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兩人走過來,一男一女,氣息凝重。
 
穿著監官服的偉仔無奈搖頭,心裡想:
 
「而家先至嚟到,我大概係太睇得起叛國者喇。」
 
偉仔旁邊高挑的監官發現了他們:「係佢地喎。」
 
「見到喇,開門比佢地啦。」
 




那高挑的監官轉過身,把鍍金鎖匙小心套放在玄關,咔察一聲,門一點點的拉開了。至信和芷籬兩人奇怪,但未有放下戒心。
 
「兩位晚安,我係偉仔,係負責嚟迎接你地。」偉仔恭敬道。
 
「你地做咩開門比我地?」至信懷疑門外是鋒擁的埋伏。
 
「唉,而家啲人開埋門比佢地都唔信人。」那位高挑監官說著晦氣話,然後徑自走出監獄。
 
偉仔只是淡淡一笑,叫至信留意四周,至信望了望,驚見附近十幾個監官分別在不同地方倒下。偉仔蹙蹙眉,示意這是他們幹的好事。
 




芷籬捉緊至信,此時此刻,仿佛一切事情對她來說也信不過,除了至信。
 
「我地憑咩要信你?」至信質問:「佢地瞓低哂都唔代表乜。」
 
「憑你地唔跟我地走,一定會成為獄長晚餐既呢個事實。」
 
至信不語。打量著眼前黑實的男子。
 
偉仔瞧瞧至信身後,樓房建築轉出了幾個監官。
 




「見到佢地喇!」
 
「道門......打開左?」
 
偉仔拍拍兩人:「而家無時間比你地諗喇,快!」
 
至信跟芷籬互望一眼,然後跑出大閘。
 
偉仔步出大門,見監官快要追上,把大閘門砰一聲用力關上,門便自動地咔嚓咔嚓的鎖上。
 
沿著灰芒難見的路,高挑的傢伙走在最前找路,其他人跟在其後。迷濛晚空,薄霧似紗遮擋著皎潔的月圓,路上枯藍的葉遍地,踏上去發出清碎咔咔聲。烏鴉咯咯叫聲混亂吵耳,它們佈遍林木上,眼睛仿佛監視器一樣,挖大眼窩盯著過路的人。
 
走過烏鴉林後,道路變得空矌,一切回歸寂靜,幾人路上沒有對談,至信想過發問,但與其喋喋地問著無了完的話,倒不如用眼睛親自求證。
 
直至他們走到一道橋。




 
寬長的啡木橋,四端被綱鐵加固,橋下的海水裡發出月色黃光,照耀著橋底,有光從橋的支架關節遼縫透出來,雖不至於壯觀,但華麗入目。
 
「逆光道。」偉仔介紹:「通往真相既橋。」
 
幾人步上橋上,光芒散發暖流,叫人走著好溫暖。芷籬閉上眼,拖起至信,舒適的暖意就似進入了母親懷抱裡,讓人放鬆。放鬆很好,能令人頭腦清晰。
 
「偉仔,高佬。」芷籬慢慢開眼。
 
「嗯?」
 
「你地點解會著到監官咁,而且仲有大閘鎖匙,出入自如?」
 
偉仔淺笑。
 




「有冇睇過基爾坦斯既「間諜」呀?電影嚟。」
 
未等兩人回覆他又繼續說:「不過你地睇過都唔記得啦,套戲既主角本身係某國既警察,任命去到鄰國做間諜,事情一直順利,無人發現佢既身分......至少佢自己咁認為。」
 
「直至一次,佢喺鄰國認識左一個女仔,好似花一樣咁既女仔。佢地發現雙方都好中意游水,一拍即合。」
 
「然後一齊左吖嘛......」高挑傢伙似乎對之後的老土劇情嗤之以鼻:「聽你講過十萬次喇。」
 
偉仔玩笑般打他一下:「之後佢地一齊左,每日開開心心咁過,主角除左工作以外幾乎放哂全部心力落個女仔度,甚至同左佢講佢係一位間諜......個女仔唔介意,願意付出一切比主角,包括佢既初夜。」
 
「時間分秒咁過,主角亦定時向國家匯報資訊,直到主角成功偷取重要機密,功成身退。佢問個女仔願唔願意跟佢走,個女仔點頭......」
 
至信看著偉仔的臉,偉仔細想電影故事的臉陶醉,這應該是一齣不錯的電影,至信可惜著記憶把它掉了,也或許他根本上未看過。
 
「跟住呢跟住呢?」芷籬愛聽故事。




 
「佢返到自己國家,打算過番平常既生活,可惜國家見主角知道機密真相,無放過佢地。」
 
偉仔說完這句後久久未語,只剩靜謐的空間,劃破寧靜的是高挑傢伙。
 
「偉仔次次講到呢度都係咁架,我懷疑套戲爛尾......」
 
「哈哈.....」偉仔傻笑起來。
 
至信疑惑:「你未解答我既問題喎。」
 
「咪答左囉。」
 
晚上的風拂在側臉很不錯,薄涼的快感,宛如把臉貼在清澈的溪水一般。偉仔懷念這種水的感覺。
 




「過左橋,休息一晚啦,聽日帶你見一個你會想見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