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bbbbbbbb: 代序

「凝蕊，這本小說是以你為第一人稱寫的，當然要邀請你為這本小說寫一篇代序。」
我就是凝蕊，而眼前這位大作家是容無缺，他寫的故事正正是我們中學時發生的事。
讓我看看他到寫了些什麼，我回到大學宿舍便把無缺給我的樣版打開。
「……..今天是中三開學，我和無缺提早回到學校，聽說今天會有新同學跟我們一起上課。陳老師還說她好像是個大美人，我們便早些回來，打算到校務處一睹她的風采。...........」
想起當時第一眼看到她，我在樓梯轉角向校務處方向望了一眼，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生。
「……無缺看得入神，我感覺到他手臂一拉。我們倆人便連成一團，滾了下去。那時有一隻細滑的手把我扶起，身旁的無缺用他妒忌的神光射向我。..........」
是這樣嗎？我當時的眼中只有她，完全沒有留意無缺的表情。
原來無缺當時是妒忌我得到女神的眷顧，他不這樣寫在小說中，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無礙吧？我是新入學的言樂容，請問你們知道三丁班房在哪裡嗎？』
當我們知道樂容便是陳老師口中的美人新同學時，我和無缺當時表現得十分失禮。『哇！！！是美女！！！我在這讀了足足兩年，未見過妳這樣的美女。妳是上天給我和無缺的禮物嗎？』........」


無缺還真的有面目把它寫出來。
「………..『樂容同學，你就坐那個全班最矮的男同學旁邊吧。』…………..」
什麼全班最矮？陳老師當年真的是口沒遮攔，不過看在你讓樂容坐在我旁邊，就原諒你吧。
「……『你就開心了，害我不能跟女神一起上課，又不能跟你坐。你跟老陳說一聲想跟我坐一起不就行了嗎？』
老陳是我們當年稱呼陳老師的叫法。……」
我當然不會錯過跟樂容一起的機會吧，傻無缺。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無缺為什麼不想我和樂容一起坐。
「…………『你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了，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問我。請問我有沒有運氣成為你在這所學校的第一個朋友呢？』
平日的我當然沒有勇氣跟女生說這樣的話。
可是，可能是天意吧，天上給了我一份只可以用30秒的勇氣。


『當然可以，為什麼要這樣拘謹呢？剛才在校務處外，你的行為不是傻傻的嗎？跟我相處不用那麼拘謹，像跟你和那位損友容無缺這樣跟我相處就好了。』
哈！想不到言樂容沒有什麼架子，不像那些自認為有幾分姿色就認為自己高高在上的旺角女生。
我跟言樂容整天也沒有怎麼說話，氣氛好不尷尬。
終於捱到放學了，其實也不算是捱吧，畢竟有一個大美人坐了在我旁邊一整天。…………..」
無缺那個傻小子明明坐在課室的另一個角落裏，怎麼連我跟言樂容說了什麼也聽得清楚。
無缺不會是跟我們四周的人打聽我們說了什麼吧？
無缺為什麼那麼在意我們呢？
就算是傻的也知道無缺喜歡上樂容吧。
只不過才剛認識一天，連話都沒有說上兩嘴就喜歡上別人了，真是的。
「……『放學了，你才剛來到這所學校讀書，也應該對這附近的環境有點陌生吧。不如我們一起吃飯吧，好嗎？』


我隨便想了個藉口，希望能夠和言樂容單獨吃午飯吧。
『對啊，跟我們一起去吃午餐吧，附近有很多很美味的餐廳哦！』…………」
原本想着可以和樂容單獨吃一頓飯，可惜那個無缺又不知在哪裏突然冒出來。
「……『好吧，反正我不跟你們吃這一頓飯，我也是自己一個人。』
在這裏生活了整整兩年，我都還未試過跟女生一起吃午餐呢。
我還以為六年的中學生活都是和男生一起，和到少林寺出家沒兩樣。
想不到今天終於可以還俗了。……….」
在這頓飯，無缺和樂容滔滔不絕，我連加入對話的機會也沒有。
可能無缺忘記了這頓飯他們聊起什麼，所以沒有在小說中記錄吧。
記憶中他們好像是說學校的是非，什麼陳老師與駐校社工有一腿、有一個中六的學長泡了剛到我們學校工作的女老師之類的。
到第二天中午一起吃飯時
「……『我們班上有很多小圈子，尤其是那些自認為很漂亮的女生。你最近才轉校過來，應該很難和她們做到朋友了。不如你和我們一起相處吧，最起碼有什麼小組報告要分組，你也不用和班上那邊緣人一起。』
無缺真聰明，懂得這樣爭取更多在未來和樂容相處的機會。………..」
無缺的腦袋真是應該從中一就停止發育了，竟然這樣來稱贊自己聰明。
接下來在小說中記錄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日常。


