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21－現在過去] PART 14
「更何況，我哋要啲時間紮營㗎嘛～越上得高就會越大風，夜啲就更加勁～唔早啲上去，入夜都紮唔起個營就大件事喇～」阿月遞一遞支水俾我～
我接過阿月支水...大大啖～大大啖咁飲～
「喂喂～唔好飲晒啲水吖～上面冇補給㗎～我哋要慳住飲㗎～」阿月拎走我手上支水～
『喂喂...仲我有嗰支吖嘛...』搶得咁突然，差啲流口水...
「都要慳住飲～你知你㗎啦～咁鬼弱～行唔夠幾步又話脫水喇～」阿月又半帶恥笑咁打量住我～
『係係～冇水飲就飲你啲口水～』
「咦～」
『咩姐～都成日飲㗎啦～』
「係吖係吖浸死你添吖～」
『好吖好吖～浸死我啦～浸死我啦～』
「你真係唔怕羞㗎喎～」
『都飲過唔少啦～仲怕咩羞姐～』
「飲咁多唔會厭㗎咩？」
『係你嘅口水就飲極都唔會厭～』
「你真係口甜舌滑到吖～係唔係冧咗唔少小妹妹返嚟喇？」
『梗係唔係啦！我淨係得你一個咋！』
「睇你緊張到～心虛吖？」
『我...我邊有心虛姐...』
「係喇係喇～明正言順咁溝小妹妹喇～點吖你～休息完未吖～」阿月已經孭返起個背囊，準備好繼續向目標進發～
『OK咁啦～』我都抖返順條氣，拎起碌行山杖，『拖實吖～』
「做咩吖？怕會碌落山吖？」阿月一隻手拖實我，另一隻手就用碌行山杖篤住塊地～
『係吖～怕你碌落山吖～』
「明明就係我扶住你囉好唔好～」
拖實阿月行，同佢一齊拎住碌行山杖篤吓篤吓～
路雖然話有啲斜...有啲崎嶇...有啲難行...有啲危險...但沿途嘅景色都算優美～
大自然喔～大自然～平日真係好少接觸呢～
之前就話冇時間，而家總算可以拖住阿月...一齊行～一齊欣賞～
有阿月喺身邊，所有嘢都係美好～
繼續同阿月一齊好努力咁行上山～
陽光照向我倆，阿月全身又散發住光芒...
阿月...去到邊都係一個會發光嘅天使...
何時...何地...
“颼！颼！”
「好大風吖～」阿月行前兩步，停一停低，企一企定個人，嬌小玲瓏嘅身軀就搖咗一搖～
『喂～小心吖～』我立即扶實阿月嘅背囊...
「放心喎～我唔會俾風吹落山嘅～」阿月企返穩個人，望一望四周嘅風景～
呢度真係好靚呢...
雖然上到山真係好大風...大風到吹得郁個人！但成個山頭都係綠草如茵～
風一吹，草輕擺...
擺吓擺吓，就好似少女舞動一樣，婀娜多姿...
唔怪之得就連陳奕迅都願花上兩個幾鐘，走上嚟一睹少女嘅美態～
「呢度真係好靚呢～如果喺十一、二月上嚟嘅話，呢度嘅芒草就會好似金色嘅稻穗一樣～成個山頭金光閃閃～」阿月橫視整個山頭～
金黃色嘅稻穗...
又令我諗返起何謂愛情嘅故事...
阿月一邊一步一步小心謹慎咁逆風而行...行前多幾步... 一邊口噏噏：「柏拉圖有一日問老師蘇格拉底：“乜嘢係愛情？”蘇格拉底叫佢去麥田走一轉，要頭也不回咁走，喺途中要摘一棵最大最好嘅麥穗，但只可以摘一次。柏拉圖覺得好容易，充滿信心咁走出去，點知過咗半日佢都仍然未返嚟。到最後，佢垂頭喪氣出現喺老師面前訴說空手而回嘅原因：“好難得睇見一棵睇落唔錯嘅，但係又唔知係唔係最好，冇辦法之下，因爲只可以摘一次，只好放棄，再睇睇有冇更好嘅，到發現已經走到盡頭之時，先發覺手上一棵麥穗都冇。呢個時候，蘇格拉底同佢講：“呢個就係愛情。愛情係一種理想，好難得到，亦好容易錯過。”」
愛情...
