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滂沱大雨。一位身穿雨褸的男子快步橫過馬路,向著對面街的唐樓跑去。雨褸男於唐樓門前停下,四處張望留意是否有人跟蹤他。
 
「應該沒人從後跟著我…」雨褸男說道。為何那男子如此在意是否被人跟蹤?他見到街道上沒有可疑人士後,便推門唐樓鐵閘,慢慢走上樓梯。
 
「聽聞我之前的字頭黃金向我出了懸賞令,要我人頭落地!黃金不會容許社團成員背叛組織的!但是我偏偏做了那位二五仔…」雨褸男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走著。他差點撞到一位化了濃妝,腳步浮浮的風塵女子。
 
「那麼醜的女!」雨褸男望了那女人一眼,心裡批評道。她沒有留意行色匆匆的雨褸男,笑著落樓梯。一不小心,女子腳下一滑滾落樓梯。
 
「我要錢!我的母親患上癌症入院治療!然而為黃金辦事不能幫補醫院醫療費用!反而我現時投靠字頭連城,他們給予我一筆可觀收入。為了孝道,忠義就放到一邊罷了…」雨褸男拿出鑰匙,扭開門鎖走進自己所住地方。雨褸男開了單位客廳的電燈,漆黑被電燈燈光驅散。
 




「全身濕了,不理了!」雨褸男將身上雨褸脫下,放於地上。他赤裸上身,背部紋上老虎紋身,雙臂則有著赤龍紋身。原來那人是新界之虎,他背叛組織黃金投靠另一組織連城。有人要將他置諸死地,不管他此舉是否為了孝道。
 
新界之虎走向梳化前,將底下的公事包拿出來。公事包一打開,只見一堆令黑道人士垂涎欲滴的紗票。他望著這疊紗票,內心百感交集。
 
「母親妳放心,我會負責妳的醫療費用!我於香港只剩下你一個至親,我不會讓其他人傷害妳的!」新界之虎拿起公事包,預備穿上雨褸走去醫院探望年邁母親。忽然新界之虎感到這裡有其他人的氣息!
 
「是誰?」新界之虎一轉身,卻發現客廳電燈兀然熄滅!那位古惑仔肯定單位被人入侵,問題是他怎樣走進來?
 
「這處地方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沒可能被人埋伏的!我從何時被人跟著?之前那位風塵女子向黃金通風報信?」新界之虎於暗黑的客廳裡轉著身,搜尋著單位裡的入侵者。「嗖」一聲,新界之虎倒地身亡。看來某人有了裝上滅聲器的槍械為黃金執行家法。
 




了結新界之虎性命的殺手現身,他開了燈讓自己看清新界之虎的死狀。這位古惑仔死不暝目的看著殺手,而殺手只回以一笑。
 
「只差一步,就可以幫助那位作家成名!」殺手心想。那位作家是誰?過了一會兒,殺手離去。牆壁被人畫上了血字「反骨仔」!有人模仿了關文毅現時連載小說的情節!
 
「喂?聽不聽到?」佐敦對著電話另一邊的仁兄問道。他不喜歡問通話者聽不聽到自己說話,這樣是浪費他時間。
 
「行!行!佐敦,我聽到你講話!」灘叔不耐煩的回應著。他的反應令佐敦感到不悅,但總好過繼續保持沉默。
 
「灘叔,我被一位叫做赤色林檎的仆街跟蹤!為免被他知道我所住地方,我將他殺掉了!喂!三個月期限過了,灘叔你快快為我安排一處地方,作為新的避難所!」佐敦焦急地向經理人要求著。
「你殺了人?難怪之前為殺手處理屍體的強仔向我投訴,罵你沒有付款要他幫忙熔屍!那個赤色林檎你知不知道是誰?」灘叔看似轉移著話題。




 
「屌!不知道!肯定又是我的仇家!明明我自己殺人後沒有留下蛛絲馬跡,為何總會找到我呢?灘叔,你有沒有為錢出賣我情報?」佐敦質問著經理人。
 
「雖然我窮,但我不會做出賣友求榮的事!談起那位赤色林檎,於殺手界的新晉!他喜愛挑戰猶如你一樣的同行,好像殺了十數名殺手!我不知道為何赤色林檎會知道你的存在,可能之前的客人被他逼問吧!」灘叔向著佐敦解釋,殺手無奈苦笑。
 
「居然被之前委託人出賣,不過人一遇上性命危險,會露出其醜陋本性!喂,被你轉移話題!灘叔你可否快快為我安排新的住所,難道你要我流落街頭?」佐敦開始埋怨。
 
「有處地方很適合你,不過有人居住!但你放心,他不會暴露你行蹤!就當成是你工作伙伴吧!」灘叔向佐敦說出那新住所的地址,殺手一邊聽著一邊點頭。
 
「有人?之前你安排的都是…只有我一個人住!現時你說那處還有人,灘叔你不要敷衍我!」佐敦不滿的說道。
 
「那個人是我表妹!放心吧,她很口密!你工作完成後,放心回去吧!有紅顏知已守候著你,夫復何求?」灘叔笑著回應。
 
「頂,紅顏知己!女人最不可信!灘叔你別要掛上電話,快快幫我安排另一處地方!喂?喂?屌!收了線!」佐敦憤怒的摔了手提電話,電話其後「爆炸」。
 




「看來要走去那裡。沒法子了!臨走前,我要做一件事!」佐敦望望四周,決定告別現時這個單位。
 
「燒!」佐敦一把火燒了這個單位,所有關於他的痕跡會全部消失。深夜裡,佐敦拿著公事包於街道上走著。他根據灘叔口述的地址,步向一幢大廈。
 
「灘叔表妹…」殺手走去大廈後樓梯大門,他用萬能匙扭開門鎖。然後他快快走去十三樓,於F室門前停下來。
 
「是這裡了!」佐敦心想,他又用萬能匙將大門門鎖扭開。開門進去,他發現住宅裡漆黑一片,無人迎接他。
 
「無人?我記錯地址?」佐敦將大門關上,走去開啟客廳電燈。忽然有人拿著木棍揮向佐敦!
 
