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生出氣根群,好以支撐自身孤寂。多數人尋找關係,希求填補內心空曠,荒塚位置。枝葉縱多,亦無法否認皆出於樹體。造物主大概寂寞罷?既然人有願力,至高亦應具備;只是衪顯化實相,與碎片差距甚鉅—如果並沒?  神與人最大分別,應該在瞭解量方面。幸好並非生於公元前,否則大概因此遭罪。人類集體背負沉重罪疚感,故此不時將其投射他人或自身,世界因而衍生誕成。    同步性再次生效,不得不將其,直接與意識連上關係。無意顯出自身優越,亦免於多作而成辯解;越嘗試了解上主心意,外界便越復呈現奇跡。突然浮起念頭:造物的實非主,而是我們,故造物應被稱為者—造物者。  此時,心中生出恍悟,有些什麼正消融。一直懷疑衪怎會創造痛苦悲哀,如今已憶起—原來是我啊。  十字隨處顯現,使人幾乎無法遺失。救贖處於生活當中片刻。若尋求,就得見。   這是第二次測驗,經過上次經驗,已學會從容面對。果然隨即,畫面已轉至播放影片當中。聽著歌手唱出吶喊,提醒人類行為污染大地,因而甚為感觸。仍記得小時候心願,便是投身保育行業,使環境恢復原本美好—安排繞圈遊歷,種子此時萌芽。  數百年古樹被屈就於小小磚牆,似是要特意考驗它毅力,畢竟許多年來受考驗甚微。生存下去,大概為每一種生物,即使地位如何崇高,亦需時刻考慮因素。只消忘記呼吸方法,頓時便會陷入窒息狀況;若情況持續,大抵性命殆矣。當滿足需求,可嘗試遂心於此。相同事情,為何其屬性卻隨之而變呢?  每個人,即使再不願承認,亦難以察自身盲點執念。若假以時日,當中想法似根部纏繞四周泥土,使思維僵化不動。縱旁人如何勸告,亦只被當作逆耳話語,無法被接收。心靈孤島以為大海便是一切,而所行動範圍僅自身之內,固步自封成活化石。這也算得上成就,前提是以此為榮—始終無法收穫真正滿足,於非心所向之處。    他一生可謂大起大落,波折重重。聰明學生,模範兒子,女人愛慕對象。受萬千寵愛,心裏卻仍然感到未滿足,渴求永恆聖地傳來甘霖。他瞥見苦行僧,決心追隨眾人行為,不惜與父母決裂後出走。  隨之朋友陪伴同行,修得法術後決意探究活佛。友人被眼前悟者震撼,便成為其入門弟子,而他始終抱有質疑與批評,堅持覓出自創真理。此等雄心壯志,世俗應予以掌聲作鼓勵。    大概作許多夢,但皆在醒來前把它們全數遺忘,或收藏在潛意識深處。由於睡眠時間增加,困倦感覺已消除無幾。沉睡作用於抹去對生活麻目認知,小孩多數精神充沛;若喪失熱情,十多小時亦無法驅走當下疲乏。太陽持續放射出微粒,像金剛般堅毅而柔順。  三隻小鳥結伴飛越天空,為著到達某目的地。人或與之相似,於不同時期,目標皆有異。喬木始終發展單一方向,以致長成參天;灌木則處處留情,使形態叢生。無意探查敦優敦劣,又或者這命題本身,難免摻和個人雜見。天上雲朵開得正美,實在無理由墮入思想對立陷阱。風暫且隱蔽自身,直至外物出賣它蹤跡。  黃色紙盒與衣服,注定需在街道分離。既然樹木不可避免有枯枝,也就見怪不怪。來過這場景許多遍,皆注意到上方天橋默默守護著車輛。能從白千層身上學到道理,大概與翻閱經書無異。即使外皮如何褪變,仍舊存原來核心—這僅是一棵樹的教導,可需學會聆聽。  人們陸續下車,繼續他們遊戲中旅程。眼前一幕幕即將重建景象,不禁唏噓時輪駛得飛快,舊日人們歡笑,談論聲已不復—事物無法保持永恆,嘗試以植株觀念理解,仍未可過心理關口。深刻認知自身,亦終成為重造材料,經打碎磨壓後作泥。讀及此行之際,我已消逝無形。這種刻骨孤寂,存於眾人心窩。正當悲愴將籠罩全身,默然顯現自若。    