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西爾斯之所以被稱為冰山之城,原因無它,當然就是因為此城倚在冰山之下。

艾西爾斯山鋒位於城市的東面,被視為保佑當地的神明,在山腳更建了一座大教堂鎮守著,閒人不得上山,而實際上時間之神--希里也的確住在上面,

地面長期被白雪覆蓋,城裡更建著各式各樣的冰雕,然而整個城市並不冷漠,反而大街上人來人往,市集裡總是充斥著人群,酒吧裡更是每晚都有著一大群人在喝酒取暖,好不熱鬧。

不過如今任妻群和班尼迪卻是連先到旅館休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了,原因是根據班尼迪的推想,傑洛米如今理應在等剛才那幫傭兵回去找他報告,也就是說如今是最佳的突襲時機。

根據以往傑洛米的表現,班尼迪認為他絕不會找個安全的地方乖乖躲好,反而是繼續過著其王子身分尊享的高貴生活,換句話說,就是他的行動一定會留下許多痕跡。





因此,任妻群只是隨便向路人打聽一下,已經能夠得知傑洛米住了在哪所酒館的情報。

和上次一樣,傑洛米也是沒有住在理應能夠向他提供保護的大教堂,又或是留在當地的兵營裡,明知道自己被追殺卻還像是在旅行般悠閒,這四王子要麼是太蠢,要麼就是真的完全不想向有關皇室的設施求助。

「在這裡嗎?」

剛步入酒館,任妻群便向班尼迪問。

「你不懂自己看一下嗎?」





騎了在任妻群右肩上的班尼迪環視了四周一眼,很快,視線碰上了。

傑洛米正一個人坐在四人桌前,享用著眼前豐富的美食,桌上不是雞就是魚,酒館最美的佳餚都放在這桌上了,然而此刻傑洛米卻是嚇得驚惶失色,扔下手上的餐具,轉身便往後門跑去。

看到第四王子如此著急失態的畫面,整個酒館的人都是將視線投向他,此時任妻群也是動了起來,他飛身一躍,踏在餐桌上左跳右跳,把在吃飯喝酒的人惹得連聲謾罵,他卻是完全不管,直接追著傑洛米的身影奪門而出。

「混蛋!」傑洛米的身軀已經痊癒了一半以上,可是卻仍然不能靈活地逃跑,上次能夠從短腳的班尼迪手中逃走,這次卻是一身好武功的任妻群追來,他壓根兒就想像不到自己成功逃走的畫面。

於是就算萬般不願意,他也只好再度消耗氣血,向胸口中的賢者之石提問。





「告訴我吧!如何才能逃離那個男人?」

剎那之間,一道熱流湧上了其腦袋,一個想法像是靈光一閃般灌輸到傑洛米的腦海裡去,他卻是不太滿意。

原因很簡單,賢者之石這次提供的方法,無一不是要找當地的衛兵幫忙,找了當地的衛兵幫忙,就是動用了皇室的力量,儘管傑洛米很明顯地有著這個權力,可是他卻不想如此做。

要是向皇室求助了,仿佛就是在告訴父親和其兄長,自己就連在自己的國家裡旅行的能力也沒有。

可是此時傑洛米已經沒有選擇了,上一次他找來了一個小孩當人質,也是賢者之石在撇除找當地衛兵幫忙下給出的主意,這次可沒有這麼好運了。

在大街小巷裡左穿右插,奔跑連連帶起雪花紛飛,任妻群二人並不知道,這次傑洛米的逃跑是有目的地的。

大街上,奔跑著的傑洛米上氣不接下氣,用盡全力往前方的兵營大喊:「士兵們,救我!我乃雷爾斯第四王子,有人要刺殺我!」

其實這些衛兵們早已知道第四王子的到來,理由是傑洛米的行事高調非常,不過既然傑洛米卻是完全拒絕了他們當初想要提供的保護,他們也是沒有主動去找他,不過如今這四王子卻又是夾著尾巴逃回來找他們幫忙了。





但也正因為衛兵們都知道傑洛米的身份,所以在聽到簡單一句指令後,也是沒有猶豫,馬上站前去對付任妻群。

此時任妻群是懊惱的,他又再次有一點點後悔當初沒有乾脆地斬死傑洛米,如今傑洛米動用城裡衛兵來防範他,比起找傭兵來又是麻煩了十倍。

傭兵來了就斬,斬死了,就不見要再為他們煩憂了,然而這些衛兵不同,斬了衛兵就等同向當地執法官挑戰,要是殺完傑洛米再被衛兵追殺還好,如今什麼也沒做成就被迫著要殺人了,實在是麻煩。

不過對於任妻群來說,這些煩惱都是一念之間便消失了,畢竟他的目標就是如此明確,只不過是提前斬了些應斬之人而已。

相反班尼迪則苦惱了,本來他就以為跟著任妻群會容易點拿回賢者之石,然而任妻群卻是三番四次被對方派人來刺殺,剛才還絲毫不等他發表意見便奪門追上,其行動魯莽得很,實在使他有點無奈。

不過現在傑洛米的身影還在身前,班尼迪也可不打算現在就後悔跳船。

任妻群繼續往前跑著,同時在腰包拿出血罐,將血灑到鏽劍上--





眼前的衛兵身穿盔甲,要以鏽劍平常之姿來斬殺,恐怕會花上一段時間,因此任妻群果斷動用血罐,務求極速解決眼前二人,再快速殺死傑洛米,然後立馬走人。

班尼迪也猜到了任妻群的想法,因此他也已經準備好了捲軸,當任妻群一開戰,他就騎上其骷髏忠犬楊古繼續追擊傑洛米。

說時遲、那時快,血刃已經形成,紅光一閃,一個衛兵已經被斬半。

看到此幕的傑洛米又是加快了腳步,他心裡暗罵著:「他媽的,原來這瘋子這麼恐怖!」

班尼迪騎著楊古飛跳而出,繼續追擊,任妻群以一腳為重心,順著剛才的劍勢迴旋一圈,往另一個衛兵一斬,只見衛兵壬後一閃,胸前的盔甲其還是被切開來了。

任妻群隨之往前一踏,一劍落下,斬斷了想要擋下此擊的鐵劍,再一劍橫揮,人頭落地,鮮血飛舞,嚇得街上路人高聲尖叫。

然而任妻群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如今身處的地方,已經是艾西爾斯駐兵營的門口了,而班尼迪則是追著傑洛米直闖進了兵營的大門。

當任妻群還想著要不要先收回血刃,再繼續追上的時候,兵營門口已經是站滿了數個出來探個究竟的衛兵了。





這些衛兵不同之前在路上遇到的傭兵,他們大半是由皇室派過來駐守的衛兵,另一小半則是由本地人參兵組成,換言之他們都接受過正規訓練,可不是能夠輕鬆嚇走的雜牌軍。

任妻群轉身望著他們,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上被剛才衛兵所噴的血濺上了,容貌可是相當駭人。

殺人可以誅心,可是殺人並不一定要誅心,如果全部衛兵都是如此盡忠職守,那就放馬過來吧!不過任妻群知道,就算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衛兵,只是要殺多點人,他們一樣會怕。

任妻群擺好架勢,配合著鮮紅的血刃散發出邪異的氣息,他滿身殺氣,雙目直瞪著那群衛兵,仿佛沒有將他們放在眼內,只是想要看穿他們,找到傑洛米的身影。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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