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你呢到..咦?」

「H..Hi..」我擠出了笑容,也是頗尷尬。

「你係太子?」眼前的男人問。

「你好啊,阿卓。」

「呢間屋..」





「冇錯啊,呢間屋係我老細..即係身旁呢位太子架。」Sally替我回答。

「我落去幫你地買嘢飲。」她接著說,是我吩咐的。

「但係之前我唔係好方便出面,所以等到而家先出現。」我補充。

「哈哈,我真係蠢,我應該估到係你。」

「點估啊?」





「屋企有咁多CD,一定好有品味。又咁啱打完俾你第二日就有工開。

最重要係,一路覺得梁小姐把聲好熟,唔知喺邊到聽過,原來係接線果陣。」

「都唔係好蠢姐。」我隨意找了個位置挨著。

看著接近完成的裝修,想不到阿卓的手工頗精巧,Sally那傢伙品味也不錯。

這次的裝修我全交給那丫頭負責,只是隨意的過目一下。





「點啊,辛苦嘛?」這次工程幾乎由阿卓包辦。

「邊樣先?」我倆相視而笑,取笑他的明知故問。

「收到上期之後手頭都寬鬆好多,叫做搞得掂嘅。」

「你岳父果邊呢?」

「佢都冇乜異議嘅,都有幫手處理下啲禮節上嘅嘢。你知啦,老人家最重視呢啲。」

「哈哈哈,我知我知。」

「係喎,都未多謝你,彈咁大壇嘢黎。」他說。言語中也感受到他是真的很感激。

「講呢啲,你都付出好多精力,你應得嘅。」





他未必能給他未婚妻最富庶的生活,但定是最好的生活。所謂最好的不是你擁有什麼,而是你剩餘什麼。

人很少珍惜自己所擁有的東西,但卻很珍惜自己所剩下的。

他對阿言剩下的只有無窮的愛,這種男人不會壞得去哪裡。

這次對話著實愉快,事實上我們只是第二次對話,更甚只是第一次見面,卻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或許男人欠缺女人的嘮嘮叨叨,只有爽快和坦率。

「下星期應該可以交貨架啦。」他說。

「咁快?」看,嘮叨的那個回來了。





「有效率架嘛!」我為他辯護。

「咁啲手工有真係幾掂當嘅。」Sally也不禁讚佩,她很少稱讚別人。

「啦,呢到係啲尾數。」我遞上一張支票。

「多謝…咁多?!」他看到金額時也嚇了一跳。

其實也不是多少,只是多於當初所協議的..一倍左右。

對其生活或許稱不上什麼幫助,但這次的婚禮應該不成問題的了。

「都話你應得,係男人就唔好婆媽。」

「你都真係..好爽快..」Sally暗暗對我說道。




待多一會兒,我們便離開了。

走了一半,她竟然笑了出來。

「做咩?」我問。

「你真係唔覺得自己好傻?」

「我都唔知,我好似慢慢搵番個感覺。」

「做節目嘅熱衷。」她自動幫我補充。

曾經我真的不明白在走什麼霉運,要主持夜晚兩三時的通宵節目。

但原來夜闌人靜,才是人們心靈最寂寞的時間。





整天下來不斷的工作,又要面對亂七八糟的人事關係。

他們在白天所承受的壓力已經壓抑得快要瘋癲,

在深宵,確實需要把它抒發一下。

即使尚有一個人願意打過來,也是需要我開解,甚至需要我幫助的聽眾。

我又何需計較有多少人收聽,多少人討論我的節目?

「你好似變得積極番少少咁啦。」她接著說,並用手指擠出那一點點空間示意。

「笑下咪好囉,成日黑口黑面。」

「對住你呢啲死蛇爛鱔嘅人洗乜咁好笑容,行啦!一陣仲要去幫阿強手做義工。」

「係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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