人應憑自身判斷,了解選擇所需之物。並無所謂錯誤,因錯本為堅守昔日信念。若將其徹底釋放,又不執意於事物呈現方塊,僅以最高作為行動。如此,便在幻相中重拾身分—便是得知造物者臨在此地,而主並無參與其中。參與幻境方,僅有兩者。既然一切於我,只剩真偽差別。  從他者身上觀得每點,皆代表自身顯或隱伏,可察覺而放下批判。奈於其原性,幻境亦終歸虛無,如此便不久留。若強行抓住其中殘影,拒絕予以自由;它便會寄生於,並產出卵以繁衍自身;到時候,所產生影響,可不只短暫而已。  瞬間完成今天課程,其內容以影片為主,因此亦甚少使人入睡。樹木移植到新地方,所需資源龐大,非簡單功夫可成。若樹木未可適應新環境,或許會枯萎或停止成長,僅維持存活條件;相反,有些樹木在變遷後,反而得到重生,長得更茁壯健康。這需視乎情況,如意志力而定。求仁得仁法則屢試不爽 。  青山,若論即時反應,大多聯想起精神病院。這是從小被灌輸觀念;如今親身處於,卻未為意有何瘋癲氣息—至少不會無故,被人拿菜刀追斬。這劇情大概出現在電影中,現實若真遇上,可沒那麼刺激了。  然而,沒理由加添此類事情機率,便趕緊以其他念頭代之。自從昨天吃過杯麵後,負面想法一直蜂湧而來,幸好早有防備。原來食物確實可影響思考,現在親身,且察覺到當中影響。    再次穿梭隧道,光影交替形成動態。延綿不斷似無了期。司機踏盡油門,駛向前方亮光。總在途中睡眠陷入無明,醒後卻尤為安寧;亦可能於短暫片刻,回到所屬之地歇息。如此,不知會與誰,交談分享當天經歷。世界千變萬化,無數事件發生交織,可謂自由意志彰顯聖所—即使需冒虛幻風險,且或沉滯其中。  莫明感受突然浮現,以往不時出現,且對萬物感到喜悅。無法以言語述之,大概因料知生命某種特質,及自身與其關連—其餘無法再分享,因試圖避免將其扭捏重塑,失去原來模樣。連呼吸一口空氣,亦使我興奮不已。對了,這是每個細胞,皆躍動慶祝時刻。 未見所需事物,開始磨蹭耐性,秒針拉縴著情緒。隨即渴求被滿足,巴士出現在眼前—決意從今更留意思緒方向。若想法立即被實現,這樣引導思維,便成為關鍵因素。之前已得悉相關觀念,但需親身體會,才可信任應用。佛陀歷經世間各物,其後認出悟性。  某些時候,會完全遊歷相同地點,且為當時評論位置。唯一變動之處,在於成為被觀者—瞬間時間仿如幻象,並未存在;恍神過後,一切回復正常,線性時空顯得合理不過。      對了,昨天與同學相聚。至於為什麼願意,大多因為,該餐廳即將結業。雖然商舖更迭乃天經地義,可仍抓緊昔日情懷不放。我是第三個到達的,這大概是最佳時機—既不需等候別人,又某程度上減輕眾人責罵,因還有人殿後。  在這個世代,古舊結構的維持,且已成為堅固系統。以致於任何欲加以變革,清理者步步維艱,甚至被批評破壞安穩秩序。然而,若遺忘皇朝如何衰敗殞落,便會重蹈覆轍;某些人著眼於現實荒謬性,決定不予以關注,又拒絕參與—結果依舊收穫眾人指責。  既然兩個方向皆不受歡迎,有人便想出取百家所長,以中庸之身立於不敗。結果意外大受歡迎,看來這種方法相當奏效。只是,已許久沒看到意志如鋼,或上善若水般哲者。於街頭瞥見許多漂亮臉孔,感官從中得愉悅,靈魂卻哭泣不止。  有些車輛,並未顯示相應號碼,僅以「客滿」混蒙過去。了解當中意思,可它不告之其目的地,使人無法從等待與成本中捨割。忽聞指甲分離聲,卻不見山嶽影蹤。車子佔據馬路,好比脂肪堵塞血管,阻礙液體流動分配。  然而,再壞事情亦能找出其利處。火山亦可滋養土壤,使其特別肥沃。心志稍覺疲憊,也許因思考活動過多,或僅是睡眠不足的後果—私心認為傾向前者。