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波部份)

一腳踢開度門,只見到五個白鬼圍埋high野,我與老酒保二話不說就向他們瘋狂掃射,血脈沸騰起來,主觀時間都緩慢起來。

我能夠清楚分辨到手上兩槍的硝煙,與口咬著的雪茄煙霧,每一發槍火都刺激著我的神經,一閃,一閃,一閃……就好似聖誕燈飾那樣璀璨,使人快樂,歡恩,興奮,而每閃一下,眼前就有一人受傷,每一閃所代表的不是子彈,而是一份禮物!一份秒速三百米的大禮!

而我的大腦正不由自主地響起聖誕歌:「又到聖誕!又到聖誕!食我子彈你睪丸爆炸!」

我就好似聖蛋老人一樣向他們送禮!一打開份禮,就有死神走出黎桶佢一刀,本來而經流逝著的生命就經由傷口加速一萬倍流失!

槍聲!慘叫聲!疑似求饒的聲音!老酒保上前爆樽的聲音,用玻璃碎幫人放血時,玻璃與皮膚接觸的聲音!喉嚨被切開後的奇異嘶叫聲!還有我自己的心跳,呼吸聲!





眾多聲音都在宣告著我的強大,都在告知自己:我是存在的!我是活著的!

我開始明白到古時羅馬人點解咁鐘意睇鬥獸場d仆街點死!原來真係好鳩過癮!

當眼前的人變到同蟻無分別的時候,人就會開始覺得自己係神!無所不能!真係好爽啊!

望著十秒前重high緊野,好威威既幾個白鬼,而家已經變左豬肉檔d豬肉咁,成地都係內臟,重有條友比我射到變左肉醬。

我居然笑了出來,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唔係因為覆桌所以爽,而係我覺得殺人依件事本身真係好爽!好過癮!





經歷完不足十秒的時間,已經讓我好像扑左三獲咁爽,睇黎由殺阿權既一刻開始,我已經成為左一個能夠係殺人當中獲取快感既變態佬。

然後,我踩住一個光頭白鬼既頭,大聲咆哮,就好似野獸稱霸後,要向世界宣告自己既偉大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亞洲人,回神過來!(英語)」老酒保一拳車落我塊面說道。





我摸著瞬間紅腫的左邊臉,避免直視他道歉:「Sorry.」

回望眼前,剛剛正在high野的五人已經五個被綁成一圈,已經每個人都咬著布塊,不論氣掙紮都好,都再不能發出半點聲響。

來到這裡有個問題,那五個白鬼不是已經死於亂槍之下,化成肉塊嗎?現在活著的白鬼們又是什麼一回事!?

當有兩個証供指向相同時間點的時候,可能性就只有只有三個,要不是其中一方正確,就是兩方都錯,若果沒有第三者提供新的証供的話,你就只能選擇其中一方。

作為讀者,你當然不能兩邊都唔信,因為如果兩邊都唔信的話,故事就不能進展下去,你咪鳩睇好過。

不過今次我就大發慈悲講出真相。

其實入門口的時候我們並沒有踢開道門,實際上當時我只是在外面等,因為老酒保又用想殺人的冷血語氣命令我:

「第一層的人通常最多,所以你閉他媽的嘴,等我進去解決那他媽的麻煩問題。(英語)」





我立即瞪著他,以沉實而認真的語氣反擊:「You shut the fuck up!Everything is under my control!」

無可能買左支槍返黎又唔開嫁嘛!咁我咪蝕鳩哂!?

正當我打算說下一句,開火屌鳩佢的時候,下巴一點突如奇來的涼意將我的主意打斷。

如無意外,那涼意應該是老酒保的左輪槍管所帶來的,接著我聽到一段不能拒絕的命令:

「要是你這個混球還想救你那他媽的朋友,我勸你還是他媽收聲,乖乖聽我的話。」(英語)

沒有選擇的餘地,我輕輕點頭以示明白,然後他補充一句最後警告:

「你若企圖他媽的搗亂,我保證會一槍打爆你,明白嗎?(英語)」





他係認真,真係好鳩認真!我馬上就猛力點頭,他用那深不見底的雙眼瞪著我足足三秒,知道我是完全明白而且淆底,才輕輕的放下槍。

說不定他之前所說的話並非自言自語的老人廢話,而是貨真價實的金石良言,因為我岩岩真係淆佢多過淆支槍,如果佢岩岩用隻蕉鳩指住我下巴都好,我一樣會咁撚淆!

當然,就算遇到這種情況我都依然能夠保持冷靜,沒有瀨尿,這是一定沒有的,一滴都無,就算有都係你既錯覺,全部都係你既錯覺,因為出黎行走江湖咁多年,我面對過無數咁多次依種情況,就好似你地食飯,屙屎咁平常,我以前就係過住食飯,屙屎,比人用槍指既生活,對我黎講真係好平常,平常到不得了,就好似坐巴士嘟八達通咁平常,出得黎行,就一定會比人用槍指住個頭嫁啦!有乜好大驚小怪?

所以尿依d野,我一定唔會瀨左兩滴,一定無,因為我真係非常之咁冷靜!


