司空見慣。不過今次琳琳倒沒再回話,很是無奈的看著信傑說:「我唔知佢有咩歧途,我淨係會同你講句,佢信唔過。」

說畢她便快步越過二人,走回阿正身邊。信傑輕嘆了口氣,瞟了日龍一眼見對方都不打算繼續話題,便各自各隨著大隊走著。

不過信傑心裡已經亂得一團糟,實際上他確實很想研究自己的能力如何去誘發。即使文哥和阿正的安慰如此的正確,或是日龍的推測如此的冒險。他也想試一下,或許就在下一次戰鬥中,試一試吧……





「喂,咩泥架?」

文哥好奇的聲音傳來,把信傑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大家都已經停下腳步看著前方。信傑順著方向看去,文哥前面約十米外有著一團紅色的樹枝。不,不是樹枝。是一棵縮少版的樹人。

牠有著跟樹人一模一樣的身體結構,但卻小得像兩歲小孩的高度。牠的樹幹上更是詭異的有著兩個對稱圓洞和一個半月形向上的洞,這個組合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個笑臉的表情。

「會唔會就係紅樹人?」阿正眉頭深鎖,邊拿出紙堆邊說著。
文哥有點失笑地說:「咁可愛?」

「啪啦啪啦啪啦。」

槍聲猛然響起,眼前的小樹人就這樣被子彈打成了粉碎。開槍的正是日龍,他也不顧眾人的眼光,抬頭看著天空說:「未完,即係唔係紅樹人。」

文哥苦笑著說:「嚇死人咩你,開槍開得咁突然。」
日龍笑了笑才回話:「反正都係怪物姐,我只係覺得冇必要研究佢係唔係紅樹人,所以直接殺左佢。」





文哥收起笑容頗為認真的點頭說:「咁又係,畢竟我哋都冇咩點見過冇攻擊性嘅怪物,應該憑佢係異物就殺死會穩陣啲嘅。」

日龍點點頭便不再說話,眾人也繼續向前出發。此刻跟在大隊最後的是經過一番停頓和移動,慢慢走回了一起的兩個女新人。她們依然不說話,甚至連眼神也不交流。

終於幾步後,站在稍後面一點的張惠敏深深呼了口氣,看向陳嘉欣說:「Sorry 囉……」
陳嘉欣一愣,側面問道:「Sor 咩 ry 呢請問?」

張惠敏嘆了口氣又說:「我知你好嬲,你嬲我唔聽你講,死要跟住呢班人搞到你都要焗住跟。但係我真心覺得跟住佢地穩陣啲喎,至少都呢刻都冇事呀。」

「我明嘅,一路以泥你都係好似大家姐咁。鍾意揸主意、鍾意話事,鍾意人哋聽晒你話。但係呢度唔同呀,死左冇得番轉頭,揀錯左嘅話,真係……會死架。所以我先揀最安全嘅選擇,我唔係想丟低你或者迫你做啲咩架……咦?你望緊……?」

就在張惠敏嘆了口氣說話開始時,陳嘉欣看到她身後一道紅光一瞬即逝。紅光一閃而過,又在所有人身後發生,所以只有剛好側面過來的她留意到。

隨即在剛剛古怪的小樹人被打碎的地方,紅光散去後,一條幼得像繩一樣的樹藤猛的射出。就像跳水動作一般射到空中然後急墜伏在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線衝來!





與此同時,張惠敏已經留意到陳嘉欣的眼神越過了自己,看向她的身後。她才剛問完「你望緊?」的一刻,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已經讓她感到非常危險,立即猛的回頭一看,剛好看到了那條樹藤衝來。

她才剛開口打算叫起來,卻又是與此同時那條樹藤從地上彈起,就那麼剛好插進了她口中。

樹藤並沒有穿口而出,而是從藤枝上憑空長出更多如絲般幼小的藤抓在張惠敏的臉頰上。不花一秒,張惠敏整個嘴巴和下顎已經被樹藤枝包滿,喊不出一丁點聲音。樹藤枝還沒停止,在她臉上不不斷蔓延。

張惠敏已經嚇得流出兩行眼淚,不斷的慘叫著。但聲音卻只回蕩在樹藤與她口中,一絲都傳不出去。她只能用盡最後力氣回頭看向陳嘉欣,卻見她嘴角上揚,眼神毒辣的看著她。

「講得好呀,揀錯左嘅話真係會死架。你講架!」

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張惠敏一個人聽到。她沒能給予甚麼反應,因為樹藤終於包裹了她整個頭顱,下一秒,樹藤用力往內擠,如同西瓜被打碎一般。

「噗哧……」





血肉橫飛……!

...待續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