順帶提及,香港的都市綠化使人不敢恭維,畢竟越瑣碎越重要。人亦由細胞組成,何況羅馬?路人在雨中奔跑,他到底將往何方—墓園,抑或歸宿?  若生活稍微削減刺激,或許會舒服得多。才剛下車,便發現所需巴士,停駛於不遠處—立即意識到當中迫切性,隨後拔腿狂奔,其實只不過十米。總之,能趕及乘搭巴士。女人在平台打掃,不久後回到屋子裏,此時車輛已開始遠離。冒牌大肆宣揚,仿佛抄襲便是無比光榮。  人生相當奇妙,這也許無數前者說過,在大千世界,小鳥遇見殼米、風進入螺、存在處於寂靜 。緣牽引一切,起滅於呼吸瞬間;仍然是我,可這身份角色,一?意外鍵入文字,根據量子糾纏,事物並非所認知。  以虛構建造之物,本身並無價值。每逢思緒類似概念,思想便會誘導身體進入睡眠,而它往往予以配合。這使我回想起,有關屠夫夢境,那純真無辜女孩。  精神成功捱過無明階段,比起以往更清醒,專注力大幅提升。所見事物清晰無比,並感到某種堅決信心顯現,瞥見顯眼牌匾,耶穌說:「而我來是要叫他們得生命,而且得的更豐盛。」有趣在於,車輛停留甚久,凡盼望皆可看見。  老師不斷教授各種動作,使身體肌肉放鬆。按照而行之,的確立即感受到成效。經一番鍛鍊後,課堂又暫告結束。明天又可到農莊實習,想到此點,情緒不期然變得高亢起來。觀察路邊行人神態,總覺甚有趣,因他們各懷想法目的,從而產生各種行為。數分鐘呼吸一次,實在難以想像,其肺活量是何種等級。  在生存時呼吸,那麼若減少其頻率,又是否代表生命不同以往?這大概是,可因能量守恆,以深度換取次數;兩者互相拼湊成為,一個完整的呼吸。呼吸得越快,便會從中形成時空,反之亦然。行動繁多,導致繫連因果由空產生,最終消弭無法趕及製造—離開前,需清空盤子。  感覺悟出什麼不得了,其實古人早已發現,只是各自描述方式不同。神若非全能,必會忙於變身,以應付廣大信徒。畢竟,連信徒本身亦愛偽裝身份,好讓自己演出這場浩瀚戲劇。      終於明瞭長車功用,以往甚至取笑此類車輛大而無當。直至在影片中,目睹車輛負載數百噸巨樹與泥,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如今每逢看見長車,總會想起那被移植巨樹。世上無難樹,只怕無心移。恰巧音節勉強合適,便趁機賣弄文彩,展現內在魅力。儘管外在已很足夠,可人在江湖飄,怎能不備刀—始終有備無患,勝之起舞。    胡鬧是玩夠了,畢竟修改總有限度。那條界限朦朧不清,到底摹改或創造,實在難以分辨。繽紛樓宇雖無實際用途,但在經過之際,常不自覺將目光投射。這是人類本能,會特別關注漂亮美麗事情。常留意外貌出眾的人,並自然對其產生愛慕;於目光轉移後,原來情感隨即消失。  同步性使生活便利不少,然而總得付以最高行動,才能恰好運用。天色陰暗無光,而情緒卻莫明高興—以往心情會隨天色變化,至今卻甚少了。其實若放鬆心情,再配以積極行動,亦帶來相同或更佳成果。概念需先理解,應用同時改良,後來成為信念。  某些妙藥未能被吸收,往往因水土不服。南橘北枳很多人了解,卻甚少透徹當中精髓。以往舉一反三逐漸恢復,能感知到它相當雀躍,急於解答世間事物運作。始終將近十年封存,並無法阻擋其光芒顯現,也不會再去壓抑了。它存在於當中,如此便成為一部分,與我共通。    時常有凝視鏡中自己習慣,亦無法得知其作用為何。然而盯著幾秒後,臉部與身體漸漸淡化;後來竟消融於帶花紋階磚,直至眼部肌肉疲倦而強迫鬆弛。以往覺得此不過為視覺習慣,正如鼻子被無視,藉此觀察前方—但沒理由連身體存在,亦予以隱蔽。如此可得推測:身體或觀察本身為虛構,然而,兩者缺一不可。  