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二年一月三十日,午。

一頭灰狼在往南芭芭拉的路上飛快地擦過,野草跟著她經過而造成的風壓而擺動。而她的背上正有名男子緊緊抱著她的頸,狼人的彈跳力,使原本的四﹑五日路程,變成短短三天的行程。

男子閉眼全日都在承受這種強烈的風力,終於感受到狼慢慢的減速,最後用雙腳煞停自己,並滑行了一段距離來到一棵樹下。「呼~蘿勃塔,這裡可是第四日才到的地方啊。」艾利克從她的背上跳下來。

看著眼前的二尾狼人慢慢把變回人型之際,艾利克就在背包內拿出了她的衣服。一扔給她,一隻界乎於人和獸的手接住了這零丁的衣服。艾利克便一邊撿樹枝,一邊問道:「你不會冷嗎?」

轉眼間,蘿勃塔已經穿上了白色的緊身胸罩跟棕色長褲和無指手套,繞著手道:「狼人才不怕冷呢…」艾利完看到她身上的腹肌後,只好吃吃的笑著,但蘿勃塔慢慢感到有點不耐煩的說:「快點生火!」





艾利克除了拿她沒轍的堆好樹枝,就是不斷用打火石和小刀來回擦出火花。終於讓他生到火,在背著不少行李的情況下,仍然能疾步如風。蘿勃塔只是緩緩地喘了一會,身上的汗很快冷卻下來。

一股寒冷侵襲她的背脊,便馬上蹲在火堆邊取暖,而艾利克才鬆一口氣的坐到地上,準備煮熱晚餐。在他在布袋不斷的取出各種工具和食材時,亦不忘過去逃離南芭芭拉時,她跟艾達都選擇了保持人型。

而同時間,在燕爵城內希爾達亦突然想起了那段時侯,便向一旁負責保鑣和顧問的伯裏斯問道:「當時你知道自梳女當中有狼人嗎?」伯裏斯只是點了點頭道:「幸好,他們沒自把自為的出來。」

希爾達感到費解的反問道:「但如果他們出來幫手的話,可能不用死那麼多人啊?」伯裏斯沒有即時回應,只是回頭看著她長嘆一聲說:「那次在大街上已經嚇到多少人半死了?」希爾達歉笑道:「那又是的呢~」

伯裏斯將書冊放在她的桌子前,希爾達又歪著頭問道:「那你是那麼知道她的狼人的?」伯裏斯無奈地答道:「因為我是賞金獵人啊。」「賞金獵人啊…甚麼!?你是賞金獵人!?」希爾達驚訝地問。





「對啊,傑農跟亞伯特也是呢。」伯裏斯摸著下巴說,而希爾達撐著桌站起來的一刻,艾利克也帶著同樣的目瞪口張看著在喝熱肉湯的蘿勃塔。「真的!?賞金獵人啊!那是古老的職業呢!」艾利克一邊把鍋中的湯倒到自己的木碗中。

「我一開始也很驚訝啊,但想想也不出奇。」話畢,便蘿勃塔閉眼嘗了口湯。蘿勃塔不禁把玩著自己的綠髮陷入了沉思,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賞金獵人。艾利克看著火堆問:「賞金獵人是怎樣沒落的?」

他只是想找個主題聊聊而已,蘿勃塔便放下碗,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放在膝蓋上的開始說起故事來。

那時是泥爾斯的時代,貴族還是初出茅廬的階段,在人民眼中能夠保護他們的軍閥才是一切。而賞金獵人則在軍閥之上的地位,為了勝得心民他們選擇了逼害這幫獵人。晚上誤殺,間諜行為的各種抹黑。

而泥爾斯當時選出的二十四個家族中,首先獲得領地的是白鴉男爵。盡管他為獵人們提供了庇護,但不能順便保護他們。畢竟他們的賞金來源是怪物的頭皮跟耳朵,牠們不會親自找上門,而牠們的目標又是平民。





即使他們面對著軍閥的逼害也要迎難而上,也是因為這樣那些軍閥選擇了用平民作為誘餌,殺死被引出來的獵人,並進入一種本末倒置的狀況中,將一切錯誤推到獵人身上。

最後,逼使獵人屠宰了軍閥和村民來自保。而泥爾斯的家族也在這個時候開始一一接管了領地,並採取了君主政體,建立不同的法律和傳授知識的方式,使人民脫離只懂得武器和軍隊為主的軍閥。

當貴族慢慢成型之際,獵人因為他們屠村的舉動而受到了仇視。而他們亦慢慢跟隨著軍閥的腳步消失在光明的一面。到了現在,已經沒多少人仇恨他們。畢竟帝國上下都沒出現多少頭怪物,包括諸侯地帶也是。

所以,人民早以不討厭他們了。但據聞他們還是習慣了在黑暗中保護人民的安全,同時也防止貴族成為下個的軍閥。

伯裏斯繞著手,屹著椅的說完了這個故事後,希爾達便發現了身後的窗開始被雨水拍打著。另一邊的艾利克還在打算還鍋子放涼一點才作打算時,蘿勃塔卻避雨到了樹下,艾利克深呼吸了一下,便望向蘿勃塔道:「還能行嗎?」

艾利克對她的體力完全信任,但知道她最討厭的居然是雨水。讓他不禁問道:「你平時也不是有洗澡的嗎?」「洗澡之後是會乾的!可是雨卻不禁把你弄濕啊!毛都被弄到又重又濕又冷,就算怎樣搖也搖不走那些水,搖完又來的惡夢!人類體會到嗎!?」

