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01－平凡港人] PART 02
傭兵…我…哋係…傭兵？！
「我叫鈴木雫，一尾，先行者。」靚女帶住微笑越貼…越近。
精緻嘅面孔…雪白幼嫩嘅肌膚…貼到我面前…
日…日本…
就喺我仲思考緊“原來係日本妹…唔怪得咁鬼靚女啦！”之時…
“吱”我又聽到開門聲…
我望向開門聲嘅方向，見到有一個…男人行緊過嚟。
呢個睇起上嚟…四十幾歲嘅男人，左眼帶眼罩…梳咗個黑色All Back髮型…都係著住黑色束腰長袍。
而呢個男人身上件袍啲黑色暗花就更加精細。
「佢醒咗喇？」個獨眼男人望住…鈴木雫問一問。
「嗯。已經甦醒。」鈴木雫又好認真咁點點頭。
「情況如何？」獨眼男人行到嚟我面前打量住我，再追問。
「情況…」鈴木雫單手一掃，掃咗個…立體投射螢幕？！「穩定。」
咩科技？蘋果新產品呀？
我帶住驚訝嘅眼神，望住…立體投射螢幕…好似有好多數據…又有一碌碌長方…棒形圖！
望嚟望去…都冇蘋果標誌嘅？！
「我而家想同佢講幾句，你幫我留意住佢嘅情況。」獨眼男子講咗句。
佢係想同…我講幾句？
『喂等陣先！啱喇！我都想同你講幾句！你係大佬嘛？我諗你哋搞錯咗啲嘢…你哋點錯相吖。』點睇呢個獨眼男子都大粒過嗰個鈴木雫啦。同佢講…啱㗎喇！
「我哋冇點錯相。」獨眼男子好認真咁望實我。
『我我我…我唔識你哋…我更加唔係咩SPIRIT…咩傭兵！』香港太平盛世點會有傭兵？！
最多嘅…咪係觀音兵～
「你唔係傭兵…咁你係咩人？」獨眼男子又好認真咁望實我。
『我？我係香港人囉。』
「仲有呢？」
『我喺旺角返工。』
「仲有呢？」
『久唔久又要去見吓客…晚晚都開OT。』
「係…嗰段時間嘅記憶…」獨眼男子諗下諗下，「仲有呢？」
『仲有…仲有…』仲有啲乜呢？
「你叫咩名？」
『我…我…』我叫咩名？
係咯…我叫咩名？
「有啲唔穩定。」
點解…點解我好似…記唔起自己嘅姓名…
我…我有冇名㗎？！
“BIBI”
「精神能量開始不穩。」
我…我好似…好似忘記咗啲…好重要嘅野…
“BIBI！BIBI！”
「已經超出安全水平。」
係啲乜呢？究竟我忘記咗啲乜呢？
「睇嚟…唔可以...」
我…我究竟係…乜嘢？！
“BIBI！BIBI！BIBI！BIBI！”
「封印佢。再諗辦法。」
我感覺到頸後有六支針刺入！
然後有冰冷嘅液體注入後頸…流遍全身…
慢慢…身體好輕…漸漸失去意識…眼前一黑…
…
..
.
..
…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
『陌…陌生嘅…天花板？！』我見到嘅係殘舊嘅天花板！
我喺邊度？點解我會…瞓咗喺張…床度？！
「你終於醒喇？」一把少女聲由…床尾傳過嚟！
我立即坐一坐起身，望一望！
眼前正正就有個女仔坐咗喺張單人梳化上！
我望清楚呢個女仔…短髮，中間分界，前陰中間分開到下巴尖，兩邊鬢髮卻長到落微微凸起既胸前...
