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當我抓緊突然漲大的光線走出黑暗時這樣想著。原來我一直都是生存在鯨魚體內的不明物,不具驅體,不具形態的東西。
 
「你的鼻子有點長。」一個站在另一隻正把嘴張得開開的鯨魚的舌頭上的少女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天空有點陰沉,飄著細雨,空氣洋溢著點點的腐臭味。我摸著自己的鼻子,有點像被處理過的木材制傢俱的質感,剛好可以被我的手掌握住全條鼻子。嘴嘗試製造「真的好長」這幾個字的聲音,但喉嚨卻把聲帶管得緊緊似的。我的嘴唇在不對稱地抖動。
 
「我可以進來嗎?」少女問我。
 
眨眼間,她已經進來,站在我的鯨魚的舌頭上向我點頭。因為自有認知以來站在那個位置的人只有她,我有點不知所措。腳踝輕微地,盡可能不被發現地搖晃了一下。少女未有發現我的異樣,她好奇地四處遊覽,在鯨魚的嘴邊食人魔似的牙齒上探索著。
 


然後她說:「很好。」
 
嘴巴似被吹風機強烈而持久地烘干,完全失去水份。空氣也被抽走,舌頭無奈地縮成一團。頭傳來陣陣愈去感覺愈強烈的痛楚。
 
我是喝多了點,腦部傳來的第一個訊息。
 
脖子緊緊的卡在枕頭上,四肢上的血液都跟酒精融合而失去力量。靠近鼻孔的位置傳來一點點蜜桃味洗髮水的香味。眼睛開始適應著黑暗而恢復視力。向失去感覺的左手看去,是小喵的頭髮。她似乎也是被酒精的影響而死沉沉的在睡。
 
空氣因為開了空調的緣故而有點冷,但我們都沒有蓋著被子地空盪盪的躺在床上。她穿著睡前在醉醺醺的狀態下換的白色汗衫,下身穿著黑色棉長褲。領口很闊,從上面看下去是蕾絲花邊的胸罩。
 


由於她靠著我側睡的關係,左邊乳房疊在右邊乳房。血液向我身體唯一不被酒精影響而無力的陰莖衝去,結果下體雄雄的勃起。雖說我們同床已經有經驗,但被她睡在我的懷內,頭壓著手臂變得麻麻的卻是頭一次。腦內不斷浮現抱住她然後親下去的畫面,但身體卻不由自主作出反抗性麻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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