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綽姿都繼續留心...聽聽有乜情報收集...

「唔好話你!我都想快啲走!」一把粗魯嘅男人聲接住講。

快啲走?走去邊?

然後又有一把女仔聲:「咪就係囉...呢邊乜都冇...仲要鬼咁凍...好想快啲返入元朗吖...」

原來係想返入元朗...



原來...真係天門嘅人...

然後又有另一把男仔聲:「呢個係我哋嘅任務。」

任務?守喺呢度係佢哋嘅任務?

然後又到第一把男聲:「咁即係仲要守到幾時呀?成個月喇...已經喺呢個鬼地方食咗成個月西北風喇...」

「我守咗半個月都就快變雪條喇...」



「未收到指示。不過我諗應該好快有人嚟接我哋手。」

佢哋四個就繼續討論。

有人嚟接手?又會係咩人?

會唔會係...西貢獻命?

「喂!你哋守咗一頭半月都好啦!我係本來守喺度嗰批喇㗎!我仲要係差唔多換更㗎!當初淨係叫我哋唔好撤住,話等進一步指示!好啦!諗住可能未安排好姐!而家幾時會派人嚟接我哋手又唔知!上面搞緊乜㗎?!」



就咁聽佢哋講...點解好似咁混亂?

「我都係一樣。咁都係因為我哋夠資深,上面先要我哋一直留喺度姐。」

佢哋所指嘅上面...係唔係指天門嘅高層?

究竟呢啲反抗軍嘅架構又會係點?

「而家上面係唔係有啲亂?」

睇嚟唔止我...就連佢哋自己都察覺到...

「唔可以話係亂。只係...近期發生咗啲事。」

近期發生咗啲事?



「發生咗咩事呀?」

「唔清楚。不過...好似話總算處理好。」

就咁聽...係真係唔清楚?定係唔想講?

「放心啦。應該唔會好耐,元朗嗰邊就會排人過嚟換更。」

照咁睇...就唔係西貢獻命要嚟接手...

應該都係天門嘅人繼續守...仲應該要守...一段時間...

「其實上面係唔係想放棄我哋㗎...」



講到放棄咁嚴重?!

「唔會。上面一直都有派物資過嚟。而且...」

就喺呢個時候...

「兩碗餐蛋麵~兩杯熱檸茶~係唔係好快呢~」老闆娘就放低兩個麵餐喺我哋面前!

「嘩~真係好快~」綽姿又一面天真,「唔該晒~」

「唔使客氣啦~同哥哥慢慢歎喇~」老闆娘笑淫淫咁行返入舖頭。

俾老闆娘嚇咗嚇添...

不過唔緊要啦!而家邊食邊聽!



「嗯嗯~好味~」綽姿都食得津津樂道。

『嗯...好味...好味...』我都邊食邊豎起耳仔繼續偷聽...

「有佢哋都放心啲嘅...」

有佢哋?邊個佢哋吖?

頭先俾老闆娘突入,Miss咗啲嘢添!

「你有見過佢哋咩?」

「我見過。」



「吓?你真係有見過佢哋呀?」

「我都見過!你哋兩個新仔未見過唔出奇!之前喺呢邊守嘅,總有機會見到!」

見到邊個吖?

講咗咁耐,都仲係唔講見到邊個佢哋!

「咁佢哋係...」

「殊...」

突然...嗰邊四個人靜晒...

當我想擰個頭過去睇睇咩事之時...

「哥哥~試吓我呢塊餐肉吖~」綽姿餵塊餐肉到我嘴邊!

『哦...哦...好...』我望住塊餐肉...有綽姿咬過嘅痕跡...

有綽姿嘅口水...食綽姿嘅口水尾...

我細細啖咁咬一口...

唔...點解好似...甜甜地咁嘅...

「我又要試你嗰塊~吖~吖~」綽姿擘大個嘴仔,成隻雛鳥咁~

『哦...好好...』我就夾塊餐肉,餵到綽姿嘴邊....

「唔!唔~」綽姿一大啖咬落去!「嘿嘿~好味~」

望住綽姿呢個天真樣,真係冧死人...

不過而家唔係冧嘅時候!

我繼續偷聽...

「總之大家就唔使咁擔心。所有嘢都會安排得妥妥當當。」

「望就咁望啦...」

「唔係可以點?」

「好喇。食飽都差唔多要當值喇。」

「係係係!又要冒住觸電危險!」

「真係有人觸電㗎?」

「冇喎!從來都冇人觸過電喎!」

「咁你又講...」

然後我就聽到有腳步聲...行緊過嚟我哋呢邊...

