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03－活在當下] PART 03
杜老闆行入櫃檯，喺塊水松板上拎咗張…單，交到我手：「嗱～跟住張單上嘅地址，上到去俾張單佢哋，佢哋就會俾咖啡豆你㗎喇～」
我接過張單…睇睇單上嘅地址…
地址係寫住…工廠區嗰邊？！
「你未講俾幾錢人工人吖。」雨姐歎住咖啡擰擰頭。
「係喎係喎～真冇記性～」杜老闆笑笑口，摸摸頭，「人工方面呢…你都見西貢獻命班人㗎啦…我哋都真係冇乜渣拿…所以呢…三十～三十係我哋俾到最多㗎喇～」
「五十啦。」雨姐睇住書，「要人哋走嚟走去…最少都五十啦。」
杜老闆面有難色：「雨姐…我哋啱啱先被西貢獻命搶完…邊有咁多錢吖…」
「冇咪喺輝哥度扣囉。」雨姐冷冷放下一句。
「喺我度扣？！」輝哥囧晒樣咁指住自己。
「反正你成日偷懶…」雨姐冷眼望一望輝哥，「扣你人工加俾飛揚就啱㗎喇。」
「公平咩？！恩將仇報吖！！！」輝哥喊晒口咁。
「既然雨姐都咁講…」杜老闆點點頭，「就五十啦～已經係我哋嘅極限…你有冇問題？」
『冇…冇問題！冇問題！』其實我都唔係好清楚呢個年代嘅物價指數係點…
之但係…喺度搵幾多錢都唔係問題…最重要係…呢度可以為我帶嚟幾多情報！
綽姿話返學都可以收集到情報…咁我喺咖啡店打工…應該都可以收集到有用嘅情報。（雖然我對情報方面都仲係冇乜方向…唔知點先為之有用…）
『呀！係吖老闆…』我都仲未講完…
「叫我Owner！」Owner特別強調“Owner”呢隻字！
『係係…Owner…我…我可唔可以返去…著返對鞋先？』我望一望自己對腳…
赤住對腳行咗咁耐，而家先發覺有啲痛…
Owner都望望我對腳：「哦～當然可以啦～只要你十二點前去到…佢哋嗰邊話十二點後冇人，所以你喺十二點前去到就冇問題～至於返嚟…六點前返到嚟就得㗎喇～我哋好自由㗎～」
『哦！好好！』十二…六…
「嗯～咁你小心喇～」Owner行返入櫃檯整蛋糕。
「加油！」輝哥俾個Like我！
「唔使太急～」雨姐繼續睇書歎咖啡。
我就望一望張單，再望住梓翹：『咁我…去做嘢先…』
「嗯～」梓翹帶住微笑點點頭。
『下次我…請返你…』
「好吖～我哋實有機會再見～」
實有機會…再見？
點解梓翹可以咁肯定？
或者係因為…我而家喺呢間咖啡店做PT，佢又經常嚟幫襯，所以我哋總會有機會再見。
梓翹話想坐多陣，我就同梓翹道個別之後，拎住張單，行出咖啡店。
“叮 叮 叮”
行出咖啡店之後…
『好凍…』好似比頭先過嚟嗰陣更加凍！
尤其係對腳！
赤腳踩落冰冷嘅爛磚地…由腳板底凍到上腦！
點解頭先…我可以行到過嚟？
點解頭先…都唔覺咁凍？
係唔係因為未感受過溫暖就唔知咩叫凍？！
我又可唔可以…行到返去？
我抵抗住寒風一直跑！
冇錯！我已經唔可以慢慢行！一定要跑！
因為真係好撚凍！
『屌你老母究竟而家有冇五度？！』
得套薄薄嘅緊身衫褲完全冇保暖作用！
真係唔明，明明係一件可以變聲防毒嘅高科技產品，就唔加多個恆溫功能！
或者係有嘅…
或者又係分Level嘅…
或者Level高啲…功能多啲呢…
一直沿住返屋企嘅路跑！
跑過大街！跑過馬路！跨過防撞欄！
除咗食晒寒風，咁樣跑其實都有風險！
因為踏經嘅爛地爛路都凹凸不平！
仲有唔少沙石！仲有唔少雜物！
我要好小心咁左閃右避！盡量唔好俾自己對腳受傷！
但避還避…條街咁殘舊又多破損，點避都總會中招！
