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03－活在當下] PART 02
望住呢間位於…市中心路邊…名為“Today Coffee”嘅咖啡店…
由門外睇…木門…木框…配上玻璃構成嘅咖啡店…已經係四周…最光鮮嘅店舖。
而門口仲有塊…木牌寫住…
『Yesterday is history, tomorrow is a mystery, today is a gift of God, which is why we call it the present.』係邊個偉人嘅金句？
我都唔知…平日好少睇書…同普通嘅香港人一樣…可以話係一個…文盲。
香港一向都係文化沙漠…而白髮男就係想帶我嚟面前呢間咖啡店…沙漠中嘅綠洲？
“叮 叮”只見白髮男拉開木門…
我都跟住白髮男行入綠洲。
“叮 叮”跟住白髮男行入咖啡店…
「歡迎光臨當下咖啡店。」一個年約三十幾四十歲…黑髮…Slicked Back髮型…有少少鬍鬚…中等身材嘅中年男人，抹住咖啡杯帶住微笑歡迎我哋。
當下…咖啡店…呢間咖啡店嘅中文名…
我點點頭，就跟住白髮男坐喺成間咖啡店比較正中間嘅位置。
坐喺張木凳上，橫視整間咖啡店…
圓形嘅木檯…有椅背嘅木凳…四周嘅櫃、檯及擺設都係以木同玻璃為主。
係一間簡約嘅咖啡店。
細小嘅空間都唔係放咗好多位…感覺寬敞舒適…輕鬆自在…無拘無束。
陽光經過玻璃窗透入室內，仲有一種…溫暖嘅感覺。
尤其係坐喺落地大玻璃窗邊嘅…白髮少女…陽光射落佢身上…總係散發住陣陣暖意。（縱使喺面上不帶半點感情…就好似綽姿一樣冷艷…）
呢個大約十七八歲...連條眉都係白色嘅白髮少女...左手拎住支筆轉吓轉吓…檯面上有一杯…Espresso？仲有一本…書？
只見白髮少女一邊轉筆，一邊托住頭望出出面…望住條街…唔知有乜嘢望。
除咗呢個坐喺窗邊嘅白髮少女之外，咖啡店裡仲有一個黑髮…長髮過肩…年約…廿幾三十歲嘅姐姐睇緊書…歎緊咖啡。
整間咖啡店就係得我哋四個客人，同一個店員…唔止！
望清楚啲…仲有一個黑色Slicked Back髮型…留有鬍鬚嘅…阿伯，喺櫃檯入面整緊…蛋糕？！
呢個阿伯睇起上嚟冇七十都有六十幾歲…
六十幾歲阿伯咁有心機整蛋糕？
我離遠望一望…放喺廚櫃入面嘅…蛋糕…
各式各樣色彩繽紛嘅蛋糕仔又有…黑色嘅朱古力蛋糕仔又有…白色嘅天使蛋糕仔又有…就連烤爐嘅鹹點都有…
有板有眼咁…
「想飲啲咩？」白髮男問一問。
『呃…我…冇所謂…』一時間都諗唔到想飲乜。
「嗯～咁等我幫你發板。」白髮男就行去櫃檯前，同店員點嘢。
我再望望整間咖啡店…總係同外面好唔同…
總係帶住…點點暖意。
估唔到…仲有溫暖嘅地方…那怕就只有一點點。
「話過下次見面就IM…」白髮男點完嘢，坐返喺我面前，「我叫陳梓翹～可以叫我做梓翹。」
IM…原來係Introduce Myself？
『呃…我…我叫…梁飛揚…可以叫我…飛揚…』我都向…梓翹IM。
梓翹…陳梓翹…而家終於知道白髮男嘅姓名。
仲要係…姓陳。
本來想講大家都係姓陳…但唔知點解…到最後…我都係用返“梁飛揚”呢個身份。
「梁…飛揚…飛揚…」梓翹點點頭，「呢度幾舒服吖呵？」
『舒…服…舒服…』相比起出面…真係舒服得多。
「估唔到仲會有咁嘅地方？」梓翹帶住微笑打量著我。
『唔…嗯…』我點點頭…
「睇嚟…你真係啱啱由日本返嚟，仲未清楚呢度喎～」梓翹帶住微笑點點頭。
『呃…嗯嗯…』點解我會有種…被試探嘅感覺？