我偷偷一望...有個著住灰色大褸...淺灰短髮...帶眼鏡嘅男子...眼尾望住我...喺我哋身邊行過...

然後呢個眼鏡男就拎出銀包,行到老闆娘面前:「老闆娘收錢。」

「多謝晒喎~食飽喇?」

「嗯。要當值喇。」

「哦~慢行喇~」

眼鏡男俾完錢之後,就望住我哋身後行過去。

「好彩今日唔使當夜班!」

「係吖係吖...女仔當夜班...皮膚好易差...」

「呢邊又凍又乾,唔會爆咩?」

「何止爆...仲甩皮添吖...快啲俾我返入元朗啦...」

「耐心等多一排。應該唔使幾耐。」

眼尾望住三男一女嘅背影...離開露天茶記...

天門嘅人...

雖然都聽咗唔少關於天門喺呢度嘅事...

之但係...都仲係唔知點解呢邊要天門守...而唔係西貢獻命...

而事實上,喺呢頭行咗咁耐又坐咗喺度食咗咁耐,都唔見有西貢獻命班人嘅蹤影...

呢邊就好似...完全唔關西貢獻命事...

唔通...

同綽姿繼續坐定定邊食邊觀察...

除咗有著灰或白色大褸嘅人行過,坐低食嘢嘅人都唔似係西貢獻命嘅人...

「嗯~食飽飽喇~哥哥飽未呢?」綽姿雙手拎住杯熱檸茶,甜絲絲咁望住我。

『嗯...飽飽...』我都拎起杯熱檸茶...飲一啖...

其實都唔熱...變咗暖...

天氣都真係太凍...

「咁好啦~我哋飲埋杯嘢就行咯~」綽姿捉住我隻手Fing吓Fing吓~

『哦...好好...』行...行去邊呢?

我諗...應該係繼續調查!

難得入到嚟,仲有好多嘢都唔清楚,一定要調查得再深入啲!

話唔定...會俾我哋查到一啲...珍貴嘅情報!

「等我請哥哥食啦~」綽姿就彈吓跳吓咁行去俾錢。

咁就多謝晒喇~

「走喇妹妹?」老闆娘接過綽姿手上嘅錢。

「嗯~」綽姿背住我,向老闆娘點點頭。

「慢行喇~唔好行得太入喎~入面有狗㗎~」

「哦~好吖~拜拜喇~」

「拜~」

同老闆娘揮過手後,綽姿又翹實我嚟行。

行到去冇人嘅地方,我就細細聲問:『我哋係唔係要繼續調查?』

「嗯。」雖然綽姿仲係翹實我,但語氣又變回冷淡。

『老闆娘話再行入啲會有狗㗎喎。』雖然話變回冷淡嘅綽姿比較順眼(可能係睇慣咗嘅關係),但俾佢翹住就周身唔自在...

「你怕狗㗎咩?」綽姿冷眼望望我。

『唔係話怕...之但係有狗就...比較麻煩囉...』啲衰狗好鍾意對住人吠!

「就係麻煩先越要走去調查。」綽姿留意住四周...突然帶住甜絲絲嘅微笑挨近我!

做咩?做咩又咁突然?!

“咯 咯”突然有人喺轉角行出!

係一個著住白色大褸嘅黑髮少女!

少女望咗我哋一眼,然後偷偷笑咁喺我哋身邊行過。

好彩...好彩察覺唔到我哋有異樣...

我聽住背後...確保少女越行越遠...轉咗彎...

『你覺得...嗰邊會有古怪?』我再追問綽姿。

「唔使問喇吓話?」綽姿又變回冷淡,冷眼望望我。

『交流吓姐...』一齊行動㗎嘛...可唔可以多啲互動?增加氣氛...

「頭先間露天茶記算係一個哨站。老闆娘叫得我哋唔好過去,一定有啲嘢。」綽姿又左望兩眼,右望兩眼。

『吓?哨站?頭先間露天茶記喎!個老闆娘好友善,似係做普通生意咋喎!』點會係哨站吖?!

係唔係綽姿過分敏感咋?

「喺一個邊境地區,你認為真係仲會有咁友善嘅人存在咩?」綽姿提高警覺。

又好似...係喎...

俾綽姿講一講...喺一個邊境地區...邊個仲會有心情友善?