每晚入睡前,習慣性將腳盤起,並將眼簾闔上。不時會經歷到奇葩情節,本來按鈕聲音清脆響亮,按道理正常聽力必可攝取。未知是因太累或怎樣,偶而會忽略外界干擾,處於一個無念狀況;卻會突然睜眼,對四周產出錯愕陌生,甚至以為燈光仍存。  對於餃子皮尤為喜愛,或者說,並不鍾情餡料。享受生命各種點滴,或領悟道理,實無優劣之分。無理由頌讚非自身選舉,人總熱忱於比較攀附;凡自身認定事物,定需超越他者,或透過貶謫達到目的。受眾人推崇至極端兩面,便越難察覺出世間實質。  人生到底為拼圖整合,抑或自由意志創造畫作?乍聽之下,後者必然較吸引,因為自由所含價值較高。如被當以機器擺佈,終其一生困於程序當中,那豈不所作所為並無意義?然而從未深思,何以有,會勝過包含一切的無。價值觀灌輸從小至今,正確無疑正確,因為它在接受後,便顯得無暇完美。    綜合以往經驗,不可能處於其他地方。地鐵緩慢蠕動,使人忘記其原來速度。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縱使拼命掙扎,仍無法擺脫現在。若嘗試加速奔跑,亦處於原地,因未來僅是每個當下所組成—並沒所謂已預測結果。在意欲起動同時,基於粒子的不可測性,事物會稍微改變。換言之,已非原本樣貌。柏拉圖所尋求原型,並不在這裡。  人大多隱瞞真實情感,不像小孩幼童,隨意表達情緒;即使哭鬧,也是最美妙樂曲。隨著經歷漸增,不再滿懷好奇熱誠。被訓練得僵化冷漠,怯於宣泄同時,竟遺忘如何擁抱自身。當樹木亦具備情感,實在想不透何以人類,能忍受麻目無情。  星球按照慣性引力,若無外物影響,大多圍繞軌跡運行。除非母體內部燃料耗盡,方可脫離控制。從外界學習,不斷修改自身,旦求資源賴以生存。後來成為習慣,傾向怪責自身,重覆兒時習性。長久下來,稜角被磨平擦亮,變得光滑無害。之後縱使如何展現,仍被當作馬戲團圓球,任人蹉跎。  手持樹木報告,又需獨自完成,心裏興奮繃緊。不時詢問題目意思,使概念得以釐清,最終填妥大部分內容。未想到他者突然分享經歷,而知道所需舉動,僅是聆聽而已。只剩一隻藏獒無力地躲在沙發底,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件。那經常熱情吠叫的,如今卻不見影蹤。  人類過於自我侷限,往往禁絕神秘草藥,以避免謁見神或真相。背後利益驅使絕佳方案被解決,仍舊利用過時方法嘗試應對,又引導眾人實行低效應對。單憑大麻已可取代砍林,甚至治療人體,這是全然偽科學—意味崇拜權威者無需理會,將此段言論刪去即可。然而,實在找不到香煙,以及貨幣合法的理據。  剛吃了不少蛋卷,喉嚨直接予以反擊,發出乾澀刺痛感覺。趕緊喝水嘗試緩和情況,然而它卻不為所動,頑固堅持作出反應。天色已暗,剛才竭紅太陽,躲到天地分線下。路燈悄然點起,妄想取代自然之光。車子駛停,顯示牌卻非所需地點,但窗外風景熟悉,兩邊天橋皆受行人踐踏。決定相信直覺,隨著人群走下車門,立即瞥見目的地標杆。  若拋開金錢責任顧慮,眾人選擇大概與現在差天共地。跟上熱情步伐,每刻活於興奮與自我實現。剛出世於這世界每人,有權決定日後生活模式。何以向乍降臨生物,收取他們本無紙質債券;提供食物予他們為天賦權利,其餘無謂信條資訊不應強行填充—難道打算重複歷史,再次培養整個低俗,荒謬世代?  雖米已成坎,自身無可避免成為庸才;但阻遏錯誤承襲,仍是可無為而至。經濟不可彌補自身缺陷,縱使表面呈現增幅,實為填塞緊接爆破泡沫。每逢崩坍發生,眾人擁物便成為負資產,如此收割者趁機重拾利益。世代循環往復,把戲稍微修改,其核心卻從未變換。    