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呢,係咩驅使你有脆骨症都落嚟遊行呀?」

借完電話,一個示威者問。

佢係一個男仔,普普通通、唔高唔矮、唔肥唔瘦,雖然戴咗口罩但應該係唔靚唔醜,一句到尾就係路人樣。

「⋯⋯啊,我有三個朋友都係護士嚟。一個係處處為我著想嘅朋友,一個係我由細玩到大嘅青梅竹馬,仲有⋯⋯一個我鍾意嘅女仔。」

我將我經歷過嘅故事娓娓道來:「⋯⋯德仔一直有個理想,就係升做阿爺之後可以由內部去改變醫療體制⋯⋯不過後來因為工作量太多,出咗醫療事故⋯⋯」





有人聽到眼濕濕,而嗰個路人樣示威者就不停抄筆記。

「⋯⋯因為佢嘅離開,令林林覺得好自責。於是佢想背負埋德仔嘅夢想,想幫佢實現佢實現唔到嘅夢。但係工作量太大,佢放咗工仲要參加白色運動,示威完又要溫書⋯⋯結果⋯⋯」

講到我想表白嗰日,林林生日嗰日,佢就猝死咗,我嘅聽眾已經有幾個忍唔住流咗眼淚。

「而我由細玩到大嘅青梅竹馬十八子,依家仲做緊手術⋯⋯」

佢地輕輕拍我膊頭,幫我打氣:「佢會無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