『哎呀！好撚痛！』左腳又踩到尖起嘅碎石！
『嘩屌！差啲踩到玻璃碎！』好彩我睇到，及時避開！唔係隻腳唔使要！
好留心路面情況又好小心咁左閃右避…
『呼！呼！終於都…返到嚟！』我企喺屋企大門前抖幾啖大氣…
點解好似…差啲嘢咁？
差啲…咩呢？
都係唔好理咁多，入咗屋先！
當我想拎條鎖匙…
『仆街！鎖匙！』今朝一心諗住逃離呢度，都唔記得冇拎鎖匙！
仆街喇…冇鎖匙點開門？！
唔…點算點算…
諗諗…諗諗…好似綽姿咁一個小妹妹…
唔撚係小妹妹囉！
好似綽姿咁醒目嘅女仔...一個人住…應該會有後備匙…放喺…地氈？
我低頭一望：『屌！都冇地氈！』
冇地氈嘅話…咁會收埋喺…
我望望道鐵閘…望望框頂…
我伸手上去…摸一摸…再摸一摸…
咦喂！真係有條鎖匙喎！
我再左望望…右望望…確保冇人見到…就鬼鬼祟祟咁拎條鎖匙落嚟開道門再放返條鎖匙上去！
入返屋之後，我真係覺得自己幾醒！
其實…我嘅適應力都幾勁吖～
應該…要喺度生存都唔難…
我再望望間屋：『我又返咗嚟喇…』
講真嗰句…我逃得去邊？避得去邊？
或者真係只可以…活在當下…
冇錯！要活在當下！
我望望地上部電話…我部電話…
我執返起部電話睇睇…今朝俾我嚟手掉埋門…絲毫無損咁…呢個年嘅電話真係硬淨！
外表睇起嚟就硬淨喇～唔知有冇俾我掉壞到就真嘅～
我就解一解鎖…
由於我又好習慣咁用左手拎起，所以一解鎖就已經見到黑色嘅桌面。
我左右左右咁掃吓啲Apps：『WOW～真係冇事喎～』
而家啲電話真係硬淨！
掃多兩下，望住個左上方寫咗個白色“1”字嘅紅圈嘅SPIRIT App…我記得…綽姿今朝出門前講過…接咗委託？
話咗要活在當下…做好行者…就睇吓要做啲咩啦。
我打開SPIRIT App…睇吓綽姿接咗乜嘢委託。
『希望今次…唔使殺人…』
當我撳入左上方寫有白色“1”字嘅紅圈嘅現有委託，我就見到…裡面有個…
『獨佔委託…搶奪…公文袋？！』
望住個委託名呆咗一陣…
『搶奪乜嘢公文袋吖？』
單單幾隻字，完全唔知個委託係想點嘅～
當然撳到入去個詳情又係鎖住咗嘅～
點解要咁呢？
點解身為委託成員嘅我都唔可以知道委託詳情係啲乜呢？
淨係可以睇到自己有乜任務要做啲乜，完全唔知其他成員負責啲乜真係會有效率啲咩？
咁係唔係淨係得隊長先會完全掌握所有嘅知情及控制權呢？
今次嘅隊長又係邊個呢？
當大家以為今次嘅隊長又係綽姿之時…
我見到隊長個名係叫…
『獨奏？！』
至於隊員就有閃偷、劫奪、掠過、潛伏、尾刀、瓦解同吞噬！
八個人咁多，走去搶個公文袋？！
個公文袋鑲金㗎？！
之前嗰兩個委託…只係得我同綽姿兩個人…都要殺唔少人…
今次要八個人執行…會唔會要殺更多人…更棘手？！
我再睇睇個報酬…
『600 Sil？！』
成600 Sil咁多？！
睇嚟個公文袋唔止係鑲金…
究竟今次要殺幾多人？
再睇一睇…報酬為平分…之但係…係我同綽姿夾埋再同其餘六人平分…
點解…點解咁唔公平㗎呢？
究竟呢啲係乜嘢機制？又係邊個定㗎？
頭上面有好多問號…唔知喺邊度先會搵到答案…
我就只好再睇吓自己有乜任務…
我就撳入去吞噬睇一睇…
『要去…工廠區開掃描？！』又係工廠區？！
尋日先去完…而家又要去？
工廠區真係咁多嘢玩？
最重要嘅都係…Owner要我去嗰邊拎咖啡豆！
又會咁橋嘅…
不過咁咪仲好～去拎咖啡豆之餘仲可以執行委託任務～一舉兩得～
之但係…點樣掃描？