例如……..
「……….今天有班會會議，六時多才放學，我打算送樂容回家。
『你家在哪裡，如果順路的話，我們一起回去？』
無缺問了這個問題，其實我心中盤算無論樂容說她住在哪裏，我都說自己住在附近。…………」
這一點無缺寫得沒有錯，因為當時…..
「………『我住在荔枝角吉之島附近的，你們應該住得比我近學校吧。』
說回校的時間倒是差不多，不過從位於蘇屋邨的學校出發，卻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住在深水埗的西九龍中心附近。
而無缺更不用說，他就住在學校對面的李鄭屋邨。
『太可惜了，我就住在學校附近，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無缺是那種十分誠實的人，他不大會說謊。
『正好！我就住在海麗邨啊，十分順路。』
身旁的無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心中思索一會後，終於明白了。…………」
我亦頗佩服當時我的腦根急轉彎，從西九龍中心漂移到海麗邨。
「………『那我們在這裏分開吧，再見了，無缺。』


我笑意盈盈的向悶悶不樂的無缺揮手。
我們路上滔滔不絕，直至在樂容家樓下道別後便回家了。………」
你又猜錯了，無缺。
我們在路上沒有滔滔不絕，我亦沒有勇氣打開話匣子。
直至走到深水埗運動場才開始談起話上來，我們還到了海麗邨內的公園坐了一會兒，不過說了什麼我也記不起了。
畢竟也是幾年前的事了。
「……..有一天放學後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又不想那麼早回家。
樂容提議到書店逛逛。
『好吧，就去書店走走吧，我也很久沒有打書釘了。』
我也很久沒有到書店買書了，我也十分期待。
我們到了書店後，樂容馬上走到金庸小說的專櫃，原來樂容是金庸小說的忠實粉絲。
而我就在流行讀物和愛情小說的專櫃看看有沒有適合我的書。
而無缺就跟在樂容身後。
只可惜無缺對書本完全沒有興趣，不過就因為他跟了我們到書店，就愛上了閲讀了，還說什麼要當作家。
………」


原來樂容喜歡金庸嗎？
我當時只顧看看有沒有好看的書，也沒有留意他們走到哪裏了。
最後這小子達成了他的夢想，還把我們的故事都寫在他第一部作品。
故事中的時間已經是當年的十月中了，上學期的統測都迫在眉睫了。
「……..『不如我們放學到自修室温習吧？統測快到了？』
樂容都這樣問我們了，難不成拒絕她，然後給了機會讓其他人親近樂容。
『好吧，我們也很久沒有為統測努力了，每一次都是蒙混過關的』
無缺說得沒有錯，我們每一次統測都是靠平日上課留心聽課所吸收的知識去應考。
就算是考試也只不過是在前一兩天晚上才開始温習。
『那不如我們每星期抽一至兩天到自修室温習吧。到測驗考試時再增加次數吧。』
這個提議正是由最懶惰的我提出，我當然不是為了增進我的學業成績而提出的。
也只不過是希望能和樂容相處多些時間罷了。……….」
當時的樂容當然答應了。
我記得當年我們三人都考得不錯，我還考到了全級頭十。
就這樣每天我們三人到一起渡過，轉間就大半年了，下學期統測剛完。


