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車房內部。
甚至兩小時前才與另一個女生共處過的空間。
 
「傷得好重?」張烯晨聽到了這一喚,更是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紅鵑毒。」歐雨峰把注意力放回到臥著的人身上,「係紅隊既人落既手。」
「點解無啦啦?」張烯晨終於趕到歐雨峰身旁,一下子蹲了下來。




「我哋拎到自己武器之後,感應到六神器既氣息,連埋班狙擊手。」呂皓港也於此時開了聲,「正面迎戰。」
「勇者。」張烯晨於此時仍然禁不住拍掌叫好,「然後就中伏?」
「本身係阿港趕到過嚟先,之後——」
「之後阿森見到個紅隊男想投毒,就擋咗起我前面。」呂皓港打斷了歐雨峰的話,「佢係因為我至中毒。」
「成套青春偶像劇咁款喎。」張烯晨也以打斷情緒作為回應,「而家搵方法解毒就好似比較重要,文青少爺。」
「…廿二呢?」歐雨峰也抓住空隙問道。
「suppose就快返到。」張烯晨亦一同觀察著范競森的狀態,「藥既副作用過咗,亦已經拎到武器,我相信佢會搞得掂。」
「阿森,真係唔退出?」歐雨峰再次確認著問道。
「…唔可以。」范競森的聲音聽上去細若游絲,「我話過,死都唔會退出。」
「我係覺得咁落去應該真係可以死一死先。」張烯晨確認了范競森的狀態,重重地嘆了口氣,「峰,有冇機會起場內搵到解藥?」




「…難度極高。」歐雨峰說著這話,似乎更是苦惱了,深鎖著眉頭,「姑且不論場內唔知要到邊度至可以搵到合適藥草,起外面耐唔耐就遇到狙擊手,萬一好似頭先咁樣,加埋其他隊既敵人一齊夾攻,恐怕難以突圍。」
「咁好似都係退出——」
 
以極快的速度接近的腳步聲。
使車房內的全部人都併住了呼吸,盡量讓自己不被敵人發現。
 
對方也像是著戒備著什麼的那樣,越接近便越把腳步放慢放輕。
 
張烯晨接近至門口旁的牆邊,方便於敵人一進入時取其要害。
然後——




 
一下子把剛才好不容易找到的長槍抵在杜淵靈的脖前。
杜淵靈亦下意識地反應過來,一手抓住矛身,另一手伸出劍。
 
「Nice。」張烯晨以矛借力,往後一靠,避過了杜淵靈的攻擊,「就知道你會嚟。」
「睇反應睇唔出。」杜淵靈把劍收回來,另一手還是沒有放開矛,讓張烯晨能借力站好,「齊人?」
「仲差一個半。」張烯晨站好了,與杜淵靈的距離極近,「條頸做咩?邊個傷你?」
 