好特別既髮型，真係喺街上都未見過。
仲未夠特別？更特別嘅係呢個女仔淨係著住白色小背心同白色底褲翹住腳咁坐！
而且呢個女仔細細粒粒嬌小玲瓏咁！都唔知過唔過十六歲！
嘩…而家俾我望到一個唔夠十六歲嘅小妹妹嘅內衣褲Look算唔算犯法㗎？！
「真係好弱。都唔明點解總部會派個咁弱嘅人嚟做我嘅隨行者。話晒我都係西貢攻防戰嘅倖存者。」個女仔一邊帶住冰冷嘅面容，一邊行過嚟。
好一個冷艷美人…講句嘢都高深過人。
『呃…唔好意思…你講乜？』高深到我一句都聽唔明！
冷艷美人企喺床邊，打量住我：「你真係乜都唔知㗎喎。」
『我…我應該知啲乜？』我望住冷艷美人嘅…胸口…
唔好望！人地細路女嚟㗎！唔望得㗎！
講明我唔係鹹濕！純粹只係個視平線咁啱喺正佢胸口姐！
冷艷美人打量住我咁諗吓諗吓：「睇嚟係真…總部嘅人送你嚟嘅時候就交低話你乜都唔知，同張白紙冇分別，要我由零開始教你。竟然…真係派張白紙俾我…」
『咩總部呀？』講咗咁多句，我都仲係一句都聽唔明喎！
明明已經講緊中文！隻隻字我都聽得明！但串埋一齊就唔明喇！
「點都好，首先睇吓你有乜隨身物。」冷艷美人就係地上拎起個…木製嘅行李箱擲到我腳上！
『哎呀！』好痛！好撚痛呀！
講都唔講聲就一嘢擲嗰行李箱上嚟！對腳會斷㗎！
冷艷美人完全無視我嘅慘叫，坐一坐喺床邊，打一打開個行李箱。
我忍痛咁同冷艷美人一齊睇吓箱裡面有啲乜。
我見到箱裡面有啲…衣物…仲有…
冷艷美人拎起一把…用黑色皮套入住嘅…匕首？！
冷艷美人將匕首拔出。
的確係一把匕首！係一把黑色刀身…銀色刀刃嘅匕首！
銀色嘅刀刃仲要散發出陣陣嘅寒氣…鋒利無比咁！
而刀身上仲好似刻有…刻有…
「吞噬。」冷艷美人望住刀身上...類似拉丁文咁嘅字母。
冇錯！正正就係有類似拉丁文咁嘅字母刻喺刀身上！
吞噬吞噬…係咩意思呢？
冷艷美人將把匕首收返入皮套入面後，又摷吓個木箱…
摷吓摷吓，冷艷美人摷到張…透明卡片！
呢張透明卡片係玻璃製？定係塑膠製？
「身份識別卡。」只見冷艷美人輕輕咁Fing一Fing張透明卡片…
透明卡片立即有啲影像出現！
嘩！咩料呀？咁高科技嘅？蘋果新產品呀？！
只見冷艷美人望住張卡口噏噏咁：「梁飛揚…廿一歲。」
梁飛揚？唔係講緊我吖化？
我姓陳㗎喎！
冷艷美人喺張…梳妝檯上拎起一部…手機？
應該係一部黑色嘅手機，背後仲貼滿晒彩色繽紛可愛貼紙。
啲貼紙唔多襯眼前呢個冷艷美人囉！
冷艷美人用部手機對住張卡：「梁飛揚…吞噬…隨行者…廿一歲…由日本回流返嚟香港…係…我嘅哥哥。」
『吓？！我係你哥哥？！』同父異母呀？！
我老豆幾時做埋啲咁嘅衰嘢我唔知嘅？！
「呢個係總部俾你嘅身份，你好好記住就得喇。我叫梁綽姿，瓦解，執行者。」冷艷美人俾咗張卡我。
梁綽姿？冷艷美人叫梁綽姿？
咁瓦解又係乜？執行者又係乜？
冇啦啦有個細妹叫梁綽姿係咩玩法？！
梁綽姿…綽姿…姿姿…細妹…妖！乜都好啦！佢繼續摷吓個木箱…
摷咗幾摷都係得啲衫褲大褸同對黑色休閒鞋。