我再睇睇個備註…寫住…“去到工廠區就開掃描工具。一邊行一邊掃晒成個工廠區。掃描工具喺工具入面有。”。
工具吖？
我就撳一撳“工具”…喺搜尋輸入“掃描工具”…
好快就彈咗幾個“掃描工具”嘅按鈕出嚟！
邊個先啱呢？
要掃描地方…邊行邊掃…
逐個睇睇…睇吓有乜功用…好快就睇到一個寫住話掃描地區轉化成立體地圖！
我諗應該係呢個喇！
個工具下面仲寫住…3 Sil？！
又要俾錢！
我發現成個SPIRIT都係講錢錢錢錢錢！
不過都係嘅…傭兵吖嘛～唔講錢講乜？
我嘅戶口結餘有7 Sil…係尋晚嘅…報酬…
我就買個掃描工具，Lock返部機，梳洗準備出發！
好快咁梳洗完，著返黑色緊身衫褲，綁埋把匕首喺大髀，著埋行者長袍，帶埋刀柄，黑色毛毛大褸，再拎埋精神液…
『咦？點解多咗兩支Level 1嘅精神液嘅？』
或者係綽姿尋日去過東叔度掛～
唔好理咁多～拎齊嘢…拎埋張單！仲有電話同鎖匙！
拎齊嘢就著埋對鞋，再次向工廠區出發！
再次食住寒風喺街上行…
今次冇咁凍，因為著住毛毛大褸…
而且…對殘舊嘅街道同有如死屍一樣嘅露宿者冇乜感覺…
或者係…習慣咗…
短短一兩日…就開始習慣…
或者…呢啲就係香港人嘅特殊能力…
就算遭逢巨變…縱使泰山崩於前…係咁㗎啦～好出奇呀？
我就好似街上嘅途人咁，目無表情咁行…
唯一唔同嘅係…我冇低著頭。
我仲係留意住四周…望清楚周圍嘅情況。
留意一下…有冇西貢獻命嘅人…
一直行到嚟臭河…一直行到西鐵站地面…
『呢度…』我望望殘舊嘅西鐵站…總係有種…熟悉嘅感覺。
奇怪…呢種感覺…就好似尋日返去老家…
或者係因為…呢度冇乜點變。
雖然話呢度係殘舊咗啲…
“咔…咔…”之但係上面仲有輕鐵駛過！
“咔！啪！咔！啪！”仲有西鐵駛出！
『西鐵…』仲運行緊…
唔知…仲可以通往到邊呢？
企喺馬路邊望咗一陣，我就繼續行入工廠區…
沿途冇遇見白色嘅輕型貨車…冇遇到光頭嘅西貢獻命…總算順利。
行到入嚟工廠區，我都拎出電話…打開SPIRIT App…開著個掃描工具！
畫面立即顯示一幅地圖！係我而家身處嘅位置！
地圖上仲有一粒紅點！紅點仲要360度咁向住四周發出紅色嘅震波！
被紅色震波震過嘅地方、街道、大廈、車輛甚至任何微細物件都會變成紅色！
掃描緊？就係咁一路掃？直到我撳停止為止？
咁我Lock唔Lock得機㗎？
鳩估唔會要我開住佢拎住喺手咁揚吖化？！
起碼都可以撳返出桌面啦！
咁…又應該點掃好呢？
要掃晒成個工廠區…咁鬼大…
應該…一邊行去拎咖啡豆…一邊掃？
拎咖啡豆嘅地址…
我拎返張單出嚟睇睇…地址隔離有個細細嘅QR Code。
我就開返個相機App…對住個QR Code…
畫面立即開咗個地圖出嚟！仲好快就出現大頭針！有條紅線連住我身處嘅位置！
『個位置…』差唔多喺正工廠區嘅中心…
而要掃晒成個工廠區咪要S字型咁行？
好鳩煩姐…
我再開返個掃描工具睇睇…
『好彩個範圍都算大～』大約都有三條街咁大啦～
咁嘅話…安全起見…隔兩條街咁掃應該就覆蓋得晒！
由呢度開始，隔兩條街S字型咁掃…掃到去拎咖啡豆先！
『好啦！就咁決定啦！』
我左望望，右望望，就開始行！
但我行唔夠兩步，就被眼前嘅建築物所吸引…
眼前嘅建築物…係一兩棟…灰灰…白白…仲有少量藍…紅…
我行近多幾步…走近多兩步…睇清楚啲…望清楚呢間荒廢咗嘅…
『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