之後,在門口等了三分鐘左右,這段時間之內,我連一點點聲都聽不到,最後老酒保打開門,向我取支雪茄。

在我為他點雪茄的時候,他告訴我已經解決了一樓的問題,非常遺撼,盧卡斯並不在這層,意味最壞的情況之下我們可能要上到四樓才找到他。

而現在,我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登上二樓搜索。





一進到裡面,我就見到有張梳化,有部播緊咸片既電視,一張放著半袋白粉的長枱,以及五個眼神呆滯,被紮成一圈,咬著布塊的白鬼。

地下全層就只有一條通往上層的樓梯,一樓失守時,通往二樓就只有一條樓梯,形成一個樽口位,絕對有利防守。

第一眼望著他們,我用了五秒發了一場極具補償性質的白日夢,然後以左邊臉捱了一拳作為代價。

我沒有向老酒保埋怨,也沒有爆佢,因為俗語有云:忍一時風平浪靜,今次我敬老!作為一個純種香港人,我有信心可以繼續忍落去。

跟著老酒保上到二樓,我發現他就好似隻貓一樣,走路居然連半粒聲都無。

一上到去,睇勻成層,我只見到一個人,係一個睇緊電腦既光頭白鬼,而且睇得非常肉緊專心,應該在睇咸網吧。

老酒保見狀,向我做個簡單易明的動作,叫我停步,而且不要發出任何聲響,大概就是與一樓的情況一樣,由他去解決這一層。

我對這個決定當然不滿,死老鬼扮大佬,你估我流嫁?不過摸摸左邊腫起的臉,我便沉住氣打消反駁的念頭,忍忍忍忍忍忍忍忍…………





然後我見到他繼續用那無聲步接近四眼白鬼,無聲無色地潛到他背後,用一種特殊的技術將四眼白鬼制服,全程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不用一秒白鬼就倒下。

老酒保從後褲袋取出索帶,將白鬼的手綁好,再將撕開白鬼的T恤,抓成一舊塞入他的口裡。

一切都工作都完成,他向我招手,以示可以繼續前進。為免右邊面都腫埋,我就好似個傻仔咁跟住佢,一起向三樓邁進。

與他同行,我覺得自己完全是多餘的,既然佢都威哂,我重出現黎做乜?屌!不如我係度等,叫佢幫我救盧卡斯落黎算數啦!

但我當然不可以這樣做,應該說,這樣做是多餘的。因為我根本就反抗不了這個老酒保,他只需用一個表情就可以收我皮!

反正乜都唔洗做,最後都可以救到盧卡斯,我就無謂為左小小既自尊搞咁多麻煩出黎,跟住佢當睇表演算。

有人講過,十個男人,有十個都衰係面子上,一個人確實可以為左半份尊嚴又或者一啖氣做好多野,搞到自己一身蟻。

所以係男人之中,我都算特別,因為好明顯地,我控制自己既情緒控制得非常之好。

三樓非常光猛,而且瀰漫著一種聞多秒都想嘔的汗味。講你都唔信,三樓是一間類似拳館的地方。

一眼看過去,正有兩個白鬼在使用健身器材鍛煉體能,見兩人滿身大汗所致反光的肌肉,我就知道,這並非老酒保可以解決到的狀況。

我緊握著雙槍,幻想自己用雙槍打爆兩條肌肉佬的場面,實在有點熱血沸騰。

老酒保阻止我,並做個例牌手勢,叫我不用出手,接著敏捷地走到兩名肌肉佬面前,向他們打招呼。

打招呼?

係喎,我居然唔記得佢地本來就係一黨既,睇黎一樓佢都用了相同的手法,出其不意地制服了五人。

睇黎唔係喇,因為下一秒,兩個肌肉佬居然擺出架勢,準備打老酒保一獲金。

好啊!你地打啦,打佢啦,打死佢啦!我真係無所謂嫁!

最好等等你地兩敗俱傷,我出黎一人送一槍比你地,再自己殺埋上四樓,咁既結局真係夠哂完美!

老酒保也擺出一種不知名的架勢,一場大戰一觸即發。而我就負責係旁邊食花生,爽啊!

首先左邊的長髮肌肉白鬼先上前,施展一發三連的刺拳,老酒保往後作個小跳步輕鬆避開,可是長髮白鬼早有後著,緊接著第三擊的瞬間向老酒保來一記前踢。

這一腳為他帶來致命的空隙,老酒保在出腳的瞬間上前,剛好避過踢腿,再化拳作手刀,刺向他的咽喉。

肌肉白鬼萬萬想不到老酒保居然能夠如此敏捷,為了回避這致命一擊,立即企圖向後退,但只以一腳站著,又如何後退?

所以白鬼失了平衡,向後倒下。這樣一跌,確能使他避開那刺向咽喉的手刀,但倒在地上已與待宰羔羊無異!

如果這是一對一的戰鬥,情況實是這樣,不過現在可是二打一,另一名戴圓框眼鏡,光頭,變態味十足的白鬼已揮拳向老酒保!

是一記狠狠的重拳,若果命中的話,老酒保就可以拿特快車票到地獄去。
死老野,你玩鳩完喇!

至奇!

「屌你老母啦!撚樣!」我大喝一聲。

同時對準變態白鬼兩腳中間,在他的背後踢出一腳了集我成晚怨氣的五千年中國功夫「奧義」:《爛袋爆陽腿》!

變態白鬼叫都叫唔出,立即反白眼訓低左,直接嘔白泡收皮。

邊個叫你背住我,重要紮馬紮到成隻蟹咁,唔踢你我都對自己唔鳩住啦!抵撚死咪你依d人囉!

老酒保逃過一劫,立即轉向收拾跌倒了的白鬼,再木無表情地望著我說一句:

「謝了。(英語)」

踢完一腳,心情好多了,我便托一托眼鏡,扮cool地簡單回應一句:

「Little effort.」

男人無須多言,雖然個死老野成晚阻我開槍,阻我威。但我份人就係咁,唔會見死不救!

第三層一眼睇哂,都唔見盧卡斯的身影,我們將兩個肌肉白鬼綁好,便出發上第四層。


最後之戰,終於要展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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