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21－現在過去] PART 13
『好熱吖...好熱吖...』成身都係水喇...
「曬一陣都出晒水咁～你冰嚟㗎？」阿月又恥笑我～
『我邊係冰呢？我咁溫暖...直頭熱血添啦～』冰嗰個係綽姿囉...
綽姿呢個...冷艷美人...
「熱血邊會有咁多水㗎？」阿月又對我莞爾一笑～
『喂大佬真係又曬又熱吖...你唔熱㗎？你今朝噴咗止汗劑先出嚟吖？』我冷眼打量住阿月...
「冇吖～邊有姐～你有見過我噴咩？」阿月回返個冷眼俾我～
『就係冇見過先問...』見到就唔會問啦...
「冇見過即係冇啦～冇嘅話仲使乜問呢？」阿月繼續冷眼咁打量住我～
『呃...』又好似好有道理咁喎...
「係你怕熱姐～」阿月又半帶恥笑咁打量住我～
『係你啲汗線塞晒姐...』塞到冇汗出...
「痴線～都唔知你呢啲咩人嚟㗎～夏天又話熱死～冬天又話凍死～」阿月恥笑住咁擰擰頭～
『係因為香港嘅夏天特別熱...冬天又特別凍...』香港呢個鬼地方...
「係你弱姐～」阿月又冇我咁好氣咁擰擰頭～
『喺香港呢個鬼地方生存到咁耐，最弱嘅香港人都已經係世界第一生存者喇好唔好...』不論係身體...甚至係精神...
「係係～」阿月完全唔想理我～繼續挨喺個鐵欄度～
香港呢個鬼地方...香港呢個鬼地方...
喺巴士站望多兩望...
『我曾經...喺呢頭救過個小妹妹...』我又諗返起...
「嗯？」阿月一頭問號咁打量住我～
『嗯...喺東薈城...曾經遇過械劫案...我喺持槍匪徒手上救過個小妹妹...』就好似喺早幾日發生...
「你吖？你喎？花哈哈～真係唔話你發夢都唔得～」阿月又恥笑我～
『咩吖...我真係好型咁解決晒班劫匪！勇救小妹妹㗎！』
「係係係～勇救小妹妹～等佢長大就以身相許～」
『喂...你又諗咗去邊吖？』
「係係係～唔使等佢長大都以身相許～」
『喂...』
“依！”當巴士駛埋站之後...
「好～上車～」阿月孭起背囊，好似蝴蝶一樣，翩翩起舞咁彈上車～
好喇好喇...終於有車喇...可以涼冷氣喇...
「好彩今日星期六都唔係好多人姐～」阿月攬住個背囊，坐定定咁望出車箱外～
望住個背囊仲大過嬌小嘅阿月，真係好得意～
就好似而家啲小學生，孭住個大書包一樣～
小學生...小學生...
千萬唔好俾阿月察覺到我有咁嘅諗法...一陣又叫我去搵小學生...（肯定係頭先佢講起，搞到我而家聯想到啦！）
『今日咁鬼死熱...邊有人會嚟登膠吖...』係你先咁痴線㗎姐...
「人唔做，我做！咁先夠特別～」阿月又得得戚戚咁嘅樣～
『係係係...全世界都唔正常，得你一個正常，你先係唔正常嗰個吖嘛...』即係唔正常囉...
「I am Legend～」阿月又點點頭～
『係係係～』You are Crazy～
「呢個世界...越嚟越瘋狂呢～」阿月望一望車窗外...
『嗯...真係...』我見過...親眼見過...親身感受過...廿年後有如地獄一樣嘅瘋狂香港...
「你話如果再揀過，會唔會再揀錯吖喇？」阿月望一望我～
『吓？』突然又問啲咁深嘅問題...
「時間過咗去...發生咗...雖然唔可以再返轉頭...但如果喺另一個時空...路又會唔會一樣？」阿月好認真咁打量住我...
阿月呢條問題有啲深...
深到我...要好好咁消化下佢想講乜...
過去嘅事已經發生咗...時間嘅巨輪一直向前滾動...弱少嘅我哋，無辦法將歷史改變...