近來思考充滿批判,察知回復往日習性,對幻象予以關注。唯有被觀察屬性,才具備清除可能。縱然抗爭改革,但凡建立在虛構根基,再輝煌事蹟亦無從刻銘。自從分離認知形成,所體驗事物皆非真實。終消逝之物,沒可能具備確鑿價值,連丁點部分也不得獲取。  沉入呼吸之間,於喧嘩環境中保留寧靜默然,些微說話想法,便會從其解除。稍過片刻,思緒狂奔湧現,瞬間衝破閡值—回復大腦主導位置。  突然之間,竟想不到該從何處下筆。仿佛即將著墨之處,實為已完成作品,增添再多內容亦徒費。然而,腦海中卻浮現念頭:做什麼並非關鍵,重要是當時態度。昔日閱讀道理,並未料及可予以踐履。在思索同時,巴士已不知覺到達。  或許因家中不再購買報紙,使每當外出聞到其油墨,總產生輕微反感。人們於特定站脫離列車,走上月台。由於購買一定時間,所以拿出付款裝置,以便重新獲得自由。八達通確是先進發明—在數十年前。  連電腦亦不普及時,一張簡單卡片,竟可使生活變得如此便利。世界各地爭相模仿借鑒,類似模式從而普及起來。時不利兮騅不逝,風水輪流轉而生生不息。僵化無法將局面打破,唯創新可造片天。      我們低頭,只為凝視掌下屏幕,並與之連結互動。世界隨時改變著,稍不留神,便會發現處於新世代。於是,多數人選擇埋首苦幹,以娛樂分散注意力;否則,便會被光照喚醒,無法繼續假裝活於幻夢。並無法洞悉他人想法,可能此為嚴重誤解。但願如此。鈴聲響而不斷,似要提醒聽者留心,未指明特定事物。它最終在某人察覺下,將其關掉。    對於進食豬肉,不時有排斥反應。這樣說對它不太公平,或應澄清,身體相當抗拒某些食物。相應行動,便是亟欲將其吐出,務求盡快使排斥物遠離。因而,會不時發生催吐作用。大概是特定口感所致,畢竟連紅棗亦有相同效果。此習慣,並未帶來太大麻煩,僅偶爾遭家人白眼而已。  提到白眼,便想起小時候,常常弄翻眼球,僅露出眼白位置—更要命的是,當時還有一種極度噁心,又危險的動作。相當慶幸連串經歷後,視力仍保持正常。  並不建議任何非專業人士,嘗試以下行為:用力闔上眼睛,然後與此同時,用雙手推開眼皮。如任何人因此而造成損傷,趕快去醫院求救吧。所謂專業不過率先以身犯險,藉以換取功名銜頭。給大多數人時間,便能領會其內技巧。  行人在陽光映襯,獨自成為當下風景,值得以相機記錄之。可惜他們大多數並未意識到,懦怯展現自身獨特。雖常因別人注視感到尷尬,但某些時刻,羞澀感頓然散失—認知到自身光芒,這就是唯我。謁見沉睡的人那模樣,忽從中看出神聖尊貴,具備難以言明自性—那由內衍生專注。大腦暫未消化領悟,便暫且推延。  光影分佈應有位置,正如種子散佈各地,堅毅發芽成長,等待時機綻發傳播。孤獨之路徑自行走,途中挫折磨礪心力,身同感受才可切實幫助。縱使一切全為幻覺,亦有不少脫身者再次投身,意圖使他人自行走出迷宮。幾乎每個年代皆有大師降臨,帶領指引眾生。小時候已經意識到,這將是最後一世;然而卻不清楚自身,因何而到來。    門外傳來聊天對話,於我而言僅是瑣事,無意義得難以理解。可無需一口咬定此為事實,因觀點隨角度而轉動,南北極太陽同是星系核心。    學習看似複雜繩索,本以為難度相當高,未想到其程度遠較以往簡單。到底何時培養出厭事,拒絕改變進步。既然已洞察如此心態,必需繼而剔除。應時刻保持好奇心,專注精神在當下步驟,以致避免誤認實況—自陷於無助局面,扮演愚鈍學生。也許以往錯誤嵌入信念,以致理解力相應銳減。  聲音未因所做之事而被忽略,反而越加明顯,共同配合即興演奏。然而它們單純流經耳殼,像水過鴨背,又輕於鴻毛。  在人群其中,又是什麼模樣呢?