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her dancers may be on the floor
Dear, but my eyes will see onnn~ly you
Onnnn~ly you have that magic techni~


男人拿過一旁的橙色耳塞塞進耳朵把魔音隔絕在外,繼續專注手下的動作。

女人,是一切麻煩的來源。
在那裏也是。

突然,震耳欲聾的轟一聲穿透耳塞襲來,連帶他身下的木地板也跟著一震。



那個女人又在搞甚麼?

男人濃眉一蹙,停下手裏的動作取下了耳塞。

啊!!!

指尖還拿著耳塞,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便搶先一步的穿透耳膜。

耳朵還隱隱作痛,他合上眼深吸了口氣緩下心頭正要冒起的怒火。



他不想對女人動手。
對一個手無博雞之力的女人動手,好像太低級了。
至少,不應該由他來做。

但聽著那瘋了似般的拍門聲,他心頭有著片刻掙扎,然後豁然開朗。

人生總有不如意的事。
忍無可忍下低級一次,也好像算不上是甚麼。



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向門走去。
開門,一拳打下去,然後把門關上。

手起刀落,乾淨利落。
是他向來的風格,也是屬於他的風格。

但他始終也成不了他。

一個人無論模仿得再神似,也始終成不了另一個人。

梯間滿佈灰塵,他看了眼那扇敞開的門,再看著眼裏隱隱有著淚光的女人,心裏對女人這種生物徹底改觀。

他錯了。
女人,應該是一切災難的來源。



「天花板...塌下來了...」Reena看著眼前這個明顯面色不善的男人,聲線都低得快貼在地板上。

——

天花板破了一個足足有一輛電單車般大的洞,樓上的雜物也掉下來了,空氣裏還瀰漫著未沉寂下來的灰塵。

Cheer !

男人看著眼前一行在比v字手勢拍照的人,他開始有點後悔來了阿姆斯特丹。

這個不正常的國家,充滿了不正常的人,吸引了同樣不正常的遊客。

她的房東是一個頭禿得發亮的老伯,除了一雙眼睛有些特別外,是個平常的慈祥老人。

他的眼睛一隻藍色,另一隻淺灰色的。


這樣有著異瞳的人,通常性格特別好。

老伯邊笑邊嘴巴咕嚕咕嚕的對她說了一大輪話。

「他剛才在說甚麼?」Reena看著倚在門旁的男人,手半掩著嘴巴悄悄的朝他打著眼色。

這個女人,不會說英語來甚麼荷蘭!
她就應該好好的待在H城!

眉心緊皺的男人放下交叉在胸前的手,站直身體深吸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好像愈來愈不淡定了。

不應該這樣的。
因為,他不是這樣的。



「他說,他很抱歉。」男人的聲音很沉,沒有甚麼情緒起伏。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和她說話!
說的還要是很久沒有聽過的H城語!

Reena心裏此刻高興得很,但還是努力壓抑想要往上掦的嘴角。
但那壓得彎彎的眼角卻洩露出計劃成功的喜悅。

不過,想不到他的H城語說得這麼流利,咬字又清晰。
他應該是在H城土生土長的。

她真的很想念那個地方。

老伯看了眼男人,再看著Reena笑了笑,抓著她的手又是咕嚕咕嚕的說著話。



「It doesn't make any sense!」濃眉一下子擰成一團,男人冷冷的打斷了老伯的話。

老伯似乎對這樣直截了當的拒絕有點愕然,但還是一臉慈祥的笑著溫聲游說。

男人看著說得七情上臉的老人,還有旁邊那個呆頭呆腦的女人,近來一直如止水般的心湖也要泛起驚濤駭浪來。

人倒霉,往往是接踵而來的。

「他說,很抱歉要你睡在街上。」他轉過身看著Reena,用著平靜得近乎壓抑的聲線宣告。

「啊?」Reena被男人的話驚得瞪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