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惹的禍] 《22:22 限時情侶》: 第五章 — 漩渦邊緣（1）
==================================================================
「所以d人成日都話瘦田耕開有人爭。」趙燈路邊吃著我剛才幫他買的飯盒，邊看著分鏡表，邊與我對答著，「而家唔只新晉dancer，連韓國oppa都想姦你啦。」
「屌，唔撚係同一個『耕』囉好唔好？」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呢d咩編劇離嫁？有冇少少文學氣息？」
「語帶相關識唔識啊？」趙燈路將分鏡表翻了頁，「非常好，繼續跟呢個mode，搞掂埋最後果廿場就okay。」
「又話四月搞掂。」我繼續分鏡的工作，「五月中都離緊啦。」
「盡哂力嫁啦大佬。」趙燈路重重地嘆了口氣，「十九幾萬樣野未做。」
「都話左你d野唔會做得哂。」我再次強調道，「今晚你check機房？」
「唔係啊，今晚係Louis坐。」趙燈路繼續埋頭苦幹著。
...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嗎？
他看上去又變得更沒精神了。
「劇團果邊點？」我開始在心中盤算著什麼東西。
「良好啊，上次casting既時候cast中左個女主角，上個禮拜一齊開會傾左細節。」趙燈路邊咀嚼著食物邊說著話，「希望個女仔真係頂得順啦，始終一離就係女主角，佢之前又好似冇過做主演既經驗。」
「幾時開始練啊？」只知道是將會在十月公演的舞台劇。
「下星期。」趙燈路似乎也開始好奇我問這個問題的動機，「做咩？想離探我？」
「你唔係唔想我去探你咩～？」我故意把尾音拖長，以突顯出我的不滿。
「講笑姐。」趙燈路似乎也記起自己的確有說過這種話，「我係怕會悶親你姐，我又冇時間陪你。」
「係啦，放心啦，唔去啊。」我單手托著側向一邊的頭，「到你邀請我既時候，我再去啦。」
「係就快啦，我就離唔做嫁啦。」趙燈路輕描淡寫地提出道。
「你認真？」
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這個人對戲劇的痴狂程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而且，他才剛當上劇團團長不到兩年而已。
「...我又的確係將劇團既野逐d卸緊比其他人做既。」趙燈路停頓了一下，「放心啦，我未有放低呢個劇團既打算。」
「你將d野卸比人做？」我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了，「唔會嫁喎，你比少少野人地都會覺得唔放心嫁喎。」
「咁我都肯比你幫手做啦。」趙燈路看了我手上的工作一眼。
「咁係因為我太聰明姐。」我完全不帶任何一絲猶豫。
「收皮。」趙燈路的語氣不帶任何一絲感情，「我教緊既人都好聰明。」
「以侖？」我的腦海中立刻浮現這個名字。
雖然還沒有見過本人。
「...你點知？」趙燈路的反應讓我知道自己猜中了正確的答案。
「佢成日都打比你嘛。」我如實作答道，「而且你每次接親都係解釋劇團既野比佢聽。」
「......」趙燈路的臉色加上了幾分認真，「都唔知話你聰明定係話你危險。」
「放心喎，我又唔識佢。」我開始更多注意著趙燈路的表情變化，「你打算將團長個位傳比佢？」
「講到好似師門咁。」趙燈路被我這樣一問，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唔諗到咁遠住，而家將d野教哂比佢先。」
...『以侖』。
看來是個很特別的人吧？
「你未講完喎，之後個oppa有冇再搵你？」趙燈路重提了剛才我們在聊著的話題。
「我send左跳舞片比佢，之後就話再聯絡。」我也立刻適應了過來，邊繼續自己的工作，邊接過了這個話題，「聽佢地既對話，好似係搵緊人排舞。」
「佢地？」趙燈路放重點的地方又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你唔只拎左一個oppa既contact？」
「唔係啊，聽到佢地對話咋。」我回想了一下當天的畫面，「但係，另外果個oppa都真係問左我一個我冇諗過佢會問既問題。」
「問你係唔係處？」趙燈路開始猜測度，「叫佢問我啊嘛，我幫埋你答又點話。」
「收皮啦你。」我又抬頭望向趙燈路的方向，「佢問我，知唔知邊個係凌心音。」
...什麼？
本來正想著趙燈路可能會說出什麼不正經的話。
可是，聽見了我的話後，他的臉色卻突然變得如此沉重。
...凝重的感覺，真實得讓人習慣不來。
「...咁你點答？」趙燈路依舊不把視線放到我身上。
連聲音都是如此凝重。
「知道佢係邊個，但唔係互相認識既關係。」我覆述著自己當天的答案，「...你識佢？」
他沒有回答。
可是，我卻從他的眼神與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凌心音』對他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名字。
「香港youtuber，我識有咩出奇？」趙燈路的回答似是要把我的問題急忙過渡的那樣說出，「佢做咩無啦啦問起凌心音既野？」
「我唔知道。」雖然我的確不想在這刻透露太多，但我也的確不知道劉夏謙那天提問的動機，「前幾個月唔係傳出左有個韓國歌手自殺？佢身前同凌心音好friend，就係佢起電台提起凌心音，至導致到凌心音咁紅。」
「吳世娜？」趙燈路立刻答出了我剛才沒有說出的名字。
...趙燈路。
他平常明明就完全不會留意韓流的事情。
「嗯，吳世娜。」我也點了點頭，「佢身前，同問呢個問題既oppa都係好好既朋友。可能係因為咁樣，所以佢都識凌心音。」
至少，在劉夏謙問完這個問題的事後，我也是這樣猜測的。
說起這個凌心音...
她是去年遭當時韓國當紅歌手吳世娜的點名，說很有實力的一名網絡歌手。
而在吳世娜這樣說完以後，凌心音受到了極大的關注，頻道的觀看次數突然飆升。
她是一位香港人。
除了翻唱歌曲，她還會與朋友和她的哥哥一同拍攝影片。
只是，在今年的年初，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2018年1月3日...
吳世娜被曝出於韓國東湖大橋跳海自殺身亡。
同一時間，香港也有一宗四車相撞的交通意外。
當時，其中一名傷者...
便是凌心音。
兩件事件發生的時間過於接近，使這件事情的討論度變得更高。
而從那件事情以後，直到現在...
凌心音仍然處於昏迷狀態。
「佢果日問我，知唔知道凌心音醒翻未。」我決定再透露多一點事情，「我答佢，雖然未有進一步消息，但係我相信佢好快會醒。」
雖然外界的討論，越來越偏向『不會活得過來』的這種方向。
可是...
「佢會好快醒。」
...欸？
趙燈路堅定的語氣，把我拉回了現實當中。
「佢唔係d會比自己一路訓落去既人。」趙燈路的眼神像是望向了遠處的那樣，卻又像是失了焦的那樣。
可是，他的語氣...
帶著一點憐憫，又有著點遺憾。
我更確定了剛才我疑惑過的答案。
他的確，與凌心音認識。
「喂。」我決定先把這個話題完結，「我幫你畫左咁多分鏡表，有冇諗過點報答我？」
「...下？喔。」趙燈路也從空洞的眼神中被拉了回來，「你想呢？」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我想去拍拖。」躊躇過後，還是下了這個決定，「我地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