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y,開始和其他人約會了,對嗎?
 
說實話,某程度上我們都算不上是情侶,只是住在一起,陪伴著對方,住在同一屋簷下,睡在同一張床,偶爾上床解決彼此生理上的需要;
 
除夕那天開始以後,我們很少在街上牽著對方、擁著對方、親吻對方、從不會說喜歡對方、想念對方,至於我愛你更是從來沒有開口,彼此的Facebook關係更是一直懸空,我們設定了關係一言難盡,但沒有顯示和誰,至於戀愛的日常更只是偶爾更新一次。
 
但其實這種戀愛方式,至少我覺得很舒服。
 
縱使我們在意過對方,但從沒有一天會把對方看待作情人,所謂和諧的相處之道就是用朋友的心態去處理這種複雜的關係,總括而言一切從簡,把所有事情看開一點,自然一切變得和平,正所謂認真就輸了,至於我們落得如斯田地皆因我們突然有一方認真了,又或者我們在相處的日子間,不知不覺變得認真起來。
 


但我又會有疑問其實這種關係算得上是什麼?同屋主?還是比一般炮友更親密的關係?
 
至少,時至現在,知道我們戀愛的人仍然為數不多,別人不刻意過問,我們亦沒有刻意去回答,除了有一次醫院裡的追求者實在太煩厭,才引致我迫於無奈地出手;
 
我們似情侶,但從不認對方是情人,處理日常的相處用朋友心態去看待,但我們的確在做情人的事情。
 
說實話,現在的我處理不了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回到店鋪,堆出笑容接受每一位來賓的恭賀,再說一些客套的說話,每做一件事情裝作毫不在意,喝下的每一口香檳,用作麻醉自己......
 


不過香檳要弄醉我,的確有點難道,哈哈。
 
經過一天強行歡笑的洗禮後,拖著累透的身子回家,連臉部也僵硬了,回到家後坐在梳化上,環顧著這一種冷清的感覺,再幻想著Cathy臉帶微笑的和某某燭光晚餐的情景,不禁使我唏噓地嘆了一口氣。
 
明明由我們走在一起的那天起,她追求者眾是鐵一般的事實,而且有時候跟某些裝作好朋友的狗公食飯亦是等閒事;
 
往日的我從不會介意,畢竟我會覺得那些狗公和我對比之下,他們連一顆塵都不如。
 
究竟為什麼今天會在意起來?難道我真的不知不覺間認真起來,然後在我認真的一刻起便成了這段關係的輸家?
 


接著再從褲袋裡取出煙盒,再使我猶豫了一會。
 
我答應過Cathy在家中的範圍內不准吸煙,然後凝住了煙盒數秒,取出一根香煙,再熟練地把它點起,抽一口煙再吐出淺灰色的煙圈,實情上吐出煙圈的時候,我的心也在不禁連聲嘆喟。
 
望著時鐘一分一秒的流逝,雖然只是晚上九時多而已,但內心卻有一股惶恐的感覺在深處湧出,我開始會為時間過得很慢而深感煩躁,亦為自己的莫名其妙感到討厭,畢竟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
 
大概,今次真的仆街了。
 
我真的認真了。
 
煩亂的我「妖」了一聲把煙盒掉去,再穿回鞋子決定到樓下逛一會,幸運的話更可以遇見回家的Cathy,運氣稍欠的話更可以讓我目睹是何方神聖約她共晉晚餐。
 
走了數圈,想再抽一口煙的時候才記起自己怒氣沖沖的把香盒掉去,於是來到附近的一所便利店購買,雖然要是Cathy平時的話肯定會阻止,就算沒有交談的這段日子間我依然尊重她的叮嚀,但現在的她反正也沒有閒情逸緻去理會。
 
再走了一會,在附近見到有一部Benz E-Class (別說型號) 停泊在迴旋處,更被我無意中望到Cathy從Benz中走了出來,客氣地對一位尚算斯文有禮的四眼男生點了點頭,說起來由Amanda事件起,至今日我還是對四眼男全無好感。


 
Cathy正準備頭也不回離開的時候,四眼男把她叫停,還從車裡捧出一束頗為誇張的玫瑰花,Cathy望著那束玫瑰花不停耍手搖頭,四眼男一臉誠懇,Cathy依然堅拒搖頭,再準備離去的一刻,四眼男跑到她面前,再用上他的誠懇樣,簡稱懇樣在哀求著Cathy,但Cathy依然耍手搖頭,恰似毫無半點動搖。
 
這個時候,要是某些喜歡過份解讀的觀眾可能會幻想到.....
 
