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都係搵唔返部電話。後來軒逼我去睇醫生,醫生覺得我可能有抑鬱。呢兩三年一直都要食藥。特別係失眠既時候,藥物的確可以幫到好多。當然仲有軒,一有假期佢就會陪我喺歐洲周圍飛,或者開住部車橫過一個又一個既國家。法國、西班牙、荷蘭、意大利,當然仲有德國本土,大多數既地方都去過。返到香港,我就遇到橙,然後就係你。」

我喝了口水說,「大概係咁。之後都係你知道既事。我從來都無咁完整講過成個故事,就連對軒都無,可能有少少長同混亂,對唔住。」

晴一直細心聆聽著我說的話,在我停下後輕抹眼淚,一時無法開口說話。

「對唔住啊,我唔應該逼你講呢件事。」她過了一會,嗚咽說。

「傻啦,如果我唔想講。我點都講唔到出口。我想講既係,我唔係要離開你或者任何人,我只係無辦法走出過去,直至呢一刻都係。」



「唔緊要啊…就算放低唔到都真係唔緊要!」她說。

「我無辦法…無辦法。有時我真係好想放棄。」我低頭說。

「大哥哥…唔使逼自己啊,真係唔使。無辦法再去愛另一個人唔緊要嫁,我明白。或者唔明,但我會努力去理解。不過你要記得我地每一個都好愛惜你。事先聲明啊,唔係無條件嫁,你一定要努力努力努力堅持落去,如果唔係我、橙,阿軒,仲有你中學既嗰一班朋友,每一個都會好傷心好傷心,你知道嘛?」

「知道啦。」我呼了一大口氣,車轉入新宿,晚上八時左右我們從旅遊巴上下來。

「你唔使送我啦,我自己行返去就得。Roommate話想同我去食壽司啊!」晴說。



「可能可以做你喺新學校第一個朋友。」

「係因為你幫我祈既護身符啊,同學…都應該係同學業有關!」

「我好少運氣咁好。」

「嫲嫲話人有三衰六旺,可能開始六旺啦你。」

「呢個可能性比較低。」我抓抓頭皮說,「真係唔使我送你?新宿好危險。」



「你睇得太多新宿事件啦!」她笑著然後說,「聽日後日係最後兩日啦,如果你想自己靜下既話都可以,唔好勉強自己啊。」

「喂,羅詩晴。你唔好因為聽完我講既事所以而改變對我既睇法,仲有同我既相處方法。」

「點解啊?」

「因為同嗰個有話直說,有開心唔開心都同我講既蠢材羅詩晴相處,我覺得好舒服、好開心。」

「真既?」

「嗯。所以…請你唔好因為今日我所講既事而改變。」

「知道啦!咁我准許你聽日後日陪我去玩啦。」她依著我說。

「…多謝曬喎。」



「咩啊,而家又唔鐘意啦?」

「唔係。不過你真係又可以蛇出嚟?蛇左好多日啦喎。」

「嗯嗯,聽日都仲得,後日就要諗下...不過我有個方法。」

「係?」

「後日見到我未知囉。不過去邊到好啊?」

「『後日見到我未知囉。』」我學她說話。

「哼!...吾,一係咁啦,聽日就我決定行程,後日就你,咁好唔好?」晴說。



「就咁話。」

「咁我走啦!」晴說。

「...你走啦?」我問。

「嗯嗯,做咩啊,你有野想同我講?」

「吾...無...總之小心。聽日見。」

她對我做鬼臉,再一次笑著向我揮手道別。

把收藏在心內幾年的所有秘密說出來,心的壓抑感好像少了一大半,要感謝的眼是這個樂天的少艾。

聽著她平時說的鬼精靈話、做的鬼臉和蠢事,總好像有一種魔咒一樣,把內心深處最快樂和最心痛的回憶都勾了出來,我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壞,但至少在這一刻,我有點釋放的感覺。



這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很沉,就像在倫敦重遇心如的那晚一樣。

(詩晴結局篇 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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