但如果喺另一個時空...
假如有另一個時空...
『喺唔知道故事發展嘅前設下，係冇可能知道自己所揀嘅路係唔係同其他嘅一樣...所以好大機會都係會一樣...』除非...
「除非...你睇過劇本...又或者...當中有一些微細意外...」阿月諗一諗...
『一些微細...意外？』咩意外？
「嗯...」阿月認真咁諗一諗，「一些微細...關鍵嘅意外...」
一些微細...關鍵嘅意外？
即係咩吖？講清楚啲好喎...
「應該會係乜意外呢...唔...」阿月皺住眉咁諗一諗，「唔知吖～未諗吖～到諗到先再記低啦～」
『車...』等我仲咁期待...
「車咩姐～寫故係咁㗎啦～一下子就寫到尾咩？」阿月冷眼打量住我～
『又講寫故...』阿月個腦真係天馬行空...『不過講真...假如要親手改變...又係唔係真係可以改變到？』
「嗯？」阿月又一頭問號咁打量住我～
『假如...我所穿越嘅...係另一個時空嘅未來...又有冇能力去改變呢個時空嘅未來？』就算俾我...
「就算俾你知道個結局，都唔代表你了解晒成個劇本～」阿月帶住點點無奈咁擰擰頭～
知道結局...都唔代表了解成個劇本？
「話唔定你所想改變嘅每一步，都正正步向劇本所定好嘅結局～」阿月又帶住點點無奈咁點點頭～
『所以話...就算俾你有機會穿越時空...甚至係未來人...都未必可以改變到未來...』唔了解晒成個劇本嘅話...
「嗯嗯～有進步吖吓～」阿月搭一搭我膊頭～對我莞爾一笑～
我哋不知不覺咁跟住既有嘅劇本前進...
所揀嘅每一條路...都係早已安排...
我哋每一個人都喺名為“命運”嘅軌道上行駛...
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係為咗打後嘅劇情而遇上...發生...
所以...點解我同阿月係命中注定...
而喺唔同嘅時空之中...係唔係每一個都會俾我遇上阿月？
又係唔係我哋一定會喺埋一齊？
望住輕輕瞓喺我膊頭上嘅阿月...
阿月...係我生命中不可或缺嘅一部份...
係重要嘅一部份...
冇羅海月...冇陳飛揚...
阿月瞓得好冧...
車窗外嘅陽光照到阿月嘅面上，反照出淡淡嘅光芒...
又會無啦啦瞓著咗...仲要好似放鬆晒成個人落我身上...瞓得咁冧嘅...
我都話阿月係身處何地都瞓得著㗎啦～
我就唔打擾佢喇～就俾阿月瞓一陣啦～
瞓咗一陣...一段車程...好似差唔多...要落車...
『阿月...起身喇...好似差唔多...要落車喇...』我輕輕摸一摸阿月隻手仔...望一望車窗外...
好似差唔多...下個站...
「嗯嗯...到喇...到屋企喇？吖～我流左啲口水落你度吖！」阿月立即摷包紙巾出嚟～
『咩屋企吖～傻豬～上山吖～要落車上山吖～』睇住阿月幫我抹返佢啲口水，真係好搞笑～又好溫馨～
「係喎～唔覺意瞓著咗，連去邊都唔記得添～嘻～」阿月伸一伸條脷仔～
『係咯～都話你係身處何地都瞓得著㗎啦～』
「咁你個膊頭好瞓吖嘛～」
『我個膊頭一啲肉都冇～分分鐘仲硬過塊玻璃喎～』
「咁我就係鍾意瞓你膊頭吖嘛～」
『哈～』仲係好似第一次...瞓喺我膊頭...
我仲記得嗰陣時...到落車既時候，阿月仲同我講：「你個膊頭又真係幾好瞓喎～」
嗰陣時...我仲以為係氹我開心...
點知佢又真係覺得我膊頭好瞓～
呢個阿月真係...估佢唔到～
“叮”撳個掣等巴士埋站...
