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y呀。」Yina指着站在608病房窗前的Zoey。難道她是……
我緩慢地走到她身旁。玻璃窗的另一邊躺着有一個全身插滿喉管的老人,他是林向東。一個穿着醫生袍的身影走到林向東身旁擋在我們面前。是我,三年前的我。
「咇…咇…咇咇咇咇咇!」心電監護儀發出急促的咇咇聲,附近的護士和醫生都走了過來。
「梁醫生,你!」一個資深女護士跑了進病房,吃驚地望着’我’。同時病房地板散落着剛剛被’我’拔出的喉管,輸氧管發出了呼呼的聲音。
另一個白袍飄逸的男醫生走進來,他是洪子君醫生。
「即刻報警,叫實Q上嚟。」他對林向東進行心肺復蘇法。
兩名警衛使勁夾着’我’的胳膊,往房門外拖。
「呢個係病人嘅意願!唔可以救佢…」’我’對洪醫生大喊,監護儀仍舊顯示着一條綠色直線。
「啪」女護士走過來扇了’我’一巴掌打斷我的話,看着眼前發出的一切一切,我幾乎感覺到滾燙的痛楚。
‘我’的臉多了一個粉紅色的手掌印,眼中透着不憤和冤屈。旁觀的我也不自覺地握上了拳頭。警衛把’我’拖到大門,接着所有燈光毫無預兆地關上,’我’在警衛手中掙扎的畫面,深深留在腦海中,就和三年前的感覺一樣。





沉靜片刻…
「原來係你殺死我爺爺嘅!」Zoey的聲音在一片漆黑中格外響亮。
「唔係呀,你聽我解釋先啦!」我說,但我根本見不到Zoey,只聽到她咽哽和呼吸聲。
「我係根據病人的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離我而去,她跑走了。
後方亮了一道白光,我轉過頭就見到Yina開啟了手電筒,照着我。

「我哋去揾返Zoey啦。」她的語氣冷淡了不少。
Yina向前走繞過了我,我也重新跟上了她。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空氣彷彿凝固了,氣氛也降到冰點。我叫她收起手電筒省電,然後打開自己的照明帶路。看一看,原來只剩下20%電力,耗了幾日也差不多了是這樣子。所幸的我用的不是iPhone,不然在第一天就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