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卓行多約了一次溫習,卻沒叫上謙少,反正他的心不在課本上,就免得他浪費時間。那次見面,我們又回復原狀,沒有意味深長的笑容,秘密不再藏在他的酒窩裡,我們沒聊甚麼,專心溫習。直至天色漸暗,一如既往的走路回家,他不再搭着我的肩,保持着一個拳頭的距離,地上的影子沒能重疊起來,只有兩個孤單的個體。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在期待他的觸碰,摸摸頭,搭搭肩,這樣我就能在腦海中編寫一齣短劇,不論設定怎麼改變,我們都是在一起的。然而人是貪婪的,幻想總有一天不能滿足慾望,所以我祈求着,能在某一個深夜贈我勇氣。

然後,那一夜還未出現,不經不覺就來到考試的最後一天,終於可以甩難。我們七人小隊一早約好試後要去大玩特玩,不過殷殷和小君的選修科考試很早就完結了,兩個人天天逛街直到天昏地暗,可憐我還要捱到最後一天,放學後繼續被練習題折磨。而所謂娛樂,不外乎是唱k、去冒險樂園或是看一齣戲。那時會員買代幣真的便宜多了,至少一元能買到一個代幣(好似係),而屯門的戲院一直都是清泉,加上學生優惠三四十元就能看場好戲。

「終於完喇!」

站在禮堂門口,不禁高呼一句。琪姐說我太誇張了,不就是考試。





「反正成績都唔係好,無所謂啦,哈哈。」

縱然她看起來還有一點憔悴,但總算是露出久違了的笑容。

「喂!考完試有咩做啊?」

意外地,謙少竟向我們走來,琪姐背向他,垂下頭,動也不敢動。我立刻走上前不經意地攔着謙少,免得琪姐尷尬。

「去玩下食下嘢囉,睇你都係返屋企打機㗎啦。」





「咁易比你估到就唔係我啦,我約咗同班幾個friend。」

「喔,約咗friend一齊打,唔阻你喇咁。」

「食屎啦你!」

他向着我的背影大喊,琪姐早已離開了,我也急步走下樓,打算會合約在門口等的大家。怎料,腳步太過快,一下子踏空了,我馬上抓着一旁的扶手。

有溫度的扶手。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