「喂,寶貝你漏咗束花啦。」
 
「下?唔得呀,你知道我同我男朋友一齊住,畀佢見到就死啦。」
 
「怕咩姐,你都就快同佢分手啦。」
 
「唔得呀,我要返去啦,第日再約你去漫春天啦。」
 
「唔好啦,你拎返去啦,表明你同你男朋友分手嘅決心,你知道我好想光明正大咁同你公開戀情。」
 


「唔得呀,唔係時候!你等我消息啦。」
 
雖然不排除現實中的可能性,但這一刻我卻相信Cathy。
 
眼看四眼男灰頭土臉的在低語,我就在暗處笑了起來。
 
原來我當旁述也不錯,但......這個情況我應該要衝上去推開四眼男,而不是看戲,對嗎?
 
我準備衝出去的一刻,四眼男無奈地拿回他的玫瑰花上車,接著再駕著他的名車黯然離開,而我就笑著悄悄地對他說了一聲再見。
 
接著,我緩緩地跟上Cathy的步伐,在我們的距離愈來愈接近的時候,我竟然感到有點慌張,同時更想不到我們的開場白到底該怎樣,於是一邊走著一邊暗暗地宣了一口氣,再把情緒和語氣在腦海中整合,縱使今天的臉部如何變得僵硬都要堆出牽強的笑意,然後輕輕拍了Cathy的肩膊一下,當她停下腳步回眸的刹那間,我決定帥氣地開場對她說了一聲,
 
「Hi!」
 
其實是一種好老土的開場白。


 
她看到我的一刻,眼神顯得有點生疏,愣住了一會說不出話來,接著才報以一抺雲淡風輕的微笑,情況就像一位朝夕相對的鄰居巧遇時寒喧的情形;
 
「Hi,你......落嚟行街?」
 
我決定一貫自己以往的風格,打趣地答道:
 
「唔係呀,專登去等你,睇下撞唔撞到你呀?」
 
Cathy暗自嘆了一聲,雖然不太明顯,但我確實清楚地聽到唉了一聲:
 
「點會呀?」
 
「點會唔會呢,你.....知道我都會擔心你,哈哈。」
 


大概,在我說會擔心Cathy的時候,已經揭露了自己的心跡,於是換來Cathy的打量,就像偷窺著我的內心世界,然後點了點頭微笑道:
 
「即係.....正話你見到有人送花畀我,驚我會收花,驚我會揾第二個?」
 
Cathy一語道破了我的內心想法,害得我頓時支支吾吾:
 
「嗯.....見到嘅.....不過......你以前都會有人約你食飯啦,正常社交......無事嘅;而且......你都無收到啦。」
 
Cathy苦笑說著:
 
「哈,即係其實你見到,但就企埋一邊睇住人地送花畀我,而你心態上就好似朋友好奇咁樣觀察住,係唔係?」
 
「咁如果你真係覺得嗰個人咁煩,就唔應該同佢食飯。」
 
「一場同事放工食餐飯有咩問題?而且我唔係同佢一個人食,只係食完飯之後佢堅持要車埋我咋,而且我個頭好痛,我想快啲返屋企至答應坐佢車,如果唔係我唔會囉。」
 
說罷,Cathy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數下,接著再道:
 
「其實.....我地係咩關係?話我地似情侶又唔似情侶,但我地又會做情侶會做嘅野。」
 
那一刻,我整個人愣住了半响。
 
「.....」
 
直到Cathy看著我的無言以對,報以失望的眼神牽強笑道:
 
「連一個二選一咁簡單嘅答案都講唔出口。」
 
她搖了搖頭續道:
 
「我返去休息下先,我個頭真係好痛。」
 
「小心啲。」
 
「嗯,你.....都唔好咁晚返。」
 
眼巴巴的呆望著Cathy離開的背影,內心不停責備著剛才的自己;
 
二選一的答案.....
 
情人和朋友。
 
說實話,這個一直是我們這段關係根深柢固的問題,到底我們是情人還是朋友?還是用朋友心態去看待一位情人,再用朋友的想法去處理任何問題?
 
