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頌玲說她有事先走,房間隨即變得寂靜。

很無聊。

到街上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可惜我不會這樣做。

原因是途人的目光⋯

我的眼睛比較特別,患上了虹膜異色症,使右眼橙紅包,左眼淺藍色,惹來不少目光。





不要說交朋友了,連家人也不太喜歡我。

原因絕對是⋯我並沒有魔力。

我撫著琴,回想到剛踏入五歲的時候⋯

人在五歲時是測試是否擁有魔力的成熟期。

然而在測試那天的早上,有個身穿黑色大衣,帶著黑白配色面具的人,從我房間憑空出現的一個裂縫中走出來了。





那刻,房間像與外世隔絕般,無論尖叫、哭泣,亦無人問津。

那陌生人,從我身上抽走了某種的力量,一種無形的力量。

過後,我便倒下了。

直到現在,有時真的會很懷疑這段記憶是否真的存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那天起我總感覺自己缺少了甚麼,就像一塊沒有沾水的海棉,被淘空了似的,心裏一直很不踏實。

曾有不少魔法師嘗試替我測試魔力,但總是徒勞無功,逼於無奈下只能判斷為”無魔力”。





至於為甚麼是逼於無奈?因為出生於魔法世家的我竟然無魔力,也太奇怪了。

那黑衣人,很遺憾就算我說了這件事,也沒有人會相信我,因此我放棄了辯護。

但即使我毫無魔力,父親仍把我送進魔法學校學習,強迫我學會術法。幾年過去,我依然因為無魔力而無法運用術法。

如此一來,外表與無魔力成了我被排擠的原因。

「兒子,你在房間裏嗎?」母親在門外問道。

「在喔。」隨後門被推開,母親把一套禮服放在書桌上。

「你明晚的禮服我放這了!還有,是不是又跟亥目吵架了!」母親走到綱琴旁。

「沒甚麼⋯就只是沒打招呼而已。」我別過頭。





母親對我很好,即使知道我沒有魔力,身為四環魔法師的她也不厭惡我。每當我和父親有爭吵,母親總會用術法哄我開心。

幻,故名思義讓人進入幻覺,是我母親的術法。

母親更能創造幻境,使幻術更上一層樓,其中而我所知的‘幽冥’最具殺傷力。

「亥目終究是你父親,你要給點禮貌喔!而且你要知道,五環的不自大才怪!」母親笑了笑。

「我下次會注意了。」我低下頭。

「別太失落了!要到我的幻境玩嗎?何況你也不會外出了。」母親指著自己的眼睛。

「也好,很久沒參觀母親的世界了!」上一次也是四個月前了。





我把禮服收好,便躺到床上,讓母親施術。

母親雙眼發出紫粉色的微光,一點一點照亮整個房間。

我閉上眼,準備進到了母親的世界,名為‘伊甸’的幻境。

‘伊甸’簡單而言就是個遊樂園,應有盡有,並且無限大,到處都是在幻境中創造的‘人’,只要你能想像的,都能在‘伊甸’發現。

到我睜開眼睛,已經到了幻境。

但是,今天有點不同⋯

與以往歡樂的氣氛不同,很明顯感到一陣陣的仇恨,毫不掩飾散發出殺氣,到處彌漫著不安的感覺。

這裏定不是‘伊甸’,要形容的話更像是地獄。





但母親把幻使用得爐火純青,並不可能出錯。

除非⋯

‘還有,是不是又跟亥目吵架了!’

很奇怪⋯

‘亥目終究是你父親,你要給點禮貌喔!而且你要知道,五環的不自大才怪!’

母親⋯從不直呼父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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