「……..『樂容，我喜歡你，請你和一起吧。』
無缺當時十分害羞，認識了無缺三年，我都知道他都真的十分喜歡樂容才鼓得起勇氣表白。
『對不起，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令你誤會了，我當你是很好的朋友，因為你和凝蕊是我在這所學校的第一個朋友。』……….」
為什麼會？
無缺跟樂容表白嗎？
那小子怎不告訴我？
「………『無缺，我成功了，我向樂容表白。她還親了我的嘴脣一口，我的初吻實在太美好了，她也跟我說這是她的初吻。』.........」
那我跟他說這事時，他豈不是難受得很。
當時
「……..『樂容，我…..我…….』
我在樂容面前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什麼？喜歡我就直接說吧，我也喜歡你。』
當時的我馬上就親了一口，她有點愕然，我還以為樂容不喜歡。
『對不起，我太心急了，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這樣。』
『我不是不喜歡，我只是猜不到我的初吻那麼短而已。』
當時我只是蜻蜓點水般在她的朱唇上點了一下便把嘴從她的嘴上移開了。
『我也沒有經驗，那…..不如…….這次把時間拖長一些吧？』
樂容的嘴唇很柔軟，舌頭很像軟糖，軟軟的甜甜的。……」
這些都是我後來告訴無缺的。
「我今晚到了樂容家温習，說是温習。可是整間房只有我們，她的父母不在，我們還是.........」
他怎麼知道了我到樂容家温習，我明明沒有跟他說過此事。
更何況我們根本沒有做過任何苟且之事，果然他只時看到我到樂容家就胡思亂想。
他平時最好記性的時候就是在問他那些成人片番號的時候。
「……..『怎麼無缺這幾天上課好像常常心不在焉似的？』
樂容關心那個最近打敗仗的無缺，但又不親口問他。
『無缺回答我是這幾天失眠了，再問他原因他卻說不知道。』……….」
今天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樂容不親口問無缺了。
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我說樂容想知道他最近如何時，他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想必他是在夜裡無人時胡思亂想吧。
怎麼當年他喜歡樂容卻在我面前隻字不提。
不過以我當年的性格，我知道了無缺喜歡樂容後我也不會向樂容表白了，怕傷害了無缺。
可能因為這樣，無缺沒有跟我說吧。
果然是好兄弟。
我和樂容像普通情侶一樣，閒時就到街上逛逛，沒有空時就在送樂容回家時故意走慢一點。
可惜甜蜜的時光只有一年。
「……..『我要到外國讀書了，不要再找我了凝蕊，我們有緣再見吧』…….」
我當時也沒有挽留，因為我知結果不會改變，還會令我更失望。
我記得當年也傷神了三四個月才能平伏下來。
說是平伏，也只不過是強迫自己忘記罷了。
如果當時我再一次看到樂容露出雪白牙齒的甜笑，我一定會控制不住我的淚水。
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幸好有無缺在我的身邊支持我，我才能安然度過。
我和樂容已經差不多三年沒有見面了。
當時那種彷似世界未日的心情此刻已經平伏了，但我仍然十分掛念樂容。
「……….我和無缺有驚無險地升上了大學，我升上了中大的中文系，而無缺就升上了科大的理學院……..」
結局了吧，他也把我們最後的結局寫了出來。
代序
「很高興這位老朋友以我作為第一人稱寫本小說，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本小說所寫的大部分都是真人真事。
而我也知道了這位老朋友一些當年我忽略了事情和他對我和樂容一起時的感受。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記性那麼好，我們經歷過的事，他大部分都記得。
只是有些他看不到的，他都自己腦補下去了。
悄悄地告訴你們，我還在等待有緣的一天。」
三個月後，這本書正式出版，還加印至第四版。我亦十分替這位大作家高興。
今天的客席講師是金庸老師，我一洗平日曠課的習慣，還提早到讓常準備。
想不到金庸老師講課那麼悶，大部分慕名而來的人在支持不住，一些提早走了，一些就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唯獨最前排有一個女生全神貫注地聆聽，還做起筆記來。
恰巧她旁邊的人剛離開，我便打算走到她旁邊坐下。
哈！
「我還以為小說上寫道你進了中文大學是假的，不要常曠課吧，開學了兩月才第一次見你。很久不見了，凝蕊。」
「很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