剛開始的時候,就算有問題我們都可以看開一點,直到時間漸久感情日深,問題就算多了,但由於我們一直都用著愛理不理,只顧活在當下,任由問題日積月累,而且突然來了一個人生的大轉變,兩個人的生活和人生亦開始有所改變,見識和價值觀亦開始漸遠,這個時候只要出現某些問題,其他問題便會隨之而來浮現。
 
這一刻,我坐在附近的遊樂場,望著一片又一片的落葉,任由秋風吹透我的心靈,再漠視請勿吸煙的告示,看著煙盒中漸漸減少的香煙,瞬間想起目前人生的離別,像一根又一根的香煙,點起了享受活在當下,有時抒懷心中的唏噓,深深的吸上一口,任由它在身體裡走了一圈,最終我們還需要吐出來。
 
手中的香煙只要燃盡了,那怕有多不捨都不管用,就算留著煙蒂作紀念,但現實會殘酷地對你當頭棒喝反問,這根煙還能點透嗎?
 
想著想著,手中的香煙都燃盡了,於是我再抽多一根,望著淺灰色的煙灰就像自己的過去一樣,只要化成了煙霧,只能從腦海中追憶。
 
這一刻,我的腦海閃過某年下午的斜陽透過掛在窗上的窗簾,某位女孩就站在窗前看著課外書本,而且則努力地溫書,她突然放下了書本背著我開口問道:
 
「喂,死肥仔!知唔知道人點解會難受?」
 
「失意失望咪難受囉。」
 
她說,人最難受不是失望,而是面對逆境後,內心的無力感和不知所措。
 
她說,當一個人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我們才會認識到何為痛苦和情感的折磨,了解到何為妒忌和擔憂的困惑,要是沒有愛的話,所有事情都可以看輕一點,儘管是一件背叛關係的事情。
 
當時的我不耐煩地說,你話真多呢!
 
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認識到何為痛苦和情感的折磨,妒忌和擔憂的困惑。
 
大概,我真的愛上了Cathy,只是以前的我總是迴避著這種情感下的條件反射,直到出現問題,真的害怕會失去她的時候,愈極力迴避這種條件反射,內心便愈來愈痛,最終還是折服在一個情字之下。
 
當晚回到家後,Cathy已經睡去了,而我沒有回過臥房,只是睡在客廳,沒有聽歌,因為就算設定了隨機播放,我都已經聽厭了,於是我聽了收音機,聽著一些平時不會聽到的深夜節目,談讀書說感情等等的話題,可是我都聽不進耳,純粹是為了減輕了自己的孤獨感,腦內不停轉動著,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麼樣的問題。
 
我愈來愈覺得不知所措,亦不知道如何處理這段關係。
 
翌日早上,回到店鋪的時候,心情早已因昨晚的事情感到困擾,再加上店員的不聽話,令我心情更顯煩躁,就在這個時候......
 
有一位戴著耳機了無朝氣的男生走了進來,他的皮膚白晢,消瘦得有點像營養不良,從樣貌推斷.....他應該是剛剛中學畢業的男孩?
 
「係?有咩可以幫到你?」
 
他除下耳機,再客氣地說:
 
「你好呀,我係想見工.....你地係唔係請人?」
 
在我的眼眸裡,這位男生了無自信,連胸膛都挺不直,由於小弟十分討厭這樣類型的人,畢竟男人無自信和太監根本沒分別,所以我第一眼就已經不太喜歡他。
 
但由於心情很差不想工作,故此打算利用他聊一會,我又可以做好人,更加可以消磨時間,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係呀,你叫咩名?」
 
「叫我阿穎。」
 
連名字都沒有男子氣慨,要不是為了消磨時間,我真的很想打發他離開。
 
「阿穎,你填填form先。」
 
我一邊望著他填著表格,一邊和他聊起來,
 
「係呢?你啱啱中學畢業?」
 
他搖了搖頭說道:
 
「我已經二十四歳。」
 
「下?」
 
這個人.....已經二十四歳!看上來真的不像,真不知道為他童顏感幸福還是不幸。
 
二十四歳的男生,看著他的填好的表格對他的履歷都略知一二,書讀不成沒有中學畢業,還在見樓面侍應這種工,這種人真的很沒用,只要稍為長進一點的話,拜託跑去進修或者讀毅進見公務員吧!
 
