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指手手的說:「我⋯⋯就⋯⋯就⋯⋯是認得你,妳⋯⋯妳上次詆毀⋯⋯我⋯⋯我少爺,說⋯⋯說他是做下⋯⋯下人。」,陳小晴實在沒他那樣好氣,不想聽他那斷斷續續的聲音,擺了擺手就說:「算了算了,我自己到那邊大石頭上坐坐便算了,曬是曬一點,總好來求你。」,弄著她的辮子,搖了搖頭就走了。

鐘英杰心中暗笑,心想我不找她,他自己送上門,正想偷偷上去嚇她一大跳時,後面的傳來了呵呵的笑聲,回頭一看正是他父親鐘世顯及李明誠剛剛經過,所以他沒有衝出去找陳小晴,還很有禮貌地說了一句:「李村長你好⋯⋯」,李明誠立時打斷他的話柄說:「世姪,你快點要改口了,要叫我⋯⋯」。

鐘世顯重重的咳了一聲後說:「剛才的事我自己會和英杰說的⋯⋯」,李明誠點頭會意,笑著告別,轉頭就走了。

「英杰,馬上入我書房,我有好重要的事和你說,有關你的『終生大事』!」,鐘世顯說到『終生大事』時,一字一句的重語氣,說完回頭就向書房方向走去,一時間鐘英杰給他的氣勢壓下來,本來還想去找陳小晴的他,只可以無奈的一同去到書房之中。

個多時辰後,再出來的他面色一臉茫然,好像受了好大打激一樣,衝衝離開鐘府,剛剛在門口的福伯見到他跑出去時,還叫著說:「少⋯⋯少爺,就⋯⋯就快開⋯⋯開飯⋯⋯」,還未說完時,他已經走到老遠不見影,後面的鐘世顯對他說:「你有急事要做,今晚食飯不用等他。」,之後背著手回頭就回內堂。



李明誠現在已經恨錢恨得發瘋了,按當地習俗,禮金要在結婚當天點收的,為想盡快拿到那近千兩的黃金,最好翌日就結婚,不過談了很久,鐘世顯最後同意在一個月後才擺酒。

為免夜長夢多,之前一直守口如瓶,直至結婚前兩天才和李妍洋說,當一知道要逼她嫁一個她根本不喜歡的人時,心情十分激動,立時暈死過去。

為免她逃走,還把門戶緊鎖,房門前還請了一批守衛看管著,直接就是販賣人口逼婚的黑幫一樣。

每天李妍洋都在房中哭哭啼啼吵吵鬧鬧,如果不是陳小晴近乎全天候的照顧,生怕她會自尋短見。

李明誠出手都算絕,很多家丁都是看著李妍洋長大,怕一時心軟把她放走,到時就捐失慘重,甚至直接叫無力償還,直接僱用新請來的守衛。



但始終看守的是千金小姐,如無特別動靜都只可以背向閨房,起居飲食都是經陳小晴照顧。

【結婚當天】
趁陳小晴開門之際,李妍洋作出最後掙扎,想衝出重圍,無奈幾個平時在門口的守衛也不是紙做的,幾下手腳就把她按伏下來,其中一人還在她面前灑了一點白色粉末,一喘之下也就軟癱過去。

陳小晴即時面色發白,正想出聲時,灑粉的守衛無奈的說:「是你家老爺吩咐的,我都是受命於人,妳放心吧,幾個時辰後自然會醒過來的,此迷暈粉沒壞的。」,之後微微奸笑著,上下瞄著陳小晴,她即時後抽一口凍氣,如果此粉灑在自己身上,都不知會如何。