...原來脖子上也有傷嗎。
 
看來是剛才軒轅未央把劍抵在自己頸旁時留下的。
還真的完全沒了痛覺吧。
 
可是...
張烯晨,眼睛還真利。




 
「你問我,我都唔知係幾時傷既。」杜淵靈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你頭先講仲差一個半?」
「係。」張烯晨依然盯著杜淵靈脖子上的傷看,「高峻賢未到,森得返半條命。」
「...發生咩事?」杜淵靈說著這話,也快速地移動至車房內部,「公子。」
「廿二。」歐雨峰看了一眼蹲在自己對面的杜淵靈,「一切順利?」
「好順利,神器拎到,武器搵到。」杜淵靈邊回答道,邊檢查著范競森的狀況,「紅鵑毒?」
「係。」歐雨峰壓下了因看見杜淵靈對毒藥極其熟悉而產生的疑惑,「要搵方法救佢。」
「...聽講,紅隊既女成員選擇醫療用品優勢。」杜淵靈輕輕嘆了口氣,「既然同隊,佢帶入嚟既藥會唔會可以解到紅隊落既毒?」
「...係一個唔錯既發現。」歐雨峰也似乎已經想過了這個可能性,「廿二,戰鬥力?」
「八十一。」雖然還不太習慣這種像是麻醉藥未過的感覺,但似乎比剛才來說是好了一點。
「分頭行動。」歐雨峰立刻整理著目前的狀況,「我同阿火會跨出港島區,一邊收集其他區拎到既神器,一邊搵下有冇適合既解藥;阿港留起呢度保護好阿森,如果三個鐘內,我地冇返嚟既話,就強制令森退出比賽。」
「但我冇隊長權——」
「我知道。」歐雨峰揹起了自己的盾與矛,「廿二,你去一躺離島,只去兩個鐘,如果冇搵到紅隊既女選手,就立即返嚟車房。」
「遵命。」杜淵靈回應著,把自己背上的修羅傘解了下來,遞給歐雨峰,「公子,呢個係我起一開始得到既神器,請公子處置。」
「...係勾陳神器。」歐雨峰也把修羅傘接了過來,打開,打量了一下,再收了回來,遞向呂皓港,「阿港,咁我比多一個任務你:保護好兩套神器。」




「收到。」呂皓港把修羅傘接過,「高峻賢呢?」
「我地出去既時候,都會盡可能搵下佢既蹤影,會合佢一齊去搵神器同藥。」歐雨峰著好裝,再次往范競森的方向看,「森,頂唔住既話,要馬上出聲。」
「...冇...事。」似乎只是搖頭都已經非常吃力。
「我同阿火出去之後,馬上閂傳送門,指路比廿二聽要點去離島。」歐雨峰繼續指示著,「如果有咩事既話就點煙,我地一見到就會立即趕過嚟。」
「好。」呂皓港把歐雨峰的話全都聽了進去,「一切小心。」
「你地都係。」歐雨峰凝重地點了一下頭,再望向杜淵靈,「廿二,你都係。」
「遵命。」杜淵靈站了起來,望向歐雨峰,再次回答道,「公子,萬事小心。」
「拎穩。」張烯晨往杜淵靈的方向靠近,又往她的手塞了戰環,「你都係,萬事小心。」
 
再次與隊員們互看了一眼,歐雨峰及張烯晨也往剛才杜淵靈進來的門口走,跑向遠方。
 
「...好。」呂皓港也在此時站了起來,「要閂門。」
「...閂門?」杜淵靈不明所以地重覆了呂皓港的話,「咁我點出去?」
「你真係咩都唔知?」又一個朝杜淵靈問這個問題的人。
「...點解個個都咁問?」杜淵靈無奈地反問道,「司徒鏗講比我知既野唔多。」




「...都係既,佢都好難講太多。」呂皓港嘆了口氣,走往剛才歐雨峰與張烯晨跑出的出口旁。
 
杜淵靈見狀,也跟著呂皓港走。
亦跟著他停在出口旁的牆前。
 
杜淵靈順著呂皓港手部的動作看,才發現原來車房內、出口旁邊,有一個黑色的盒子附在牆上。
把蓋子掀開。
 
...拉把?
 
「有冇聽過,起場區入面,要點樣去另一個區域?」呂皓港停下了動作,望向杜淵靈。
「直接穿越、纜車,同埋傳送屋?」張烯晨好像是這樣說的。
「傳送屋,就係講緊好似呢d咁樣既屋,除咗離島區之外,每區有三間,分別可以通向唔同既區域。」呂皓港朝杜淵靈解釋著,「以南區呢個本身位於香港島既地方為例,三間傳送屋,分別會通往九龍、新界、同埋離島。」
「咁離島——」
「理解得好快。」呂皓港也明白了杜淵靈想要問的事情,「係,離島有十七間傳送屋。」




 
...十七間。
不管在哪個區域,都能馬上穿過去。
 
是因為這樣,所以公子才安排我往離島去的嗎。
為了能隨時過來幫助我?
 