看著抓住樹幹的她,艾利克只好鐵著臉的捉住她的腋窩一邊用力拔,一邊道:「那就應該趕走城那邊啊!」蘿勃塔的尾巴跟耳朵也跟著慢慢出來,兩條柔軟的灰尾不斷拍打艾利克的臉,耳朵都生到上頭頂,但她仍然維持在半狼半人的狀況,死也不敢跑…

春雨的到來,讓艾文回過神來。意味冬天的過去,春天的來臨,也是差不多出兵的日子。值得高興的是這個春天,各城都有足夠的青年來播種。大概在四月左右便能有更好的收成。





而這時,安東尼奧在城頂上享受著帶雨的風,並看著地上訓練的華納人。威拉德已經不斷把頭兩千人的訓練強化了很多,並當中他們沒有一人有放棄的打算,這令麗諾比麗另眼雙開。

對於他們來說,沒有比跟隨同是華納人的威拉德要好的事情。就算只有二十尼爾的收入,他們都不在乎。當訓練進行得如火如荼時,黥王從正門一步步進入了肝營,狼顧虎視的打量每一名士兵。

但營中上下的士兵卻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一直以來的王,他們早以忘記了他的存在。在通報之後,麗諾比麗才趕忙的跑到門口。看到一群用矛圍住自己的黥王,看著自己問道:「造反?」麗諾比麗不禁大哈起來。

過了一會,軍營的士兵才知道這是自己的王,黥。雖然過去都沒聽到過有關他的事情,但在不少的中產市民都從發佈的政令中認識王。而基層的人們自然顧不了怎麼多,但也跟他們心中的王出入甚大。

黥王到來的不只是看看這群新兵,還要看看他們的能耐到那裡。在威拉德揮下的華納士兵,不時跟安東尼奧的士兵痛鬧起來,但他們亦不常是被動的一方。耐打是他們的優勢,比起那些有戰鬥經驗的萊麗雅和關德琳人。

他們更難倒下,這也使他們成為低下勞動層的最佳人選。黥王來到一片空地後,便命令他們當中最強的人來對峙。但很快,場上躺滿了人。黥王手中執著對手的訓練用的木棍,看著這群嘗試站起來的人。

幾天前,他們還是瘦小的弱者,但現在就像幼鳥般飛快的成長。他扔下了木棍,默默地離去了。看著這群失落的傢伙,麗諾比麗抓抓頭皮的對他們道:「聽著,王也沒有對你們說甚麼,又就是說默認你們的存在啦!明嗎?」





盡管如此,感覺都沒比多大的作用。在窗戶邊默默看著這一切的艾文被身後的一把聲音叫醒了。是阿芺拉,她給艾文泡了茶,放在了他的桌上。「阿芺拉?你不用再這樣做了,你現在可是王妃。」艾文轉身畸帶擔憂的說道。

阿芺拉微笑道:「你把我當作女兒般看顧,為什麼我不能給你倒杯茶?」阿芺拉是艾文一次外巡中收養的孤兒,艾文看著她的臉孔沒想到當年只有七歲的她,如令卻成為了黥王的妃子,也讓他想起了上代的黥王。

艾文其實是柏得溫父親—漢特.金虎的老臣,盡管那時他亦推崇這種弱肉強食的風氣,但他仍然會盡及領地中的平民百姓。還到推行決鬥法這種極端又無意義的制度。內心都只是希望人民可以自強罷了。

在他打算慢慢在把這個小國好好營運時,卻接收了畢維斯爺孫兩人。當時的柏得溫跟麗諾比麗可以算是青梅竹馬的玩伴,而阿芺還多只是少他們一﹑兩年而已。突然的作吐聲把艾文拉回了現實。

是阿芺拉她顫抖的手扶住了桌角,艾文見狀便把她扶到桌邊的椅子。艾文不禁嘆道:「時日過得真快呢。」眼前的養女被黥王選中到現在,艾文內心仍然百感交集,阿芺拉看著他笑道:「其實黥王是個溫柔的人呢。」

艾文微微笑著,提起了茶杯聞著紅茶的香,聽著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當他正要放鬆時,一把威嚴的聲音伴隨著赤腳行走響起了,艾文手不禁顫抖了一下。黥王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阿芺拉向他笑著招手。

「一切還好?」冷淡的語調,卻說出了關心的問句。難免令人會有感錯覺,唯有阿芺拉像習慣了一樣的回應道:「嗯,只是來探探父親而已。」黥王突然盯著艾文和他手上的茶杯,沉默的說:「走吧。」

艾文看著黥王向阿芺拉伸出手,並拖著她的手大步腳,眼見細小的阿芺拉跟著有吃力。艾文不禁抖著茶杯的說:「黥…黥王!請…問你知道王妃已經懷孕了嗎…」黥王突然停下了腳步,阿芺拉連忙地叫停了父親。





但柏得溫卻回頭狠狠盯著她問道:「真的嗎?」阿芺拉既無奈又難為情的說:「剛幾天!我那知道啊!」艾文放下了茶杯更加擔心的問道:「那你剛才的作吐是…」「那是因為昨晚的…好啦別問了爸爸!」艾文的腦瞬間一片空白的看著他兩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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