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一日,下午兩點正,我在京都金門酒店406室前經過。

門開了,我進去了。

新的殺手,就站在我面前。

「嘿嘿,原來是你。」我冷笑一聲。

她笑著,笑得很親切。





「強哥哥!」她抱著我脖子,興奮得緊。

「君田姍,怎麼會是你。」我把她抱得緊了,心情複雜得緊。

「不就是我嗎?你高興嗎?」她笑著說,心花怒放的。

我輕輕的苦笑了一下。畢竟,這一行不是甚麼好職業。錢賺很多,日子卻是在刀口上過,心裡也不是很快活。

尤其是君田姍這小女孩,手無縛雞之力,她真的適合這工作嗎?





但我亦深知,公司的命令不可違。要不然,我跟她性命不保。公司要殺我們,就像踩死一隻蟻一樣簡單。一通電話,甚至一個短訊,我們就悄無聲的死了。

「姍,你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嗎?」我瞧著她問。

「甚麼規矩?」她問道。

「我們聊天前,要先替對方搜一次身,確保沒有偷聽器甚麼的。」我正色道。

她點點頭,把雙手張開,讓我去搜。





「不是在這裡,要在那裡。」我指一指洗手間。

她臉上閃上一陣潮紅。

「好!」她輕輕的說。

其實我在日本這段日子裡,跟她黏在一起這麼久,早已沒甚麼尷尬不尷尬。但見她臉上飛紅,彎著腰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來,我竟有種特別的感覺。

這是一種極大的「犯禁」感。

到她脫光身上衣服,紅著臉低著頭站在我面前時,我心中竟砰然跳著。

「洗澡吧。」我輕輕的說。

她不答話但點了點頭。





隨著熱水的霧氣,我輕輕的揉著她身體。她的胸部很柔軟,柔軟得我都不忍心抓下去。她有點緊張,雙手捉著我的手,也不知是怕我侵犯她,還是怕我不温柔。

到我手指撫到她下面時,她夾著一雙白玉般的大腿,雙眼緊緊閉著。

「放鬆,我在檢查。」我解釋說。為了讓她放鬆一點,我左手輕輕撫她秀髮。

她總算能放鬆起來。

洗完澡後,我們在床上,大被蓋過頭,開始說話。

「姍,你既然進了我們公司,我就要跟你坦白。首先問你,你對我們這一行有甚麼認識?」我嘴巴貼在她左耳上,輕聲說道。

「我們秋天藝術會是殺手公司,負責亞洲區。殺手人數超過一百人,負責不同地區,而每個地區都有一個主管。犀牛主管中東,竹節蟲主管日韓,八爪魚你主管東南亞,蛤蟆主管中國大陸,白鴿主管印度。」她說道。





看來她知的不少,可能竹節蟲已經向她介紹過。

「說得對,每個地區的殺手,都以動物為代號。犀牛手下的代號都是哺乳類,我手下的都是魚類,等等。姍,你代號是甚麼?」我問道。

「我叫蝴蝶。」她笑著說。這是個很漂亮的代號呢。

「我們怎麼交易,怎樣收錢,你知道嗎?」我問著。

她點了點頭。

「聯絡人會約殺手見面,把要殺的人的資料,告訴殺手。當那人成功被殺後,殺手會收到錢。所以,你跟公司的任何人,從來都不會見面。」她說道。

「沒錯。我們每人都有一個銀行戶口。這銀行沒有地址,靠的全部是電話操作。每個殺手都以『藝術家』為掩飾,我是字畫家,犀牛是畫家,等等。所以,我但公司也是以『秋天藝術會』為掩飾。每完成一宗殺人訂,秋天藝術會都會替我們賣一件藝術品,做一個紀錄,把錢入帳到我們戶口。透過電話,我們在世界各地,只要有提款機,可以提到款。即使沒有提款機,都有其他方法。」我說著。

她一直點著頭。





「記得三天前,我把你留在旅館,說自己出去辦事嗎?我就是去提款。」我說道。

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至於殺人,其實不難。但人死前會反抗,所以首先你要懂得保護自己。你有學過武術嗎?」我問道。

她點了點頭,眉宇間有種自信。

「空手道嗎?」我問著。因為君田先生使的是空手道。

「空手道、柔道、劍道。」她答道。

我微微訝異。她小小年紀,把一種功夫學好了,已是不易。何況三種。





「很好,但我要看一看。」我說道。

她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訊:「1/12/18 17:00 金門酒店 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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