別丟我們男人們的臉,香港地要發達根本不難,只有懶人才會窮一世。
 
算吧,反正都不會請他這種人,肯定是那些得過且過又不勤力工作等死的人。
 
「問一問下啦,點解會去見呢份工!好老實人工唔會高......」
 
「其實.....我係以前返工嗰度執咗,失咗業已經兩個月,但.....我唔想做廢人,咩工都做住先。」
 
雖然我欣賞他的心態,可是另一邊卻暗笑,像他這樣的才能有多少工種可以讓你選擇?
 
哈!
 
「原來係咁,但我地係請長工,當然希望係想請一個長返嘅人。」
 
我望著他,我希望靠著一道凌厲的眼神讓他知難而退,可是他低下頭沉思了一會,說實話我真的很痛恨這種廢物,沒有學歷沒有自信沒有未來。
 
「老闆.....其實.....無一個人想一世困死喺呢個地方,每一個人都想有擺脫嘅過去,去到另一個境界見識。」
 
「咁你想擺脫咩呀?」
 
「哈哈......過去。」
 
「為錢?為女人?」
 
他沒有回應,只是從他的眼神看來,說起一個錢字的時候,他那自卑的身軀卻用肢體語言告訴著我,他就像一頭被現實折磨和馴服了的野獸,他在為不知道的理由而飢餓著。
 
雖然這個人很窩囊,但的確這句話說進我的心坎裡,同時我愈看著這個人,直覺就愈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只是他欠了一點自信,欠了一點......學識,但內在的......貪婪很像......Amanda?
 
看著他,竟然讓我整個人糾結起來,一邊覺得這個人很有趣,如果我可以像歐子瑜一樣悄悄地對他加以培養,深信未來一定有所作為,但另一邊廂我害怕這個人得到了機會後,內心的貪婪便會像Amanda一樣覺醒。
 
可是,我一直確信當年的遺憾,是我過於年少,不懂洞悉人心所致,但現在的我已經不像往昔,我深信自己可以把這個人指引著正確的道路,用著歐子瑜的方式。
 
「咁.....幾時返得工呀?」
 
「聽日。」
 
「聽日見。」
 
他點了點頭說了謝謝後便戴回耳機,離開了我的店鋪,明明是一位男生,外在的感覺和Amanad簡直是天壤之別,但直覺卻讓我相信他們是同一類人,而且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愈覺得十分熟悉。
 
當我因為突如其來出現的男生,而讓我的內心感到忐忑之際,我再認真望了他所填下的入職表格一眼,他的名字林志穎,果然連名字都沒有男子氣慨,但我這刻卻會為自己剛才暗自取笑他的行徑感到內疚。
 
2月.....29日生日?
 
這樣的話不就是四年才一次生日?還是他自己填錯?
 
這個人真是十分奇怪,但又惹起我的好奇。
 
到底我的改造,又能否可以像歐子瑜當日一樣,把我徹底的改造,更改寫了我的人生?
 
說不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經過一天的辛勞後,我拖著沉重的腳伐回家,聽著冗長的歌曲,由陳醫生的貼地精選歌曲到周杰倫動人心靈的情歌,總覺得讀書時期聽著的歌曲,就算聽得生厭,每當及後的人生感到苦惱和困擾或者哀傷的時候,再聽一次總能從其中從歌詞或旋律中找到了一些共鳴,同時更會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
 
想著想著,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剛好巴士經過了從前讀過的中學,來到了一切的原點,腦海浮現起中四開學日時Amanda的勾撘,歐子瑜因復仇而找上我,和我組成了中學時期的復仇者聯盟;
 
雖然已經是數年前的一段往事,就在校門外的一條微微傾斜的斜路,我們就在這裡分別,那天以後我再沒有見過歐子瑜,一切就由和歐子瑜分道揚鑣的時候結束。
 
呃.....當日拍過的合照,她還未給回我,哈哈!還有.....說好的把她的內褲穿上頭裸跑的約定.....
 
種種一切,雖然已經似水無痕,而且亦無跡可尋,可是.....在我的腦海卻猶如昨日發生一樣,如此清晰,每當憶起的時候,鼻腔總是有一點酸溜溜的感覺。
 
很多時候,我會假設歐子瑜沒有悄然消失的話,今天的她會如何取笑我,會如何指引我?
 
