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州並非大城市,這間是唯一的珠寶店。這裡珍寶數量不多,但價格不高,而且不少商賈也從中獲得不少滄海遺珠,就是這份驚喜吸引不少顧客光顧。 

  珠寶店的伙記見到陸靖的農民裝扮,立即上前阻止。他向陸靖道: 「這裡沒有你要的東西,快離開。」陸靖並沒有理會他,反而因他的說話就更加想留在珠寶店。 

  伙記見陸靖無視對待,忿怒得握緊拳頭,打算趕他出去。然而,伙記豈能動陸靖分毫,當他想向陸靖動操之際,他的手已被反手扣緊,他當下痛得啞口無言,眼泛淚光。老闆見狀,立即上前調解:「這位客官,萬事有商量。這放過我的伙記吧。」陸靖見老闆不如伙記般勢利。於是放開店小二的手。 

  老闆連忙叫伙記入內休息。之後,他向陸靖解釋道:「客官勿動怒,因為近期來了很多外地客。所以我擔心影響這裡治安,因此叮囑伙記們特別注意陌生人。」陸靖好奇問:「為何這裡多了外來客?」老闆道:「好像是聖上打算登泰山封禪,於是官員徵召百姓臨時拉夫,駐守各地為聖上開路。所以,他們為免被徵召便紛紛逃走。」老闆嘆氣續道:「唉,百姓逃走也是理所當然。完成封禪後,他們肯定被安排駐守邊境。幸好營州離聖上到泰山的路途遙遠,否則我也要逃走。」陸靖見老闆善談,於是他便打聽李太白下落,陸靖道:「老闆,近幾天聚義坊有沒有特別事發生。」老闆道:「有,幾天前有幾個人在醉星樓外與薜公子的手下大打出手,結果死了幾個人。真可怕。」陸靖知道老闆說的是自己和康犖山對付薜懷一 事。陸靖再問:「那麼之後再有沒有打鬥事件。」老闆搖頭道:「事件已驚動官府。哪會有人再生事。」老闆見有其他客人進入,於是向陸靖道: 「客官你慢慢看,看中了我給你個好價錢。」說罷,老闆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陸靖打算離開時,發現在飾櫃內掛上一塊玉佩,這塊玉佩並非上等貨,色澤也不美。而且綁住玉佩的紅線也是殘破不堪,令到這塊玉更加不值錢。不過,這玉佩最吸引陸靖留意的是設計,這玉佩呈圓形,中間雕有通花的正方形。陸靖即時聯想到儒家天圓地方的概念。良久,老闆見到陸靖拿上手看,於是上前道:「客官,這塊玉雖然不是上等玉,但雕琢這塊玉的一定是一流的師父。」接著,他拿著玉佩指著道:「你仔細看看那玉佩邊緣,打磨得混圓光滑,可見工匠的非凡雕功。而他再看看內裡的正方形,也並非全是圓柱狀,而是方中帶圓,圓中帶方,四邊對稱均等,盡見天圓地方之理,可說是別出心裁。」陸靖再拿上手摩摩看看,雖然他並沒有那裡細緻研究,但他喜歡這塊玉最重要還是感覺,就好像曾經見過它一樣。老闆續道:「既然客官你喜歡,我給你一個好價錢。」接著,他從懷中拿出算盤,噼噼啪啪的算出價錢來。老闆繼續道:「這塊玉幾天前才到這裡,所以並未清理,這塊玉若經整理過後,定必不能再賣這價錢。」陸靖的確想買這塊玉,可是他根本沒有錢。他向老闆搖頭示意不買之後便離開珠寶店。 





  接著,三人於傍晚時份在南門集合。他們同樣是沒有任何李太白的消息。不過,康犖山卻突然提出:「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未找。那是舞娼樓。」

  舞娼樓是聚義坊內唯一的妓院。雖然那裡並非金碧輝煌,但卻是商賈遊人和富豪最大娛樂場所。然而,玉奴卻疑問地道:「國家不是行宵禁令嗎?」康犖山笑道:「京城一帶固然行宵禁令。但這裡的太守卻喜歡夜夜笙歌。於是,舞娼樓便可通宵達旦。」玉奴道:「雖然太白哥哥不拘小節,但甚少流連煙花之地。」她說話時顯得有些生氣,彷彿是說康犖山誣陷李太白。陸靖見氣氛有些僵滯,於是打完場地說:「既然我們什麼地方也找過了,不如我們去那裡看過明白。」接著,三人便前往舞娼樓。 

  舞娼樓於聚義坊較偏僻的位置,這裡只會在晚上才營業的。從外表看這裡與一般大宅無異。這是為防京師派官員到訪營州時發現,不過,外觀可掩飾,聲音卻難隔。舞娼樓內歌舞昇平,陣陣香艷氣味,悠揚歌聲離漫四周。很快地,他們便來到舞娼樓。 

  玉奴道:「我們穿得這樣普通。看來也不能進去。」康犖山大笑道:「當然不會。我有通行証。」玉奴疑問道:「甚麼通行証?」康犖山從腰帶拿出兩塊金子出來,分別遞給陸靖和玉奴道:「這是我多年來的積蓄。」陸靖道:「想不到康大哥隨身也帶著那麼多金子。」康犖山笑道:「當然,像我這種無親無故的人,隨時也可以搬家。」 

  接著,他們三人便走進舞娼樓。就在門外之際,他們均拿出金子來,守門的人見狀立即歡迎之至,禮待有加。可是,尚未踏入舞娼樓的一刻,玉奴突然大叫起來。陸靖和康犖山也不知如何反應。因為李太白真的在舞娼樓內飲得銘酊大醉。這時候的李太白,衣衫襤褸,髮亂髻鬆,完全失去了之前俠者的風采。玉奴上前扶起他,可是他卻胡言亂語,東歪西倒。眾人決定帶他離開。陸靖道:「太白劍客,你的佩劍呢?」李太白道:「賣~了~」康犖山道:「賣了。作為劍客怎能賣了自己的手足?」李太白勉強站起來道:「我不是劍客~我連劍客都不如~」眾人聽到李太白自暴自棄的說話也想到他應該找到了劍聖裴旻,同時也知道了結果。康犖山道:「那麼你的劍賣給誰?」李太白指著舞娼樓,欲要說話時便嘔吐起來。康犖山連忙走進舞娼樓內。他向掌櫃道:「外面白色衣服的人是否將他的劍賣給你作酒錢?」掌櫃看到康犖山的裝束,面帶輕蔑的道:「那又怎樣?他沒有錢便主動賣了自己的佩劍。」康犖山道:「那劍我要贖回。」說罷,他便拿出金子。掌櫃見到金子,面容立即變得恩勤有禮,他立刻叫人把李太白的劍出來。 





  在樓外,玉奴與陸靖扶著李太白離開。但李太白卻東歪西倒地慢慢行前,雖然李太白不斷推開二人,然而他倆也一直扶持他。突然,陸靖一掌擊昏李太白,他道:「我相信這樣現在比較方便。」玉奴縱然不想也沒辦法。未幾,康犖山也拿著李太白的佩劍離開。 

  陸靖背負李太白,與玉奴和康犖山一同返到馬車上。深夜,他們回到了康犖山的木屋。陸靖與康犖山已經疲倦不堪,他們將李太白放到床上後便去睡覺。然而玉奴十分擔心李太白,整晚也在照料對方,通宵達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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