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快步離開時才發現,原來聲音是從一口剛打好又未圍邊的井下傳出來。

打井的人又是,井就打得很深了,但是四周圍又沒有加上欄柵,天黑不小心就會掉下去。好在我發現得快,我先安慰井下人幾句,又見到地上有一條長繩,估計是用來打水用的,先把它繫緊到最近的大樹木幹上,另外一端的繩尾垂到井中,他拉著繩尾慢慢借力爬上來。

到井口時,他已經筋疲力盡,我還幫手拉他上來,誰知道他一上到地面,重心一失,還⋯⋯還撲⋯⋯撲在人家身上,都⋯⋯都不知是否在詐癲納福,弄得人家面都紅了,好在天黑他看不清。

言談間問他是哪一條村,他就說是鐘家村的,我看他一身粗衣麻布就問他是否鐘府的工人,他只是尷尷尬尬笑著笑著沒有回答。

我立即罵他了,做工人有什麼不好,我家小姐不知對我幾好,如果不和別人說,還以為她是我親姐姐,他也只是對著我笑了笑。



談了幾句,說話間他聲音還顫抖著,晚風又冷,怕他全身濕透著涼,約好下次見面時間地點,就各自各走了。

第一次見面時是在晚上,看他還是朦朧不清,再次見面時,才發現他原來是個很隨和的人,人又健談又溫柔,樣子⋯⋯樣子還可以吧。

不過幾年前他說要到外國做苦力,但應承我回來後會娶我過門,都不知是真是假呢?」,說話時陳小晴面色一時甜絲絲一時又萬般唏噓。

李妍洋就著說:「好了好了,你有把柄在我手上,如果你不聽本小姐的話,我就和人說,如果還欺負我,我就叫老爺把你嫁到街尾的豬肉坤去做他的小老婆。」。

陳小晴立時心慌起來,額角冒出白豆一樣的大汗珠,顫著唇哭腔著和李妍洋說:「小姐⋯⋯小姐對不起⋯⋯,豬肉坤好惡又粗魯,我到街市買東西都好怕他的。不要!不要!我只喜歡他一個。」。



李妍洋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馬上道歉的說:「和你說笑,我那會是一個拆散你們的人呢。」,這時陳小晴才慢慢展開笑臉。

李妍洋突然間用好可怕眼神看去陳小晴面上使他心中一陣發毛,再把頭慢慢一面靠近一面質問:「他叫什麼名字。」。

一聽之下陳小晴心性一下子鬆了,接著扭捏作態的說:「我⋯⋯我都不知他對我真還是假⋯⋯」,李妍洋再靠近一點,陳小晴只可以慢慢從嘴角吐出蚊螆一樣的聲音說:「他⋯⋯他叫⋯⋯他叫鐘⋯⋯」,正當此時,老管家一面拍門一面說:「小姐,小姐,老爺他們在等你開飯了,小晴有沒有來請你來食飯呢?」。

其實陳小晴是有把鐘英杰的全名說出來,只是老管家拍門聲又大,而她說出來的音量越來越細又含糊不清,所以李妍洋根本沒聽到,但在陳小晴心中就算是說出來了。

李妍洋喊著說:「老管家,我出來了,小晴幫我換衣,馬上就到了。」,接著一手撐腰扮作潑婦輕聲的說:「下次本小姐陞堂再審妳,哼!」,惹得陳小晴輕輕的笑了出來。



午飯時,李明誠發現了女兒手上多了一隻之前未看過的戒指,全隻黝黑色就好奇地問道:「妍洋,妳戴戒指的嗎?」。

李妍洋心中一寒,如果給發現是程文博在國外特意寄回來給她的定情信物,可能會強行搶走,正在焦急之際,正為家人添茶的陳小晴笑嬉嬉地說:「我和小姐在市雜地灘買的,我都不知為何她那麼喜歡。」,使了一個眼色給她後又笑咪咪的去幹活。

李明誠沒為意的哦了一聲接著說:「妳是我李家的掌上明珠,不要去買地灘貨了,又不是缺錢,妳平時都不會戴什麼手飾,要買就買好一點吧,到金餔打過一隻好款的給妳吧。」,李妍洋也不置可否笑了笑的繼續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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