「的確…要喺呢區…搵一個好似呢度咁嘅地方…已經唔易喇…」梓翹望過去白髮少女嗰邊…望出窗外。
呢層…我都知…
就喺尋日…我已經體會到…
唔好話有返少少裝修…就連舖頭都少…
「之不過…都唔代表呢度係安全。」梓翹又帶住微笑望住我。
『吓？』唔代表呢度…安全？
「兩杯Latte～」就喺呢個時候，中年男店員放咗兩杯咖啡喺檯面，「梓翹～今日帶埋個朋友嚟吖？」
望清楚啲…呢個中年男店員著住整齊嘅侍應套裝，仲要戴上圍裙！整個觀感都好整潔。
「係吖～介紹多啲朋友嚟幫襯你哋嘛～」梓翹帶住微笑向中年男店員點點頭。
「哈哈～多謝晒喎～慢用喇～」中年男店員笑笑口咁行返入櫃檯…繼續抹杯。
睇佢哋…好似幾熟咁…
「其實我久唔久就會嚟呢度坐吓…飲吓咖啡…食吓蛋糕～試吓～」梓翹遞杯Latte俾我。
『哦…好好…』係…Latte…
望住杯裡嘅拉花…係一隻…雀仔…
其實…平日我都好少飲咖啡…
因為我好怕苦…咖啡總係帶有苦澀味…
所以平日要見客…去Starbuck都係叫杯Latte…
Latte比較多奶…比較容易入口。
至於而家面前…喺我手中…有雀仔拉花嘅Latte…
細味一口…
『唔！』真係幾好味喎！
咖啡味唔太苦澀！奶味又唔會太膩！
「點吖？啱口味嘛？」梓翹帶住微笑問。
『啱吖！好啱添吖！』我都真係冇諗過…會咁啱…
應該話…從未諗過會覺得咖啡咁好飲！
平時喺咖啡店…都只係冇乜好飲，隨便飲杯比較易入口嘅Latte…
仲要冇享受嘅感覺…就只有逆來順受！
但而家…而家呢杯Latte…
「啱就好喇～我都好鍾意飲呢度嘅Latte～每次嚟都會叫一杯～」梓翹細味一口，好滿足咁。
『係？咁我哋都…』就喺呢個時候…
“叮 叮 叮！”
「老闆呢？！老闆喺唔喺度？！」一把極凶惡嘅男人聲由門口出現！
好奇心驅使之下，我探頭望一望…
望到有兩…三個…光頭男人！係西貢獻命！
望住三個西貢獻命嘅人行入嚟…自然反應之下我立即耷低頭！
又係西貢獻命嘅人…去到邊都遇到佢哋…
佢哋三個…又會唔會係…
我偷偷望一望…三個都係光頭大隻佬…個個都係凶神惡煞咁…
西貢獻命班人個個都一式一樣倒模咁樣…好難認係唔係頭先打我嗰班…
我諗唔好咁唔好彩…都係耷低頭…唔好理咁多！
「三位大爺～我喺呢間咖啡店嘅Owner～唔知有乜貴幹呢？」著住整齊嘅侍應套裝，戴上圍裙嘅阿伯就恭恭敬敬咁行到嚟三個光頭佬面前。
Owner？
原來呢個阿伯就係呢間咖啡店嘅老闆。
「交管理費呀！」其中一個西貢獻命嘅人攤大手板，大大聲聲咁！
管理費…又係收保護費！
「管理費？」老闆笑笑口，摸摸頭，「係唔係有啲咩誤會呢？今個月嘅…一早交咗啦～」
「冇誤會！」另一個西貢獻命嘅人推一推老闆，「新規矩係每半個月交一次！」
新規矩？
新乜嘢規矩？！
明搶就明搶啦！
我緊握拳頭！
「之但係…」老闆仲係笑笑口，「我哋月頭交晒喇喎…」
「你係唔係玩嘢呀？」另一個西貢獻命嘅人上前扯住老闆件衫！「一個月收兩次管理費你係唔係唔撚明呀？！」
由一個月收一次…變成一個月收兩次…一個Double…仲唔係搶？！
我再握實啲拳頭…緊緊握住拳頭！
「明明明～阿輝…」老闆叫個…中年男店員，「拎管理費出嚟。」
「係…係…」呢個名叫阿輝嘅中年男店員立即喺部…收銀機邊數邊拎銀紙出嚟！
真係要俾佢哋？
真係要向強權屈服？！
阿輝拎住啲錢交到西貢獻命班人手：「請數數～請數數～」
「爽手啲嘛！」西貢獻命接過啲錢，數一數，「下個月準時交呀！」
「係嘅～係嘅～」
目送住西貢獻命班人行出大門…
“叮 叮 叮！”
「唉…今個月又白做喇Owner…」阿輝行去閂返埋道木門。
