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聖誕,又到聖誕…」在廣大的商場裡,處處都迴響著這首童謠。當你走出商場,你又會看見懸掛在天上的一個個聖誕燈飾,有慈祥微笑著的聖誕老人,有張著紅鼻子的麋鹿,有以胡蘿蔔為鼻子的雪人。

對,今天是聖誕節。

我和Angela一起出門去和鍾梓欣,李樂怡和阿樂他們吃飯。

到集合起來了,我們卻找不到要去哪個餐廳吃,到處都充斥著慶祝聖誕的人,或是家人,或是情人,或是朋友。

結果還是去了一家小店,在轉角的位置,不怎顯眼,也不怎麼能吸引食客。我們就是選中了它的少人。



吃的期間,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鍾梓欣,她的容顏更是越看越美。

這家餐廳長期沒人,我們也就不怕妨礙老闆做生意,開始玩起了集體遊戲。

老闆是個五六十歲的男人,閒得沒事,看我們玩得這麼開心,竟也想湊熱鬧,甚至還說可以提供啤酒,但我沒有喝。他還加入了我們的遊戲。

結果還是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集體遊戲之首。

第一個選中的就是老闆,我們問了他關於他的伴侶的事。



「我老婆啊,都唔知幾靚。想當年,我攀山涉水,日夜奔波,都係為左見兩條村外既佢一面,當時真係好開心架。想當年,我地成日一齊上山摘果實食,有一次佢食中有毒既果實,真係擔心死我,當時我揹住佢,跑落山搵醫生,仲跌到傷曬添。想當年…」老闆倒是興致滿滿地說著。

「老闆你好浪漫啊,為左女朋友可以去到咁盡…」鍾梓欣雙手托下巴,以羨慕的語氣道。

「我都可以為左你去到咁盡架!」當然,我沒有說出口。

第二個選中Angela,問她她有沒有意中人,她倒是吞吞吐吐的,似乎未曾接觸過情愛之事。

那天大概玩了一個小時吧,直到大家都笑累了,才各自要離去。



「呀!我突然諗起動漫學會有啲緊要野要商量,我地走先喇。」李樂怡突然說,邊說還邊拉走了阿樂和Angela。

「又會咁突然既。」鍾梓欣笑道。

「係囉。」我也笑道。

聖誕節的晚上,在最美,放在大廈上的燈飾之前,聚集了不少人。

人多得難以移動,甚至還會被人潮推動。

我和鍾梓欣走到一個較少人的地方,附近人頗多,談話聲也頗大,但不至於聽不見對方說話。

「生日快樂。」我拿出準備好的禮物,向鍾梓欣道。

她看著我的禮物,雙眼發亮。



那是一個Q版的宮園薰,四月是你的謊言的女主角,正在拉小提琴的鑰匙扣。

我自己則保留了一個一套的四月是你的謊言男主角,有馬公生的鑰匙扣。

「多謝!」她笑著說。

「係呢…同埋…」我想要說了。

「哇你睇下,好靚啊!」她看著燈飾,道。

「嗯,好靚。我想講…」我說到此處,深吸了一口氣。

「我鍾意你。」說出來了。



我看向她,等待著她的反應。

她沒有說話,看著燈飾,似乎看得入迷了。

「你講咩話?講多次?」她才發現我在說話,轉頭問。

「我話,我鍾意你。」我道。

「sorry啊,呢度好嘈,我聽唔清楚,再講多次?」她提高了音量,道。

其實,燈飾從我們一開始來,就一直是那個模樣,沒有改變,變得更美。

其實,人群的聲音根本不大,肯定能清楚聽見我的話的。

我懂了,我都懂了。



你不認為我足夠打動你,令你喜歡我,你對我沒有一絲好感。

既然如此,我何不黯然退場,不再獻醜?

「冇野。」我笑道。

她「哦」了一聲,繼續抬頭看著燈飾。我也隨著她的目光抬頭,看見了那每年都會看見的聖誕老人。

凝視那燈飾,只有今晚,最光最亮。

「我要走喇,byebye。」鍾梓欣朝我道。

「嗯。」我揮手。



人潮已經散去,人也不再多了。

我身處於極地之中,沒有任何的衣物能為我保持溫暖。

燈飾所照亮的,除了我正流淚的臉外,就只剩寂寞了。

我坐在長櫈上,低頭獨自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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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單戀著鍾梓欣的男孩,仍然在獨自哭著,為這得不到結果的愛情傷心著。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背後,亦有一個單戀著他的女孩,在為他的得不到好結果而流淚,為了他在傷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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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天是聯歡會,也是我上台演奏的日子。

