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市區的靜與動
 
 
窗邊透進陽光,把我叫醒,已經是早上了。
 
我坐起來,看出外面是農田,農田上有一道不同灰階的彩虹。
 
佩盈已經起床,也弄了些白飯。
 
我們吃了白飯,換回原來的衣服,就跨上自行車出發。




 
目的地,先找回佩盈的自行車,再騎回去「市區」。
 
沿路塌樹不少,濕氣度高,泥土還沒乾透。
 
水窪倒映出樹木的樣子。
 
車輪轉過泥路,掠過一旁的水窪,掠過倒影中的我們。
 
我留意著佩盈的狀態,看樣子是沒有問題。




 
便安心地踏著腳踏,專心前進。
 
泥路,木橋,馬路,街道——
 
我們在街道上踏著自行車,往租車店前進。
 
「老闆。」佩盈說,推車進去。
 
「我地還車。」我也推自行車進去。




 
兩部自行車一同回到租車店,我們還了車,就步行回酒店。
 
剛踏了兩小時,太累了。
 
加上昨天的累積,肌肉都酸痛起來。
 
還得再睡一會兒。
 
「拜拜。」我們在酒店的走廊分別,各自進入自己的房間。
 
「咔嚓——」關上19號房門。
 
我解開兩粒鈕,伏在床上,就不再動了。
 




睡了幾個小時。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明月姐拍醒了我。
 
「點啊,琴晚同人地係邊度過夜?」明月姐八卦。
 
我脫下鞋子,鑽進被窩裡。
 
卻被明月姐拉走了被子。
 
「農村。」我回答,沒有精神。
 
「咁你地夜晚有冇……咩啊?」明月姐說,「即係……男女嗰啲呢。」
 
「冇。」我沒趣地說,纏著枕頭。




 
「你一定會後悔。」明月姐偷笑。
 
「已經後悔緊。」我快睡出鼻軒聲。
 
「你仲掛住瞓,頭先我返黎嗰時,見到佩盈已經出左去喇。」明月姐說,「應該係去探病。」
 
我停止了鼻軒,半睜眼。
 
「好正常。」我再次閉眼。
 
「做咩啊你,咁冇精神既?示愛衰左?」明月姐試探。
 
「我冇示愛。」我說。
 




「吓,孤男寡女一日一夜,你唔做啲野,都講啲野丫。」明月姐無法接受。
 
「我同你夠孤男寡女啦,係咪又要做啲咩?」我推翻前設。
 
「琴日……發生左唔開心既事?」她問。
 
「琴日好開心,每一件事都好難忘。」我坦白說。
 
「咁你咩事咁頹?」她問。
 
「我只係覺得,既然仲有兩日要走,就應該停係哩度。」我低縮下巴。
 
看著,又灰了一點的手。
 
「如果我做左男朋友,咁走,就係始亂終棄,就係辜負左人。如果我只係朋友,離開,只係離開。」我說。




 
以免她對我說教,我先一步說,「我唔係懦弱,係有責任心。」
 
明月姐聽罷,表示認同。
 
「咁我去同佢講,你已經有未婚妻,等佢完全死心,好唔好?」明月姐問。
 
「唔洗搞咁多事。」我說,「總之兩日後,佢老豆醒返,我就跟你走。」
 
稍後,明月姐就出去了,房間只剩下我。
 
我抱著枕頭,迅速進入睡眠。
 
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正是昨天我們在吃飯的時分。
 
怎麼辦?我眼睛半張,看著昨天。
 
才分開半天,就開始想念。
 
不行,我要自己一個去吃!
 
吃什麼好呢?我沒什麼想法,不清楚有什麼好吃的。
 
我徐徐坐起,有點迷茫——
 
嘆了一口氣,又再次躺下。
 
不小心,又睡了兩小時。
 
「大鑊!」現在再不去找東西吃,今晚就要捱餓了。
 
我下床,扣好衣鈕。
 
帶走了帽子。
 
「咔嚓。」我帶上隨身物品,拉開房門,準備出去。
 
發現——
 
一盒外賣早已掛在門柄上。
 
我不敢相信眼前,慢慢伸手,去挽起白色膠袋。
 
裡面的飯盒寫著:
 
「見你未醒,我先放這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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