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本能地點點頭答應。然後我又想了想,撇了撇咀,摸著發痛的地方,瞪著他,又不敢發作,十分無奈加十分狼狽。
  「車長!讓我去好好地教會他遵守軍紀吧!」他摩拳擦掌地咬著牙說。
  「不用了!」車長神色疲乏的坐下來,撇了撇手說:「赫拉德斯,你帶他一起上火車吧!雖然有點危險,但前線是個死域。既然他想來送死,便由得他來送死吧!我無權阻止他去死。」赫拉德斯便拉著我,挾持般的硬生生把我推出來。
  「哼!」我撥開他的手,輕視地笑了笑說:「喜歡人便勇敢地說出來吧!鬼鬼竄竄地作些小動作實在不應該。人家未必會領你情,更加可能不知道你對她有意思!」
  「小鬼,裝什麼大人?戰場上是沒有感情可言的。」他眼神有一絲寂寞飄過。
  「什麼裝大人?我不是胡言亂語的。我也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我知道什麼叫『思念』,這是很折磨人的東西。」
  「我們這次到前線,是生是死,還是未知之數。所以談什麼兒女之情呢?」
  「她不像個軍人,倒像個教書的,很有書卷味。或許她不會理什麼戰不戰爭,首先為自己幸福著想呢!」我笑了笑道。
  「她本身是在外國留學中的,因為大敵當前,才跑回國。你說錯了她!她做事非常認真的!」
  「這麼說來,你跟她的身份和地位都相差了一大截。」天地良心!我說時並沒有任何惡意的!




  「對!我們連背景亦相差了一截。她的位置本來是她爸爸的。」
  「呀!是世襲?」我想起阿勒,不知他現在如何呢?
  「對!我們的壯丁大部份都逃走了,成為懦夫,只餘下很少人願意參戰。阿美莉身為女生,也決定奉身於國上戰場。」
  「那你現在無須擔心了。你們有了我,一定死不了的!而且會贏,一定的。」我說著大力地拍著他的肩。
  「太自大了!你不知『人自大不好』這句諺語嗎?」他面上總算有回笑容。
  赫拉德斯是個三十五歲的當地人,由戰爭一開始,他便開始投軍,為國家、為民族而努力。由於初時,他並不主張以暴易暴的方法,所以沒走上前線。不過,時間已改變了他的想法。
  「對敵人仁慈,即對自己殘忍」這一句話促使他上前線殺敵,對他而言敵人是那個打著大愛旗幟的別國,至於內亂他認為先理好外就會整頓內。
  不過,他為人忠厚,看他如此容易相信我便知道。一路上,他對我非常好,推心置腹的無所不談。相反,阿美莉車長卻對我充滿戒心,常常躲在暗處觀察我的舉動。
  火車直駛向前線需要三日時間。我曾仔細觀察車上各人,亦細心搜查車上所有地方,都不見阿勒的蹤影,看來他留在那邊調查。這架火車很短,總共只有五卡,車上亦只有二十多人,大部份車卡是用來運送物資前住戰線。
  「比利!」赫拉德斯大叫著。




  對了!我在這裏化名比利‧卡雅斯‧魯賓。就在他叫我的時候,我正百無了賴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比利!」赫拉德斯又大叫一遍。
  我不情不願的由床上一躍而下,姿勢瀟灑極了。然後站穩身子,用手撥一撥前陰。當然,這些全是我裝出來的。比利是一個自視極高的唯美主義者。
  「怎麼了?赫拉德斯!你在鬼叫什麼?」
  「我們明天準備為阿美莉開個生日會,慶祝她的生日。」赫拉德斯的聲音有抑制不住的興奮。
  「呀!生日會。」我冷笑了幾聲。
  「你這是什麼態度?」他立即板起臉說。
  「我沒有什麼表示。」我攤了攤手說。
  「你的意思是...」他滿臉疑惑地看著我。
  「你們玩得高興點呢!我不去了。」我舉起食指放在他的面前,並單起一隻眼說。這一切動作,都只不過是想說,比利的性格是非常吊兒郎當的。




  「比利,你不慶祝便算。千萬不要破壞!」赫拉德斯很是嚴重地警告我,還特地板起臉孔。
  我摸摸下巴說:「看心情吧!」然後掉頭走回床上。
  赫拉德斯嘆了口氣,無奈地搖著頭離開。
  果然,他們在翌日舉行了生日會,大家著魔般一窩蜂地趕著慶祝。而我則被派往駕駛室駕駛,但這架火車是使用自動導航系統,我根本不用費神。只須坐著留意前面便行。
  他們由中午開始,直至晚上十一二時,他們還在狂歡中。我在駕駛室中,聽著他們發瘋的鬼叫,不禁搖頭嘆息說:「唉!真受不了!」
  「你怎麼不跟我慶祝一下?」一把極其悅耳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夾雜著火車有規律的引擎聲,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我轉頭看了一眼,便繼續望著前面。雖然只不過一眼,但我已清楚感受到車長的醉意以及美麗。也許喝得太多酒,她雙頰呈現一種醉人粉紅,而且她今天化了個淡淡的妝,更顯得她的清秀。
  「女人呢!最討厭就是生日了。試想一下,你比昨天又老了一歲!」我笑了起來。
  她關上門,在狹小的駕駛室中,充斥著她身上的酒味以及香水味,弄得我鼻子癢癢。
  「是又成熟了一歲,更加接近成為大人。是可喜可賀。」我知道她在背後,很近的位置上。
  「你今年十八歲嗎?」我試探著問。
  「不!」她嬌笑起來。「我才沒有這麼老。」
  「哈哈!我還以為妳...」我轉了頭過去,本想扮個鬼臉,但竟然變成和她接吻!對!她就在我左邊的後面,我剛好轉向左邊,如果不是轉向左邊,事情便不會如此...我想要推開她,她卻反手勾住了我的頸。
  在她口中吐出一些酒味。原本對從未喝過酒,加上對酒沒有好感的我來說,應該是難聞死了,但如今我卻有種郁香之意。
  「我跟你一樣十五歲了。」她的眼神有點笑意,更多的醉意。