「老闆娘呢種角色,係為咗防止一啲真係無無聊聊走過嚟嘅平民,等佢哋唔好太緊張,遠嚟一啲敏感嘅地帶。另外就係...試探...」綽姿行慢兩步...

『試...探?!』

綽姿又突然帶住甜絲絲嘅微笑挨近我:「哥哥~好凍~」

“咯 咯 咯 咯”然後又有兩個人喺轉角行出!

兩個白色大褸嘅男人望住我哋行!與我哋擦身而過!

我聽住背後...兩個男人嘅腳步都行得好慢,但總算Keep住越行越遠。

確保身後兩個男人轉咗彎之後,綽姿又變回冷淡:「你頭先察覺唔到㗎咩?」

『頭先?』我可以察覺到啲乜吖?察覺到你個小饅頭有幾咁軟熟吖?

「老闆娘試探咗我哋三次。」綽姿點點頭。

『三...』三次?有咁多咩?邊三次吖?

「我都估到你察覺唔到㗎喇。」綽姿冷眼望望我。

『我...我以為淨係得出前一丁嗰次咋...』乜原來唔止...

「出前一丁?」綽姿疑惑咁望望我。

『嗯...出前一丁...我之前去過七仔睇過...冇出前一丁賣...我諗呢區都唔會有得買,所話我先話出去一次過買多啲。再加上...頭先食落都知唔係出前一丁。』明明就係公仔麵。

「嗯...原來係咁...」綽姿諗咗諗,「話唔定...我哋已經打草驚蛇。」

『吓?打草驚蛇?!咁咪好危險囉?咁我哋係唔係要走喇?!』再行入去好似唔係一個好選擇!

「咁又唔使...」綽姿再諗諗,「又話唔定你咁答,已經化解咗佢哋嘅戒心。」

吓?真係咁易?

咁我又算唔算做得好吖?

「另外,我認為...」綽姿再諗諗,「呢度已經係全民皆兵。」

全民皆兵?!

『你意思係...住喺度嘅天門嘅人...都係守衛?』

「可以咁講。」綽姿點點頭,「就算唔係守衛,都唔會係平民。」

呢點我真係冇諗過喎!

『咁即係話...呢度可以話係一個...軍營?!』我有冇推測錯?

「唔...應該話係...軍事佔點。所以如果佢哋真係對我哋起升咗戒心...呢度所有嘅人都應該已經監視緊我哋。」綽姿謹慎咁細細聲講。

吓?!原來已經...咁危險?!

『咁我哋應該點...應該點...』

「我哋要繼續扮晒無無聊聊嘅訪客,誤打誤撞咁繼續行。」

真係Work咩?!

「仲有...仲有啲嘢需要確定...」綽姿欲言又止...盤算盤算...

喂!你有咩就講啦!唔好再賣關子好唔好呀?!

被綽姿翹實繼續行...

行多幾步...

“汪!汪!”就聽到狗吠聲!

沿住狗吠聲嘅方向繼續行,就見到對面馬路有幾座獨立屋...

“汪!汪汪!”而喺圍欄入面,就有幾隻唐狗又跳又爬欄咁對住我哋吠!

有狗嘅地方...

綽姿翹住我手臂,行過馬路望清楚啲...

望望啲勁嘈嘅唐狗,又望望裡面...

獨立屋裡面...乜都睇唔到...

淨係見塊落地玻璃好黑...黑都乜都睇唔到...

綽姿冇理咁多,再沿住小路行入去睇睇。

左右兩邊有起滿兩三層高嘅獨立屋。

啲獨立屋睇起上嚟唔算新,仲有啲殘,不過全部都圍晒欄,又鎖晒閘。

有人住?我諗一定有。

住喺度嘅,都係天門嘅人?

我又唔肯定...

我哋繼續行,轉咗幾個彎又再行得入啲。

有狗嘅屋其實唔多,就只有喺入口嗰兩三間。

而當我哋行到嚟一間鐵閘虛掩嘅三層式獨立屋,綽姿推一推開鐵閘...

我哋行入去,綽姿嘗試打開木門:「鎖咗。」

再靠近落地玻璃窗行...睇睇裡面嘅情況...

我望到裡面都...幾黑...陽光都好似照射唔到入去...(加上今日都係天陰,冇陽光。)

究竟裡面有啲乜呢?

就喺我滿心好奇之時...

「你哋係咩人?」突然背後傳嚟一把女仔聲!

我立即回頭一望!就望到有個白色頭髮,髮長到肩,中分髮型嘅少女企正喺我哋背後!

係幾時...點解會...察覺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