『又有一日，柏拉圖問蘇格拉底：“乜嘢係幸福？”蘇格拉底話：“我請你穿越呢一片田野，去摘一朵最美麗嘅花，但係有一個規則...你唔可以走回頭路，而且你只能夠摘一次。”於是柏拉圖走去做。過咗好耐，佢捧住一朵比較美麗嘅花返嚟。蘇格拉底問佢：“呢棵就係最美麗嘅花喇？柏拉圖就話：“當我穿越田野嘅時候，我睇到呢一朵美麗嘅花，我就摘佢落嚟，並認定咗佢就係最美麗，而且，當我之後又見到好多好多好美麗嘅花嘅時候，我依然堅持住我手上呢朵最美嘅信念而不再動搖。所以我將最美麗嘅花摘返嚟喇。蘇格拉底頷首：“這，就是幸福。”』我企定定，一直望住向上行梗嘅阿月...
此時，阿月停咗落嚟...
“颼！颼！”風狂吹猛送之下，阿月把秀髮連同身上條黑色吊帶連身長裙飄逸...飄逸...
阿月回一回頭，望住我...對我莞爾一笑...
“颼～颼～颼！”風吹得更狠更猛...
我由下而上，一直望住眼前呢個站立喺陽光之下，面對狂風撲面，都面無懼色，仍然屹立不動嘅羅海月...
咁多年嚟...我哋已經遇過好多...經歷過好多...
由相遇...相識...到相戀...途中遇過唔少波折...唔少困難...亦遇過唔少人...
我哋已經攜手衝破唔少考驗...歷練...
喺過往漫長嘅道路...我哋已經追尋過愛情...而且已經追尋到幸福...
望住居高臨下嘅阿月...行過去...行近佢面前...
呢種感覺...又有...又有呢種...
『熟悉嘅感覺...』我行到去阿月面前...望實佢...
又係咁...又係有呢種熟悉嘅感覺...似曾相識嘅畫面...
「嗯？」阿月疑惑咁望住我。
『好似曾經出現過...曾經發生過...頭先...唔止頭先...今朝早開始就試過...幾次...幾次都係咁...』點會...咁㗎呢？
明明...我都未嚟過大東山...
點解...頭先眼前所發生嘅...
「係既視感？」阿月又諗一諗～
『既視感？』咩嚟㗎？
「嗯嗯～既視感...已見過感...似曾見過。指人喺清醒嘅狀態之下，第一次見到某啲場景，卻感覺之前亦曾經經歷過咁～」阿月點點頭～
『係吖係吖...』我諗應該就係咁喇...
「腦科學界普遍認為呢樣係因為記憶嘅存儲出現咗短暫嘅混亂～導致大腦將剛得到嘅信息當成久遠嘅回憶～」阿月又點點頭～
『有得用科學去解釋㗎？』雖然聽咗都唔係好明...
「咩都有得用科學去解釋㗎啦～」阿月又半帶恥笑咁打量住我～
咩姐...好似恥笑我知識貧乏咁...
「之但係...我會比較認為...」阿月又諗一諗，「係同靈魂有關...」
『靈魂？』靈魂算唔算得上係科學？
「可能係前世嘅記憶...又可能係...其他人嘅記憶...」阿月又認真咁諗一諗...
『邊有可能吖...前世嘅話...個時間都唔啱啦...講緊係廿幾年之前喎...啲事物同人物都唔同啦...其他人嘅記憶都冇可能...我又點會無啦啦有其他人嘅記憶呢？』都唔合邏輯嘅...
「邊個話前世一定係喺同一條Timeline？其他人嘅記憶又點解唔可以入到去你個腦裡面？」阿月好認真咁望實我。
『呃...』呢個問題好深喎...