  我把她好好地放在地上,她半坐著仍是那種眼神。
  「阿美莉車長!你醉了!」我嘗試掙脫她,但她緊緊的抱著我。
  而且,我們的面距離不超過一厘米,我幾乎是吻著她說話。
  「你未答我呢!」她嬌聲道。
  「答你什麼?嗯?」奇怪,她的聲音...「我以為你是個八十歲,經過一百次整形手術後成功的老太婆!」我想了想,還是賭一賭,回抱著她笑嘻嘻地說。
  「你可以驗証一下。我真的只有十五歲呀!」她咬了咬我的耳朵。
  「怎証明?」我吻著她的粉頸,連說話也含糊不清的。
  「你現在不是正在驗証嗎?」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我不香嗎?皮膚不嫩嗎?」
  的確,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忽然,真的是忽然本來我已控制不住,就在最緊要的關頭,她忽地喊痛。原來,我的護身符弄痛了她。也許,我會除掉它,然後連衣服的束縛也解除,但我忽地停止了一齊如火焰般的動作。我推開了她,站起來,背著她,雙手按著椅背,望著茫茫的黑夜,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怎麼了?」她站起來,從後抱著我。
  我的背部感到她豐滿的胸部所帶來的壓力。「走開!」我沉聲道。
  「為什麼?」她絲毫不動。
  「不要問!快走開!」我感到自己正處於危機中,冷汗不斷冒出。
  「告訴我原因!你知道你的反應很傷我的心嗎?比利?」她伏在我的肩膀上,我耳珠感到癢癢的,非常難受。
  「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有了未婚妻了!你會明白嗎?」我放軟了聲線。




  「天下間沒有不偷吃魚的貓呢!」我直視著漆黑的天際。
  「除非你是不能的,否則怎會對我不感興趣?剛才在生日會中,我知道自己很有吸引力的。」她吻著我的耳珠,還用牙輕輕地咬著。
  「好!就當我不能好了!請你離開!阿美莉車長!」我儘量將語氣說得強硬點。
  「如果我說這是車長的命令呢?」她的意思是這麼的露骨,令我感到十分震驚。
  想想這次飛來艷福,那個男士不心動,心中沾沾自喜呢?而且,很不幸的我還是個處男?這誘惑真的加倍地大!
  我轉過身,從新端詳著她。她體型嬌小,比我略矮。身材...不用說了吧!總之,很吸引吧!樣貌,水靈靈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咀略歉厚點,但牙齒整齊潔白。皮膚比一般當地人為白,但相對白種人當然為黑,總之膚色健康吧!有種獨特的美。
  「唉!」我低下頭嘆了嘆氣。「我自知並非什麼英俊小生,又不是億萬富翁,只是一個小兵,你為什麼要選我?」
  「就因為你是一個小兵,而我是車長。小兵必定要完全聽從車長的話!」她依偎在我的懷內,手不停挑撥著我。
  「阿美莉車長大人!放過我吧!」我被她弄得全身火熱熱的,只好抬頭看車頂,雙手真的不知道擺何處好。
  「為什麼不肯乖乖聽命?是否因為吊墜中女孩?」
  「對。就是因為她。」我立即說。
  「她現在是植物人,什麼都不能給你!」她的話是毫不在乎的,卻令我十分震驚,但表面上還強裝鎮定,心中如有中大獎的感覺。
  「嘿嘿!」最鎮定也只能如此乾笑兩聲,可想而知,我亂了方寸,而且很嚴重。我感到整個人浸在冰窖中,冷汗亂竄。
  「我知道你並不是什麼『比利‧卡頓‧魯賓』,而是叫『狄文』,原本叫『狄云爾』,但『文加龍』也是你的真名。」她像是不經意地說,還邊說邊咬著我的下巴。
  「你什麼時候偷看我的東西呢?」我扯開話題。此時,「鎮定」先生終於回來了,可能因我自覺已沒有秘密的關係。




  「你每次發呆,都是對著你的吊墜發呆的!你真的那麼愛她嗎?」
  「原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對她十分內疚,覺得要不是因為我,她不會變成植物人的。但剛才我跟你...」我轉過身,望著前面續說:「之後,我知道我愛她。」
  阿美莉車長把我翻過身,使得我們面對面的相對著。她眼神有某種熾熱的存在,是一種極為熟悉的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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