我仍會如常上台,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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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住落黎我地請3B班既陳卓然同學,為我地帶黎鋼琴演奏既,Hikaru Nara,if it shines!」主持以期待的口吻說道,為了勾起觀眾的期待。

我從後台步出,坐在了被搬出來的琴的琴椅上。

三個連續跳音,開始。

雨上がりの虹も 凛と咲いた花も 色づき溢れ出す
雨過天青的彩虹 凜然綻放的花朵 色彩鮮豔欲滴
茜色の空 仰ぐ君に あの日 恋に落ちた
昏紅的天色 仰望天空的妳 那天 我戀愛了

那天,那個笑著叫醒我的你,是多麼的美麗。

瞬間のドラマチック
這瞬間如此戲劇性
フィルムの中の1コマも 消えないよ 心に刻むから
就像膠卷裡的某一格 消失不了 銘記在心

君だよ 君なんだよ 教えてくれた
是你啊 就是你啊 告訴了我
暗闇も光るなら 星空になる
黑暗中若有光亮 便成星空
悲しみを笑顔に もう隠さないで
別再用笑容強掩悲傷了
煌めくどんな星も 君を照らすから
因為閃閃發亮的每顆星星 都會照亮你

眠りも忘れて迎えた朝日が やたらと突き刺さる
忘記睡覺而迎來的晨光 大喇喇地闖了進來
低気圧運ぶ 頭痛だって 忘れる 君に会えば
哪怕是因低潮而引起的頭痛 也能忘卻 只要遇見你的話

静寂はロマンティック
靜默是種浪漫
紅茶に溶けたシュガーのように 全身に巡るよ 君の声
你的聲音 如紅茶中融化的糖 流遍全身

君だよ 君なんだよ 笑顔をくれた
是你啊 就是你啊 給了我笑容
涙も光るなら 流星になる
淚水裡若有光亮 便成流星
傷付いたその手を もう離さないで
別放開那雙傷痕累累的手
願いを込めた空に 明日が来るから
因為許下願望的天空 新的一天將會到來

你不是說過了,在我彈這首歌時,會為我尖叫的嗎?

導いてくれた 光は 君だよ つられて僕も 走り出した
引導我的 光芒 就是你喔 循循善誘下我也 邁出了第一步
知らぬ間に クロスし始めた ほら 今だ ここで 光るなら
不知不覺間 開始有了交集 看吧 就是現在 在這裡 若有光芒的話

我們不是說好了,你會回應我的嗎?

我的心情,有否傳達給你?

我的喜歡,能否傳達給你?

難道我練習的時間,都是徒勞。

難道你離我真的這麼遠,我連一絲的感情都不能傳達給你嗎?

我的淚水開始不爭氣地流下,在這安靜的過渡之間,我的淚水落在地面上的聲音被地上的米高峰收得清清楚楚。

我看不清了琴鍵,但我還記得每個琴鍵的位置。

君だよ 君なんだよ 教えてくれた 暗闇は終わるから
是你啊 就是你啊 告訴了我 黑暗終將結束

君だよ 君なんだよ 教えてくれた
是你啊 就是你啊 告訴了我
暗闇も光るなら 星空になる
黑暗中若有光亮 便成星空
悲しみを笑顔に もう隠さないで
別再用笑容強掩悲傷了
煌めくどんな星も 君を照らすから
因為閃閃發亮的每顆星星 都會照亮你

答えはいつでも 偶然?必然? いつか選んだ道こそ 運命になる
答案永遠是 偶然?必然? 曾經選擇的道路 正化為命運
握りしめたその希望も不安も きっと2人を動かす 光になるから
緊握住的那些 希望也好 不安也罷 一定會成為推動我兩前進的光芒

彈完,我沒有聽見歡呼聲,只有掌聲而已。

我落寞地,走下台。

彷彿這禮堂中歡愉的氣氛都不再與我有任何一絲的關係,在這世界裡,唯有我是黑白色的。

我找了個空位子,坐了下來。

我累得很,這累不是因為上台彈琴,身體上的累。我的累,是心太累了。

我眼睛一閉,躺在了身旁那個人的膝蓋上。

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姓甚名誰,我只想休息一下。其他事,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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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張開眼睛,聯歡已經結束了。

我還躺在那人的膝蓋上,我一抬頭,才發現是Angela。

她的淚滴在我臉上,似是為了我心痛。

「哥,我會一直陪住你架!」她見我醒了,道。

我坐了起身,緊抱著她。

謝謝你。

「多謝你,但我想一個人靜下。」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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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對唔住,我唔識日文,冇錯,上面既歌詞係我上網co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