在旁觀者看來,也許亦是一個趕回家,被工作麻痺的普通人;即使臉容略帶自信,可背後肯定隱藏自卑與膚淺,沒興趣愛好—生活沉悶單調,毫無上進心,以及對生活熱情。  由此可見,單憑外表去了解人不單偏頗,還扭曲抹殺他人價值與特點。並非因上述評論才提及,而是心底早有相關念頭,藉故引蛇出洞再一網打盡。越了解自身信念觀點,在許多時刻,皆可認知到原因—最終找到解決應對方法。  與話不投機者聊天,是一件相較痛苦的事情。先勿論痛苦原因,當中亦具體接受元素,使人可安逸度過。若將此行為當作滑稽場景,大家扮演幾乎默劇情節。演員作出誇張舉動時,觀眾會配合或真心地大笑;何解現今處於尷尬情況,不可輕鬆對待?大概在於誤認現實為真,戲劇純構。  故此,不可認定小丑肯定於表演過後,流下辛酸淚水;說不定他確實享受其中,在別人歡笑聲中,生命空域得以填補。列車的確擠迫,可難保某些人正享受處於當中,那意義插槽被增添內容。由於經歷不盡相同,豈能以絕對準則,朝他者評頭論足?  咳嗽者不斷貢獻自身,使車廂充斥他的存在。突然列車煞停,竟失去平衡,直接靠在他人身上。回想起來,也算得上趣事一樁,只需道歉數遍。奇怪是,每次犯下類此錯失,亦未曾因此受責罵。或許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僅錯愕於事情的發生。  到底將來生活如何,至今仍未可得知。所謂至今,表示經常臆測,可並未曾靈驗。才認知猜想對事情甚少幫助,往往更因計算而讓機會溜達。可仍偶發習性,推敲起承轉合,嘗試成為主導。其實這世界,哪需如此多導演?  凝望路人,腦海中突然浮現句子:其實,男人不過男人,女人不過女人。兩者次序可隨意變更。如此,對異性頓失愛戀,向同性已無敵意。藏匿無形現今被掘起,連墓誌銘亦呈現模糊。  全然順應生命之流,臣服當下能量,對所發生事情保持開放。友人早前提倡練歌,在無需上課日子,便相約共聚。建議在後樓梯,因其絕佳擴音效果,能使聲音得以被放大。夭爺並未到來,於是決定,先尋覓填飽肚子方法。  不出所料,歌聲經充分延伸,呈現絕佳回饋。生活不時展露其驚艷,孔雀時常開屏為吸引異性—而它非因何事,僅是表達自身。儘管唱起來感覺舒服,喉嚨仍稍微感到緊張;似乎許久沒發揮應有才華,在表演時先故作清喉,藉以提醒此為閃耀時刻。夭爺終究還是到來,人亦齊整了。  經過數小時痛快歌唱,聲音皆帶點沙啞與疲困,需要適當休息。已忘掉最後結尾歌曲,或許深知仍未至終端,故無需牢記。  命運帶領每個人,到達所曾期許之地,差異僅存可否意識當中安排。友人建議再次用膳,畢竟已值黃昏時刻。雖然小頭表示這邊物價便宜,經一番選擇後,所耗金錢竟與他那邊差不多。他為填肚額外點了個韮菜豬紅,對此並不反感,也沒有興趣。  未想到提前起身,帶來合適安排。我們預先到巴士站等候,佇足漫溢街燈下,靜待來臨時機。 「如果每天,都像這樣就好了。」 小頭似乎若有所思,望向深藍夜幕。並未予以回應,又欲言又止—大概認為此種想法難於實現。  嬰孩無時無刻處於玩耍姿態,喜怒哀樂任意發泄;除非經長者刻意抑制,便為生存而取悅他者,導致後來情緒抒解出現迴圞。  車輛於未預計時間開動,看似無目的行為此時得到解答。老哥說得甚有道理,若具備靈敏思維,可從世事中獲知洞悉。約莫憶起小時候亦擁類似腦筋,時常憑簡單事物悟出道理,或事情解決之道。至於何時失卻能力,如濃霧遮蔽意識直指真相,從此難得一見。  與小頭談起昔日趣聞,從剛入學,至即將畢業。聽他講述種種趣事,直逗得我開懷大笑,肚子甚痛。現今想不透,當時為何封閉心靈,導致錯失許多經歷;後來近乎安慰口吻,提醒自己實無掉失任何事物,僅是未嘗露水而已。