「果然就連基本嘅裝備都冇，淨係得身上套緊身衣。」梁綽姿起一起身，「同你去買返啲裝備，然後就去執行委託。」
望住嬌小嘅梁綽姿打開殘舊嘅衣櫃，拎咗件…黑衫同條黑褲。
再望望呢間…得一百呎都唔知有冇…又殘又舊嘅屋…
再望望窗外，天色都黑晒…現在已夜深…
『唉～』我落一落床，『都唔知你講乜！哥哥聽日仲要返工～要返去覺覺豬～唔得閒同你玩遊戲喇小妹妹～』
都痴線！嘥我時間！
都唔知而家幾點添㗎！
返到去又要沖涼先瞓…都唔知瞓唔瞓到六個鐘！
就算聽朝知醒準時返到公司，又俾肥豬腦細抽插“咁冇精神返工唔好返啦笨！”！
屌！真係想一句“我而家唔撚撈喇！你挺執笠啦！”屌埋去！
諗諗吓...咦喂...唔係喎...聽日好似係星期六...腦細話補返假俾我㗎喎！
屌！返工返到有假放都唔記得！
都係唔好理咁多！快啲離開呢度好過！
正當我行到去殘舊嘅木製大門之時…
我頸前出現咗一把…匕首！
「你而家係我嘅隨行者，可以話我就係你嘅師父。你條命係我嘅。你唔聽我話，我隨時可以攞你命。」梁綽姿就喺我身後，用把匕首降住我條頸。
嘩…唔係講笑…我條頸…感覺到刀刃嘅鋒利…掂一掂都可以劃破喉嚨…
照咁睇…唔係扮㗎喎！佢真係痴線㗎喎！
『係係係！遵命喇Master！』喂屌我都係配合住佢先會好啲！
專家話㗎嘛，對住啲痴線嘅要順佢意！就晒佢！配合佢！千萬唔好刺激佢！！！
「平時可以叫我綽姿。」綽姿收返埋把匕首。
『係係係！綽姿！叫我飛揚得喇！』盡量配合！盡量配合！
綽姿冷眼咁望一望我之後，就繼續著衫：「你都著返件大褸，唔使換身上啲衫褲喇。仲有帶埋匕首。」
『哦！係係係！』唔好逆佢意！唔好逆佢意！
我就喺個木箱隨手就拎起件黑色毛毛大褸！著埋對黑色休閒鞋！
仲有匕首…匕首…就咁拎喺手呀？！會唔會揚咗啲呀？！
綽姿換好衫就行過嚟：「綁喺大髀度。」
綽姿拎走我手上把匕首，幫我綁喺右邊大髀。
嘩嘩嘩！危險危險極危險！
唔好掂到啲唔應該掂嘅部位！我唔想俾人誤會！
綽姿幫我綁好匕首後，就去著埋件…黑色長袍？！
係一件黑色有帽嘅長袍，面頭仲有少量黑色暗花。
綽姿束一束腰，再著埋件黑色毛毛大褸上身：「跟住我。」
『係係係！』我就跟住綽姿出門口。
一出到門，都幾凍吓！
喺條陰暗冇光嘅…狹窄樓梯行落樓…睇唔到路囉！
只可以憑感覺…一級一級咁落！
呢啲咩爛唐樓嚟㗎？！人住㗎？！上落都唔方便囉！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咁跟住綽姿落樓梯…
“咔”出到大閘…
『嘩！凍撚死！』啲風吹埋嚟刺骨㗎囉！
咩料呀？而家冬天咩？
冬天？！冇理由係冬天…明明而家…而家係…夏天…
我再回身望一望：『幸福樓…』
幸福樓…原來呢座大樓叫幸福樓…
住喺啲咁嘅地方都叫幸福？！
改名叫不幸樓啦～
「行得未？」綽姿企喺不遠處，回頭望過嚟。
『得得得！』我就行前兩步，跟住綽姿身後！
配合配合！