「靈魂...到而家都仲係冇人真真正正確確實實探測到佢嘅存在...但的而且確存在...可能係一種難以偵測物質...甚至係能量...要知道宇宙之大，我哋人類所認知嘅物質都係得幾%...有成90幾%係唔知亦偵測唔到...即係話我哋對呢個世界可以話係一無所知...」阿月無奈咁擰擰頭...
我哋對呢個世界...可以話係一無所知...
「而呢90幾%嘅黑物質當中...可能就包含住我哋所講嘅...“靈魂”...」阿月諗一諗...又諗一諗...
黑物質...靈魂...
「算啦～你都係唔好諗咁多喇～以你嘅知慧點諗都諗唔通㗎喇～」阿月又半帶恥笑咁打量住我～
『係係係～你都諗唔通，我又點諗得通吖～』霍金都諗唔通啦～
「咁就快啲行啦～」阿月拖住我隻手～
『係係係～趕住上山打野戰～』
「野乜鬼嘢戰吖？你個腦吖～你個腦吖～」
靈魂...
拖住阿月隻手仔，大家都拎住碌行山杖篤吓篤吓～
再行多一陣～行到我又索晒氣咁...冇停過落嚟休息過咁...
「終於都上到嚟喇～」阿月舉起雙手，對住個藍天白雲放聲高呼～
『嗄...係咯...終於都...嗄...都上到嚟喇...嗄...』真係攰死我...終於都...
爛頭營...行左成三個幾鐘...終於都上到嚟爛頭營...
橫視一下整個山頭，一片高地上，分佈著以石塊建造嘅小屋。
綠草芒芒～晴空萬里～
置身喺廣闊嘅大自然之中，總有一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嘅感覺～
“颼～颼～颼！”不過就真係好大風...
喺呢個位置，啲風仲大過啱啱上嚟嗰段路...
望住俾猛風吹到擺吓擺吓，搖吓搖吓嘅阿月...會唔會俾風吹走㗎...
「比想像中早咗上到嚟～」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嗄...唔好睇少我...我回好氣㗎喇...』我吸多兩大啖氣...冇事冇事...
「叻咗喎～平時同你行多陣街都話要坐Starbucks抖抖～」阿月走過嚟拍拍我膊頭～
『梗係...我而家啲體能好咗好多㗎喇～』話晒都做咗成兩個幾禮拜行者！
「係喇係喇～叻喇叻喇～化不可能為可能喇～」阿月拖住我行～
化不可能為可能？咁熟嘅...阿穆？！
阿穆係乜水？咪就係喺Gundam Seed中，為咗摯愛，用個反光束盾牌挺身擋住主天使號嘅「羅安格林」砲火嘅穆·拉·福拉卡囉...
為咗愛，真係化不可能為可能～
多麼的偉大～多麼的感人～
而最不可能嘅係，阿穆拎住部突擊高達硬食完支主砲之後，成部機都變咗灰塵，飄散喺無邊無際嘅宇宙之中㗎啦～
但阿穆竟然可以喺第二季出返嚟！
仲要只係面上多咗兩條刀疤加上失憶咁大把～
所以話作者鍾意點寫就點寫㗎喇～
一直拖實阿月，向住石屋方向行過去～
「唔...喺邊度紮好呢？」阿月同我一齊喺間石屋旁邊...放低個背囊...放低埋碌行山杖...左望望...右望望...
『呢度真係好大風...紮唔紮到營㗎？』我都放低個背囊同行山杖...真係有啲擔心會連人帶營吹落山...
“颼～颼～颼！”我哋而家已經叫做有間石屋喺隔離擋擋...但啲風嚟自四面八方...點擋都吹到應一應...
「唔怕唔怕～我頭先上網睇過㗎喇～人哋話用棺材釘都差啲吹落山～我哋今晚一定死硬～花哈哈～」阿月若無其事咁開懷大笑～
『嘩...咁咪好刺激囉...』人地有經驗嘅...都話用棺材釘都差啲吹落山...
我哋呢啲冇經驗嘅，棺材釘都未必識落...
今次真係仆得街喇喂...唔係...係仆落山先啱...
估唔到...做行者喺未來地獄玩生存遊戲兩個幾禮拜唔死得...有驚無險返到嚟先同阿月做對無命鴛鴦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