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事隔一個月,我又被帶到那間獨立監倉,我心裡很矛盾,一方面祈求千萬不要是阿君,因沒有顏面見她,另一方面又希望見她一面,因為聽聞有部份女囚犯受受不住,選擇了自殺,故我希望確認她的安全。

我也不知這可不可叫作事與願違了,獨立監倉裡等待我的是阿君,正當我鼓起勇氣,想跟她道歉時,她看了我一眼,便向著著監倉外的護士叫罵,我只好把道歉的話吞回,往後也沒有機會跟她道歉。

幸好她罵的內容不干我事,讓自私的我稍為感覺好一點。此時,我才有機會認真看看阿君,她一頭短髮,樣子不能說十分漂亮,但看起來挺順眼,很有鄰家女孩的感覺。

她的臉色略帶點粉紅,明顯是已被下了春藥。看著阿君的樣子,我也跟著罵起來,因為我希望他們也給我一點春藥,好用來作為犯錯的籍口,減輕自身的罪疚感。就這樣子,我跟阿君的關係維持了一年多,而且每次都需要用到春藥。

之後就換了另一位女囚犯,奇怪的是我跟那位女囚犯沒有任何的抗拒,很自然地執行特首簽署的法令,可能是雙方對法令有經驗吧吧!





時至今日,我心裡仍對阿君感到愧疚,不敢正視她,只能間中偷看她一眼。阿君看起來有點哀傷,這讓我很在意。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驚呼,一名女囚犯道:「前面冇光嘅?」

恐懼一下子蔓延開去,越來越多人發現大部份的地方沒有燈光,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各種各樣的憶測都跑了出來。

剛才挺身而出的大嚿再度開腔,道:「大家唔洗擔心,咁啱停電嘅姐!」

我不禁低聲罵了句「憨鳩!」,剛巧在我們出獄的時候停電,有可能這麼巧嗎?而偏偏只有青馬大橋沒有停電,這可能嗎?而且,即使青馬大橋被劃為軍事禁區,那前方的長青公路和左方屯門公路亦沒有任何汽車,這又怎麼解釋?





而更「憨鳩」的事,停電這解釋竟開始有人附和起來,慢慢為主流的意見。我不禁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唔撚係掛?四號倉班友個個都話哂係大學生,竟然信咁啱停電咁白痴?」

不知何時來到身旁的榮少聽到後,分析道:「冇計啦,唔咁樣呃自己,佢地可能頂唔住!咁可能係一種自我保護掛!」

不知不覺已來到青馬大橋的盡頭,眾人的腳步再度停下來,開始猶豫起來。大嚿似乎十分享受當決策者,指著右方道:「轉埋果個灣,前面就係青華苑,果度應該搵到人幫嘅!」

大嚿的同伴自然是認同他的提議,那班女囚犯現在已嚇得沒有主見,故也沒有異議。我和榮少當然不會樂觀得認為到了青華苑便解決所有問題,但現今也只好見步行步,跟著大夥兒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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