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同他倆都是隱君子,但剛才給餵得一面沙泥,心中無名火起,平時行路都是踉踉蹌蹌的,現在好像食了興奮劑一樣,雙眼佈滿紅絲,青筋暴現,拿著手上的板磚就向前方衝去。白媽媽不想和他們糾纏,只希望快快到外面更衣及回到程天賜家中,也不希望帶什麼麻煩回去,正如早上的流氓和現在的隱君子,所以刻意不露出容貌,一旦對方認得自己又知到她的住處時,日後給他們尋仇報復就十分懊惱,必定要搬家避開,但眼看程天賜現在的生活條件,絕對不是易事。如一旦驚動了警方,給天程賜知道自己的真正身分就很尷尬,所以她還是打算盡快離開,這時她才明白,為何外面滿是行人都沒多個願意走後巷了。地圖再清楚也只是資料,好多時與實際路面的情況差天同地,轉到一個拐處,只見在狹窄的後巷上,有一個污漬斑斑的路牌上面用人手寫上,【工程進行中,此路不通】,路牌後面的地面開了一個大洞,也有鐵馬及鐵欄阻擋,防止行人誤入其中受傷。白媽媽一見及此,先是在挎包之中快手掏出剛才的大墨鏡,再想回頭再跑時,剛才兩個人氣喘如牛的追了上來。今次都不用多說話,擺明就是來尋仇,但避免旁生枝節,還是儘可能不要給他們識出,刻意用剛才的尖聲加上帶點害怕的語氣,緊捏著上衣和他們說:「 你⋯⋯你們想如何呢?」,一面說她一面環顧四周,刻意在拖延時間。二人見她已經是甕中之鱉,現在看來又如此驚恐,打算好好耍弄她一番,等他們氣順了,瘦的笑嬉嬉的說:「本來大爺想問妳送點錢給我們開開飯,一有錢就還,妳就和老子耍。」,肥的開始容扭曲,怒髮衝冠的說:「本來是要錢,現在錢和人都要。」,二話不說便向前衝,瘦的人當然跟上去。二人還有幾個身位時,白媽媽見四周沒有什麼可以借用之物可以和他們的對抗,猛然想到身後的工程鐵馬,隨便一手便拿了著來架在前方,那二人位時停下腳步,心中暗叫不妙,剛才他們也應發現一件不尋常的事,只是剛才路得頭暈腦脹沒有發現。他們兩個男人跑了一大段路已經喘不過氣來時,她還是般無其事從容不迫,平時一個大男人也要雙手提起搬運的鐵碼,現在她一手便掅起來轉身放在前面,再雙手握著鐵馬上的鐵支架在前面,形如安了鐵叉的狂牛一樣,在狹窄的後巷內鐵馬左右兩則都沒有一個人的空間。白媽媽沒有叫一聲,直接就向二人衝鋒,二人見勢頭勁急,三步併作兩步,轉身向後狼狽地逃跑,二人也估不到一個身形普通的女子,可以有如此大的氣力,不單輕易地把鐵馬水平於地面架在前方,而且還可以向直奔而來,感覺真是有如觸怒了一隻帶有鐵的角瘋牛一樣,偶爾鐵馬撞到水泥牆壁時,還火花四濺,一副勢不可擋的樣子。白媽媽向他們衝過去,當然也是刻意的追不上,只是把他們趕走而已,直至跑到一個路口處二人向東走,白媽媽慢下腳步,等他們遠走才慢慢放下鐵馬,環顧四周,用手探一探自己的頸動脈,檢察了自己的略為加快的心跳,搖搖頭喃喃自語的說:「還未能回復老化前的狀態。」,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找一條估計最短的路,離開那罪惡溫床,回到人頭簇擁的大街之中,為免給剛才那二人單從服裝上認出,還是不脫墨鏡和口罩。現在的她學乖了,在大路上順著人流,雖然是慢,但還是安安全全地走到剛才公園內的運動場中,進入其中的更衣室,先脫著口罩及墨鏡,再拿了黑色儀器出來再作測試,顯示讀數還是40,他搖了搖頭喃喃自語說:「還是一樣,應是穩定了吧。」。接著換了剛才帶出來的白色優閒服及運動鞋,對著鏡子看了看染髮的效果,撥開額前的留海看了看髮根,剛才露出一小段突兀的白髮,現在不是很留心也不明顯了,算是滿意。隨後把剛才穿出來的衣物全部棄掉,再梳理好頭髮紮了一個髻插上了剛才在市雜買的髮簪及髮飾,煥然一新的形象儘現鏡中,轉了幾圈算是滿意,但看了看鏡中已經步入中年的自己,不禁有點唏噓。收拾了東西後就慢步回程天賜的家,一面行她一面想,他會否如之前以白婆婆身分一樣,輕易得到他的信任及留下呢?以現在的自己的年齡,又如何面對他,要麼就是把實情相告,要麼就是繼續剛才所編的故事說下去,在回程的路上,此問題一直纏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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