老闆笑笑口，擰擰頭：「有邊個月唔係白做吖～」
白做…
明明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咁去做…
點解就要…點解就要…
『點解要俾佢哋…』我緊握住拳頭…
「嗯？」老闆帶住微笑打量住我。
『明明係你哋辛苦得嚟嘅成果…點解要雙手奉送俾班強盜？』我緊握拳頭望實老闆！
「唔…唔係咁嘅話…可以點？」老闆仍然帶住微笑打量住我。
『唔係咁嘅話…可以…可以…』
「我睇你都傷得唔輕吖～」
『我！我…』
「只好做返自己要做嘅事，活在當下。」老闆帶住微笑點點頭。
只好做好自己…活在當下？
呢個就係喺亂世嘅…求生之道？
或者真係…
或者喺我而家完全唔知點樣生存落去嘅困境中，呢個就係我唯一出路。
無辦法反抗，就要接受。
梓翹氣定神閒咁飲啖咖啡…
「阿輝～批發嗰邊唔夠人手送貨吖～你過去拎咖啡豆返嚟啦～」老闆就行入櫃檯。
「哎呀哎呀！」阿輝立即撳住自己隻左手！「又發作…又發作…隻手又冇晒力咁…我去唔到㗎喇…」
「唔緊要喎～仲有時間～」老闆唔理阿輝咁多。
「唔係呢…唔係呢…你知我一發作就唔知幾時先好…分分鐘成日都唔會好…哎呀呀！哎呀呀！冇晒力…冇晒力…」阿輝仲要七情上面咁！
「呃…咁點算呢？冇理由要我一個老人家走過去㗎…」老闆邊講邊望向…睇緊書嘅姐姐。
阿輝亦同時將目光放喺呢個歎住咖啡睇緊書嘅姐姐身上。
「你哋兩個唔好望住我。我今日Day Off，係唔會幫你哋手嘅。」姐姐繼續睇書歎咖啡。完全無視佢兩個嘅眼神。
Day Off？
原來姐姐都係呢間咖啡店嘅員工？
「雨姐都咁講～輝哥辛苦你喇～」老闆拍拍輝哥膊頭。
雨姐？姐姐個名…好特別…
「雨姐…雨姐…話晒我隻手都係因為你先搞成咁…你就當還返個恩情俾我啦雨姐～」輝哥仲要喊晒口咁。
「成日都用呢招…要還嘅，咁多年都還晒啦。」兩姐冷眼望一望輝哥之後，繼續睇書。
「嗚呀～唔好咁對我啦雨姐～」輝哥跪喺雨姐面前，苦苦哀求。
「走開…走開…唔好阻住我睇書…你再係咁阻住我放假，我要你還多兩日俾我。」雨姐完全無視輝哥。
「唉…點算呢…冇人去咁點算呢？」老闆又十分苦惱。
要做好自己…要活在當下…
『呃…不如…我幫你哋去…』突然…我諗起綽姿講過…叫我搵嘢做…收集情報！
冇錯…我而家要做嘅就係…做好一個行者。
要喺呢個亂世中生存…我就要做好一個行者！
呢個時候，老闆、輝哥同雨姐都望住我…
唔止佢哋三個，就連坐喺我對面飲緊咖啡嘅梓翹都望實我。
呃…我突然咁提出…好奇怪？
『我…啱啱喺日本返嚟…想搵份工…先可以活在當下㗎嘛…』我帶住尷尬嘅微笑望住老闆。
「唔…」老闆諗一諗，「但我哋冇咁多錢請你做長工喎…」
『唔長工都唔緊要㗎！PT我都OK㗎！』最重要都係…有收集情報嘅機會！
「唔…雨姐你點睇？」老闆問問雨姐意見。
「PT都夠錢請嘅。」雨姐點點頭。
「嗯～雨姐都話冇問題就冇問題㗎喇～我叫杜王土～係呢度嘅老闆～叫我Owner～」老闆向我IM。
原來老闆叫杜王土…個名夠晒奇怪。
「呢位係顧銘輝，輝哥～」杜老闆拍一拍輝哥膊頭後，就指一指向雨姐，「嗰位係姜文雨，雨姐～」
『大家好…我叫梁飛揚…飛揚。』我向大家點點頭。
輝哥行到我身邊，搭一搭我膊頭：「飛揚～有你幫手就好喇～」
雨姐就冷眼望住輝哥：「你唔係舊病復發㗎咩？」
輝哥立即撳住自己隻左手，揦埋口面咁：「哎呀哎呀！一講起就痛！」
輝哥嘅演技都…差咗啲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