「砰!」佐敦及時握著了木棍,轉頭一望只見一位綁了馬尾的女子。殺手將木棍摔至地板,而那女子慢慢退後,還跌倒坐於地板上。
 
「灘叔表妹?我是灘叔的朋友佐敦!我所住的地方暫時裝修,灘叔答應讓我如此暫住!」佐敦向著灘叔表妹解釋,看來灘叔沒有告知其表妹殺手的到來。
 
灘叔表妹不停的點頭,不斷的指手劃腳。佐敦對那女子舉動感到怪異,細心一想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啞的,我終於知道為何灘叔說她口密!啞巴沒有可能透露關於我半點消息!」佐敦想了想,嘴角向上揚起。眼前發生的事令他感到可笑。
 
「要與我和啞巴一起生活,真是好介紹呀,灘叔!」佐敦心裡苦笑,無奈地嘆氣。
 
「對了,你叫甚麼名字?」佐敦向灘叔表妹問道,他覺得那位女子應該聽到自己在說甚麼,只是不能說話回應。女子做著手語,她的名字叫做黛雅。
 
「黛雅。客房在哪裡?」佐敦向著黛雅問道,她手指指向身後走廊的一間房間。殺手看到她手指方向後點了頭,然後拿著公事包走進那間房。
 
「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佐敦向著黛雅回應道,她呆呆的望著走廊。灘叔表妹對那位新住客感到不安,害怕他會為自己帶來危險。
 
「那包錢怎麼辦?黛雅會不會搶去?為了安全起見,我明天找個地方安置那個公事包!」佐敦躺臥於睡床,望著吊燈低聲說道。
 
翌日,有輛白色豐田汽車於馬路上行駛。司機從車裡拿起藍燈,放於車頂上。車裡播著電台節目,主持人說著無聊話題令人生厭。
 




「張Sir,又一宗殺人案件!那個人是黑社會組織人士,又要寫報告。」司機席後方的男子說道。
 
「有報告寫,就代表有工作做,不用於警局悶悶的過了一天。而且,那個殺了古惑仔的人,是我一直以來追捕的殺手。」司機張Sir回應著。
 
「我害怕面對死人!一聞到死者那股屍臭味,就沒有胃口吃飯了!」那位男子向著張Sir投訴著。
 
「伊臣,難道要遷就你讓殺人犯逍遙法外?你又不是第一次跟著我查殺人案件,不要表現得猶如新手一樣!」張Sir告誡著乘客伊臣。數分鐘後,張Sir兩人來到案發現場附近馬路。
 
「那位死去的古惑仔,是否叫做新界之虎?」伊臣一下車,就向著張Sir問道。
 
「新界之虎,被指責為二五仔的黑道小混混!他還有個留院接受治療的母親。真可憐,白頭人送黑頭人。」張Sir一邊走著,一邊為那老人感嘆。伊臣從後跟著張Sir,走到唐樓鐵門前。兩人正一踏進此處,被一位軍裝警員阻止。
 
「先生,你們不能進去!」軍裝警員勸喻兩人離開,那兩人拿出警員證。身穿風衣的叫張項友,而身穿西裝的叫陳伊臣。
 
「Sorry,兩位阿Sir,請進去!」軍裝警員為剛才的無知向那兩人致歉,項友向著軍裝警員點頭後就與伊臣走上唐樓樓梯。唐樓鐵閘附近,有另一位軍裝警員盤問著風塵女子,那個與新界之虎遇上的她。




 
「小姐,妳最後一次見到新界之虎乃何時?」軍裝警員向著那女子問道。
 
「哦?原來那位男子叫新界之虎呀!那時好像是晚上十一時左右。我當時約了姐妹去酒吧喝酒解悶,於下樓時遇上了新界之虎!他焦急的走上樓梯,都不知道所為何事!跟著,我就於樓梯跌倒了!那對紅色高跟鞋真邪門,之後又有人死了,我再也不穿那對紅色高跟鞋!」風塵女子回答著警方盤問,猶有餘悸的模樣。
 
「有無人遇到那位殺人兇手?」於唐樓鐵閘站著的警員向著那位軍裝警員問道。
 
「沒有!所有證人見不到那個殺人兇手!好有可能,那人是一位專業殺手,猶如九把刀小說的角色一樣厲害!」另一位軍裝警員回應道。
 
「九把刀,九把刀!你看太多他的小說,失去判斷能力!」於唐樓鐵閘站著的警員取笑他。
 
「Sir,Sir?我可以走嗎?」那位風塵女子向著那兩位警員問道。
 
「行了,行了!小姐,妳可以走了!」兩位警員回應道。
 
「Sir,我們真的有緣!你們放工的話,可以來到這幢唐樓找我!我可以為你們帶來歡愉。不過我只能侍候一個人,不能玩3P!」原來那女子是妓女。兩位警員聽後,臉上難掩厭惡神情。
 
「沒興趣!」「我,我也沒有!」兩位軍裝警員回應道,妓女一臉沒趣的拂袖而去。
 
「哼,假正經!不要讓我之後見到你們兩個找我尋開心,我收你們雙倍價錢!」妓女投訴著,悻悻然的走向行人天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