一路跟住綽姿身後行，一路望望四周。
好撚凍…好撚柒凍…
而四周嘅環境仲係好似有啲…唔對路…但我又講唔出，有乜唔對路…
只係知道，四周都殘殘舊舊咁…啲街燈又…壞壞地咁…
大多數暗淡無光…有啲就閃吓閃吓…又有啲直頭唔著…日久失修咁嘅款…
冇人去理㗎咩？壞咗唔使整㗎咩？！
而且，馬路上一架車都冇…路面上仲有啲…裂紋…
咩料呀？！真係冇人理㗎？！
最奇怪嘅係街邊瞓咗幾個唔知死咗未嘅露宿者！
咁凍嘅天氣，唔係開放咗避寒中心㗎咩？！仲使乜瞓街咁慘慘豬呀？！
「你可唔可以行快啲？」綽姿一邊行，一邊叫一叫我。
『係係係！唔好意思！』我行快兩步！
真係唔講得笑…綽姿呢個小妹妹…真係好厲害…
其實我除咗留意四周之外，仲一直放慢腳步…
輕輕步又細細步…無聲無息咁放慢腳步…就係想唔覺唔覺咁趁綽姿唔為意偷偷閃咗去…
勢估唔到咁都俾佢留意到！
睇嚟要再搵時機…
跟住綽姿身後，行到路邊，完全無視…冇咗對手同個頭嘅紅公仔就横過馬路！行到過嚟…輕鐵站？！
眼前呢個輕鐵站殘殘舊舊咁…啲燈閃吓閃吓…好似荒廢咗咁…
綽姿繼續行上月台。
『喂喂！我…我冇八達通呀！』
「乜嘢八達通吖？」綽姿望都唔望吓我，繼續行上去。
八達通咪八達通囉…乜嘢八達通…
我行到埋入站機，先見到…壞咗？！
再睇吓出站機…都係壞咗？！
唔止係冇畫面，仲係好似被打爛咗咁…個顯示屏碎晒！
嘩！邊個咁冇公德心呀？
都係唔好理咁多，等陣被人誤會係我破壞公物就仆街！
我都係行快兩步上月台！見到部…售票機都爛晒！
全部都係俾人打爛晒咁！
搞乜呀？就連顯示候車嘅電子顯示板都都俾人打爛埋！
點解會咁？呢度究竟係…邊度？！
我望吓望吓…喺個褪褪地色…甩甩地油嘅站名板見到…
『何…何福…何福堂站？！』呢度係何福堂？！
係屯門？！而家我身處嘅地方…到處只有殘舊破爛感覺嘅地方就係…我一直住緊嘅屯門？！
冇可能㗎…我熟悉嘅屯門…唔係咁㗎喎！
我居住咗廿幾年嘅屯門，雖然唔稱得上繁榮，但都唔係好似眼前咁…殘舊又破爛不堪！
點解會…點解會…
“叮叮”兩聲，一道柔和嘅光線照一照…
輕鐵埋站…又係殘舊破爛甩晒油咁！
輕鐵車卡停定後，見到車上有幾隻玻璃窗都爛咗！連自動門都只有一隻識得自動打開！
綽姿完全唔覺得有問題，行入車廂。
我都只好跟住綽姿，行入殘舊嘅車廂。
入到車廂就更加唔對勁…啲燈閃吓閃吓就唔再講，牆身都噴滿塗鴉！
咩料呀？輕鐵幾時變得咁有藝術感呀？！
而車上就冇乜乘客，只有幾個…好似露宿者咁嘅阿伯阿婆瞓緊！
其實我都唔肯定佢哋係瞓緊定死咗…
而最神奇嘅係…電視機！
輕鐵幾時都裝咗電視㗎？我唔知嘅？
我就望住閃吓震吓…壞壞地…報緊新聞嘅電視…
望吓原來而家得…
『三度？！』
唔怪之得咁鬼凍！
之但係你以為香港得三度就令我驚訝？！
未算！
真正令我驚訝嘅係…三度隔離寫住…
『203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