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一張,又是一個寧靜的清晨。

這幾天是我數月以來吃得最好,睡得最暖的時間,使我少有的精神抖擻。

那是當然的,少了典韋的折騰,少了昆蟲的打擾,少了營中的喧鬧,但喜悅卻不曾造訪,只遺下一點點哀愁。

「早飯嚟啦!」又是那甜美的聲線,看來又可以飽餐一頓。

小白駕輕就熟的端上飯菜。





「你日日都嚟,你真係好得閒㗎喎。」我揶揄道。

「係我累你畀人困係到,我要負責,而且爺爺已經應承咗我好快就放你出嚟。」小白一臉意氣風發。

事實係,明眼人都知哩啲係呃細路嘅說話,但係見到佢噉嘅笑容又邊捨得拆穿佢。

「係呀!好多謝你喎,既然係好快走得,噉你就唔洗成日嚟啦,反而畀人見到你成日嚟畀人講壞話,傳到董太師耳邊就大件事。」唯恐因為小白又惹上殺身之禍,只好哄小孩的腔調勸說。

「即係噉.....噉會害到你?」小白低下頭失落的問道。





我第一次覺得你咁醒,快啲閃人啦!

「都......都唔會嘅我諗......」

??????????

我講咗啲乜撚嘢,而家第一時間的佢走,撇清關係先係最穩陣。

「不過最好唔好畀人見到囉。」





唔記得咗毒撚係講唔出叫條女走,即使係𡃁妹。

「嗯!我做侍女做得好出色㗎!」小白轉眼間變得心花怒放。

小白又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把包肉吃得乾乾淨淨。

「我哋玩咩好?」小白終於耐不住無聊。

「識唔識玩包剪揼?」我隨意的問道。

「嗱,噉樣就包,噉樣就剪,噉就揼.....」我把規則說明了一下。

「點解又輸㗎!嚟多次!」

「你次次都出剪,我都想輸翻次......」我無奈的說道





縱使這遊戲再簡單不過,但小白卻玩得十分起勁。

突然門緩緩打。

仆街啦,比人發現我同小白共處一室死100次都唔掂.....

一個男孩從門縫中探頭張望。

「小白,阿娘翻嚟啦!」

「佗仔?哎呀!天都就就黑啦,比華大媽知就死啦,我聽日再嚟,你聽日要教我玩新嘢。」小白慌張道。

「好,不過你要學識用埋其餘嗰三隻手指先好翻嚟!」我無奈的說。





「我聽日一定會贏!」小白氣鼓鼓的說道。

如是者,不知過了多少天,我竟然在亂世中過得如此安穩,簡直是奇蹟,時間過得越久,不祥感越重,加上擔心小南的安危,使我絲毫不能享受這遍安逸。

「咿咿......」木門緩緩打開,小白今來得比平常早。

小白嫻熟的端上......

仆你個街!呂布嚟嘅喂。

我不知不覺被安穩所蠶食,忘記了自己身為階下之囚的危險。

「行啦!」呂布淡然的一句。

「去.......邊?」口裏問著,身體早已緊跟呂布的腳步。





「我留你條命做咩?」呂布依舊平談。

看來要動身去找劉備,雖然我根本一無所知,唯有見步行步。

「得我哋兩個去?」我好奇問道。

「兩個人攻入敵方大營?」呂布目光盡是鄙視。

「噉即係......」我語調微微顫抖。

「要突擊敵方大營。」呂布眼神瞬即變得銳利。

你不如繼續困住我啦好冇呀,我要做漢豚,畀人追嚟追去夠慘㗎啦,你仲要我同你去打仗,放過我啦好冇呀!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我卻緊隨其後,不敢遲疑半分。

甫一出門,衛兵便趕緊把我雙手縛上,再以長繩牽扯。

粗糙的麻繩把我手腕磨損,而衛兵的拉扯又把創口不斷磨深,使我苦不堪言,但我依然默默承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成長。

疼痛使道路變得漫長。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到了貌似軍營的門前。

營門沒有多餘的裝飾,也沒有吵鬧的喧嘩聲,只有整裝直立的軍士。

營中軍士個個身形高大健碩,我與呂布穿梭於其中,有如川流入海,瞬間失去了蹤影。

而且他們盡皆頭戴護臉頭盔,身穿連身鎧甲,十足中古騎士,加上手執明亮鐵矛,配上身旁那披甲戰馬,好不威風。

我作為俘虜被一拉一扯的行走著,而且是在威風凜凜的大軍之中,我只敢低頭默默走過。

呂布緩緩的走到大軍的前方,緩緩的穿上一身獸紋亮甲。

期間全軍依舊一聲不響,默然肅立。

呂布一躍跨上披甲的雪白巨馬,軍士亦隨之上馬。

然後呂布舉手輕輕的前揮了一下,淡淡的說了一聲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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