出乎所料,這種心態相當奏效。  對於站位,並無太大意見;畢竟若台上表演者盡情忘形演出,而觀眾們僅淡然安坐,甚至連手臂亦步亦懶得揮舞—情況光想起來,已使人坐立不安,心驚膽跳。總覺得這兩人特別熟悉,貌似近來接觸組合。當主唱乍露聲線,便堅信是他們。難怪鍵盤手看起來甚熟悉。  在演唱會結束後,決定走回地鐵站。雖巴士牌匾清楚寫明目的地,可小頭寧願信賴經驗,帶領我往地鐵站走去。一路上,我們甚少談話,大概因各懷心事,只是偶爾寒暄幾句。 「真希望往後亦能如此。」 「過得甚快,倒是真的。」 瞬間意識到時間流逝,悄然已到一天尾聲。它即將還位,好使接替盡早準備好。  生活似浪濤,一波波湧至。無從預備,本打算修身養息,竟又恣意來襲。已許久沒與之聯絡,知道他過得甚好,所以亦放下心來。 「喂,你今天有空嗎?」 「嗯。」 聲帶略微疲倦,喉嚨帶點刺痛;可畢竟朋友相約,亦沒顧及太多了。輕聲哼唱歌曲,為接下來事情作準備。  究竟因何生起抗拒心理,也許因他們所致—又或心底匿藏物浮現,藉以發現清理過時信念。經一番波折,總算到達預約地點,並繼續聲帶的鍛練。愉悅盡興比起完美無暇,更具被創造價值。先勉強,後習慣,終駕馭。  暫且在此打斷,並非因其後內容相較優越,才優先處理;而是奈於心智其跳脫本質,使其難以專注特定目標,不時裸奔街頭宣告自身—連自我亦難以馴服,稍等,這豈不表示與思維實為分開個體?  所衍生想法,大多經判斷產生,從而得出結論。如果腦袋中並無我,那我又在哪。基於睡眠缺乏思考,事物不可依靠其,而立據本身價值;影像縱使連幀,仍不可避免產生間歇,殘敗由此產出成形。    老哥常表達對事情想法,時常侃侃而談。這些所謂記錄起因,亦因察覺類似觀點甚有趣,故此萌生。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對實相產生質疑,未想到後來事態突變。到底思考引領經歷,或命運安排邏輯運作,實難以判決。至少如今可了解,現處空間為幻相,且它無法自證。  試圖回想昨晚臨睡前,老哥曾說過什麼。本記憶深刻,短時期應無法予以遺忘—實情是幾乎缺失當中片段,似被故意抹平雕刻,似曾相識埋藏文明經綸。僅記得某段:事情發生定有原因,而想法為隨機性產生;執行與否,視乎對應條件能否存在,驅使意識為之。所能影響行為信念,並不需大肆宣傳寫錄。對了,並無被迫害,僅因忘記而已。  數小時後,聲帶被利用至幾乎極致,飲料亦同時見底。並前往工廠大廈,陪同另一友人嘗試修理錶面—畢竟已過保養期。接下來發生事情過於瑣碎,無從著墨記述。現今桃花依舊,未來又將如何?煙霧茫茫,隨風飄散。陀飛聚合,四方放綻。  到底自身褪變,或世界運轉,使他們都不見了。凡虛妄的皆終歸根,而真實仍然永存—我啊,始終存在。再次感知到造物孤寂,稍等,再次代表什麼意思?(……)  已厭棄這感覺,無限循環輪回,儘管才剛出世。用盡力氣,朝這世界發出激昂悲泣,無奈聽起來卻略顯稚嫩—甚至可引起眾人憐愛,紛紛靠近擁吻我身驅。儘管拼命掙扎噁心嘴臉,仍避不過被蹂躪局面。呆滯看著使人反胃牆壁,陷入深層省思當中。  外界洗腦性資訊信念,侵入大腦纏繞核心記憶,似灰塵覆蓋玻璃窗戶。相同之處在於,兩者皆可被除去。然而,心靈之手必需超越幻象,正如並非窗戶或塵垢本身。由此世界遵奉邏輯,那隻手代表神、基督、真理或存在。突然憶起創世紀畫像,兩者指尖經接觸—心靈窗牖某點被抹清,已足以讓實相光芒滲進。   快將被意識絞封,漸難以接收神聖之光。臉部笑容隨年月綻放,而它亦穩定成長,甚至可聽見其微薄呼吸。當預定程式運作之時,便開始沉睡,直至機緣成熟重新孵化。