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含HEHE】月下漫步東京同遊: 2.9

2.9

　　去年的平安夜，很快樂。
　　那是我至今過得最快樂的平安夜。
　　那晚有幾個同事都得加班，那人亦然，至於一向準時下班的我反正沒人約，決定待在辦公室裡慢條斯理地處理本來打算留待假期後才完成的工作，當作是陪他。
　　轉眼已是晚上八時半，大部份同事都走了，但那人仍然沒有要下班的跡象，於是我揹起背包，去看看那人完成工作了沒有。果然，他仍在埋頭苦幹。
　　「今晚平安夜喎，冇約人咩？」我試探他。
　　「唏，我不嬲都冇人約。」他苦笑，「你呢？做到咁夜？而家先去拍拖啊？」
　　「咪玩啦，有拖拍就唔會而家先走。」我挪開他辦公桌上的文件，把屁股靠在上面。
　　「噉你放工去邊？」他的雙手離開了電腦鍵盤，分別擱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蹺起了腿，轉身面向我。


　　他修長的腿踢到我，但他沒有表示歉意，也沒有想要縮開，任由他的皮鞋鞋頭與我的小腿接觸著。
　　「冇……冇啊，冇地方去。」我不自已地口吃。
　　我無法集中精神思考，此刻全身的觸覺都聚集在小腿上，感受著他鞋尖的形狀，還有他的腳趾在鞋裡的蠕動。
　　「你呢？」我問他。
　　「我都冇啊。」他上半身轉向電腦繼續工作，而下半身則繼續保持著蹺腿的姿勢。
　　他的皮鞋依然連接著我的小腿。
　　趁他不注意，我多次偷望他的雙腿，從他深啡色的皮鞋、黑色的長襪、灰色的西褲，一路往上掃瞄。
　　「噉不如一齊食飯？」我大膽提議，「反正……我哋都未食飯，又冇地方去。」
　　「好啊。」意想不到地，他爽快答應了，「畀多兩分鐘我，搞埋份嘢先。」他的十隻手指在鍵盤上高速躍動。
　　「好。」我繼續貪婪地欣賞他修長的雙腿，還有他認真工作的側臉。


　　那一刻我渴望時間可以從此停止流動，就永遠停留在這一剎那，他的皮鞋連接著我的小腿，我的眼睛接觸著他的側臉。
　　然而，我將要忍不住了，要是這一刻繼續延長的話，我就會忍不住了。
　　我微微俯身，手沿著自己的大腿往下探，一直到觸摸到他的皮鞋。我的指尖在他的鞋面劃了一圈，記住了他鞋子的觸感，然後依依不捨地、小心翼翼地拉鬆了他的鞋帶。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脫了他的皮鞋，然後扔到遠處。
　　「玩嘢啊？」他第一個反應不是連忙去把鞋子撿回穿好，而是鬧著玩的用鞋子被脫掉的那隻腳踩了我幾下，「快啲幫我執返！」
　　我乖乖地聽命，把他的皮鞋撿了回來。
　　「Dicky少爺，使唔使幫你著返？」我開玩笑般的問他。
　　「黐線。」他把皮鞋搶回去，迅速地穿好。
　　其實我很希望他會說好，然後讓我替他把鞋子穿上。
　　就像王子為灰姑娘穿上玻璃鞋，然後認定對方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唯一那樣。


　　我很希望，那人，Dicky，他就是我的灰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