李明誠隨後也行到,也承認是他吩咐守衛,如果小姐有過激行為才出此下策,之後令陳小晴幫小姐更衣,陳小晴面有難色的說:「老⋯⋯老爺,小姐好像真的不想嫁到鐘府⋯⋯」。

他一面猙獰的說:「少囉嘍!嫁到鐘府有什麼不好呢?妳之後都要到鐘府,如果鐘世顯看上妳,把妳當繼室,隨時可能做了我個女的繼母,到時還請妳多多關照妍洋。」。



一說到此事,陳小晴一面羞慚,作為李府老爺甚可以說那不得體的說話來呢,當然也不敢反駁,只可紅著臉,依著他所說幫暈倒的李妍洋更衣梳頭。

之後大妗姐及陳小晴把她一同攙到花轎上,李明誠還怕有變掛,命人把她的手腳繫繩,口塞紅巾之後才安心送他到鐘府,還吩咐陳小晴一路上要好好看『實』小姐,免生變故。

陳小晴只有無奈的點點頭,輕輕牽開了花轎前的紅布幫她稍作整理,之後回到後堂打點。

此時正好是鐘英杰的迎親隊伍高高興興地來到,還有一大批保鏢壓著幾個大木箱,當然鐘英杰不是來搶親,而是如之前說,拿九百九十九兩黃金作為禮金,當然僱人來押送了。

押送個個都是雄赳赳的大漢,如鐘塔一樣,作為押運近千兩黃金的保鏢,每人還配有大刀在身,真是老虎看到都會掉頭就走。

鐘英杰笑著對李明誠說:「岳父大人,請來點算一下禮金吧。」。
李明誠一見到一大箱一大箱黃金,馬上叫管賬的過來點數,數量太大,還點了半個時辰才完畢。

鐘英杰笑著說:「岳父大人,數量無錯吧。」。



李明誠輕撫著一個個厚實的大木箱說:「呵⋯⋯呵⋯⋯呵⋯⋯毫釐不差。」,心想有了此筆錢,思遠應可以撐久很多了。

鐘英杰接著叫隨從,不論老少,李家在堂上的下人都可有一兩白銀的紅包,鐘家出手如此闊綽,家丁們都排著隊在等,沒有人再看放在大堂的花轎。

鐘英杰不知何時竄到花轎前,竟然沒有人攔截他,況且誰又會去攔截一個出手如此闊綽的財神爺,他都只是心急看看新娘子而已呢。

花轎紅布一牽開鐘英杰立時大叫起來,在場所有人立時怔著看去。

鐘英杰大聲的喊著說:「所有保鏢不準搬走黃金!」。

保鏢們是鐘家請回來的,當然只聽鐘英杰發施號令,立時架刀在幾位正在搬運黃金的李家家丁前,嚇得幾人大汗淋漓,即時放下手上的大木箱退在一邊。

鐘英杰接著說:「新娘咬脷自盡呀!」。



李明誠立時跑到放在堂中的花轎前一看,只見李妍洋面色蒼白,手腳還是用麻繩反綁著,但用來塞嘴的紅巾就吐出來掉到地上,下巴以下還被正在從嘴角流淌出來的鮮血,把新娘的裙褂染得更紅。

除此之外,還有半截斷舌掉到膝上,最可怕是在花轎壁上用血寫上一句遺言:「我愛程文博」,雙手雙腳慘被反綁的她,相信只是用口中不斷血的斷舌在粗糙的木板上寫字,場面極為駭人。

一時間李明誠立時軟癱在地上,呆著木雞的看著花轎。

正在此時,李府門外有一個年青人闖入來,幾個門丁都拿他不著,入到大堂後再看見花橋內的情況,立即兩膝下跪,不斷叩著頭的說:「妍洋⋯⋯妍洋,我來遲了⋯⋯」,幾下起落,額角已經流出血來。

鐘英杰很是詫異說:「程文博!你為何會在這兒呢?」。

程文博此時認真的看了看鐘英杰晃過神後才說:「鐘⋯⋯鐘英杰⋯⋯原來是你,我一早和妍洋有婚約,你持勢強搶民女,我要殺死你⋯⋯」,即時衝上去想和他拼命。

兩位鐘家僱用的保鏢默契十足,眼色都沒有打過,左右一人一邊的把程文博雙肩壓著,接著二人腳跟一撞他膝後,立時爬倒地上,不過口中還不斷的謾罵著,正有第三個鐘家保鏢想掌摑叫著停口時,鐘英杰立時喊著:「停手!我有話要問。」,第三個保鏢立時退到一邊。

鐘英杰走上兩步就問:「你和她訂了婚?」。


程文博吐了口中的血水說:「呸,我為什麼要騙你,訂婚書我一直都帶在身上,還有李明⋯⋯呸⋯⋯李村長的親筆簽名為據。」。

鐘英杰擺擺手示意叫保鏢放開手,程文博忍痛在懷中拿出一份用皮革包好的陳年黃紙攤了出來。

鐘英杰一看之下,怒眼圓睜的看著李明誠說:「李村長,你和我爹說李妍洋之前沒有任何婚約,
違反了之前所說的約定,禮金當然不可以拿走,還要賠償九百九十九兩黃金!」。

頃刻間李明誠真是快要暈過去,由剛才悲痛欲絕的心情變為現在的驚恐萬分,剛剛愛女咬舌自盡慘死,現在馬上有人來索償,立即呯一聲跪在地上說:「我⋯⋯我愛女都死了,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啦,我退回禮金給你吧。」,之後左顧右盼,看到陳小晴剛剛走回大堂就拉著她,還未知發生什麼事時,李明誠再說:「我⋯⋯我就送那個丫頭給你,就不要追⋯⋯追究我的。」,好使十分尷尬,當知道她小姐咬舌死亡時,一時就哭成淚人。

鐘英杰冷哼一聲說:「隨便給我一個人就當了事,如果我方才是給你九百九十九兩黃銅又如何呀⋯⋯」。

李明誠顫抖著說:「你⋯⋯你想如何,是否要我這一條老命你才肯收手呢?」。

鐘英杰對著程文博說:「文博,我不知道她和你原來一早有婚約,如果不是⋯⋯」,話音未落程文博狠狠的看一字一句的喊著:「李!明!誠!」,之後手指著他說:「一日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妍洋是不會死,你欠錢嗎?衰到要賣女。」,如果不是鐘家保鏢攔著,他打點衝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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