即使常與之共處,仍對寂暗無甚好感—只是相處慣了,總算可理解它。這裡沒有天使悅耳歌聲,亦缺乏聖愛湧來,僅有一堆旋轉停滯星體。(……)  課堂教授內容,似乎亦與思想呼應。修去死、爛或弱枝,即過去、錯念及習,對樹木既無害而有益;相反若強行削走旺盛枝條,如熱情本能,則使樹木衰落甚至枯萎。重拾真識,順其自然推敲世事背理。  若過於執著規條,強行扭捏生命流動,往往使瓜果喪失原有甜美。楓葉自染紅,無需勉強賦予意義—如硬要堆砌,大概如野獸臨終前吼叫,藉此震撼敵手。卡農正在進行中,植物光合作用完全善用陽光,應借鑒學習。波長越短,能量越高。  對於人類,波段又代表何種領域?欲求攻擊性普遍被聯想為紅,優雅神聖以紫象徵。為整體利益撤回,樹木甘願犧牲部分能量。地球大概為宇宙中,少部分未回歸星球—至於其歸宿為重新被採掫,或留守至終,則無從得知。然而無數訪客來臨,似乎暗示此處,具備某種特殊意義。四季迸變,在外人看來,僅是一場美景。  即將臨近上課時間,突然想無目的往前走,探索未知前路。理智提醒自身該回去了,不捨凝望前方,然後就這樣回頭。感覺有些東西被釋放,隨微風細雨,降臨大地各處。已無什麼需完成,其餘所做事情皆屬自發。雀鳥鑽進枯葉群,試圖尋覓趣味點心。與此同時,果實依賴重力,乘搭下墜旅程。  這是一個悠哉下午,雖無熱鬧,但輕鬆氣氛充斥班房。冷氣隨機調節溫度,使人無所適從。早有預備者,方可應對突發狀況。記憶又飄揚,陷入零碎片段當中。  本來打算回家,盡早完成樹木報告。後來又猜度,應尚有空暇可揮霍,便隨心而為。轉眼間,已到達友人家中。開啟電腦,遊戲進度條被填滿,影像畫面順序呈現。愛隊數據不如以往理想,未阻止選擇意欲,堅定按下確認鍵。    第三節分數差距,竟已達雙位數。不知不覺,時間將近七點,是時候回家了。最後友人大比數領先,只要比賽仍未完結,僅當作落後情況。走過熟悉道路,情緒心態皆有所不同。他表達出近來,頓覺生活略無意義,猜想因沒女朋友緣故。  路人緩步跑動,小孩口罵髒話,可謂兒童不宜。其實稍作思索,僅因社會規範,將性事妖魔化。自然表達被壓抑時,便可能悶出病態。  巴士剛好關上車位,然後隨後駛遠。心中稍感不甘,並非因司機嚴正守規,而是懊惱本可尋找最佳路線—突然意識到,若不選擇責怪司機,亦無需呵斥自身。這僅發生了,沒有箭靶。  此時抽檢信念系統,當中隱匿怪罪自己信念,是時候予以清理。心頭有某種奇特感受,似是封閉繩結,終於得到解放。人生而有罪信條,已被認出,且選擇將其放下。  尚緊抱誰人包袱不放,則堅持為自己的,實在需加倍留意。情緒感受為絕妙機會,藉助它們捉出昆蟲。剛挖出原罪淤泥後,頓覺內心空曠不少,看來往日埋藏種子甚深,以致現今竟清出如此多位置。  這樣需休養一段時間,好讓傷口自然癒合。沒想到僅簡單事情,造就信念清除行動。從此至今,「錯過」兩字已被刪去。無錯過,沒過錯,生命本然具足。 「我想寫給之後的人類,讓他們瞭解現今人類的想法。」「古代人在大多數人眼中,不過與未啟蒙猴子無異;難保未來人類在勘探工作時,以相同眼光看待我們。人類習性經過基因,順利保存下來。」 本欲因立場上,而予以反駁。然而話到嘴邊前,總難以啟齒,又或許他所說甚有道理。即使這所有一切得到保存,有幸保留到五千年後,經歷時移世易。  總會有人質疑其中真確性,因那時設備文筆已臻入化境,定可輕易依靠機械,甚至讓它們自主創作 。所造出作品已與人相異無幾,僅始終缺少那種自然,反而更像莊重典籍,仍是難以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