「而呢一間,就係通往離島既傳送屋。」呂皓港說著這話,把手上的拉把往下一拉,「留心後面,可能有埋伏。」
 
鐵閘升降而造成的推拉聲。
附帶輕輕的震動。
 
是因為眼前的出口開始被拉下的鐵閘封住。
亦是因為後方逐漸透出光線。
 
剛才被視為『最內部』的那部牆。
現在正緩緩往上升著。
 
「呢個就係傳送屋既特別之處。」呂皓港也探出武士刀,觀察著逐漸打開的門,「一邊既門打開既話,另一邊既門就會閂埋。」
「...所以離島唔多人去。」杜淵靈快速地吸收著新的資訊,「太危險,如果起離島內部戰鬥,即使起逃走過程見到傳送屋,都未必開啟;即使開啟,亦保證唔到另一邊既區域有冇人埋伏。」
「可以咁講,但未必每個人都有一樣既諗法。」呂皓港往范競森的方向走去,嘗試把他移往離光源更遠的地方,「傳送屋多係一種限制,都係一種優勢。當有指定既區域想去、例如要去中西區既時候,比起先用傳送屋去香港島,再用纜車或者直接穿越;倒不如先去離島,再以傳送屋直接去中西區。」
「...點解唔直接用纜車?」杜淵靈也幫忙,一起把范競森給抬了起來。
「纜車係環迴單行,而且路線只有一條,趕時間既話會非常慢,而且如果敵人起落車位置埋伏,相對會較難以逃脫。」呂皓港與杜淵靈一同把范競森移至『裡面』,「所以記得,離島係一個好危險既地方,可能冇人,亦可能係困獸鬥。」
 
所以,在比賽開始不久時。
張烯晨之所以能這麼快地到達我所在的區域,便是用了傳送門?
 
「...咁樣既話,我出去之後,你馬上閂返呢邊既門。」杜淵靈的腦海急速地運算著,「我既預感唔太好。」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起呢個位出咩事,阿峰同阿火都唔會放過我。」呂皓港雖是明白了杜淵靈的擔憂,但依然沒能放下心來。
「你都應該知道,如果敵軍真係追過嚟,你唔會可以起保護自己之餘保護埋阿森。」杜淵靈把剛才張烯晨塞給自己的戰輪揹起來,「所以,呢邊唔可以中門大開。」
「...明白。」呂皓港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就到門口既話,就大力吹哨子,我就會知道係隊友。」
「...咩哨子?」第一次聽見的單詞。
「...唉。」又一個大大的嘆氣,「真係咩都唔知。」
 
杜淵靈還沒能對呂皓港的唏噓作出什麼回應,便已經看見往自己走來的他。
 
「起呢度。」呂皓港往杜淵靈戰鬥服左肩位置上的暗格一推,拿出一個紫色的鐵哨,「每隊既訊號都唔同,我地係哨子,紅隊係笛聲,藍隊係搖鼓聲。」
 
杜淵靈還沒能好好觀察哨子,呂皓港便已經又把它給放回去了。
然後,在右肩位置上的暗格再輕輕推了一下。
 
「呢個係炊煙彈,會升起隊伍顏色既煙,只要拉最底既線,掉落地下,五秒後就會炸開出煙。」呂皓港又把炊煙彈展視在杜淵靈的眼前數秒,「如果話訊號聲係近距離呼救,炊煙就係遠距離呼救。」
「而因為所有隊伍都一樣會聽到、望到訊號,所以可能係呼救,都可能係一種自殺?」杜淵靈直直地站著,注視著呂皓港把炊煙彈再放回去暗格的動作。
「係。」呂皓港確實地點了一下頭,「所以,要好好利用。」
「知道。」杜淵靈深呼吸了一下,往門口方向走去,「兩個鐘後見。」
「兩個鐘後,一定要見。」呂皓港也目送著杜淵靈,「一切小心。」
 
好了。
奧美拉城。
 
「等...」
 
微弱的聲音使杜淵靈在門口位置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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