雖然她只是女神,不是任何神明,但從她的對話間,總能搜刮許多有意義和終身受用的道理;
 
咳咳,有時候我都不太清楚是終身受用還是遺害終身,只知道和她這樣既像天使又像魔鬼的女孩相處,每一天都過得十分有趣和刺激。
 
年少的愛情,我們總是十分輕易便錯過,以為愛情是雙向的,你愛我,我愛你,剛開始的時候已經想到會有幸福的結局,想到如何慶祝紀念日,談電話到天光亦算等閒,電話沒有分鐘亦是見怪不怪的事情,沒有分鐘再偷偷地用屋企電話,正如數學最基本的公式就是一加一便會等如二,所以對愛情我們會充滿憧憬。
 
後來,我們見識過何為背叛何為現實後,有的人選擇不停戀愛,希望再一次找到真愛,有的人選擇在床上和其他異性幹多幾回。
 
因為當時的我們不知道何為愛何為情,不知道愛情是可以劃分為很多種,以為就算愛錯和錯過總有下個,但到長大後才回想當日的輕率成了今日的遺憾,最終我們和一位喜歡的人在一起,愛過和錯過的人便會埋藏心底,因為人生苦短,我們已經時間不多。
 
我們不懂得愛情的時候,正是最懂得享受愛情的時期,到了懂得愛情的時候,我們便不會再想愛情這回事,把愛情看得開了,任由它Easy come Easy go,因為我們需要和追求的已經是另一回事,多了許多考量,少了一點順從自己心意。
 
說實話,我曾經有一刻認為Cathy擁有著歐子瑜的智慧和理性,擁有Amanda的傲氣,沒有她的貪婪,亦沒有歐子瑜的價值觀。
 
有時候,我會覺得假設當日我把歐子瑜挽留,沒有讓她和我道別便離開的話,我們的結局會否和Cathy的現在的處景是同樣?
 
為什麼今天會突然愛想起從前?
 
是因為重遇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其實回想起來真的很可笑,明明這位名叫林志穎的男孩,記住是男孩!我卻覺得他很像Amanda,同時動起了惻隱之心,想幫助他拯救他,好讓他不會成了另一位Amanda。
明明以他的資質,就算給他翅膀亦不會飛得很遠,給他金錢亦不會想到當老闆打江山等等大志.....
 
難道,我的直覺有錯嗎?
 
要不然怎會把他當作是另一位Amanda?
 
難道,我轉基嗎?肥基轉基.....想起也是不可能吧。
 
回家前,乘著涼風,我選擇在車站抽了一口煙,就算當作中二病發作也好,我硬是覺得人大了很容易便會覺得唏噓和感慨;
 
一口煙,一種味道,一陣風,便會回到從前。
 
我忘了自己從何時開始變成這樣,忘了自己從何時開始抽煙,更忘了我和Cathy從何時開始會變成這樣,一邊苦思到底在那裡出錯,另一邊思考著一會如何和她相處;
 
把她當作視而不見?還是說一聲你好和晚安,便總結一天的話題?
 
回到家後,只見Cathy剛剛從浴室走了出來,她一邊擦拭著頭髮,雙眼凝住了我數秒,直到我生硬地問道,
 
「聽日返早?」
 
她側著臉看著牆上的時鐘答道,
 
「原來返六點,不過我請咗假,就當補假同埋抖一抖。」
 
「咁.....放假有咩做呀?」
 
「返媽咪度食飯。」
 
「好啦。」
 
「早啲抖下。」
 
「早抖。」
 
「Goodnight。」
 
說罷,Cathy微微點頭便回到了臥房,然後輕輕地關上了門,而當晚我亦自願睡在客廳,因為我總是感覺彼此之間已經聊不起任何話題,接下來的日子我也是當上廳長,一邊聽著深夜電台,有時更會播起一些老舊的歌曲,但無可否認某些老舊的歌曲的確動人;
 
任由主持人和致電的聽眾的說話滑過我的腦海,一邊思考著到我們由睡在一起,到分開進睡的現在,我們還能回到初時的甜蜜嗎?
 
理性不停告訴我是時候把一切結束,可是感性卻令我感到依依不捨。
 
那一刻,我嘆了一口氣。
 
我永遠學不會認真便輸了,還是重覆犯錯。
 
某天以後,我的確活得像某位女生,或者活過的每一天都有著她的影子,但是......我活得比她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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