「好～係時候要挑戰一下自己喇～」阿月一落車就孭起個背囊彈一彈～就好似小學生去秋季旅行咁，興致勃勃～
我望一望沿路...左望望...右望望...呢種膠遊景緻...係唔係真係上到山㗎？
我望住眼前呢座山...就好似企咗喺豬兜木朗馬峰咁...有D渺小...好撚渺小...
我指係我好撚渺小...
企兩企...我真係有啲動搖...仲要有啲腳震震...唔係好相信自己有咁嘅能力去征服眼前呢個山峰...
本來諗住難得星期六唔使OT，同阿月行街街...生活態度再食個飯就返屋企...點知阿月話上山就上山...仲要上大東山...
「喂～仲唔行？我哋要趕喺日落前，去到爛頭營㗎～行啦～」阿月一手捉實我雙手！拉住我行去大東山入口～
『喂喂...行山杖...行山杖...拎埋行山杖出嚟先啦...』幾大就幾大，燒賣就燒賣...死就死啦！
同阿月都一齊拎碌行山杖出嚟之後，就一齊上山～
拖住阿月隻手仔，大家都拎住碌行山杖篤吓篤吓～
阿月好似一啲壓力都冇～輕盈自在咁彈吓跳吓～
呢個阿月...真係鐵人嚟㗎喎...唔係扮㗎喎...
平時都覺得阿月精力旺盛...雖然話瞓著就立即瞓著...之但係一郁起上嚟就停唔到落嚟咁～
不過而家講緊係行山喎...起初我仲以為阿月只係口行行，大隻講～睇佢行唔夠幾米就慢落嚟...
但而家阿月一邊拖住我，一邊拎住碌行山杖邊彈邊篤...睇佢就算遇到幾窄嘅路...幾斜嘅石級...幾爛嘅泥地，佢都係輕輕鬆鬆鄧子峰咁，彈吓跳吓咁越過困難...
「喂喂～配合啲得唔得吖？再係咁我唔就你，自己行先㗎喇～」阿月仲有氣力催促我～
『不如你配合我吖...嗄...會唔會好啲吖？嗄...』講真都行咗好耐...我都...我都已經唔係好頂得順...扯晒蝦...
「乜你咁弱㗎～」阿月叉住條小蠻腰，擰擰頭～
『月月娘娘...你都知我...我平日真係冇...嗄...冇乜點運動...嗄...你見我行到...行到...咁...咁...咁耐...嗄...算係咁喇吓...吓...吓話...嗄嗄...嗄～』我都係頂唔順...挨到舊石度，抖一抖順條氣...
平日淨係返工放工OT都用晒啲時間...
連瞓都唔瞓得幾個鐘...
唔好話體能...精神都冇啦...
「行咗有幾耐吖～都冇半個鐘～仲要行得鬼死咁慢～咁點可以喺日落之前，上到去爛頭營喔？」阿月又叉住條小蠻腰，谷起塊面豬登咁望住我～
『做咩...嗄...做咩急住要喺日落之前...嗄...之前...之前趕到上爛頭營姐？嗄...扮Eason...吖？嗄...人哋Eason係朝早影㗎...』係唔係搞錯咗時間呢...凌晨上山又會唔會好啲呢？
講開又講～有好多人都唔知有大東山爛頭營，只知道有陳奕迅山～
大東山之所以響到朵，好大因素係因為陳奕迅上過嚟呢度影CD封面～
喺陳奕迅上嚟之前，大概就只有真係愛好行山嘅人先識得大東山～
你話係唔係真係好搞笑～呢啲咪就係本末倒置到極致囉～
但呢個世界就係咁，你有幾叻係冇撚用～冇隻伯樂遇上你，就算你識得飛，都冇人識得你～
懷才不遇大概就係呢啲...
「Eason日出上山，我就梗係要日落上山啦～人取我棄～人棄我取吖嘛～」阿月挨到埋我身邊，拎支水出嚟慢慢飲～
又嚟喇又嚟喇...阿月又嚟扮晒獨特喇...
即係咩吖？
即係嗰啲一年三百六十四日都話要食粽...
係唔係想講一年唔係三百六十五日㗎咩？
冇錯...阿月就係喺端午節嘅時候走嚟講：「我今日唔想食粽...」
你話係唔係好獨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